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淵說:“所以,我覺得,概率更大的不是你爸。是那個工人招惹上了黑社會,為了保妻兒製造工傷。而媽媽,大概率真是他計劃外的意外。”
夏知那邊一陣靜默。
所以,也不是純粹的意外。
而是,偽裝成意外自殺,把她媽媽拖下了水。
她媽媽當時在工地督工,現場來來往往貨物很多。
大的鋼化玻璃搬運碎裂的時候,碎片四處崩裂,不遠處的媽媽不光脖子被碎片割傷,渾身上下多處受傷。
顧思淵繼續分析:“陳雪說的真凶要麽就是她知道這件事以為我們不知道,要麽就是她想指控你爸借我和你的手讓你爸身敗名裂。更甚至,她可能知道你小時候生過病,惡劣的想要在精神上摧毀你。”
說到這個顧思淵臉色暗沉,一直想保護她,卻總是有這些蒼蠅不斷地騷擾她。
他眸色漸冷,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寒光。
半響夏知才說:“她不管兒子了嗎?我爸要是真被整得一無所有,她兒子也窮了。”
顧思淵說:“但她分了個把億,夠她和兒子女兒過了。如果對你爸和你的恨意,超過了對金錢的渴望的話,也是可能的。我會再查。但我推測應該是如此。”
夏知聽著他冷靜的分析,漸漸也平靜下來。
顧思淵說的沒錯,陳雪向來會挑撥離間,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如果按照恨到想魚死網破的心態去分析,用真相交換女兒自由,順便在捏造血淋淋的東西把她逼瘋,把夏東華鬥得一無所有,那陳雪就是最大的贏家,殺人於無形。
陳雪在外麵賺錢能力不行,但宅鬥她經驗豐富。
夏知越想越覺得顧思淵分析得有道理。
顧思淵說:“所以,知知,不要上當,不要讓這些負麵的東西影響你。”
夏知漸漸平靜自己,緩緩躺下,握住手機,“顧思淵,你好可靠。你早就去查過了。”
顧思淵說:“你心裏有結,我自然會想辦法去了解這結怎麽結上的。”
“你躺下了?”
夏知輕柔嗯了一聲。
顧思淵:“今天換我唱歌給你聽。”
夏知立刻破涕為笑,“真的嗎?顧總要賣藝?”
顧思淵啞然笑一聲:“是,收費。”
“你懂的。”
夏知笑,“好啊。顧總的歌無價,隨便收。”
顧思淵啞然失笑,“坐等看你打臉。”
顧思淵的嗓音磁啞低沉舒緩,音質卻也很有特色,像是雪山裏的冰泉,緩緩潺潺又冷然,唱起歌來很動聽。
在門前守衛的人,就聽門內傳來舒緩優雅的歌聲。
兩人對望了一眼,一臉三觀震碎的表情。
顧總......這是......哄睡顧太太呢?
……
八成是的。
顧思淵的聲音緩緩地穿透手機,傳進夏知的耳朵。
夏知睡著前腦海中的想法是:她居然以為顧思淵是個音癡,真的是此生最大的誤解。
夏知迷迷糊糊地說:“顧思淵......我會上癮......”
夏知被哄睡之後,顧思淵放下手機,他小心翼翼護在手心的人兒......
不管是真是假,這人不斷吃她媽媽的人血饅頭,影響知知心情,企圖摧殘知知精神,他不會放過。
眸底的溫柔逐漸散盡,臉上蒙上一層陰霾。
-
夏知被顧思淵安撫之後,就沒有理陳雪。
陳雪很著急,被夏知拉黑之後,還換手機號不停給她發短信。
夏知依舊對她視而不見。
幾次之後,眼看離夏葉的開庭日期越來越近,陳雪徹底急了。
陳雪發消息給夏知說:“顧總爸媽知道你的妄想症嗎?別逼我!逼我我也不讓你好過!”
夏知依舊不搭理,以不變應萬變。
甚至開始欣賞她的抓狂。
她越是不理睬,對方達不到想要的效果,越是急得上火。
漸漸的,到了夏知在杭城開音樂會的那天。
秋意漸濃,杭城下著綿綿細雨,卷起金黃落葉,溫度漸漸讓人感受到涼意。
大劇院裏倒是熱火朝天。
隻是,碰到了一個問題。
觀眾們管她要人呢。
音樂會還沒開始前,觀眾席就開是喊了:“顧總呢?顧總今天怎麽沒來?”
“我們要看顧總~”
“啊啊啊!我們要看顧總!!!”
夏知嬉笑一聲,俏皮地道:“出差,在萬裏之外。所以,你們到底是喜歡音樂還是喜歡顧總?”
觀眾立刻:“啊不不不!我們喜歡知知!顧總隻是順便!”
現場一片嘩然。
夏知啼笑皆非,“等音樂會結束的時候,我安排一個小彩蛋。”
觀眾的期待值一下子拉滿。
觀眾:“小彩蛋是顧總嗎?”
夏知笑笑,“顧總人在海外分身乏術。”
觀眾:“那是什麽?”
夏知:“允許我賣個關子。”
等到音樂會全結束的時候觀眾就知道了小彩蛋是什麽。
夏知所有清單上的鋼琴曲目已經演奏完畢。
夏知說:“我自己作詞作曲寫了首歌給我家顧總,當作生日禮物的,唱給你們聽聽,想聽嗎?”
觀眾一下八卦的心就爆炸,尖叫聲掀翻屋頂!
觀眾:“想聽!!!”
簡潔優雅的鋼琴聲前奏一響起,全場就陷入一片寂靜。
夏知清脆空靈的音樂飄**在劇院。
有人開始落淚。
怎麽聽都是一個缺愛少女得到了她堅定的偏愛的故事。
我愛你,從不是妄念,是一開始就想守護的信念......
唱到中間停頓的時候,忽然現場尖叫起來。
嘶聲力竭的嘶喊聲中夾雜著感動的哽咽。
哭著喊著:“顧總!是顧總來了!”
顧思淵忽然出現在二樓卡包。
大屏幕上出現他英俊昳麗的臉,他的目光放大在大屏幕上,溫柔又繾綣。
“啊啊啊啊!顧總來了!”
“哦!我的天呢!是來給知知驚喜的嗎?”
“啊啊啊啊!媽呀,這對真的好甜啊!”
現場嘈雜喧嘩,整個場麵熱烈沸騰得像是能把屋頂掀翻。
夏知被她們的喊聲驚住,抬眼看大屏幕,目光頓住。
完全沒想到,他會特地趕回來。
他說短則三個月才能處理完M國的事,所以完全沒料到他會出現在杭城她的音樂會上。
看見他忽然出現在音樂會上,她的心髒猛烈的跳動了幾下,嗓子像是被哽住了,歌都唱不下去了。
她視線朝他尋過去,目光隔著數十米遠遠的與他碰撞。
她笑了笑,聲音有點哽,“他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