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兩百四十章 交易任我行,子欽的籌碼

子欽放肆嗎,那自然是放肆無比的。

少林寺本是千年古刹,莫說子欽這樣孤身一人,便是當年日月神教傾巢而出亦隻敢偷襲搶奪,雖差點搬空藏經閣,但是卻也隕落數個十大長老。

而放眼看去,自唐朝以來,莫管中原武林出現多少天縱奇才,卻又有哪一個這般明目張膽前來少林寺勒索過易筋經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我放肆你卻是今天才知道嗎。”

子欽冷冷一笑,卻是再沒有看向嶽不群,而是目光轉到人群中的餘滄海身上。

開封府外小樹林一戰這些時日已經傳遍江湖,在左冷禪有意無意的渲染下子欽幾乎成為殺人盈野的儈子手。

但是,在汙其名的同時,子欽的強橫亦被傳遍江湖,餘滄海自然是知道的。

而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餘滄海所想卻是子欽已經得到辟邪劍譜,他可以從子欽這裏搶奪辟邪劍譜。

但是,隨即餘滄海卻又恐懼起來。

辟邪劍法的威名他卻是比旁人都要來的恐懼,隻因他的師傅便曾敗在辟邪劍法之下。

“嶽掌門,你這弟子卻是膽大包天。”

餘滄海閃開子欽的目光,卻是朝著嶽不群開口。

子欽早已被嶽不群逐出華山,按理說所作所為應該和華山無任何關係,偏生子欽卻又是牽著嶽靈珊的手上的少林。

嶽不群不管於情於理似乎都無法置身事外。

餘滄海的這句話出口嶽不群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卻是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不和子欽動手。

隻不過。說來可笑,嶽不群這個做師傅的卻是恐懼自己的這個弟子。

他自認劍法絕不是自己這個弟子的對手,原本憑著紫霞神功或許還有機會取勝,但是,剛才聽這個弟子喊聲中蘊含的內力,顯然這段時間必有機遇。

此時,嶽不群卻是一點戰勝這個弟子的把握都沒有。

“方證大師,我知道你現在有恃無恐,這裏這麽多人,總歸能夠擊敗我。但是,我卻隻想說一句話,這裏哪怕一起出手也絕對留不下我,而我,對於易筋經卻是誌在必得。”

子欽的聲音低沉,說完這話,他目光再次看向餘滄海。

“今日我隻要得易筋經,卻是不想殺人,希望有些人莫要逼我殺人。”

隨著這句話子欽的眼中射出淩厲的目光。餘滄海還想刺激下嶽不群,但是陡然間被子欽的目光一瞪。卻是半個字都不敢再吐出口。

這一刻,餘滄海卻才真正的駭然,子欽目光中蘊含的威勢著實嚇到了他。

“施主,易筋經乃我少林不傳之秘…………”

“北宋年間易筋經為人所盜,被當時的怪傑遊坦之融合天下絕毒之物冰蠶練成史無前例的冰蠶易筋經內力,後來若非當時曾任丐幫幫主為漢人養大的契丹人蕭峰擊敗遊坦之奪回易筋經恐怕少林寺早沒有這本易筋經。”

方證剛想說點類似易筋經為少林不傳之秘之類的話,子欽卻已經很不客氣的打斷道。

子欽所說的這些武林秘辛固然在座的已經沒有幾人知道,但是身為方丈的方證卻是對這些關乎少林的事情知之甚詳,卻是明白子欽所言不虛。

隻不過。如此一來方證對子欽卻產生了莫大的好奇,隻因這些事情除他之外應該已經無人知道,要知道,若非易筋經為少林鎮寺之寶,所有關於易筋經的事情少林都有專人記錄,恐怕他亦是不知道宋朝有過遊坦之,蕭峰這等人物。

“我隻要易筋經。卻不要洗髓經,你又何必猶豫,易筋經雖亦是達摩祖師所著,但是卻是記載著強身健體之道。真正足以引起武林浩劫的卻是洗髓經。”

