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聲
“又遲到，你又遲到。跟你說多少次了，當老娘的話是耳邊風…”
項目經理室傳來的訓斥聲，外麵幾個同事在門前貼著耳朵聽，突然，門一下打開，一個滿麵怒容的中年熟女，對著門外又喊：“都看什麽熱鬧，不用工作了啊。”隨著微微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個男同事，“小黃，昨天的皇家堡那份策劃做好沒，拿來給我看下。”小黃頓時慫下臉來，“媚姐，已經快了…”。“那還不快去做。”大家看到情況不妙，一哄而散。她顯然很不滿意這樣的工作狀態和工作效率。關上門，打算繼續對嚴小雨訓話。嚴小雨今天很不幸運，又遲到了，正在麵對這位正值更年期老女人的怒火。說是老女人其實也不特別合適，經理叫劉媚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容貌算是中上之姿，身材高挑而豐滿，胸前的堅挺總有裂衣yù出的感覺，一雙桃花眼總帶著勾人奪魄的魅惑，頭發盤起來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很有典雅淑女的感覺。這女人再年輕十多年應該也是個美女，嚴小雨暗暗的想。
劉媚坐下來，喝了幾口水，好像火氣也消了幾分。
“中年女人傷不起啊，那麽容易動怒，不更年才怪…”嚴小雨小聲嘀咕。
“小子你說什麽，誰是中年女人，沒看到姐正風華正茂嗎？”說著拿起一個文件夾就往嚴小雨身上砸過來。
“是很茂啊，不過不是年紀，是頭發還有…”嚴小雨說得意猶未盡之時就招來劉媚的怒意，拿起文件夾往嚴小雨身上狠狠砸了幾下。
“好啦，你小子沒個正經，說正事。”劉媚理了理額前的青絲，如果這女人能溫柔點還是有點魅力的。
“公司今年調人去上海培訓，我想把這個名額給你，詳細資料在那個文件上。”說著指了指剛才砸在嚴小雨身上那個文件。“你很有才華也很有想法，珍珠總應該綻放點光芒，不應該埋沒在沙石裏變成普通的石頭，那是浪費了存在的價值。”劉媚在喋喋不休的嘮叨。
嚴小雨拿起文件打開看了看，並沒有表態。他是個沒有特別大理想的人，或者是沒想到什麽特別大的理想，也許也是沒有找到動力，反正他是個挺隨便的人，餓了隨便地吃吃飯，閑了隨便地誑誑街，累了隨便地睡睡覺，生活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過了。
劉媚看到他默不作聲的樣子，暗暗搖頭，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倒是說說有什麽想法啊，你那麽年輕，以後的rì子還長，你總得有點成就吧。你以後會有家庭和孩子，不說得多偉大，你要生活，就得有錢，這個世界很現實的。”
嚴小雨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媚姐，我考慮下啊。”
“也不急，你好好考慮，一個星期沒給答複我。”
我去忙啦。”說著就想往外跑，他的確怕了這女人喋喋不休的嘮叨，簡直就好像老媽一樣，或許上了年紀的女人總有點母愛情結。
“你小子別一副吊兒郎當什麽都事不關己的樣子，另外一個項目組的小麗立馬就給了答複，你不是不是她師兄嗎？給我認真點考慮。”走到門前的嚴小雨還聽到那女人在嘮叨。
“哦哦，師妹也去啊，我會考慮的啦！”說著趕緊開門跑了出去，他真受不了這唐僧式的女人，如果他是大話西遊裏麵的孫悟空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拿起那根又粗又長的鐵棒給那女人來一下的。可是，理想有的時候總是很豐滿，而現實卻往往很有骨感。所以，該忙什麽又得忙什麽去了。
