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無視一切的劍法

無論什麽人在傷心的時候被人打攪都不會開心。

子欽一樣很不開心,實際上,從內心世界來講,子欽恨不得一劍將門口這個人幹掉。

但是打開門的時候子欽便知道,想隻是想而已,卻決不能做。

因為門口這家夥是南宮無畏。

主世界,子欽亦是有朋友的,而其中關係最鐵的恐怕便是南宮無畏,其次便是鐵刀門的那群家夥,然後才是海藍月。

子欽就算再傷心這上麵幾個亦不能傷害。

這些人不但是子欽在主世界的朋友,其中更有子欽需要依賴的夥伴,比如說南宮無畏,比如說海藍月。

後者還隻是和子欽互相利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互相拋棄,但是南宮無畏卻是子欽真正的朋友。

這家夥心中有著自己的原則,為此甚至可以不惜拋棄世家子弟的身份。

這或許並不是一種好的原則,雖然大丈夫,但是卻絕對會將自己置於不利的地位,但是,這卻是一個值得相交的男人最直接的表現。

所以在子欽的心中南宮無畏和旁人自然是不同的。

這帝都若是還有一人是子欽真正相信的,那一定是南宮無畏。

“我剛得到消息,東臨家族似乎準備搞一次老兵回校。”

南宮無畏的眉頭深鎖,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懼。

子欽認識南宮無畏已經很久,他從未見過南宮無畏這般驚懼過,這小子和他的名字一般,無懼無畏。

但是,現在,這個小子卻在驚懼,子欽不知道南宮無畏在驚懼什麽,但是子欽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麽善茬。

子欽看著南宮無畏,他知道這小子一定會繼續說下去。

“根據我的判斷,東臨家族恐怕要和皇室決裂了。”

南宮無畏的眼神中突然間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決裂代表的自然是戰爭,而且這是內部的戰爭,這一戰後臥龍帝國恐怕再不可能穩壓圖元國一頭。

這世上最損耗國力的絕不是戰爭,而是內戰,沒有任何戰爭會比內戰更加的損耗國力。

南宮無畏固然不喜歡東臨家族,但是卻亦不得不承認臥龍帝國現在的強大有這個家族一份功勞,最主要的是,這個家族已經是個龐然大物,帝國要想清除這個家族恐怕得耗費巨大的國力,而且,未必成功。

“你是說,這次所謂的老兵回校是東臨家族打算鏟除北校區所有異己的一次行動。”

子欽眼中閃過寒芒,他雖然不懂政治,但是卻亦不是白癡,若是東臨家族已經準備對帝國皇室動手,那麽,這時候舉辦什麽老兵回校唯一的可能便是鏟除北校區所有屬於皇室的人員,自然,其中亦包括他子欽。

甚至,他子欽才是東臨家族這次行動最主要的目標,其他北校區分屬皇室的人員不過是這次行動的附帶而已。

這般重大的事情子欽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完全去背。

東臨家族和皇室的事情本和他無關,他隻不過是因為結識海藍月,又因為東臨滄的事情才和東臨家族牽扯不清。

現在,東臨家族準備大舉動手,他自然要先去找海藍月。

子欽相信,不管是與公與私海藍月都一定會在這時候給他援助,事實上子欽的猜測倒是沒錯。

當子欽找到海藍月的時候,這個女人的確是在打算給子欽提供一些援助。

自子欽進入北校區之後數次打擊了東臨家族,這亦使得海藍月在王爺府的地位急劇上升。

皇室子弟,實際上很多時候比普通百姓家更加的不幸,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宮佳麗三千,這些固然有點誇張,但是卻也絕對不會太過誇張。

不要說皇帝,便是王爺亦有無數的妃子,所以皇室的子弟極多,多的很多時候那些皇帝和王爺甚至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少孩子。

自海藍月懂事之後她便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出人頭地,皇室的子弟比普通人家更困難。

因為一個皇室子弟要想出人頭地,那便必須勝過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及兄弟姐妹背後的勢力。

每一個妃子身後都是一個勢力,實際上完全沒有勢力的妃子甚至不可能給皇室留下後代。

海藍月的背後自然亦有勢力,隻不過,那勢力不大而已。

子欽卻是海藍月找到的奇兵,而這支奇兵亦沒有辜負海藍月的期望,數次重創東臨家族,而且,掌控了一部分北校區的學生。

不管從哪一方麵,子欽對於皇室的重要性都越來越強。

但是,這一次,海藍月卻感覺到了危險,東臨家族若是撕破臉皮,子欽卻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而一旦子欽這個人消失,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便是不會完全消失,起碼影響力亦會下降許多。

“本來,數年內東臨家族都不會采取行動,但是,世事難料,三個月前,圖元國內部出現動**,卻是讓這個和帝國相持了數千年的帝國一時間無力繼續威脅帝國,加上你數次挫傷東臨家族,卻使得東臨家族終於下定決心近期起事。”

