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東邪西毒
好吧，我承認，東成西就太可怕，我實在不敢寫，寫出來就不是武俠，而是仙俠啦，汗一個。
………………
子欽不喜歡沙漠，上輩子不喜歡，這輩子也不喜歡。
大漠風沙變化，若是落在照片或者圖畫中必然絕美，試想，一片蒼茫的黃昏，滿地金黃的沙粒，殘陽如血，勾勒幾縷晚霞，那該是多美的景色。
隻是若生活在沙漠中你卻一天都不會想看到這樣的景色。
因為隻有生活在大漠中的人才知道大漠裏最美的晚霞實際上便是龍卷風。
隻是大漠的人無法選擇，也沒得選擇，他們隻能忍耐著風暴的摧殘，然後聽著外人讚歎大漠晚霞的美麗。
子欽此刻便很無奈的對著極美的晚霞，他坐下的駱駝已經被他勒的快要喘不過氣，然而，此時卻不是心痛牲畜的時候。
身邊那個穿著厚厚布衣的向導拚命吼叫著，他的嗓門已經嘶啞不堪，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聲帶撕裂的感覺。
在向導身後是子欽的同夥，總共大約有十二三人，從這個世界醒來開始就在拚命的跑，從不知道晚霞代表龍卷風，到知道晚霞便是龍卷風，而他們便擋在龍卷風前進途中開始子欽就一直在跑，所以他也未曾有時間去數過自己有多少同伴。
隻是，有一點子欽卻已經肯定，大漠，風沙，帶著一種壓抑的美，這種世界唯一和射雕關聯的隻有一個。
“前麵的山坡後麵，衝過去，到山坡後麵就會安全，龍卷風刮不走大山。”
向導的聲音陡然間激動起來，同時，子欽的眼中看到前方一個巨大的山坡。說是山坡，實際上光禿禿的好像一塊醜陋的大石頭，但是這塊石頭卻是完整的一塊，連著大地，好似本身是從地上長出來的。給人絕對結實的感覺。
躲在這種石頭內部絕對不用恐懼龍卷風。
一時間。子欽也興奮起來，便是**的駱駝都似乎更有力。
一行人拚命的衝過山坡，背對著他們的山坡後麵居然是一個凹槽，看起來簡直是天生的躲避任何風沙的聖地。而此時這個聖地之中還有著屋子，雖然是極為簡陋的土屋，但是豎立在土屋門口的那塊招牌卻著實讓人喜悅。
這。竟是一個酒家。
還沒有靠近這個酒家子欽就已經看到一個人，一個很熟悉的人，他曾經見過無數次的人。電視裏，電影裏，白發世界，子欽完全肯定自己到了什麽世界。
記憶好似流水一般的湧入腦海，子欽突然間知道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以及現在的處境。
他，是太尉府的刀客，當今朝廷的爪牙。
太尉府的刀客，正常來說是不應該在大漠中的。此時的大漠不管是哪裏似乎都不屬於宋朝，然而，他們卻又非得來大漠不可。
因為他們身懷任務，他們需要抓捕一個逃犯。
記憶到此為止，子欽不知道逃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追到大漠的，隻是，在這段小小的記憶後麵卻還有一段不顯眼的記憶。
幾天前子欽砍死了一個人，一個小男孩。而那個男孩有一個姐姐，長的還不錯的姐姐。他們姐弟沒有父母，僅有一頭驢，一隻老母雞相依為命。
這絕不是好的記憶，看過東邪西毒的人都知道砍死那個小男孩的人後來會遇上什麽，現在的洪七自然不能和後世的洪七比，但是現在的洪七武功卻也絕對不錯，一手快刀隻怕放眼江湖也算得上好手。
而子欽，現在卻隻是一個刀客。
從清醒過來子欽就發現他的武功已經全部消失，他記得那些武功，記得夾刀劍的每一招每一式，但是他卻沒有原先那一身恐怖的內力，而夾刀劍，雖然能夠使出來，但是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量都差的離譜，甚至不如他花費兩天參悟的那套紫金刀法。
