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李遲玄在紙上寫了一遍又一遍的不用著急,可林暮雲卻始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明明啞巴都不是她,可偏偏她反而像是那一個啞巴,林暮雲就像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一般,鬱悶了一晚上。

教的你暮雲卻依舊沒有高興,這樣一種低迷的情緒,維持了好幾日。

又是一日,林暮雲抱著不怎麽開心的心情出去了。

李遲玄看著林暮雲的眼神多少帶了些心疼,他一點都不覺得每夜分出來溫書的時間,來讓林暮雲管束是一件被束縛到了的事情。

實話實說,李遲玄反而還更寧願讓林暮雲再多管自己一些。

就在他沉迷的看著門口林暮雲離開的方向,思考著要怎麽樣去幫她把那最後一味藥材給找回來的時候,春茶領著一個平時不會出現在這兒的人出現了。

“少爺!二夫人來了。”春茶扶著秦琪走了進來。

秦琪今天穿了一身亮黃色的衣服,顯得她比以往要更加年輕了一些,同時臉上的妝容更是青春洋溢。

明顯是由精心打扮過,可秦琪麵上卻帶著幾分愁。

李遲玄看見秦琪之後,愣了一下,隨後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眼中卻帶了些許疑惑。

秦琪怎麽可能看不懂兒子眼中的意思,她歎了一口氣,“娘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告訴你。”

心中多多少少猜想到了是什麽事情,李遲玄的臉色並沒有那麽的好,他分了一個眼色給春茶。

春茶服侍著秦琪坐下來了之後,就立刻進了廚房把文房四寶給拿了出來,同時把桌上的早膳撤了下去。

秦琪早已經習慣了和李遲玄這種溝通方式,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但還是把目前更加重要的話給說了出來。

“我收到了一封信,說是你的表妹要來我們這兒玩幾天。”

李遲玄故作愣了一下,他提筆寫下,“為什麽表妹會來我們這裏?爹,還有大夫人,他同意嗎?”

“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你爹他居然同意了。”秦琪其實也不能夠理解。

自從她嫁進來了這裏之後,秦家早就已經和她沒有了往來,她一次娘家也沒有回過,更加不要提這莫名其妙的表妹從哪裏冒出來的了。

可能是她嫁人之後沒多久,不知道哪個親戚姑姑添出來的女丁。

眼看著這一個事情是無法改變了,李遲玄沒有想到那一邊的人動作那麽快,隻能夠逆來順受的接受這一個表妹。

秦琪看著李遲玄的臉色非常的平靜,卻還是沒忍住多擔心了一些:“兒啊,你也知道。我們這裏是可以允許三妻四妾的。我們本家人派來一個表妹到這裏把你必然不可能是專心為了陪著我。多多少少還是有所企圖的…”

“如果娘的家人那邊提出來讓你娶了她做妾,你會怎麽想?”問出來這一個問題的時候,秦琪的手已經緊張的攪在了一起。

秦琪有些害怕,聽見自己的兒子口中說出來肯定的答案。

“娘,你怎麽會這麽想。”李遲玄表情帶了些錯愕他從來沒有想過娶妻,但卻還是碰上了林暮雲。

現如今又跑出來另外一個女子…李遲玄並不感覺自己會對那個女生擺出來好臉色,更不要提納妾什麽的。

看自己兒子寫字的時候,都用上了幾分力氣,秦琪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餘了,她放心的拍了拍胸口,“隻要你不那麽想就好。”

李遲玄非常凝重的點了點頭。

秦琪變眉眼彎彎:“我就知道你定然是隨了娘的深情和專一,暮雲是在這個好姑娘,你千萬不能辜負了她。”

緊接李遲玄拿起毛筆,在新的紙上寫下了一場認真的七個字,一生一世一雙人。

秦琪這才滿意的結束了這一個話題,臨走前留下了一句,“那你們兩個可要爭點氣,讓娘早日抱上大孫子才是。”

前一秒信誓旦旦寫下豪言壯誌的李遲玄脖子憋紅了一些,半晌沒回過神來。

“你說說看,你這幾日究竟是在煩什麽?”孔距實在是忍不了了,她把手上的碗放下,雙手環胸看著又拿著那一個藥方子在研究的林暮雲。

林暮雲早已經放棄了在孔距麵前做做演演,她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那張紙,“這上麵寫的全部都是藥材。我的丈夫,他是個啞巴,現在我正在想辦法把他治好。”

“你的丈夫?”孔距皺了皺眉,上下打量林暮雲,似乎不敢相信剛剛她說的那一些話:“你成婚了?”

看見孔距眼中的懷疑,林暮雲挺了挺胸膛:“怎麽?我看上去不像是有家室的?”

“一點也不像。”孔距一點也不客氣,他毒舌的評價:“我以為你這種女子不會有人敢娶。”

“……”林暮雲一噎,她眼珠子一轉,開始胡說八道:“開什麽玩笑,我和我夫君好著呢,就是他身為男子卻有啞疾,一直被人輕視。”

林暮雲眼中擺出來的痛苦不像是假的,可能是她夫君的身份真的讓她很苦惱,或者很心疼。

孔距挑了挑眉,“既然如此,和離就是了。”

“和離!?”林暮雲被孔距這些問題弄得連連皺眉:“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和離。”

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既然定了目標,那就踏踏實實幫一把李遲玄好了,總不可能半途而廢。

林暮雲心裏麵是這麽想的,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番話:“我隻想把他治好,然後和他好好過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林暮雲的錯覺,他發覺自己說了這麽一番話之後,孔距眼中一閃而過異常明顯的欣賞。

孔距清了清嗓子:“既然你都已經有了,要放在那就直接去抓藥,把他給救回來就是了,怎麽整天在這裏唉聲歎氣的?”

“我倒是想救。”林暮雲又唉聲歎氣了一番,“可偏偏就是有一位藥材找不到啊。”

孔距非常懷疑這丫頭可能就是想罷工,才編造出來了那麽一個借口。

雖然他老人家不種植藥材,但畢竟獨居了這麽多年,平時也生過病對這些所謂的藥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理解的。

而且林暮雲都存了好好過日子的心思,孔距覺得幫一把問題也不大,於是他伸出手討要那一張藥方子:“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