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開始改變
這個故事已經開始不少時間，而子欽似乎也已經布下不少的線。
但是，若是沒有一樣東西去牽動，線，永遠隻會是線，而不會變成其他東西。
現在就是牽動那些線的時候。
錦緞已經送到陸小鳳手上，接下來便即將完結這個故事，子欽再沒有絲毫的時間去拖延，所以他必須盡快的牽動那些線。
陸小鳳的智慧絕對處在這個世界的巔峰，若隻是智慧的話子欽恐怕還有信心能夠靠著先知先覺欺瞞陸小鳳，但是偏偏這個家夥的朋友也是遍天下。
一個智慧無雙，卻又朋友極多的人絕不是容易欺騙的，至少子欽沒信心去欺騙這樣一個人。
他自然很清楚接下來陸小鳳身上發生的事情，所以他沒有繼續陪著陸小鳳。
當然，也沒問陸小鳳要錦緞。
很多時候一個很小的細節會是一個破綻，而更多的時候，破綻往往卻又是誤導。
子欽的背影後麵陸小鳳的眼睛已經眯起，他們是好朋友，但是，每個人都會變，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互相那般了解。
這本是一場足以引起滔天巨浪的比武，不局限於比武的兩人，而是因為比武背後的那種豪賭，李燕北和杜同軒的賭局隻是其中之一，顧青楓買下李燕北的參賭籌碼用掉一百九十五萬兩白銀，而這還隻是這場震驚天下的比武所帶來賭局中的一筆賭賽。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賠率是七賠一，也就是說那一百九十五萬輛白銀隨時都可能變成一千幾百萬兩白銀。
這場比武牽動的錢財竟已經超出國稅一年總和的不知道多少倍。
財帛動人心，這個世上又有什麽人是逃得過利益二字。
子欽的麵前恭敬的站著公孫大娘，不僅僅因為子欽的實力讓公孫大娘生不起絲毫反抗，更是因為那一百萬兩，公孫大娘所有的財富加起來自然遠遠不止一百萬兩，隻不過麵對一百萬兩的生意公孫大娘依舊相當的擺低自己的姿態。
子欽坐在椅子上，他正在看一張表格，由公孫大娘提供的表格，這上麵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這一戰背後賭局的詳情。當然，僅僅是公孫大娘查出來的詳情。
暗自折合下即便是子欽的心髒足夠堅韌都忍不住差點沒被嚇破，公孫大娘提交的這個表格總共記載了三百多起賭局，其中金額最少的幾十萬兩白銀，金額最多的則是幾百萬兩白銀。零零碎碎加起來足足數千萬兩。其中買西門吹雪贏的便有兩千萬兩之多。
不得不說，富貴險中求顯然是人之常情，和李燕北一樣的人絕不少。
當然，買葉孤城贏的也不少。
不僅不少。還更多，多的嚇人。
“這裏麵似乎有個莊家，至少收了九百多萬兩銀子，卻是兩邊通吃，這樣人若不是贏的盆滿缽滿。便一定是輸的傾家**產。”
子欽看著其中一個名字突然笑起來。
而這時候公孫大娘的臉色卻微微一變，子欽緩緩抬頭，紅鞋子，不僅僅經營紅樓，似乎也經營賭場，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三種職業便沒有一種是紅鞋子不參與的。
“我終於知道你為何這麽簡單便和我合作，之前我尚在奇怪，公孫大娘的出場費，紅鞋子的全體雇傭費可絕不止一百萬兩白銀。”
子欽笑起來。他的確知道公孫大娘為何這般恭敬，紅鞋子全體雇傭一百萬兩自然不夠，但是若將這個數字提升十倍，恐怕皇帝連軍隊都肯出租。
一千萬兩，就算換成黃金都足以堆成一座金山。這筆財富足以讓世上任何一個人瘋狂。
公孫大娘沒有開口，她已經恭恭敬敬站在那兒，隻不過，她的嘴角已經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提供的名單自然是她想要子欽知道的。
紅鞋子絕非簡單的存在，公孫大娘能夠統帥紅鞋子自然也不是簡單的存在。這些時日她已經摸清楚子欽的目的，那便是不想葉孤城死，但是，她相信陸小鳳也無論如何不想西門吹雪死。
看起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鬥，這個不死，那個便一定要死，但是實際上卻未必，因為公孫大娘知道子欽一定不會做出害死西門吹雪這樣的事，這世上任何一個重視朋友的人都不會因為想要救一個朋友，而讓另一個朋友傷心。
當然，這還不夠，更讓公孫大娘下定決心的卻是葉孤城已經受傷，唐門毒砂，絕對是世上最可怕的暗器之一。
公孫大娘不想葉孤城贏，但是卻更不想葉孤城輸，因為西門吹雪的賠率是一陪七，若是西門吹雪贏的話紅鞋將陪出一筆天文數字。
若是兩者非要有一個贏，那還不如讓葉孤城贏，這樣紅鞋至少能夠少賠一點。
“他們，將不會產生輸贏。”
