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唯有兩人
這一劍實在已經是子欽現階段的巔峰之劍。
莫要說隻是兩個尋常的江湖漢子,便是嶽不群,左冷禪這般一等一的高手位於劍鋒之下恐怕亦無幸免之理。
長劍的劍鋒劃過兩個江湖漢子的脖頸,帶出兩抹豔紅,這兩個漢字中劍的第一時間感受的甚至都不是死亡,他們轉過頭愕然的看了子欽一眼,臉上才露出驚恐到極點的扭曲,然後,兩人的脖子上噴出一道水霧般的紅色,兩具屍體才轟然倒地。
左冷禪目光猛然間一陣收縮,他雖是以寒冰真氣成名,但是五嶽劍派號稱劍派他的劍術亦是不弱,卻是比旁人都能夠清楚子欽這一劍的恐怖。
隔斷脖子,居然還能不被那將死的人察覺,這是何等恐怖的出劍速度,又是何等精準的角度,這江湖上便是練劍數十年的劍客隻怕亦是沒有幾個人擁有這等恐怖的劍法,他左冷禪便第一個不曾擁有。
嶽不群坐下竟有這等恐怖的弟子,這卻是讓左冷禪心中忍不住一陣焦急。
隻是,這一刻左冷禪卻不知道嶽不群比他更加的恐懼,看著子欽比殺雞還要輕鬆的幹掉兩個江湖漢子,嶽不群的眼神深處亦是閃過一絲驚恐,隨即又湧現出無比貪婪的神色,然而,卻都隻是一閃即逝,嶽不群的表情隨即恢複冷靜,好似他從未生出過任何心思一般。
“嶽師兄,我五嶽劍派便是對敵亦是光明正大,卻不想你卻讓弟子做這等齷齪暗算之事,當是大丟我五嶽劍派的麵子。”
微微驚駭之後左冷禪的臉色冷下來,他毫不客氣的對著嶽不群開口。
這話出口嶽不群的臉頰猛然間一跳,他哪裏會不知道左冷禪心中的主意,無非是想要離間他和子欽的關係,但是,他嶽不群做了一輩子君子。
整個華山亦是他這君子二字支撐起來的,現在子欽雖然展現出眾的天賦,但是短時間內亦是不可能率領華山壯大,嶽不群便是心中再有多少不甘,卻亦隻能夠將君子二字繼續演下去。
“此子早已經被我逐出華山,卻已經不再是華山派弟子,我華山派亦是名門正派,莫要此子偷襲暗算無所不用,便是他在自家老宅一口氣屠殺數十號各路豪傑亦犯下華山門規,不能容於華山。”
嶽不群凜然開口,這番話出口他心中卻是無比的氣苦。
倒不是不舍得處罰子欽,而是在他所想此時那天下聞名的辟邪劍譜斷然便在子欽懷內,他這一驅逐卻是將這號稱天下劍法之最的劍譜也一並驅逐了出去。
天賦橫越的弟子,天下無敵的劍法,這種種皆是華山強大起來的必要基礎,而他現在卻是一驅逐就是兩,心中的淒苦卻是可想而知。
偏偏說這話的時候嶽不群臉上還要掛著一幅淡然的表情,君子厚德載物,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嶽不群既然是君子,卻又怎麽可能大驚小怪。
子欽在聽到嶽不群的話之時微微一愣,隨即搖搖頭,原著上令狐衝被逐出師門,卻不想這一次卻是他搶在了令狐衝的前麵。
不過,他對於華山和嶽不群既無惡感,卻也沒有什麽好感,驅逐便驅逐,反正所謂的名聲對他並無半點作用。
這個世界壓根就是一個善惡不分的世界,若是有人看原著說五嶽劍派是正道,魔教是邪道,所以兩者為敵,那便是大錯特錯。
實際上這兩方的關係並非這樣來的,君不見少林武當皆被魔教搶過,但是又有什麽人看到少林武當扛起大旗說要找魔教麻煩的。
五嶽劍派之所以和魔教為敵卻是因為數十年前魔教傾巢而出將五嶽劍派大大小小的高手屠殺的幹幹淨淨,後來魔教卻又誤中五嶽劍派的陷阱,什麽十大長老是死的幹幹淨淨。
這樣你殺我,我殺你,結果殺來殺去就殺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敵。
所以五嶽劍派和魔教不過隻是江湖仇殺而已,和什麽政協善惡根本沒有什麽關係。
子欽自認為自己的性格在這個世界就算可以一時扮演正派,但是時間一長恐怕也會變成邪派,所以幹脆不去裝那個羊。
