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最衰弱的華山
嶽靈珊的病症便是放在後世亦是極為麻煩的一件事情。
平一指醫術固然到了天下無雙的地步，但是治療起來卻也是極為費事。
一連兩周的時間，平一指幾乎每日都費盡心思的為嶽靈珊醫治，子欽卻隻是坐在一邊，也不言，也不動，看起來似乎是老僧入定一般。
平一指精通醫理，毒術自然也是會一點的，本身平一指倒是也有下毒要子欽好看的打算，卻不想子欽兩周的時間僅僅進食熟雞蛋，而水則隻喝大河中的河水。
平一指雖然會點毒術，但是這情況下不要說他平一指，便是雲南五毒教的教主來臨恐怕亦是下不了毒。
兩周之後嶽靈珊的神智似乎微微清醒一點，她已經能夠認出子欽，但是，對於華山，對於五嶽劍派，對於令狐衝，嶽不群什麽的卻一概都不認識。
子欽亦不再理會什麽名家世界，每日隻是陪著嶽靈珊，尋些話和嶽靈珊嬉笑。
第三周，平一指的頭發都已經白了一半，嶽靈珊終於記起嶽不群，寧中則和令狐衝，但是依舊有很多事情卻是已經記不來。
根據平一指的診斷，卻是因為失憶的時間過長，加上腦袋又曾經在後天被擊打過，所以有些記憶卻已經永遠的喪失。
說這話的時候平一指的手指都在顫抖著。
他無法知道子欽麵對這情況會不會承認他醫好了嶽靈珊，若是不承認。他又該怎麽辦。
好在的是子欽亦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他沒有因為嶽靈珊未曾完全恢複而怪罪平一指。
實際上，子欽卻是比平一指更清楚，要想治好嶽靈珊到底需要多大的手段，就算子欽能夠回到二十一世紀，恐怕以現代醫學條件亦沒有任何一個醫院敢說能夠將失憶的嶽靈珊治療到這等地步。
給平一指留下一句欠其一條命的話之後子欽帶著嶽靈珊離開了平一指的宅子。
嶽靈珊是個好動的人，便是喪失一部分記憶她依舊也是極為好動。
隻不過，失去部分記憶嶽靈珊卻是比任何時候都依賴子欽，這個女子確確實實是將子欽放在心中第一的位置上。
離開開封之後子欽帶著嶽靈珊開始遊覽黃河，他亦沒有什麽目的地。便是散亂而行。
中途他甚至抽出一點時間教導嶽靈珊五嶽劍法，這畢竟是江湖，他亦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待多久，所以他想給嶽靈珊多點自保的手段。
子欽覺得這般做才能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實則子欽本身是想傳授嶽靈珊獨孤九劍的，但是風清揚有句話卻是說的好，這獨孤九劍最重悟性，你若是悟性奇佳，隻怕幾天之內便能學會這套劍法，再持之以恒的打磨。自然可得這套劍法的真諦。
但是你若是悟性不行，那麽。便是湧上十幾二十年恐怕這套劍法亦是入不得門。
嶽靈珊的悟性說真的不算差，但是可惜卻依舊達不到獨孤九劍的要求。
實際上這套劍法的悟性要求卻是高的離譜，否則風清揚本不是小氣的人，當年偌大一個華山卻怎麽可能沒有一個人得到風清揚傳授這套劍法。
十多日過去，子欽伴著嶽靈珊亦不理會江湖事故，卻隻是遊山玩水，卻是好生瀟灑，但是，這一日。進入江蘇境內，剛到金陵，子欽卻發現自己屁股後麵多出幾個尾巴。
頓時，子欽明白自己的快活日子恐怕是到了頭。
帶著嶽靈珊找了一家酒樓坐下，子欽亦不再繼續趕路，那些江湖漢子來尋他，他何嚐又會恐懼。
江湖事多。若非嶽靈珊在側，子欽卻是絕對不會厭惡這些麻煩，每一次廝殺，都是對劍法的一次磨練。
那真正絕世的劍法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便是風清揚，張三豐這等奇人，隻怕一輩子下來殺的人亦是天文數字。