而他現在最熟悉的卻是一套不知道名字的刀法，一套在子欽眼中頂多算是花拳繡腿的刀法。
需要麵對洪七，又封印自己武功，這應該是第一個難題，或許有可能的話能夠生成一個任務。
而那個追捕逃犯，或許也能生成一個任務，隻是卻不知道這個逃犯是什麽人，若是拋開這個世界和射雕的間隔，單純的從五絕的年齡推斷，這會兒應該是一一七幾到一一八幾年之間。
這個時候蕭峰死亡已經將近百年，而黃裳也似乎才寫成九陰真經，卻已經垂垂老矣，江湖上應該不存在什麽頂級高手。
隻不過，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恐怕便是三流高手都擋不住，就算加上這些同伴也不過能夠圍殺二流高手，卻絕對扛不住一流高手。
子欽腦海內快速的閃過無數念頭，腳下卻是隨著自己的那些同伴走入酒館之內。
他已經學會思考，更學會因勢導利，絕不讓自己顯得突出，當然，是在自己實力不足的時候。
歐陽鋒雖然是掮客，但是也是開酒館的，開酒館的自然有酒，很快子欽已經和那群同伴在酒館內喝起來。
端完酒菜歐陽鋒依舊坐回門口，他看著前麵的沙漠，龍卷風已經刮起，從山坳中看出去遠處的天邊一條柱子連接著天地，不時的能從中看到一些駱駝之類的大型動物露出一鱗半甲。
子欽從身邊拎起一壇子酒搖搖晃晃的走出酒館一屁股坐在了歐陽鋒身邊。
他倒了滿滿一大碗酒送到歐陽鋒麵前。
歐陽鋒側過臉看著子欽，他的眼中帶著一絲警惕，或許，做他這一行的人都會很謹慎，對任何事情都持著懷疑的態度。
“你放心，我是大宋的武官，就算你殺了整個大漠的人我也絕不會抓你。”
子欽一把將酒碗按在歐陽鋒的手上，隨手又給自己倒了碗酒，然後狠狠的將其全部灌入口中。
“有筆生意你做不做。”
酒入口中，又入肚裏，子欽突然沉聲開口。龍卷風的肆虐下大漠的天已經黑下來，黑暗中子欽的眼睛卻亮起來，很亮，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主意。
或者這個主意不能夠產生任務，但是卻一定可以引起劇情的變動。而變動就會改變。改變係統就會亂，他便也就有了趁亂打劫的機會。
“我是個商人，有任何生意我都會做。”
歐陽鋒終於喝下了子欽倒的酒，有種人。縱然不喜歡喝陌生人倒的酒，但是卻絕不會拒絕客人的要求，任何要求。
“我們很快會有合作的。”
子欽又給歐陽鋒倒了一碗酒，這一次歐陽鋒卻沒有再喝，因為子欽暫時還不是他的客人。
後麵。有人狠狠的拉住了子欽，卻是他的那些同伴，這些家夥喝到一半看不到子欽，轉眼一看卻發現子欽居然跑到門外找歐陽鋒喝酒，當真是大為不滿。
罵罵咧咧的那家夥拖著子欽進入酒館，子欽也不惱，反而轉身給歐陽鋒歉意的笑了笑。
此時的子欽自然不惱，雖然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會有什麽，但是他卻肯定不管什麽都絕對和歐陽鋒有關係。他既然已經結識歐陽鋒，那便是走出了第一步。
酒桌上子欽大碗大碗的給自己這些同伴敬酒，說著歉意的話。
若是有一個熟知子欽在名家世界表現的人在此一定吃驚的連嘴都合不攏，此刻的子欽哪裏還有半點名家世界時候的狂傲勁，此刻的他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給人做小弟的朝廷鷹犬。
“這該死的大漠。著實讓人討厭的緊，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回去中原。”
酒過三巡，子欽突然間歎息著大聲開口道。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眾多太尉府刀客的讚同，這些家夥一個個拍著桌子咒罵起來。咒罵那個逃犯，咒罵這次任務。咒罵這個大漠。