忙碌的一天又接近尾聲了，看看時間已經是六點多了，饑餓的肚子告訴他應該吃飯了。嚴小雨看了看辦公室的同事們，還有幾個沒走。嚴小雨走到小黃身邊，“還在忙那份策劃啊！”
“是啊，媚姐催得緊。”小黃繼續忙著，看起來這份計劃的確急著用。小黃長得有點猥瑣，賊眉鼠眼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但還算對得起人民群眾，走在大街上也不會太嚇著人。中國曆來有句古話‘人才不可貌相’，雖然長得猥瑣一點，但工作能力倒是不可置疑。
“大家忙了一天都累啦，不如先去吃飯，我知道附近有個館子的東西很好吃，有誰去的？”嚴小雨吆喝著。
“有好吃的當然走啦！”一個短發的女生附和著，名字叫米敏，因為長得比較可愛嬌小，年齡也是同事之中最小的，大家叫她小米。
有人附和了，剩餘的幾個人都收拾起東西來，肚子餓了還是先吃飯要緊。
轉過一個街角，嚴小雨帶著幾個人來到一個名叫‘漫山牛羊’的飯店。一共五個人，各點了一個菜式，嚴小雨點了個水煮牛肉，他喜歡麻辣味的東西。下班時間吃飯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在等上菜的時間裏，幾個同事開始八卦了起來，大家都挺熟，說什麽也不會太忌憚。
“你們聽說了沒，隔壁辦公室那個小麗也去上海參加培訓。”說話的是一個臉上長著幾顆痘痘紮著馬尾辮的女生，叫小芳，挺愛八卦的，無論流言或蜚語經過她之後都會把故事傳得滿天飛。
“這有什麽奇怪的，人家是高校畢業，有能力又美麗，爭取到這個機會並不是難事。”小米一點都不驚訝的回答著，繼續喝著她的飲料玩著手機遊戲，覺得這是特別正常的事，想不通這個八卦婆怎麽拿這個事出來說。
“小雨你不是和那個李姿麗是同一個學校的嘛，那麽漂亮的美女，你熟不熟啊。”問話的是小黃，好像美女對每個男人都是有吸引力的，小黃這樣的懶蛤蟆也來湊湊熱鬧。
“熟倒不是很熟，普通朋友吧，又是同一個專業，我比它高一屆，她入校的時候是我接的她，見麵的時候打打招呼，想起來就聯係下。”
來是老相好，還是老牛啃嫩草那種。”小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的笑了笑繼續問：“那有沒有那什麽邊壞壞地笑，一副‘你懂的’樣子問著。旁邊幾個同事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都停下來看著嚴小雨。
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嚴小雨覺得特別不自在，嘛啊這是，你們看著我幹嘛，我和她隻是普通朋友啊，你們別胡思亂想，告訴你們啊，據我所知她大學好像都沒男朋友呢，你們不要敗壞她名聲。”嚴小雨略帶的說的看著幾個同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維護著李姿麗，好像有點超出普通朋友關係了。
家一起給了嚴小雨一個包含各種鄙視意義的噓聲。
“有不吃肉的狼，鬼才信，哼哼…”小米嘟著小嘴皺著可愛的鼻子，狠狠吸了幾口手中的飲料，似乎也不相信嚴小雨的話。
“小米小米，我們來玩個遊戲。”小芳伸出一個食指，很認真的問小米，“這是多少個手指。”小米隨意看了看，繼續咬著飲料的吸管玩手機，不在意的說：“你手上有五個手指，伸出來一個。想考我I看我，我又沒喝酒，不會看花眼的。”小芳再伸出一個中指，“這是多少個手指。”“兩個啊，我不會說二的，我不二的，嘻嘻。”小米為她的聰明沾沾自喜著，“想套姐，沒那麽容易。”“姐你妹啊，我們之中就你最小，大家都可以叫姐，就你不行。”小芳敲了敲小米的額頭，小米揉了揉額頭嘟囔著：“那這個遊戲這樣就玩完了啊，也沒什麽好玩啊。”“還沒呢，這是多少個手指。”小芳把食指和中指還有拇指伸出來在小米眼前晃啊晃。“三個啊，有什麽問題嗎？”小米一臉疑惑，搞不懂小芳在玩什麽花樣。小芳手指作槍狀指著小米額頭，米你知道得太多了。”“額額……”小米很配合的裝倒下。小米無言，原來不是IQ題。