揮劍隔斷嶽靈珊身上的繩索,子欽小心的一把將嶽靈珊攬進懷內。
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衝入腦海,然而,子欽卻好似絲毫未覺,他小心翼翼的將嶽靈珊放下。
這群家夥也不知道抓了嶽靈珊多久,這女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此刻被子欽扶著放下的時候卻好似沒有半點斤兩。
子欽慢慢的將嶽靈珊放在地上,轉而站起身,他目光淡淡的掃過那些江湖漢子。
“我隻有一個人,斷然是圍不住你們的,但是,我已經記下你們每個人的相貌,相信我,若是你們今天逃走,我會一個個找上門將你們的師門,家族,親朋全都殺掉。”
子欽的聲音極為淡然,偏偏這些話說出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何那群江湖漢子卻陡然間感覺脊椎一麻,一道寒氣便從尾椎直竄上來,霎時間一個個都好似掉入冰窟一般顫抖了下。
“嶽師兄,你當真教的好弟子。”
左冷禪冷笑著開口,隻是,話才說一半,他的聲音突然間卻好似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般戛然而止。
子欽的目光陰測測的看著他。
“左掌門,我擔保你再多說一句,除非以後你們嵩山的弟子都不下山,否則我會守在嵩山腳下,見到一個嵩山派弟子就殺一個,我想你應該相信我有那個能力將除去你之外的嵩山弟子殺的幹幹淨淨。”
這一句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話讓左冷禪的臉色扭曲起來。
成為五嶽盟主數十年,左冷禪卻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後生晚輩這般羞辱,偏偏,左冷禪卻又知道子欽說的那些話卻是子欽絕對做的到的。
嵩山派雖然是五嶽劍派中最強的,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除去十三太保外,嵩山派二代人物中並不存在什麽了不起的高手。
若是子欽當真守在嵩山腳下,恐怕嵩山還真沒有弟子再能下山。
那邊,不等嶽不群開口,子欽的目光已經從他臉上一掃而過,僅僅隻是一掃而過,嶽不群立刻聰明的閉上嘴,便是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很好。”
子欽冷冷一笑,突然間一步踏出。
他的長劍陡然間好似閃電一般刺出去,直接而幹脆的一劍,筆直的刺向前方。
一劍之後,子欽又是一劍,奇怪的是之前那一劍明明刺向前方,站在子欽側邊的一個漢子卻陡然間眼珠子瞪得老大的倒地。
子欽看都沒有看倒地的人,依舊是緩緩一步踏出,又是簡單的出劍,收劍,再出劍。
嶽不群和左冷禪的眼睛瞪得老大,兩人的嘴巴甚至已經微微張開,旁人看不出子欽這簡單劍招的奧妙,他們兩人卻是能夠憑借深厚的內力看出一點端倪。
原來,子欽那看似簡單的一劍,卻並非一劍,在旁人看似子欽刺出一劍的瞬間實際上子欽起碼已經刺出四到五劍,隻不過,子欽長劍收劍的速度已經快到極致,所以旁人看上去卻是好像隻刺出了一劍。
“MD,逃走也是死,反不如拚了,兄弟們,大家一起上。”
之前和嶽不群對峙的漢子猛然間狠狠的吐口塗抹,手上大刀一揮吼叫起來。
這些江湖漢子絕非什麽好人,但是輪到陰險卑鄙卻也絕對比不上嶽不群,子欽之前的威脅已經讓這些漢子絕不會再逃。
他們既然敢來為被子欽幹掉的人報仇,便代表他們在乎身邊的人,他們講義氣,對自己的門派忠誠。
所以,雖然這些漢子絕非好人,但是事到臨頭卻也沒有一個逃走的。