金陵，六朝古都，亦是大明開國之都，雖然燕王之時遷都北平，但是金陵的繁華卻依舊被保留了下來。
子欽和嶽靈珊所選的樓層卻是三樓，坐在這裏甚至能夠看到遠處的玄武湖。
而看到玄武湖的時候子欽卻是想到了一樣東西。
他此刻的劍法已經堪稱天下無雙，但是若對上東方不敗卻依舊沒有什麽把握，卻是因為他的內力委實差的有點離譜。
然而，在這個世界，卻有一樣東西足以彌補他內力的短板。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按照子欽的理解，這吸星大法大類是北冥神功的縮減版，相比起毫無瑕疵的北冥神功，這吸星大法短板太多，但是，放眼江湖卻亦是一等一的神功。
若是時間無錯，這一刻吸星大法固然已經被任我行刻在西湖底下的地牢之中。
若能得到這吸星大法，再至少林搶奪到易筋經，隻需兩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的武功恐怕便能達到天下無敵的地步。
子欽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這笑傲的世界是內功沒落的世界，而獨孤九劍，葵花寶典。辟邪劍法卻有太過於光芒四射，以至連他一時間竟也忽略了吸星大法這樣的存在。
當然，這吸星大法亦不是什麽好東西，若是沒有易筋經配合的話的的確確有著太多的短板。
僅看任我行吸左冷禪的寒冰真氣就吸的半死不活便能看出這吸星大法的束縛之多，換做北冥神功，管你是寒冰還是烈火，一概給你吸的幹幹淨淨。
想到北冥子欽卻又忍不住想天龍，或許再累積一些技能點他就能夠前往天龍的世界。
這次笑傲的世界卻是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東西，九陰對於各類武技的加層。乾坤對於自身潛力的加成，淩波對於步法的加成。
這些高級武功雖然亦無法完全突破世界的限製，但是加成的作用卻是能夠影響過來。
否則便是他子欽再怎麽天賦奇才，係統再怎麽神奇，亦不可能剛學會五嶽劍法和獨孤九劍就能勝過這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高手，且，這還是在沒有高深內力的情況下，要知道，原著便是令狐衝亦是學會吸星大法後才能夠和嶽不群，左冷禪這等存在一較長短的。
正一邊想著心思。一邊哄著嶽靈珊，三樓的入口處卻突然走上幾個持刀帶劍的江湖漢子。
這幾個漢子一上樓便看到坐在窗口的子欽和嶽靈珊二人，當下互相使個眼色便朝著子欽這桌而來。
“敢問這位可是林平之林少俠。”
這幾個漢子走到子欽這一桌卻是恭恭敬敬的抱著兵刃施禮，卻沒有和子欽所想那般一上來就動手。
這讓子欽微微有點奇怪。
他自認自己扮演林平之這段時間以來，除去華山派的令狐衝，幾乎是敵對滿天下，便是以往因為富威鏢局而對自己有好感的那些武林人士亦早早和自己劃清距離，生怕受到自己牽連。
這有人恭敬給自己行禮的事情卻真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小林子，他們是什麽人。你認識他們嗎。”
嶽靈珊和子欽聊的正開心，驀然間看到這麽多人過來頓時有點不悅。這時代雖然還不存在二人世界的說法，但是熱戀中的女子喜歡和心上人獨處卻是古今一致的。
“我認識的人，你又怎麽可能不認識。”
子欽微微一笑，看向嶽靈珊的眼中露出一絲溫柔，對於這個女人從開始時候的討厭，到現在子欽已經再沒有半點厭惡。
這個女人雖然在原著中離開令狐衝讓許多人覺得她朝三暮四，但是實質上這個女人卻是一個真正的癡心人。