鬧著鬧著，菜已經上來了。
“這蘿卜燉牛腩不錯啊，大家快嚐嚐…”
“這鐵板牛排也不錯，鮮嫩得很啊！絕對是嫩牛牛排…”小黃叫著。
你也知道是老是嫩，你也是牛吧！”阿芳調侃。
“吃塊大點的肉啦，多嘴…”小黃夾了塊肉塞到她碗裏。
“對了，聽說那李姿麗今天進總經理的辦公室可是進了好久才出來呢。”小芳邊吃東西邊說著，還左右看了看。
“談的事情多就要多點時間唄。”小黃一臉的壞笑。
“那都會有什麽事情呢。”小米冒出來搭了一句。
“小孩子吃東西啦，那來那麽多為什麽。”小芳總喜歡欺負小米。
“進去那麽久，還是個那麽美麗的女人，總經理那老sè狼是人都知道啦。”小黃夾了塊肉塞進嘴裏嚼著，繼續分析,“進去那麽久，哼哼，還能發生什麽啊，幹柴遇上烈火咯。”小黃一副‘本就應該如此’的神情分析著。
“不會吧，平時都沒聽到麗姐和誰有什麽留言傳出的，沒那麽開放的吧。”小米有點懵懂的驚訝，感歎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小孩子懂什麽啊，這個世界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一會又外星人啦，一會又你沒見過不一定沒有，是不是？”小芳答著。
是哦，那到底有沒有外星人和小米顯然對外星人和好奇更大一點，壓根就忘了前麵的問題。
孩子吃東西，哪來那麽多問題。”
“你們幾個啊，背後說人家已經很可惡了啊，別把沒有的事傳得滿天都是，特別你啊，小芳，嘴巴不要那麽大。”嚴小雨忍不住最後做個結論，還帶點的看著幾個同事。
“那也是啊，傳出去可不好聽。”小黃也附和。
“那麽多人看見，我們不說，別人也會說的啦。”小芳隻有無奈的說。
“我們不說就行，其他人我們也管不了那麽多，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嚴小雨說著叫了半打‘生力’，“喝幾杯吧，這頓我埋單。”
“好耶，小雨哥哥埋單我也要喝。”小米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小孩子喝什麽酒啊…”小芳繼續數落。
“我不是小孩子了啦！！！”小米抗議。
“好吧，喝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去。”小芳無奈的說。
“要你管…”小米好像獲得最終勝利，又好像有點賭氣的開心。
酒很快就上來了，一人開著一瓶，小米要喝酒，大家也就由著她了。叫服務員拿來幾個骰子罐就玩起來，就這樣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
嚴小雨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來看是信息，剛說完曹就來信了。是李姿麗的發來的短信：“師兄在幹嘛？”
“和小米小黃他們吃飯，你吃飯沒？”嚴小雨邊喝著酒邊回信息。
“吃過了，在時代廣場發呆呢。”
“發呆，發什麽呆啊。”
“想很多東西啊。”
“有那麽多東西想嗎？我也吃完了，等經過時代廣場去找你啊”
“好的。”
“奇哥在忙什麽呢，是不是又有泡上哪個妞了啊。”小黃帶著三分醉意問著。
“想多了你，喝得差不多就散了啊，我去埋單。”嚴小雨說著就去結賬。
“散了散了…死丫頭叫你別喝那麽多，還在拚命地灌。又要我送你回家。”小芳開始埋怨小米，但還是把小米拉扯起來。
啊麽小芳姐變成兩、兩個了啊…嘻嘻…”小米還在嘟囔著，揮舞著潔白的小手在小芳眼前晃啊晃。
“喝你個大鬼頭啊喝，回家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