眾多的咒罵聲中子欽突然間聽到三個字。
慕容嫣/慕容燕。
子欽不知道到底是燕還是嫣，但是子欽卻肯定說的必然是這個音，一時間子欽便是連酒都已經醒了三分，他們追捕的逃犯居然是慕容嫣，是這個世界的獨孤求敗。
江南蘇州的慕容，一劍聞名的獨孤。
子欽突然間忍不住想笑，想大笑，他們要追捕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人，以他現在的武功，以這些同伴的實力，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子欽卻半句話都沒多說，他依舊大碗大碗的向自己的同伴敬酒，直到連自己都醉的不認識自己為止。
這天晚上子欽做了四個夢，夢到自己死了四次，分別被獨孤求敗，黃藥師，洪七公和歐陽鋒殺了一次。
夜夢多的人一定起的不會太早，第二天，子欽醒來的時候已經的正午，他的那些同伴都在外麵清洗著駱駝，很難想象，在大漠中居然還會有井，而且井裏麵居然還有水。
趁著沒人發現自己醒來的機會子欽又找到了歐陽鋒，這家夥此時居然在灌酒，將一個大壇子中的酒分別灌入幾個小酒壺。
子欽不知道若是讓五絕時代的武林中人看到西毒灌酒會是怎樣的情景，但是此刻的歐陽鋒卻分明帶著一絲淡淡的滄桑和哀傷。
此時的歐陽鋒絕不是好人，但是也絕不是孤僻的人，他是個可以交朋友的人。
“我想我們合作的機會來啦。”
子欽站在歐陽鋒的身後開口，說話的時候子欽的目光是看著窗外，他那些同伴的。
“你的錢估計不夠。”
歐陽鋒還在灌著酒，卻吐出一句話，昨日的酒錢的歐陽鋒自己從他們懷內取的，當時他們雖然已經喝醉，卻依舊記得這事情，所以歐陽鋒知道他們身上所有的錢。
但是，子欽卻不明白歐陽鋒為何說他的錢不夠，難道，他已經知道他說的合作是什麽，隻是，他還沒開口歐陽鋒又是怎麽知道的。
似乎是聽到子欽心中的疑問，歐陽鋒放下酒壇和酒壺轉身，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子欽知道，歐陽鋒的確已經明白他所謂的合作是什麽意思。
“昨天。你看著他們的眼中已經有了殺機。”
歐陽鋒的聲音極為淡然，子欽眼神卻微微一縮，射雕中的歐陽鋒似乎遠沒有這般敏銳的觀察力。
“除去錢，我還有刀，我想你一定希望有人和你合夥支撐這個店。這世上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在塞外開店。尤其是在大漠。”
驚容過去，子欽的嘴角竟泛起淡淡的笑容，他的話語到頭突然間又多加了一句。
“何況，我們還是朋友。”
這句話說的歐陽鋒忍不住笑起來。他從來還不知道世上竟有這般厚臉皮的人，他是昨晚才見到子欽，便是連互相的名字都未曾通報，子欽竟也能大言不慚的說和他是朋友，這該得多厚的臉皮才能做到。
“我臉皮是不是很厚。”
沒想到子欽卻是自己先說出了這句話。歐陽鋒猛然間一愣。
“我想臉皮厚的人總會多點朋友，因為有些話你說出來一定有人聽，而有些話你若不說出來，隻怕想聽你說那些話的人卻已經等不到你說出那些話。”
子欽的眼神微微茫然起來，這句話他出口的時候甚至沒經過大腦，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說這話，結識歐陽鋒雖是他的本意，但是這話卻絕不是他的本意，隻是。這話出口之後歐陽鋒的眼神也和他一樣茫然了起來。
好半天之後，歐陽鋒緩緩轉過身。
“中午，你請他們喝酒，從下午開始你就是這家店的半個老板。”
歐陽鋒緩步走了出去，子欽發現歐陽鋒原來也有疲勞的時候。此時他的背影就極為疲勞，半點沒有後來西毒的硬朗。