數十個漢子呈現扇狀的朝著子欽衝去,四麵八方無數奇形怪狀的兵刃亦朝著子欽揮舞了過去。
這些漢子來自五湖四海,修煉的也是各色武功,此時一起攻擊起來卻給人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換做旁人在子欽的位置,不要說抵擋或者攻擊,便是看清楚到底有幾種兵刃朝著自己殺來都是極難的事情。
然而,子欽卻好似一塊巨大的礁石屹立在海浪中一般,就那樣狀似悠閑的站在嶽靈珊前方,任由那些江湖漢子持著各色兵刃殺來。
長劍在子欽的手中似慢似快的揮舞著,不管朝著子欽揮舞過去的是什麽兵刃,似乎都擋不住子欽長劍輕輕一擊。
嶽不群和左冷禪的臉色已經快看不出半絲活人的表情,令狐衝卻是看的眼中神彩連泛,他被嶽不群點中穴道,卻也得到一次極大的機緣。
獨孤九劍令狐衝固然已經學全,但是距離真正的完全掌握卻還有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此刻,子欽單人隻劍麵對數十人持著各色兵刃攻擊,卻是生生將獨孤九劍破盡萬法的訣竅發揮到淋漓盡致。
攻擊,還是攻擊,從頭至尾沒有一招守勢,子欽的長劍擊出,每一個被他長劍對準的人不是死便是被迫不得不回轉兵刃防禦。
天下武功爭的無非一線生機,此刻子欽便將自己的這一線生機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上,不管敵人用什麽兵刃,怎麽進攻,他總是能夠快上別人一步。
這看似不守的進攻似乎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但是在場幾個劍法高手卻都能夠看出無論哪一次出劍子欽都能夠比自己的對手快上一步幹掉對方。
至於對手的攻擊,子欽從不在意,因為不管那攻擊再強悍,再不可測,一旦施展這攻擊的主人死亡,自然也就不破而破。
半柱香,一炷香,嶽不群和左冷禪已經看的麻木,他們似乎已經習慣子欽如礁石一般阻擋所有江湖漢子的攻擊,習慣子欽好似殺雞一般的殺人。
隻是,若是仔細看去,卻能夠看出嶽不群和左冷禪眼神深處夾雜的那一絲驚恐和殺意。
最後一人終於在子欽的劍下倒斃,子欽輕輕甩動自己的長劍,一抹血花飛落,子欽收劍,神色間無比的平靜。
而此時,整個華山派卻已經全部傻掉,便是寧中則亦是傻愣愣的看著子欽。
剛才那一番殺戮實在過於震駭,沒有人能夠想到子欽會殺掉這麽多人。
亦是沒有人想到過子欽擁有這般神乎其神的劍法。
“這,這難道便是辟邪劍法。”
左冷禪終於忍不住失聲驚呼,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貪婪,隨即卻又被掩藏。
子欽卻是理都沒有理左冷禪,他慢慢的走回嶽靈珊身邊,俯身抱起嶽靈珊。
“等等,你要帶靈珊去哪。”
寧中則終於回過神,這個女人小跑著來到子欽的麵前關心看向子欽懷內的嶽靈珊。
看著嶽靈珊憔悴枯萎的樣子寧中則眼中大滴大滴的淚水滾滾而下。
“若這天下僅有一人能治好他,那人便在開封,我自然帶她去求醫,那個人你們求不來,我卻求得來,因為,我不是君子。”
子欽淡淡的看了寧中則一眼,然後緩緩轉身邁開步子離去。
寧中則看著子欽的背影嘴巴微微張張,卻是一句話沒有再出口,子欽最後那句話讓寧中則的心中感慨萬千。
君子。
當年她豈不是看在嶽不群的君子氣質才嫁給他的,而當年,若不是她的關係,嶽不群如何能夠奪得掌門的位置。
隻不過,嶽不群一成掌門之後華山派僅有的幾個不字輩的師兄弟卻走的幹幹淨淨。
或許,靈珊不應該和我一樣找個君子,有時候,不是君子卻反而更加能夠照顧好靈珊吧。
寧中則的淚水滾滾,看著自己女兒越來越遠,心中卻是突然間輕鬆下來。
平一指的居所在開封絕不算什麽大宅子,但是卻一定比府衙還要好找,子欽幾乎沒費什麽力就找到了平一指的居所。