她喜歡林平之，所以林平之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每一個思想，每一個念頭都是為林平之考慮。
可以說，在這個女人的心中，除去林平之外再無其他。
這類女人莫要說二十一世紀，便是在這個時代亦是絕無僅有的珍寶。
“他們既然找你，那一定是有事的，小林子。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找你。”
嶽靈珊眨巴著眼睛看向子欽，目光中卻是露出一絲淡淡的恐懼，她得子欽傳授五嶽劍法，放眼當今江湖。除去那些各大派的長老掌門或者成名已久的高手，年青一代亦隻有令狐衝和子欽可以勝過她，而眼前這幾個少年便是一起上亦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但是，經曆過一次恐怖的經曆，嶽靈珊卻似乎已經再沒有一個武林人士的膽氣，她不為自己感覺恐懼，卻是擔心子欽會遭遇和她一樣恐怖的事情。
“他們找我，沒事。”
子欽淡淡的開口，說完之後目光冷冷的看向那幾個漢字。
“我不想知道誰找我，也不想知道找我有什麽事情，你們最好也立刻離開，否則我卻不保證你們還能夠走著下樓。”
冷然的話語，一絲陰寒的氣息隨著子欽的話語在窗口擴散，四周，正在進食的客人紛紛起身結賬離去。
這幾個帶著兵刃的江湖漢子卻是微微一愣，他們卻是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般狂傲的家夥。
而一愣之後卻是無比的怒火。
這些漢子都是奉了師門長輩命令來請人的，他們雖然亦聽過關於子欽的傳說，但是有句話說的好。
見麵不如聞名，子欽的傳說固然讓這幾個漢子心神震**，但是一見到本人卻發現不過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那一絲震**卻立刻又變成不甘。
一個毛頭小子竟創下偌大的聲名，這讓二十幾歲，學武二十年的他們又如何甘心。
“小子，你在找事情。”
這些漢子頓時將子欽和嶽靈珊圍起來，他們的手已經握在腰間刀劍的柄上，隻需子欽有一些微的動作他們的刀劍便會出鞘，在眨眼間將刀劍攻向子欽和嶽靈珊渾身每一個要害。
“還記得五嶽劍法中的雲霧連山嗎。”
子欽突然淡淡的看向嶽靈珊。五嶽劍法雖是脫胎華山思過崖山洞內的五嶽劍派高深劍法的招式，但是經過係統融合卻多出不少變化和改變，子欽教導嶽靈珊的劍法有的出自五嶽劍派，有的卻不是。
出自五嶽劍派的劍法，嶽靈珊學的很快，但是那些並非出自五嶽劍派的劍法嶽靈珊卻學的很慢。
這一招雲霧連山，本是脫胎衡山派的劍法，卻是將劍法的速度和虛幻發揮到極致，隻不過，衡山派的劍法雖然亦虛幻無比。但是實際攻擊卻僅有一點。
而子欽經過係統融合出來的這一招卻屬於多攻，這一劍，看起來籠罩範圍多廣，攻擊的幅度便有多廣。
這一招，嶽靈珊已經練了兩個星期，卻依舊沒練會。
子欽這時候這麽一問，嶽靈珊自然是無奈的搖搖頭，隨即卻又看向四周那些吃著刀劍的漢子，她的眼神亮起來。
“那你看好。這一招雲霧連山卻是這般使的。”
子欽的手緩緩握上劍柄。
這個動作也終於讓那些漢子忍不住拔出兵刃。
竟然將他們當做標靶教導別人學劍，這對於任何練武的人都是恥辱。何況這幾個漢子本身年輕，正是向往一劍走天下的瀟灑，向往所有人圍著自己轉的生活。
卻又哪裏能夠忍受的了被人當做背景。
六柄劍，六把刀幾乎同時出鞘，這些刀劍一分為二，三分之二攻擊子欽，三分之一卻照著嶽靈珊攻擊過去。
這幾個漢子或許心性修為極為不足，但是他們的武功卻的確已經練的很不錯，劍法淩厲。刀勢威猛，卻是深合刀劍之道。