這天中午子欽請所有太尉府的刀客喝酒，刀頭舔血的人都喜歡酒，這些刀客也不例外。即便前一日晚上才喝的爛醉如泥，但是中午的時候這些家夥依舊喝的興高采烈。
於是。除去子欽外所有喝酒的人都死在了酒上。
歐陽鋒原來是會配毒的，而且手段還很高明，至少，子欽沒發現那些同伴喝的酒有任何問題，但是歐陽鋒卻已經親口承認，那些家夥都是中毒而死，而毒就在酒裏。
子欽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不保障，他知道歐陽鋒隨時可以毒死他，而他卻不會有任何察覺。
子欽在酒館住了下來，雖然歐陽鋒不算是個好人，但是子欽卻知道他想要離開這世界的契機就在歐陽鋒身上，想要更多任務的契機也在歐陽鋒身上。
大漠的日日夜夜輪轉很快，子欽也不知道自己住了多久，有很多次子欽出去為歐陽鋒殺人，酒館是幫人介紹殺手的，但是大漠上的殺手實際並不多，而卻多半武功也不高，所以子欽隻能親自出手，他現在附身的刀客武功雖然不算高，但是起碼比那些大漠的殺手高的多。
殺人殺的多，子欽漸漸發現他的紫金刀法竟越來越強悍，好多次子欽甚至忍不住想要不要用這刀法殺掉歐陽鋒。
他想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在殺完人之後想，因為他知道歐陽鋒一定看的出他眼裏的殺氣。
而隻有在殺過人之後歐陽鋒才會認為他眼裏的殺氣是因為殺人而來，而不是因為子欽想殺他。
殺人，練刀法，殺人，練刀法。
子欽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一個怪圈，一個龐大遊戲中極為無聊的小遊戲，隻是他卻找不到出去的路，那種鬱悶讓他快要發瘋，若不是時時刻刻能夠看到自己這步經過係統幫助而學會的刀法在成熟子欽恐怕會瘋掉。
就在子欽覺得已經習慣這樣生活的時候酒館來了一個盲劍客。
這人和歐陽鋒似乎是老相識，子欽知道這人和黃藥師也是朋友，而且，這人的劍很快，武功恐怕不在黃藥師之下。
因為盲劍客一來就殺掉了子欽拉攏的快刀手。
這一個除去子欽外房源數百公裏內刀法最快的男人。
這讓子欽感覺很不舒服，不是因為盲劍客的劍快，也是因為盲劍客殺掉了自己網羅的刀客，而是因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子欽竟已經極為害怕一成不變。
而這個時候盲劍客又給了子欽一個極為不好的消息。
江南慕容府一夜之間被屠殺滿門數十口人，江湖傳言，動手的是太尉府的刀客，而殺完人之後這些刀客已經來到塞外大漠，據說這一夥刀客來到大漠之後遭逢大難僅剩下一人。
盲劍客的這個消息讓子欽感覺很是不妙。
果然，三天後子欽收到一封恐嚇信，是附近馬賊寫來的，信上要子欽交出從慕容府偷竊的一十三本武功秘籍。
原來，江湖還有傳言，那夥太尉府的刀客卻是因為搬空了慕容府換施水閣收藏的武功秘籍卻才逃到塞外大漠企圖修成絕世武功再回中原。
子欽知道他的麻煩估計要很大啦，這武林中人子欽全然不懼，但是他卻懼兩人，獨孤求敗，黃藥師，或許還有歐陽鋒。
三天後，盲劍客死在了馬賊手下，因為歐陽鋒幫他接了一筆買賣。
五天後，黃藥師來到了酒館，他是拎著一壺酒來的，不知道為何，子欽感覺那壺酒對他很重要，可惜，歐陽鋒卻將那壺酒藏的很好。
同一天，孝女來到了酒館門外，子欽見到了世上最固執的仇恨，不知為何，子欽覺得這個世界似乎已經快要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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