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餐桌上已經擺了幾個菜,夏荷花正在燒湯。胡梅進來後要幫忙,夏荷花讓她把碗筷拿出去,說已經開水燙了,讓她先去吃,男的先喝酒。
男的已經喝上了,孫浩給她們倆個女的倒了一杯葡萄酒,說是他上星期從京城帶過來的,進口的,祝賀妹子住進新房子。又指了下牆角,說那還有個禮物。
“又不是我的房子,你送什麽禮?真是的。”夏荷花接過酒,瞪了他一眼,怕其它三人尷尬,遂說,“不要聽他的啊!你們快吃,難得一次聚餐,不要講這些。以後我買大房子了再請你們再說。”說著夾了鮮蝦蒸冬瓜給胡梅。
何樹槐和胡梅對望了一眼,確實尷尬的,他們完成沒想到。何樹槐隻聽早上他幹妹說晚上過來吃飯,他以為不過是聚一聚,哪想那麽多。
這冬瓜是蝦仁剁成蓉,用醃好的冬瓜片包起來蒸的,非常鮮嫩,樣子又好看,擺出來像一個個的兩頭尖尖的小船,美味又可愛。
“哎呀,真的是舍不得吃。”胡梅夾個一個,掩飾自己的尷尬說。
“我學了做給你吃。”何樹槐忙問荷花是怎麽做的。
夏荷花瞧了胡梅一眼,笑眯眯地告訴她幹二哥步驟,真是好男人啊!
孫浩被今天的川味火鍋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邊‘唆’個不停,一邊對夏荷花說:“妹子,你是故意的嗎?這麽辣?”不過又好吃的不得了。
夏荷花就笑,她今天做的是她前世老家的酸辣魚片火鍋,辣嫩酸爽,好吃但是一般人吃不了。
“很好吃啊!我就喜歡吃辣的。”薛貴平上次吃過他小老板做的魚火鍋,老是想念,所以今天看到魚,又買了一條。
夏荷花不管他們,和胡梅邊吃邊聊,讓他們好好做,爭取過幾年存點錢,在城裏買個房子。
胡梅驚訝地問她,“可以嗎?我農村人可以?”
“當然可以,這是第一批投入市場試驗的商品房,以後會有很多,你們都可以在江城買房子,以後還可能成為江城人,把戶口轉過來。”夏荷花又給他們畫餅,讓他們找到奮頭的方向。
孫浩喝著酒,還是敏銳地捕以夏荷花的話,問她,“第一批?你怎麽知道?以後房子市場會開放?”其實他也有所耳聞,隻是夏荷花從哪知道的?
“嗯,又想動心事嗎?”夏荷花點點頭揶揄他。
“有錢不賺是王八蛋。”孫浩吸幹了杯中的酒,把杯子往桌上一頓,大聲說。
“明年再說吧!薛貴平你今年把基礎工作做好,慢慢慢地摸索,積攢口啤,不要慌,把人家的房子弄紮實。”夏荷花給他們交底。
薛貴平鄭重的點頭,看來小老板明年有大動作。
幾個人吃到八點才散,薛貴平搶著收碗,收拾廚房,硬是不用夏荷花動手。
夏荷花隻好去鋪床。胡梅跟著她轉,看著嶄新的家具,寬敞明亮的房間,確實的羨慕。心想一定要在江城有個自己寬敞的房子,以後給自己的孩子,讓他們也成為城裏人。
薛貴平出門的時候,踢了踢牆邊的一個盒子,小聲對夏荷花說:“小老板,這是我的喬遷之喜。”
這個人精,夏荷花無奈。等關了門,拆開一看,一個漂亮的宮庭案頭燈。別說,還挺漂亮的。
她又拆開孫浩的那個盒子,一套漂亮的瓷器。估計真正的景德鎮出品,清新脫俗,夏荷花愛不釋手。好吃的人都喜歡漂亮的瓷器,她也不例外。她把它們拿了出來,擺進櫥櫃裏,下次等何宇瀚來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畫了一些圖,刷了一些題,燒了兩大壺水,夏荷花在幹淨寬敞明亮的衛生間裏,泡了一個熱水燥。她買了一個大的熱桶,特地用來泡澡的。邊想邊想起何宇瀚給自己洗頭的情景,不知道那家夥在幹嘛,肯定在看書吧。
洗得幹幹淨淨的躺進溫暖幹燥的被窩裏,像回到前世自己的閨房,心裏喟歎,真舒服。舒服的她在**滾了又滾,直想啊啊啊的尖叫幾聲,要是何宇瀚在就好了,趴在被子上,好想好想他,滿腦子都是他。
快十二點了,夏荷花強迫自己把他從腦子裏弄走,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
早上一醒,看時間快八點了。騰地一下坐起來,還從來沒有睡過這麽遲。果然人就不能閑,一閑就喜歡瞎想,忙起來她都快忘記他了。
忽忽地把昨天剩的材料炒了個花飯吃,把東西都收藏好,關了門下樓。
趕到江邊的市場,忽忽地從劉老板那裏點了幾種布帶上,順帶的錢,不賺白不賺。
剛好趕上馬上開車。吳師傅打趣她,“夏荷花,不到點不來是吧!”
夏荷花嗯了聲,拋了一包煙給他,上了車。
吳師傅接過,心說,這麽機靈的丫頭,不賺錢才怪,每次見到他,都少不了一包煙,多的話都不用講。他也把這小丫頭當朋友。
回到小鎮,蔡恒來接她,又是一板車的布,照便送到張裁縫那裏。交了圖紙,她拍拍屁股走人。
路上,蔡恒告訴她,下午大姨帶著韓梅又來了。看見家裏請了兩個幫工,大罵她,不請自己人了,請外人。走的時候趁蔡真不注意,順了一隻鹽水鴨,說明天還來的,找你討說法。
夏荷花嗤地差點笑出了聲,還找她討說法,她還沒有找韓梅算帳。
去年韓梅告訴薛貴平幾個狐朋狗友她的來路,讓他們半路攔她這事,薛貴平這次才告訴她。說本來不想告訴她,人性太惡了,想讓活得幹淨點,但又怕她這個表妹又使什麽壞,猶豫了好久覺得還是告訴她防著點好。
剛到店,何宇瀚的電話來了,每次都恰得那麽準。
“荷花,房子弄得怎麽樣?”何宇瀚寵溺溫柔地問她。
“很好,很舒服。我設計的,當然漂亮了,可惜你還看不到。”夏荷花有些遺憾地說,撒嬌地嘟咕道。
“有沒有在那裏想我?”何宇瀚低淳的笑聲通過話筒傳到夏荷花的耳朵裏,真的是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