而且，他們的刀劍之間竟也是有著配合的，似乎一刀一劍卻能夠組成一種奇妙的陣勢。
“看好。”
這個時候，子欽清淡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的響起，隨即，一股淡淡的雲霧散開。以子欽和嶽靈珊的桌子為中心，一下子將周圍都包裹起來。
這一刻，似乎的確有一股寒意隨著雲霧散開。
若是有人有那個心情旁觀，卻是能夠看到早晨雲霧從山頭擴散的情景在這酒樓的三樓上演。隻不過，這一絲雲霧卻僅存在不到幾秒鍾的時間。
白色的雲霧突然間化為紅色的雨滴，再隨後卻已經什麽都沒有。
六柄劍，六把刀哐啷落地，十二個青年漢子握著自己的手腕駭然看著已經端起一杯酒，好似文人雅士準備吟詩作對的子欽。
“三天前，嶽掌門因為令狐衝勾結魔教而將其逐出華山，有人傳言，林家辟邪劍譜被閣下贈與令狐衝，我們此來卻是受到南方武林同道的要求想要詢問下閣下，令狐衝已經走上邪路，閣下是否可以拿回辟邪劍譜。”
這些漢子被子欽一劍刺落兵刃，卻反而老實起來。
十二人捂著手腕，勉強阻止這手腕上的血液滑落，卻是堅持著將這些話說出來，隨即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子欽。
他們此時已經知道自己請不動子欽，所以想要得到的恐怕便是一個答案而已。
隻不過，這些人想要得到的答案卻並非想子欽拿回劍譜，卻是希望子欽不再理會這事情，那他們便有借口從令狐衝身上奪取這劍譜。
“令狐衝現在怎麽樣了。”
子欽緩緩喝了口酒，突然開口道。
說這話的時候子欽亦是有點感慨，笑傲的世界他從開始似乎就在改變令狐衝的命運，離開嶽靈珊，加強令狐衝的劍法，卻不想最後令狐衝還是走上了老路。
“一周前，魔教集體為令狐衝治傷，平一指鬱結而死，令狐衝卻似乎已經無藥可救，四天前，令狐衝隨同向問天一道殘殺正道武林數十名好手，嶽掌門將其逐出華山，隨後令狐衝不知所蹤。”
血，依舊再流，隻是對於子欽的問題這些漢子卻不敢露出絲毫不耐煩的神色，他們一隻手捂著自己的手腕，卻很是詳細的回答子欽的問題。
“廢物。”
子欽狠狠的咒罵一聲。
他此時當真有點恨其不爭，要知道他從開始的時候幾乎就想盡辦法讓令狐衝強大，從五嶽劍法，到獨孤九劍，到劍道理念。
此時的令狐衝可以說已經遠超過原著的令狐衝，在劍法上令狐衝基本上除去他和風清揚之外已經是這個世界最巔峰的存在。
按道理說這世上就算還有人能夠擊敗令狐衝，但是卻亦絕不可能輕易傷了令狐衝，不想，令狐衝這家夥最終卻依舊還是被人傷到半死不活。
隻是，同時子欽又有點鄙夷嶽不群。
實則華山在嶽不群未曾驅逐他的時候卻是已經到達史上最強，學會一心二用的嶽不群，加上學會獨孤九劍的令狐衝，再加上他這個BUG級別的存在，莫要說五嶽劍派，就算華山想要一統天下武林都是可以謀劃一番的。
卻不想嶽不群居然昏頭的將他和令狐衝全部驅逐。
想來左冷禪亦快要提出五嶽合一的事情，子欽這時候卻是真想知道彼時嶽不群得到這個消息，發現自己需要獨自麵對左冷禪率領的嵩山十三太保會是什麽表情。
“想不想去西湖玩。”
冷冷一笑，子欽隨手放下酒杯對著嶽靈珊開口，後者歡快的跳起來，什麽五嶽劍派，什麽嶽不群，什麽令狐衝對於此事的嶽靈珊來說已經什麽意義都沒有。
她雖然恢複了對這些名字的記憶，但是卻並不完全，她的感情卻是已經完全在子欽這邊。
“令狐衝的事情，我沒興趣。”
走過那十二個漢子身邊的時候子欽淡淡開口，話落下，亦不管這些漢子如何反應，他已經挽著嶽靈珊朝著樓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