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老拌嘴,寧夏則偷笑。寧夏媽媽也不理寧夏爸爸,對方時佑道,“小方,你吃你的,多吃點兒,不夠讓寧夏給你盛,那個夾不到讓寧夏給你夾。你臉皮兒薄,寧夏她可是不見外。你就學他她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客氣!”好像是生怕方時佑餓著,寧夏媽媽說了這個又勸了那個。
“哎呀,媽!你向著方時佑是向著,你至於這樣嗎,連你女兒都要被你這麽說,到底誰是你親生的呀!”雖說寧夏媽媽之前不容易寧夏和方時佑在一起,可是現在了,兩人領了證了,寧夏媽媽到沒有那種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壞習氣,對待方時佑比對寧夏還好,每次在家裏吃飯好的東西都會出現在方時佑的碗裏。
很久沒見過如此溫馨的拌嘴了,也很久沒有進入到如此讓人溫暖的家庭環境了。方時佑心裏很踏實,很踏實。
“媽,我吃,我吃,我今天一定使勁兒的吃!爸做的魚那麽好吃,我一定都吃光,都吃光!”方時佑忙出來圓場。他是最會說話,最討人歡心的一個,一句話,誰也不得罪,還哄的寧爸爸得意洋洋。
“看看,看看,要不是我做的好吃,人家小方能說都吃光?”
方時佑早就改了口,寧夏說他便宜,改口費都沒收就改叫了“爸媽。”方時佑不敢怠慢,忙認錯,“老婆大人,我錯了,把你當成改口費了!”
方時佑從沒想過,如此平淡的家居生活也能過得如此有滋有味。領了證沒幾天,寧夏爸媽就讓寧夏把方時佑帶回家來住了,說都領了證了,住外麵倒顯得他們家不近人情了。
他們回家時已經快到了晚飯的點兒了,體力不知的她幾乎在酒店睡了一下午,麵對父母的關心隻能說和方時佑去逛商城了,當然他們也略帶掩飾的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東西回家。
寧夏的床本就是個雙人床,隻不過比起之前方時佑在“老巢”的那個要小了不少。寧夏說方時佑不要嫌擠,方時佑倒張口就是“不嫌,不嫌,擠擠好,擠擠我們就能抱著睡了。”
是,方時佑要給寧夏安全感,讓她的一輩子都不會害怕,她嫁給他了,他有這個義務也有這個責任讓她一輩子安心。
說起她的缺乏安全感,接觸了那麽長時間方時佑也是能感覺到的。若是別的姑娘,哪裏會跟自己在一起了還想著自己的爹媽會怎樣,注定是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更甚就是賴上了不鬆手唄。而寧夏,隻要是自己沒有肯定過的事情,她也必定不會當真,弄的從沒有如此在意這方麵事情的他有些難堪。
還記得那一次,是邢子婧婚禮過後的晚上,寧夏在書房裏上網聊天,而他則在一旁逗她。寧夏的話不少,擠兌其他來自然是一等一的厲害。方時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時候寧夏正在和自己的同學聊天,就是那個什麽徐子超,聊著聊著就說道了結婚,那人問寧夏什麽時候結婚,她就說三十,當時他還玩笑,說她三十結婚那他就成了小老頭了。
當時,方時佑並沒有察覺到寧夏那話裏的意思,那一個三十,並不是故意在氣他,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自己結婚。寧夏出走之後,方時佑查找寧夏信息的時候找過邢子婧,當時邢子婧隻表示了些驚訝和並沒有寧夏的消息,而後來,邢子婧卻單獨吧方時佑約了出來,勸他不要再找寧夏了。那時候,方時佑才知道,原來寧夏的確沒有想過要和自己走到最後。
寧夏雖然年輕,可已經把什麽事情都看的很明白。而也是在那一刻,方時佑才明白,為什麽那一陣子他們愛的那樣火熱,那樣濃烈,原來一切不過是生命結束前的回光返照。所以,當寧夏說起自己的離開和自己的母親沒有關係時,方時佑就馬上想到了邢子婧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但畢竟,聽別人說和聽寧夏親口說出不一樣,當時的方時佑,還是承受不了。
他知道,寧夏是愛自己的,曾經愛過,而持續到現在依舊愛著,但是,她卻把事情都看的太明白了,自己若不肯堅持,那麽等待她的就隻有抽筋剝骨的分離。寧夏能理解到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身份,也明白她自己的,她是選擇離開了,可如果他曾給過他一個確認的訊號,她那樣傻傻的人,說不定就會認死理兒的等下去,陪著自己走下去。
隻有點點月光的樓道裏,方時佑能做的隻有隱隱的看著寧夏的模樣,她的眼神很冰,卻好像含著繚繞的霧氣,看的他心疼,看的他心碎……
是,方時佑是知道了這一切,他不能想象如果自己不知道這些,沒有聽過邢子婧說的話,他會不會憤怒離開,恨她,甚至是要報複她……而那樣,他也就永遠的錯過了她,再沒有回頭的餘地。
好在,一切還都隻是假設,差一點點,他就要邁錯了步子,走錯了棋。若到那時,痛心疾首隻怕也不能挽回了。
方時佑下定決心了,這輩子他再也不要寧夏內心無處可依,再也不要她飄搖不定,他娶了她,他就要為她撐起一片天,她的世界裏隻要有他,那她的一切都不需要她再擔心了。
方時佑自己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一個女人到如此的地步,他會結婚,會擁著對方在一個不大的臥室裏不大的雙人床裏安然入眠。這真的不是他的生活,卻偏偏是他最向往的生活,那心底的安穩,無可替代。
婚宴定在寧夏家鄉最高檔的一個酒店,寧夏說不必,畢竟來的隻是自己的親朋好友,哪裏用的到那麽大的場麵。方時佑卻不容她拒絕。“我得讓大家看看,他們認識的小寧夏嫁了個什麽樣的男人!”
寧夏說方時佑是暴發戶心態,賺了點兒錢就要買條大金鏈子來炫耀。方時佑笑,說自己就是暴發戶,那她寧夏就是暴發戶的媳婦兒,地主婆!
寧夏也是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地主婆,就地主婆吧。
不過方時佑在連家的表現可真是好,家務他幾乎要全包了,年前打掃衛生是他的,擦窗擦門,忙的不亦樂乎。寧夏倒是笑了,說好在現在不用煤氣罐了,要是要抗煤氣罐,看他還是不是這麽積極。
方時佑當然說會了,說自己已經是寧家的人了,她寧夏要是敢不要他,他就要去爸爸媽媽那裏說理,讓他們來罵她。
寧夏切了一聲表示不屑,說自己才姓寧,他姓方,是外家子。
說歸說,寧夏倒是知道自己的媽媽是有多向著方時佑。是啊,他們是一家人了,從他喊爸媽的那一刻,他這個女婿在爹媽眼裏可比她這個女兒要吃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