子欽不待方證思索,繼續開口。

這話出口,包括方證在內所有人卻都已經愣住。

易筋經這些人是知道的,少林寺的鎮寺之寶,但是洗髓經是何物,在座的卻是無一人知道。

“施主此話不知何解,這洗髓經又是什麽,聽名字似乎的確是佛門之物,但是老衲卻當真未曾聽過我少林中有這麽一卷經書。”

方證這一次卻是真真的驚到,從子欽說出易筋經的那段往事,在他心中子欽已經無比神奇,此刻子欽說出這個他從未聽過的洗髓經卻是讓他心中大起好奇,亦是震驚無比。

易筋經有何威力方證是清楚的,但是在子欽的口中這易筋經不過是強身之道,和足以造成天下浩劫的洗髓經卻是沒得比。

如此卻可以想象洗髓經是何等神奇之物。

“你當真沒有聽說過洗髓經,易筋功已竟,方可事於此的洗髓經你居然沒聽過,卻原來少林已經沒落到這等地步。”

子欽狂笑起來,方證的臉上卻是滿臉的黯然,他何嚐不知道少林已經沒落,隻不過,以往多少還因為易筋經而有所自得,少林就算再沒落,但是一提到少林武功,一提到易筋經,江湖中人哪個不是心生羨慕。

然而,現在這一絲最後的慰藉被子欽打的淋漓破碎。

“嶽掌門,華山派有門紫霞神功吧。”

子欽突然笑嘻嘻的看著嶽不群,後者臉色雖然不好,卻亦是冷哼一聲。

“此事江湖人中都知道,你難道不知道,”

嶽不群的聲音卻不是很開心,臉色亦是冰冷,大異他君子的稱號。

隻是子欽未曾在意,他問完這話之後突然看向方證。

“方證大師,華山派有門紫霞神功,卻需要將華山派的練氣之術修到一定境界,內力有成才能修煉。你可知為何。”

子欽笑嘻嘻的看著方證,後者黯然的臉上出現一絲駭然,無比的駭然。

方證不笨,他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子欽在這個時候問紫霞神功的事情,又說起紫霞神功和華山練氣術的關係,卻是換個方式告訴讓,易筋經對於洗髓經來說不過是入門的基礎修煉。

此時,方證卻是已經不再因為易筋經隻是洗髓經的入門修煉而感覺沮喪,卻是對洗髓經生出的恐懼。

少林第一神功易筋經不過是入門的基礎,那洗髓經該是何等強悍。這等強悍的武功若是有朝一日當真被人練成,那整個江湖又有何人能擋此人隨手一擊。

方證額頭上冷汗滾滾而出,他看向子欽的目光卻已經露出一絲驚懼。

和方證一般的還有大殿門口所有的人,他們卻亦是想到了和方證一樣的問題。

子欽既然知道洗髓經的存在,那麽,難保子欽不知道洗髓經的所在,若是讓子欽練會洗髓經,那麽,今日站在這裏的武林人士都可以洗洗回家睡啦。

從此武林便是子欽一人的武林。

和這等堪稱逆天的武功比起來。什麽辟邪劍法,什麽葵花寶典都可以當垃圾丟棄。

“我不會這門武功。也不知道這玩意的秘籍在哪。”

子欽看著眾人驚懼的臉色自然知道眾人所想,他搖搖頭開口,隻是,這話明顯不讓眾人相信。

子欽微微歎息一聲,卻又看向方證。

“我修煉的卻是北宋年間逍遙派一脈的內功,北宋年間逍遙派第三任掌門曾是少林弟子,名為虛竹,這個人想來方證大師是清楚的。”

子欽淡然開口,說到虛竹的時候刻意的加重了語氣。

方證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絲汗然,少林方丈的兒子,少林千百年來最大的醜聞,最後卻是自裁,以維護少林的聲譽。