海藍月的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不管是海藍月,還是皇室任何人都可以肯定至少三年內東臨家族不可能采取任何異動。

誰又能夠想到圖元國竟會先臥龍帝國一步出現動**。

換做往常,圖元國出現動**隻怕整個臥龍帝國從上到下都要歡呼,因為這代表臥龍帝國可以乘機出兵圖元國,不說消滅這個帝國,至少可以獲得不少的好處。

但是,這一次,臥龍帝國從上到下每一個有識之士卻都隻感覺一股寒意,徹骨的寒意。

兩大帝國各自間自顧不暇的時候卻正好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起事的時候。

“東臨家族遣回來的老兵隻怕即便不是天人境,亦相差不遠,而且,老兵的戰鬥力,和那些在校學生,和那些鄉野間的門派子弟絕不可同日而語,你希望你要小心,再小心。”

海藍月看著子欽眼中濃烈的戰意忍不住開口。

這個女人和子欽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她卻是明白子欽的桀驁到了什麽地步。

很多時候子欽甚至已經不想花費太多的腦細胞,一柄劍足以解決一切的問題,而很多時候子欽的劍的確也能解決很多問題。

但是這一次,海藍月對於子欽卻是絕對的沒有信心。

“這幾天,我會給你整理出東臨家族遣回的那些老兵的詳細資料,這是一次危機,卻亦是一次機會,你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不難成為另一個世家的開創者。”

海藍月說著,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子欽。

那種帶著強烈欲*望的眼神,便是子欽亦感覺有點吃不消,這是子欽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不了解這個女人。

“對了,你可知我的家人現在到了什麽地方。”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子欽便要告辭,他此來本隻是為了海藍月的資料,和東臨家族在北校區的戰鬥他除去自己之外誰也靠不上,海藍月亦不行,這個女人能夠給他的支持最多也就是情報,資料,以及大義上的支持。

得到海藍月這些答案之後子欽自然的想要離去,隻是,在離去前卻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人。

他來帝都已經有段時間,按理說他的家人亦應該已經跟著趕來,但是,直到現在子欽卻都沒有絲毫的消息。

今日卻亦是順便,子欽便忍不住詢問了海藍月。

“前陣子我收到消息他們應該已經過大同。”

海藍月淡然回答。

這本是一個極為順帶的問題,子欽順帶的問,海藍月順帶的答,問完,答完之後子欽便轉身離去。

隻是,不知道為何,在離去的途中子欽卻隻覺得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

然而,暫時來說子欽唯有信任海藍月。

那天那個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家夥卻是讓子欽明白,這個世界的武功到底可以到什麽境界。

