豪門癮婚 第6卷 不要討厭我

元音剛要上前去拉開他們,對方其中一人突然撿起一根粗粗的棒子,朝他後腦勺猛擊下去,陸柏川悶吭一聲,緩緩倒地。

“柏川!”元音大叫一聲,在他身邊緩緩蹲下,抱起他的頭,發現他流血了,又是心疼又是驚慌,“柏川,你沒事吧……柏川,你醒醒……”

“大哥,不會打死人了吧?”對方一人擔憂地小聲問道。

為首的痞子有點小慌,啐了一口,“活該!X!看你他媽的還敢再多管閑事嗎!”

說完,帶著另外三人快速離開了。

元音抱著陸柏川,緊張地搖著他說:“柏川,你醒一醒啊,別嚇我……”

陸柏川緩緩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我頭暈,別搖了……”

“你醒了就好,我還以為……還以為……”元音有些說不下去,剛剛看到他昏過去的樣子,她真的嚇得心髒快蹦出來了。

“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陸柏川緩緩抬起手,攤開手心,一條銀色的項鏈赫然呈現,他微微勾起嘴角,頗有些得意的語氣:“還好,我為你奪回來了,厲害吧。”

元音眼睛酸澀發脹,有種流淚的衝動。

原來他拚盡全力,隻為了奪回她珍重的項鏈……

“你為什麽要這麽拚命!”

“這是方佑謙送給你的吧,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如果是去了你一定會傷心,我不想讓你傷心。”

“你……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不知道,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我知道這麽說很不可思議,你會覺得我瘋了,但是這是我的真心話。”陸柏川聲音很微弱,笑容中透著一絲哀傷。

元音心裏一陣一陣地疼痛,“柏川……”

“今天聽到你喊我的名字,感覺很好,以後就喊我的名字吧,好嗎?”

元音抓住他衣服的手微微握緊,艱澀地擠出一個字:“好。”

“從在上海見到你第一麵,就對你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忍不住一點點靠近你,不過我知道你有丈夫,我一直壓抑這種感覺……直到那天,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我做出那種荒唐的舉動,我覺得好抱歉,真的好抱歉……”陸柏川大口喘著氣,費力地解釋。

元音的心抽痛起來,輕聲說:“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別說了……我去攔車,送你去醫院。”

陸柏川緊緊抓著她的手,固執地說:“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去醫院。”

“你說。”

“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這個驕傲的大男人,此刻眼裏閃爍著請求的光芒。

元音一愣,原來,這就是他的要求。

“柏川……”

“我不想讓你討厭的,隻是不知怎麽的,就讓你討厭了。你可以無視我的喜歡,但是不要討厭我,這種感覺很糟糕。”男人驕傲的眉毛懊惱地皺著。

元音心酸,淚如雨下,柔聲說:“我知道了,我不討厭你,真的,一點都不討厭。我們去醫院,好嗎?”

陸柏川這才露出一抹滿足地笑容,“好,去醫院。”

說完這句話,他就徹底昏過去了。

元音送陸柏川來到醫院,醫生檢查說沒有大礙之後,她這才放下心來。

幸好他沒事,如果他因為她有個三長兩短,她會自責死的。

醫生說他明天就能醒來,她想她該通知另一個人過來了,他醒來之後,那個人守在他身邊比較合適。

她拿著陸柏川的手機來到病房外,從上麵找到甘泉的號碼,撥了過去。

“柏川,怎麽到現在還不回來?”女子的聲音有些焦急。

元音頓了頓,“甘泉小姐,是我,元音。”

甘泉沉默片刻,聲音有些清冷:“怎麽是你,柏川呢?”

“你來醫院吧,他受傷了,需要你的照顧。”

“告訴我地方,我現在就過去。”

……

醫院的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陸柏川躺在**,閉著眼睛,英俊的臉上除了擦傷,沒有一絲血色。

元音低頭凝望著他,心裏好像被人用刀割開似地痛。

她想起他拚了命地為她奪回項鏈,在她麵前微笑地攤開手掌,孩子氣的得意模樣,想起他一臉懇求地對她說不要討厭他,那樣低回的語氣,那樣令人心疼的表情……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冷靜自持一點點崩塌。

她握了握他的手,想要低頭親吻,最終在一公分的地方止住了。

她這是再做什麽呀,她還有放麽放不開的呀,一切早都畫上句點了,她把他送到醫院,就是做完該做的事,該離開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男人,安靜地關上房門。

她沒有立刻走,而是在走廊的拐角處等了一小會兒,直到看到甘泉的身影出現,一副慌張的樣子走進陸柏川的病房,才輕輕咬了下嘴唇,轉身走開。

這裏,已經不需要她了。

已經過了午夜,雨停了,天幕漆黑,沒有半個星子,整個街道上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孤單寂寥。

她回到家,看到方佑謙坐在黑暗的房間中,這才記起來家裏還有人等著她。她有些懊惱,自己再度因為陸柏川的事情,忘記家裏的孩子和方佑謙,實在太不應該了。

方佑謙看到她回來,嗓音低啞地問:“你去哪裏,怎麽才回來?”

元音抿了抿唇,眼睛紅腫地看著他,輕聲說:“佑謙,我好累,什麽都不要問,好嗎?”

方佑謙沉默地盯著她,自然看出她哭過的眼睛,悲傷難過的表情,可是她不想說,他又能問出什麽來呢。

良久,他淡淡說:“好,我不問,你早點休息吧。”

“我進屋了,晚安。”

方佑謙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疲憊地閉了閉眼。

他出門找了她那麽久,在家裏等了她那麽久,她隻用一句“什麽都不要問”將他打發,在她眼裏,他就那麽無所謂嗎?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麽無所謂吧。

他有一種直覺,她的反常定和陸柏川有關,想到這個,他的心髒驟然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