玄慈是罪人,亦是聖人,且玄慈尚是少林有史以來學武天賦最高的方丈。未曾修煉易筋經,武功之高卻駭人聽聞。

方證自然是知道此人,亦是知道虛竹的存在。

“不想施主竟是逍遙派的傳人,阿彌陀佛。”

方證宣一個佛號。因為虛竹的關係,方證可能是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知道逍遙派的人之一,而方證宣佛號的時候子欽似乎覺得院子某個角落亦傳來一個氣息的震動。

這個氣息給子欽很熟悉的感覺,子欽卻又肯定在這絕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人,心中微微一動子欽卻是想到一個可能。

按耐下這個猜測,子欽繼續看著方證等人。

“方丈可能不清楚,逍遙派大部分武功卻已經絕傳,僅留一些北冥神功的殘餘,而小子學的便是北冥神功,隻是殘缺的北冥神功有個極大的缺陷,那便是內力雜而不純,若不能提純,卻注定死路一條。”

子欽無奈的苦笑起來,這倒不是假裝,而是真實的心情。

方證微微一愣,北冥神功他卻是沒聽過,少林寺內固然記載了虛竹的事情,但是對於逍遙派亦是一筆帶過。

隻不過,方證卻能從那寥寥數語的記載中看出當時逍遙派的強悍,無論是武功還是勢力都遠在少林之上。

子欽看著方證一愣,不由再次苦笑,他明白了,眼前這個老和尚亦不是全都知道。

深吸一口氣子欽緩緩開口。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便是殘缺是北冥混合我逍遙派當年叛徒模仿北冥神功創出的化功大法演化出來的簡練版北冥。”

此話出口,大殿前所有人再次震驚,吸星大法不過是別人一些殘餘的東西簡練出來的,這要是完全版本該是何等神乎其神的神功絕技。

方證和衝虛亦是滿臉驚駭,兩人隻覺得今日一日間所感受到的震駭卻是超過他們過去幾十年。

“任我行當年會閉關潛修恐怕亦是因為那簡練版的北冥有太多的缺陷,小子沒有任我行大教主那麽高的天賦,也不想慢慢的去研究這套武功的破綻,所以鬥膽前來少林接取易筋經,還請大師行個方便。”

子欽看著眾人驚駭的神色,卻再次開口。

這一次開口之後方證卻是沉思了半天。

若是子欽隻是個毛頭小子方證或許絕不會理會。但是子欽卻著實不是毛頭小子,他有著極大的來曆。

逍遙派,北冥神功,又知道那麽多的秘辛,方證心中卻是懷疑這個逍遙派依舊存在,隻不過隱於暗處,不現江湖而已。

這一次,雖然不知道為何這個門派讓子欽來少林索取易筋經,但是方證卻擔憂一旦他拒絕的話,少林會遭受這個神秘門派的襲擊。

當年魔教殺上少林的事情卻是已經讓方證產生了後遺症。他是真的恐懼這逍遙派也學著魔教來這麽一遭。

根據寺中的記載,方證卻是相信那逍遙派要來這麽一遭卻也不是什麽難事。

一時間,方證滿心都是猶豫。

他的腦袋低著,眼角的餘光卻恰好看到身邊眾人的目光,突然間,方證卻是看到除去衝虛外這些人的嘴角皆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笑容。

方證立即明白,隻怕他今日交出易筋經,明日少林的名聲便會臭遍天下。

這些年五嶽劍派勢大,逐漸已經取代少林武當成為武林中的泰山北鬥。隻不過,少林武當屹立武林這許多年畢竟聲威猶存。五嶽劍派哪怕再勢大亦是發展時間過短。

所以便是左冷禪身為五嶽盟主,地位亦不比方證,衝虛高到哪裏去,這才使得左冷禪時時刻刻都想合並五嶽,建立起一個天下第一的劍派,從而徹底的趕超少林和武當。

然而,五嶽劍派想要更進一步,除去自身進步外卻還有一個方式,那便是消弱少林和武當。

今日若是少林交出易筋經。卻不是給五嶽劍派一個極佳的機會。

方證,衝虛雖然是僧道,但是卻也不是什麽世外高人,兩人心中同樣有著執念,有著和凡人一般無二的念想。

原著中衝虛見到太極拳經時候的失態,方證見到認為是任我行所送的梵文金剛經的時候一時歡喜不已,由此可見這世上實在沒有什麽真正的隱士高人。每個人心中實則都有執念,都有自己的念想。

