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花馬上要蔡恒和肖恩出發,先把舅媽家的鴨子裝上,順路通知幹媽家做準備。又讓他們倆再去買幾件雨衣和簍上,把鴨子都裝簍裏好運輸一些,不然嘎嘎嘎的東一張西一張的,不好搞。

何宇瀚也要跟著去搭把手。夏荷花蠻不好意思的不要他去,怕老爺子不高興,這又是雨又是泥的,一路過去肯定累。

何宇瀚說沒事,這板車泥路上走肯定廢勁,我去幫著推一下,也輕省一點。還偷偷在附她耳邊說,“你男人有勁得很,又沒地發泄,正好使出來。”

話音剛落,就被夏荷花捶了好幾拳。

何宇瀚嗬嗬笑著立馬跳出店子,正好同回來的蔡恒、肖恩一起出發。

夏荷花見他們都走了,回後麵去打了幾個電話。找黃老板和孫浩,看能不能租到貨車運鴨子,自然又解釋了一番。

又給朱鎮長打了個電話,隱諱地提醒了他一下,然後要他通知一下各村裏,有養鴨子怕水的,就提前送她這裏來,她好運走。

也不知道會有多少鴨子,這麽多鴨子弄過去,必須宰殺了凍起來,是需要冷庫的,江城應該有吧?她一時覺得頭都是大的,一堆的事,在廚房裏轉了起來。

朱鎮長也才在縣裏開完防汛會議回來,聽她這麽一說,也坐不住了,打了電話,急得團團轉。

快天黑的時候,三個人推著一板車的鴨子終於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兩個——穿著蓑衣挑著擔,自然是舅舅、舅媽。

餘芳一放下擔子,著急地說:“荷花,你這弄去江城嗎?一下弄這麽多去,銷得了?”她也是很擔心的。

夏荷花安慰她說:“沒事,我來想辦法。你們先吃飯,還沒吃吧!”

“哪來得及,恒兒回家一說,我們就慌了,慌忙的裝鴨子,連雞子也裝上了。”餘芳跺著腳說。

“好,快進去,先吃飯先吃飯。”

夏荷花已經準備好了薑湯、飯菜,讓他們把鴨子放門口,先每個人喝一碗薑湯再說。

這雨就沒停,淋了是容易生病的。一家人吃了飯,夏荷花又讓他們把鴨子弄到鎮入口處去,讓龔蓓在那裏守著,等車子。要不然這麽多鴨子放門口,嘎嘎嘎的,炒死人,擾民。又讓家裏三個男人去幫幹媽家運鴨子。

馬不停蹄的,又是運鴨子,又是送貨,完了讓肖恩壓著車子出發去省城,夏荷花細細地交待了一番,才算鬆了一口氣。她讓肖恩留在工廠那邊住下,做接應,工廠算是正式運轉起來。

“累了吧!”回家的時候,兩人一同說。

又一同笑著搖頭說沒事。

何宇瀚笑著摟著她往回走。還別說,真有點累。但再累也不能說出來,她雖然沒出力,但跑前跑後的安排事,也累。

衝了澡,都早早的睡了,這兩天有得忙。

第二天一早,果然蠻多送鴨子的過來,夏荷花讓何宇瀚和蔡恒在小鎮入口搭了一個棚子,收了鴨子放那裏等車子,要不然在鎮上,得把人吵死。

還好黃老板弄了一輛貨車過來,馬上收滿就運走了。

孫浩帶著一輛貨車也來了,貨車司機吃了一餐飯,裝了一車也走了。

孫浩要留下來幫忙,夏荷花要他幫忙盯著工廠那邊,她這兩天馬上過來。

唉喲,她真的頭大,千頭萬緒。

好在基本熟悉的家裏的鴨子都裝上了。

趙秀芬是第二天下午才到的,剛好趕上發葬,哭的稀裏嘩啦的。何宇瀚幫大哥拉完鴨子後告訴後,不屑地說,“才回來,真疼孩子就會丟下他們不管,隻顧自己快活了。”

“別管她,生閑氣幹嘛?”夏荷花不在乎,隻是有些可憐大哥和二個孩子。

“誰管她,是她惹你生氣了,我才生氣。”何宇瀚憤憤地說。

“我犯不著和她生氣。”因為不在意。夏荷花笑著寬慰他。

晚飯的時候,夏荷花同何老爺子商量說:“何爺爺,我們明天再收一天,後天過早了搬去江城好吧!?”

“嗯,你決定。”何老爺子點頭說:“他大伯今天也打電話了,要我回江城,我說聽你的。他也擔心洪水的問題。”

“不嘛!暑假還好快一月。”何宇星小朋友不情願了,這裏每天都有新鮮的蓮蓬吃,還有各種好吃的,他舍不得。

“也許會有很大的洪水哦!會把你衝走哦。”夏荷花嚇唬他,“再說我們都搬去江城了,你不去?”

“啊!那太好了,去了你們倆去我們家住一久,該禮尚往來了。”何宇星立馬高興起來,邀請小夥伴。

“行,我這陣會很忙,讓他們跟你去玩一久。”夏荷花連忙應允,反正他大伯一家還蠻好的。

第二天又是一天,運了兩車,夏荷花讓暫時收手。孫浩打電話來,騰了兩間大屋子,都是鴨子,一天到晚嘎的吵死了,快點過來。

晚上夏荷花開始收拾東西,又分別安排事情。和蔡恒說,他留守在這裏,以後把蛋的生意就交給他了,讓他和舅媽一起做,以後的貨直接做好了送去她裏,再結算。

蔡恒有些懵地問,“這……這是相當於我以後當老板?”

“是的,蔡老板。”夏荷花鄭重地拍了下他的肩。

“我行嗎?”蔡恒有點害怕,兩個妹妹都走了,隻留下他一人守城,怎麽有點空落落的感覺。

“不行也得行,不是還有媽嗎?”蔡真瞪了他一眼,又恨鐵不成鋼的凶他。這個哥哥有點像她爸。兩兄妹恰恰相像,姑娘應該像爸的,而她恰恰相反,像她媽;哥哥應該像媽的,結果性格像她爸,有點不剛強。

“嗯,行吧。”蔡恒勉強同意。他其實也想去省城好吧。

“恒哥,你別小看了,你和舅媽的任傷很艱巨,要把沙口鎮的鴨蛋都銷出去,是個不小的工程,你一定要幫我守好這攤子,注意方子不要被人弄去了。”夏荷花注意到他的不情願,又是哄又是嚇的,操碎了心。恒兒要是像真姐一樣,她就不操心了,他是隻適合留守的。

“當然,當然。”蔡恒聽他表妹這麽說,立馬覺得‘他也是挺重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