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芳見她忙得像個小蜜蜂,也怕幫不好她的忙,倒幫倒忙,就去了前廳。
蔡真已經數好了,正在給她算錢。見她媽過來,數好了錢給她。
餘芳接過後告誡她姑娘,“仔細點哦!別把帳弄錯了,每天進帳出帳,都幫她記好,錢數要對。荷花放心交給你,你別給她弄砸了,你現在是她最親近得力的人,知道不?”
還好送姑姑讀了個初中,去年死活不讀了,說不喜歡。這不現在用得著了,不讀書哪會記帳,像她大字不識一個。
“知道了,囉嗦,快走吧!”蔡真向她媽吐了個舌頭,忙著出攤。
餘芳見她們都忙,和荷花打了個招呼,挑起空擔子走了。
一上午忙個不停,下午吃過飯後,把下午的鹵上,交待蔡真時不時看下,夏荷花提著給黃老板的貨出門了,她今天要去縣城一趟,買個自行車,太不方便了,節省時間。
用大號塑料袋提著真方便,再也不用端個大盒子了,抱都抱不動,夏荷花一路走一路想,一路跟鎮上的人打招呼。
張屠夫看見她提的袋子,蹬蹬地跑到她跟前,彎腰提的看了下,驚訝地問,“有這樣的袋子,好方便,寫的啥字上麵?”
“荷花鴨,怎麽樣?帥氣吧!”夏荷花稍提起來,得意地給他看。
“嗯,嗯,哪買的?定做的吧!”
“省城,我走了,拜拜。”
張屠夫羨慕,小丫頭長的漂亮,用的東西也漂亮,不像他們,草繩一捆。
夏荷花一路提著,一路收獲讚美。小鎮還沒見過這種透明的塑料袋,尤其上麵還有畫,還有她的名字,就是黃老板,也稱讚不已。
和黃老板結了帳,夏荷花去備了一些作料,再去了百貨商場。
現在市場開放了,但也隻有這一家商場,夏荷花找到賣自行車的地方,老牌子,飛鴿的,女式的,一百三十元,太貴了,可她又確實需要。
“你買不買啊?小姑娘。”售貨員見她看了好一會兒,不屑地問。
“買啊!就這樣的,開票。”夏荷花指了指她看中的。
“你有錢嗎?還是等你家大人來付款,來了沒?”售貨員看了看左右,沒有大人。
“廢話那麽多。”夏荷花從褲兜裏掏出一疊錢來,數了十三張十元的朝她亮了亮了。
“不會偷的吧!”售貨員接過,不相信地瞥了瞥她,嘀咕道。
“你偷一個我看下。”夏荷花無語望天,果然是形象工程很重要,裝逼都裝不成,看她穿的像村姑,怎麽都不像可以拿出這麽多錢的人吧!
售貨員收了錢,開了票,也還是不很相信,正好三十多歲的男經理過來了,她叫住經理,嘀咕了一番。
經理看了看小姑娘,夏荷花一臉坦**,自信淡定地瞧著他。
對視十秒,經理敗下陣來,笑了下,幫她把車子推出來,交到她手上,還說:“有什麽需要再來,我給你打折。”
“叫你的人不狗眼看人低就行。”夏荷花丟下一句話,推著車子就出了門。
把東西丟在車簍裏,蹬的一下坐上去,踏了幾圈,真爽,這是屬於她的第一個小小的坐騎。粉紅色的車身,鉛亮的鋼圈,簇新簇新的,一路呼呼地騎到小鎮上,比中巴車慢一點,好久沒有這麽爽的感覺了,像郊遊。
一路從青石板上顛過,修自行的老李看到了,招呼她,“荷花伢,快下來,新車子嗎?來,我幫你緊一下。”
夏荷花‘哧’地一下刹住車子,停下來,不解地問,“要緊下什麽?”
“鏍絲啊!新車子不會幫你裝那麽緊實的,快下來,爺爺我不會害你的。”老李頭拿了個扳手走向她。
夏荷花下了車子,把它停穩。
老李頭幫她把車子翻過來,這裏那裏緊了下,再翻過來拍了拍說:“好了,去吧。”
隔壁賣雜貨的老朱嬉笑著走到跟前說:“荷花丫頭,老李頭是想你家的鴨子了。”
夏荷花已經跨上車子,笑了笑,對老李頭道了謝。
老李頭揚揚手,和老朱打趣,“個老怪,別聽他的丫頭,我想吃鴨子自己會去買。”
夏荷花心裏暖暖的,這鎮上的大多數人,還是蠻純樸的,可愛的。生活大多數時候是甜的,偶爾有點小波折,那才是生活的本質,抗過去就好了。
蔡真一看到荷花推著簇新的車子進來,驚喜地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到處摸著說:“你買的?”心裏想著,荷花買的,她還不是可以騎,倆人一起騎。
“是的,買得怎麽樣了?”夏荷花邊問邊瞄了下,還剩一點鴨內髒。這裏的人不怎麽喜歡吃,可能感覺髒髒的,其實她就洗的幹幹淨淨的,她最喜歡了。
她找了兩個袋子,裝了兩份,對還在看的蔡真說:“回家了。”
“我騎吧我騎吧!”蔡真欣喜地推出車子。
夏荷花一邊鎖門一邊問她,“會不會騎?”
“會一點。”蔡真扶著車子,搬出門檻。她還是看村裏村長家的燕妮騎過的,燕妮讓她們摸了兩把,就不讓騎了,說是怕她們弄壞。還是荷花好,放心給她。
夏荷花看她那樣,笑了下,扶著後座說,“上去吧!放心騎,我在後麵扶著你。”
蔡真跨上去,一踩踏板,車子歪了。她一轉車頭,又往另一邊倒了。轉過來轉過去,車子歪歪倒倒的前進。
夏荷花像保鏢,一路扶著一路教著她怎麽騎不掉下來,感覺累死了。
不是想著她以後有事不在這,她方便些,才不會教。
路過修車的老李頭門口,她把裝袋的鴨雜丟在看她們騎的老李頭的懷裏。
老李頭慌忙接過,打開一看,是鴨雜,他最喜歡下酒的。
夏荷花已經跑著追著走遠,老李頭就知道這丫頭是知恩圖報的。
老朱頭挨過來,舔笑著說:“喝一杯,我拿酒來。”
“拿酒來這還差不多。”
兩老頭於是一邊喝酒一邊感歎,這鎮上就出了這荷花丫頭,長的又絕色又能幹,父母少操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