他固然看起來威風八麵,無人能擋,但是那卻是因為這世界真正的高手未曾出現而已。

若是那天那個人,子欽卻是沒有絲毫的信心能夠在那人的手下逃生。

注意,是逃生,而不是勝出。

那人的武功子欽看不出境界,那人的身法子欽亦看不出奧妙,甚至那人如何來,如何走的子欽亦是半點看不出。

那人的武功卻是已經達到一個子欽無法了解的境界。

這世上固然將武者分為所謂的星級,所謂的凡人,地境,天人,但是,真正的武者又豈是這些所謂的等級能夠區分的。

隻怕卻是未必。

子欽現在的等級可以劃到地境,而且是地境高級,看起來距離這個世界舞蹈的巔峰已經不遠,本來子欽亦是認為自己距離這個世界的巔峰不遠。

但是,那天那人的出現卻才讓子欽知道,他實在還差的很遠。

那種人卻才當真是這個冷兵器時代的戰略武器一般的存在,等閑不能動用的存在。

或許直到今日子欽還未曾遇到那種人的暗殺卻是因為東臨家族和皇室之間互相牽製著,誰也不敢先動用這等戰略性的存在。

了解這點之後子欽卻是心中產生了警覺,亦讓他暫時不敢離開帝都,不敢終止和皇室的合作。

他無法肯定若是終止和皇室的合作,他會不會剛走出帝都便碰到那天那等人。

武者固然應該無畏,子欽亦不怕死,但是,不怕死卻不代表喜歡死亡,麵對那種幾乎無法戰勝的敵人,子欽卻絕不會傻乎乎的去送死。

何況,子欽若是死,便代表著諸葛家全族死光光。

這卻是子欽絕不想看到的情況。

回到北校區,不多久海藍月的人變送來了關於東臨家族那些老兵的資料。

海藍月的速度卻是當真不錯,子欽前麵問後麵海藍月便已經將資料送來,很顯然,這些資料估計皇室一早已經準備好。

想來也是,東臨家族和皇室的鬥爭幾乎已經明朗化,東臨家族有動作皇室怎麽可能沒響應的資料。

然而,看著麵前的資料,子欽的眼中卻閃現了疑惑的神色。

如果,海藍月手上早有了這些資料,如果,海藍月還特意的找人通知自己小心東臨家族的動作,那麽,為何海藍月不直接將這些資料讓那人帶來。

那個人的武力不知道超過子欽多少,在這冷兵器時代幾乎便是戰略武器式的存在,海藍月不可能說是不信任那人。

或者,那人壓根不是海藍月的人。

子欽的眼中閃過思索的神色。

思索這樣的事情當真是有點難為子欽,他從來隻擅長以暴力直接解決問題,便是偶爾來幾次計策亦不過是在先知先覺的情況下綜合各種事件設定出的而已。

微微皺著眉頭,子欽站起身,他突然間拔出長劍,思索了下卻又插回去,然後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不一會之後子欽砍了一棵小樹,然後用自己的長劍小心的削出一柄木劍。

木劍削成的時候子欽已經回到自己的屋子內。

屋子內,子欽盤膝而坐,自三少爺的世界回來之後子欽卻才是第一次打開係統。

這段時間子欽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等閑視之係統,他的武功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由係統賜予,而是經過係統整合,然後自己領悟。

不過,大部分時候子欽掌握一種新武功都是由係統主導,誰讓係統比作弊器還要能夠作弊,這世上的武功隻要係統掃描一次就沒有學不會的。

係統信息打開,子欽看向信息內容,隨即卻整個人都呆住。

“恭喜觀看到規則之劍,規則之間(生機剝奪),這是屬於死亡的劍,這亦是屬於生機的劍,這一劍奪天地萬物的生機為己用,這一劍除去毀滅外再無其他,這一劍,無視空間,時間,無視世界,這一劍,不是魔,便是神,這一劍,無法學習,無法掌握,這一劍,無法複製。”

盡是讚歎的話語,這些話語讓子欽整個人都已經愣住。

係統不是沒有讚歎過名家世界的武功,遠的不說,便是真*易筋經亦得到係統極大的讚賞,但是,不管如何讚賞,那些武功終究脫不出係統的控製。

而這十五劍,卻已經超脫係統的掌控,無法掌握,無法學習,無法複製。

也就是說係統無法讓子欽學會這劍法,不管是用悟性丹也好,用技能點也好,係統無法幫助子欽掌握這一劍。

這一劍,竟已經不再受係統的掌控。

子欽微微一驚,隨即卻又欣喜起來,倒不是什麽擺脫係統控製什麽,而是因為,這一劍子欽卻已經初具雛形。

在三少爺的世界,在燕十三畫出那完美一橫的時候,子欽便已經掌握這一劍的養成方式。

雖然還未完成,但是,子欽卻是已經學會這一劍,距離他使出這一劍不過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屋子內,子欽站起身,他手上的木劍突然間刺出,這一刺不同於子欽以往任何一刺,這一刺雖然簡單,但是卻已經窮盡天下任何變化。

這一刺,看起來是一刺,但是你若仔細看去卻會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一刺,這似乎是一刺,卻又似乎是其他什麽。

屋子內,本無風,但是這一劍刺出的時候卻似乎有一陣輕微的風吹過。

子欽身邊,兩張椅子,一張桌子,三個巨大的擺設在那陣風吹過之後統統化為虛無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劍刺的不快,但是終究已經到終點,看起來這一劍已經結束,就好像船已經到橋頭,然而,突然間,這一劍竟又生出新的變化,就好似那橋頭是一座開合橋,船到橋頭的時候這座橋從中打開了一般。

劍在變,子欽的臉色卻已經蒼白,他的眼睛好似充血一般紅腫起來,冷汗如水一般從他的額頭滑落,頃刻間衝過臉頰將他衣服的領口完全浸濕。

一絲粉塵散開,子欽手上的木劍從劍尖開始慢慢的消散開來。

好似一下子被抽去所有的力氣,子欽整個人直直的跪倒在地,他的手鬆開,一撮粉末從他的手掌心飄散。

子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突然間無比慶幸自己未曾用玄鋼鐵劍施展這一式劍法。

十五劍在三少爺的世界已經恐怖到幾乎可以凝結時間和空見,可以宣判時間一切的死亡,而在這主世界施展出來卻更加恐怖。

剛才子欽施展的隻不過是未完成的十五劍,且還是他所創造的完全可以由他掌控的十五劍,卻依舊差點耗盡他的心力。

這一劍當真卻是不應該存在世間的劍法。

這一劍絕不會送掉使劍人的命,但是這一劍若是多次施展,恐怕便不是人在使劍,而是劍招在役使人使劍,到時候,這一劍便當真除去殺戮外再無其他。

剛才,若不是木劍承受不住這一劍的威勢,恐怕子欽的神智已經受到這一劍的影響。

經曆過數個世界,且由高漸離用琴聲疏導之後子欽的心境已然達到一個極高的境界,但是麵對這一劍的魔念之時卻依舊完全無法抵抗,僅此一點便讓子欽冷汗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