子欽笑起來，他的笑容極為淡然，但是公孫大娘卻也跟著笑起來，她喜歡這個答案，若是沒有輸贏，那自然是莊家通吃，一千萬兩，或許幹完這一票紅鞋子組織可以安穩兩年也說不定，反正他們再怎麽折騰，兩年也頂多就是賺這個數字。
子欽走出去的時候是帶著笑容的，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在開誠布公之後公孫大娘終於向子欽展露了紅鞋子的一角，不得不承認，即便子欽這樣人也輕視了紅鞋子，或許，若沒有路九零這樣一個人紅鞋子的秘密還會隱藏很久才會被人發現，甚至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
子欽的計劃雖然駭人聽聞，但是卻並不多麽的困難，紅鞋子的實力完全能夠做到，而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這場陰謀唯一的反麵角色隻有一個人，那便是蛇王。
離開公孫大娘之處後子欽找了個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起床，而這一天卻已經是九月十五。
月圓之夜，便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比劍的時候，子欽沒有再見到葉孤城，同樣也沒有再見到西門吹雪，但是子欽卻知道西門吹雪一定和陸小鳳在一起。
他一貫小心，能夠不改變劇情的時候就絕對不會改變劇情，一個人若是能夠先知先覺，那一定會想盡辦法將這個優勢保住，輕易的不會丟掉。
整個白天的時間子欽都在喝茶，在京師最出名的茶館，在數百個武林人士的關注下喝茶，陸小鳳失蹤，那些武林人士想要得到綢緞也隻能夠著落在子欽身上，因為每個人都相信若是此刻京師還有一人知道陸小鳳的所在，那一定是子欽。
然而，直到傍晚的時候這些武林人士才陡然間發現子欽其實不知道陸小鳳的所在，而且，綢緞似乎也不僅僅隻有陸小鳳有，外麵似乎還有其他人有，而且還有很多，隻要你有錢你就能夠買到一條。
坐在臨街的窗口，子欽看著遠處豎立在傍晚夕陽下的紫禁城，這個自朱棣以來便為中華京師皇權所在的城中城，到現在他對於葉孤城為何幫助鎮南王已經隱約的有點猜想，隻不過卻依舊還不敢肯定。
隻是，留給子欽的時間已經不多，這個猜想的結果卻偏偏又直接關聯子欽後麵的行動，他已經布置下所有的線，隻需要輕輕一拉，便能夠決定無數人的命運，隻是，這些線卻能夠走向兩個極端的方向。
直到此時子欽卻才發現自己實在不是那種聰明人，若沒有先知先覺的話自己實在比不上這些名家世界的人物，就比如現在，他便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他似乎隻能夠憑著感覺去做，盡全力不留下遺憾。
茶已涼，子欽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茶樓之上，此時已經是臨夜，天上一輪圓月已經升起，子欽自然要趕去皇宮，且不論那猜測的答案是什麽，子欽又能不能肯定自己該如何去做，但是皇宮他卻是一定要進。
子欽沒有綢緞，實際上子欽也不知道哪裏有綢緞買，但是幸好，子欽現在是和葉孤城一樣的，所以王總管暫時來說也是和子欽分屬自己人。
剛來到宮門口子欽便被一個小太監引著進入了皇宮，此時，宮門口已經沒有大內侍衛，但凡練武的人又有幾個可以無視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兩個名字，宮門口此時守護的已經都是普通侍衛，那些真正分屬精英的大內侍衛早已經等候在紫禁之巔。
子欽是從一條小道進入皇宮的，和所有武林中人都沒有照麵，當進入宮廷深處的時候子欽看到了之前殺死杆兒趙的那個太監。
“葉孤城露出了太多的破綻，最後一步隻能夠由你來，王爺不希望看到事情有任何的變化，所以你務必要成功。”
老太監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映著皇宮內斑斕的燈光竟給子欽一種野獸一般的感覺。
最後一步子欽自然知道是什麽，那便是幹掉皇帝，讓小王爺李代桃僵。
隻是這個老太監說到葉孤城露出破綻的時候那一絲淡淡的不滿讓子欽心中微微有點不悅，他狠狠的瞪了老太監一眼卻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
事已至此，他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和葉孤城都已經上了鎮南王的賊船，誰也下不去。
而且，就算弑君又有什麽關係，這個皇帝本和他無親無故，他心中也沒有什麽所謂的忠君愛國思想，但能救自己的朋友，做些什麽事情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