隨同卻還在這裏看到了桃穀六仙。
對於這幾個嘴巴囉嗦到極致,說話顛三倒四的家夥,子欽卻是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但是,此時他手上抱著嶽靈珊卻是沒法子因為這六個家夥而不見平一指,當然,此刻隻有五仙。
抱著嶽靈珊,子欽亦不管桃穀五仙在自己耳邊嘮嘮叨叨,他一腳踹開平一指的大門,走入平一指擺著桃花仙的那間屋子。
此刻,平一指卻是正在給桃花仙治療,陡然間被子欽闖入這老家夥似乎嚇了一大跳,隨即眼睛眉毛鼻子統統都豎起來。
“你是什麽人,竟敢踹我的大門,你知道我是誰嗎。”
平一指的身材微微有點矮胖,但是中氣卻十足,咆哮間倒也有幾分氣勢,想來武林中人要不對他有求三分,要不便是潛意識裏認為總有一天會有求於他,所以都不敢惹怒他,卻是慣的這個家夥脾氣越發的古怪。
“治她,我欠你一條命,她死,我保證將任大小姐扒光吊到開封最高的地方,且在任大小姐胸口刻上平一指三個字,莫要懷疑我的話。”
子欽的語氣極為平淡,這等脾氣古怪的人是子欽最不願意接觸的一類人,蓋因子欽自己的脾氣就很是古怪,他卻是很擔心自己受不了那種脾氣古怪的人的肮髒氣,會忍不住拔劍殺人。
“你要做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你以為你那些威脅能夠讓我屈服嗎,當真是笑話。”
平一指冷笑著看向子欽,目光卻是看向一邊的桃穀五仙,那五人看到平一指看過去的目光紛紛眨眨眼睛。
“這老頭瞪著我們做什麽。”
桃枝仙眨巴著眼睛開口。
“這老頭害怕那華山小夥子的威脅,想讓我們出手幫忙。”
桃花仙接著開口。
“我們要不要幫忙,這老頭還沒醫好我們的兄弟,我們還不欠這老頭的命。”
桃根仙同樣眨巴著眼睛開口。
“那就不幫。”
桃枝仙撓撓後腦勺。
“不幫,老頭不治我們兄弟怎麽辦。”
…………
一邊,幾個桃穀五仙再次開始長篇大論,子欽沒有一皺,他此時本極為煩躁,這五人還羅裏囉嗦,卻是讓子欽越發的不耐。
他的長劍突然出手,屋子內似乎晃過一道閃電,桃穀五仙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一縷縷黑色的發絲從他的眼前飄落,五個光頭醜漢伸手摸上自己的頭頂,感受著那光禿禿一片的腦袋忍不住紛紛吞口口水。
“我說過莫要懷疑我的話,能夠勝過我手上長劍的人這世上或許還有兩個,但是卻絕非你請的動的。”
子欽目光淡淡的看著平一指。
熱汗從平一指的腦門上滑落,他亦是武林中人,卻是能夠看出子欽劍法的強悍,暗自對比,平一指卻是無奈的發現便是任我行再次恐怕亦不能保證勝過子欽。
“你手上的女子卻是因為恐懼過度患了失魂之症,我亦不敢保證肯定能治好。”
平一指看了嶽靈珊一眼,隨即皺起眉頭開口。
“你最好能夠治好他。”
子欽聲音依舊淡然,亦沒有威脅,但是平一指卻是渾身一顫,他能夠聽出子欽那淡然話語中的殘忍。
突然間平一指卻是想知道到底還有哪兩個人能勝過子欽,他皺著眉頭苦思了下,若能想到是什麽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或許可以嚐試著請一下。
子欽單手抱著嶽靈珊,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將嶽靈珊放上去,又轉頭看向平一指。
“那或許能勝過我的兩人其一是東方不敗,其二是華山派風清揚前輩。”
看著平一指皺眉苦思的樣子子欽忍不住冷冷一笑開口,這話出口平一指的神色霎時間呆愣,好半天之後終於頹然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