方證看著這些人嘴角含而不露的嘲諷,心中卻是一個‘咯噔’,暗自自言道。

“虧得尚未說出將易筋經送於林平之。否則我方證可真真要成為少林的大罪人。”

一念至此,方證哪裏還敢送什麽易筋經,卻是立刻抬起頭。

“這易筋經便是史上有丟失的時候亦是被人以偷盜手段拿去,卻哪裏有少林方丈將其送人的,施主切莫再說,除非施主肯皈依我佛,否則這易筋經老衲卻是絕不能送於施主。”

這句話方證說的斬釘截鐵,斷叫人知道,此時絕無商量的餘地。

子欽微微一歎,卻實想告訴方證,他便曾得少林方式贈予過易筋經,隻不過,事已至此,子欽亦知道說肯定是無用的,最後到底還是要動手。

他的目光緩緩的看向之前氣息移動的院子角落,突然間提起開口。

“任教主,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你救你的女兒,我拿我的經書,今日若是少林不肯妥協,我們便滅掉少林,該日我和你一道挨個的順著五嶽劍派滅過去,讓你日月神教一統武林如何。”

子欽的聲音極大,院子內卻是每個人都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而子欽所說的話更讓大多數人駭然失色,隻覺得子欽實在是比任我行還要恐怖。

“老夫倒是很想做這事情,隻是,恐怕事到臨頭小兄弟又要推辭,不過小兄弟的見識倒是讓我驚訝,吸星大法的來處便是我教中兄弟所知亦是不多,卻不知道小兄弟何處得知的。”

院子的角落,任我行攜著向問天走出,兩人皆是五十多歲的樣子,一般的狂傲無比,一般的豪氣衝天。

子欽細細的看著這笑傲中日月神教的教主,不得不說這老家夥的確有點教主樣子,當年張無忌若是有他三分神韻,恐怕皇位便輪不到朱元璋那廝來坐。

“我所知道的事情不多,隻是卻恰好都是一些別人不知道的而已,這才讓任教主吃驚,這倒是讓小子歉意,小子抱歉。”

子欽笑嘻嘻的看著任我行,抱抱拳做出道歉的樣子,隻是,任誰都能看出子欽卻是沒將任我行當做不可比肩的人物,這話落下後子欽又繼續開口。

“至於一統武林這事情,哈哈,我隻是玩笑而已,對於什麽先滅少林,再誅武當,唯我神教,一統武林之類的事情我卻是興致乏乏,何況,當年張無忌張大教主那般強人亦沒能夠一統江湖,我卻哪有本是助任教主一統江湖。”

子欽大笑起來,任我行的神色卻是陡然間陰沉下來。

“張大教主是什麽人,我為何不知。”

這句話任我行說的極為嚴肅,子欽卻緩緩一拍掌。

“我隨口說說,任教主不妨隨便聽聽,現在最關鍵的卻是,任教主對我的提議有沒有興趣。”

子欽依舊笑著,目光卻是死死的看著任我行。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互相間臉色卻是微微有點凝重。

雖然未曾交手,但是子欽卻已經可以肯定,任我行有資格和他一戰,固然不敵他,但是卻能給他帶來一點麻煩。

任我行的神色卻是比子欽難看的多,他和子欽一樣,卻是也能感覺的出,自己絕對不敵子欽,這讓心高氣傲的任我行委實接受不了。

然而,便在此時子欽卻又再次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之後任我行對於和子欽聯手再無絲毫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