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九章（3）六合與三界
突然的回憶起那個午後，那並不是平常的午後，那時山上，正打完驅神山攻防戰，驅神大聖重傷養傷，當時還未死的老四移 山，以及金翅幾個人在喝酒。
那時的牛魔王正躺在草地上，嘴中叼著青草，看著天上的雲，雲卷雲舒，後有腳步聲傳來，莊萬古同樣的躺在草地上，牛魔王看著空中不停變化的雲：“人心真是難測的東西。”
“你知道嗎？這次老六這裏被攻打，老六重傷，我的心裏卻出來一個莫名的念頭，權力真是個好東西，若是自己也掌有天下之權那該多 好。我欲橫霸三界，縱是一時也好。”
莊萬古躺在草地上：“在東勝神洲唐之前有一個漢朝，那個朝代的開國皇帝寫了一首詩，共有八句，前麵四句是鴻鵠高飛，一舉千裏。羽翼已就，橫絕四海。”
這四句很簡單，隻要稍通文字的便知道意思，牛魔王揮手叫停： “就這四句好了，這四句我很喜歡，橫絕四海，一舉千裏，橫霸三界，那是何等的威風絕世。你會把前四句和後四句分開，後麵四句隻怕和前麵的完全不同，所以我隻要這四句，不要後麵的四句。”
“也罷，你不愛聽我便不說。”這是莊萬古當時的回應。那時的天很藍，雲很白，風很舒服，躺在草地上，就那樣靜靜的。
當由雲層跌落到積雷山頂峰之時。牛魔王已經知道，自己死定了，不過該交待地一切都交待了，三十六房小妾都隨她們走吧，反正並不是真心的，唯一真心愛自己的玉麵公主，自己也替她安排好了後路。
“咳。”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牛魔王看著高立於雲層當中。自傲而立，幾乎無敵的紫微大帝：“北嶽，那個開國皇帝叫劉邦是吧，最近讀了一些書，沒有搞錯吧。”
“對。”
“那劉邦那首詩的後麵四句是什麽？雖然不怎麽通文墨，可是很想知道。”牛魔王的雙眼。幾乎橫跨過曆史的長河，與曆史上的另外一個人物相會。
“橫絕四海，又可奈何。星有繒繳，將安所施！”莊萬古悠悠地念道這首詩的後麵四句，牛魔王閉上雙眼沉吟一會，終於弄懂詩中的意 思，也是劉邦的詩詞一向直白否則牛魔王也聽不懂。
“這劉邦，前麵四句豪氣，後麵四句卻不怎麽的豪氣。”牛魔王咳著血道：“最後四句我卻不喜歡，堂堂帝皇之尊。縱是死亡，也不應當有那樣多的無奈。”
牛魔王地氣息越來越微弱：“我老牛這一生。騎過最帥氣的神獸，吃過人參果。上過最漂亮的美女，殺過最該殺的神仙，當過萬妖之 主……更當過四萬年來妖族第一天帝，這一生，該享受的我都享受過 了，我老牛還怕什麽，不過是一死而已……這一生……我無悔。”
威名赫赫的積雷山之主，西牛賀洲曾經的第一妖王。七大聖的第一大聖平天大聖，擊殺紫微大帝手下無數星君的大妖。四萬年來第一任妖族天帝，牛魔王，終於戰死此處。
這一天，以大唐國的曆法來算，是貞觀十三年，這一年地秋天，正是秋意正寒的日子，牛魔王與紫微天帝交手，敗亡在紫微天帝地手中，至此，西牛賀洲除了九靈元聖這個一直未參戰的人之後，再無一路妖 王。
紫微大帝在西牛賀洲這一戰，由積雷山而始，由積雷山而結束，一切地因因果果，在這一刻了結，雖然也許還會有第二任妖族天帝，但是已經再不複當年的熱血兄弟。
鵬魔王、獼猴王、驅神大聖、黃袍、莊萬古、暴猿都沒有說話，戰鬥總會死人，做為一個戰士，在拔劍出鞘的那一刻，便要有死亡於劍下的覺悟，這是戰士的宿命。
從牛魔王卷入三界爭端的第一刻開始，他隻怕就料到了今日的結 局，昔年洞陰大帝之所以會挑起所有人的怒火，第一，是因為他是以陰謀詭計狡詐地殺了移山，第二，他殺了移山還不夠，還以移山的遺體高懸，用於證明他地勇武，這兩點太過了。
而紫微大帝此次，卻是在正正式式、正大光明的挑戰當中，擊殺牛魔王，這樣的做法，眾妖王亦無話可說，戰鬥中終要死人，或者是你，或者是我，死亡，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紫微大帝負手於雲端，無形中，既會有無限的傷悲，兔死而狐悲，自己和牛魔王，雖然說是敵人，雖然說是自己下手殺他，但是無疑，自己和牛魔王，是同一類人。
都是一方之雄，都沒有背後的靠山，都卷入三界的爭端，都要在這個亂世當中拚博，牛魔王會死，是因為其功力不夠，敵不過自己，隻是自己又能夠活得多久，三界威名最盛，站在三界風浪上，自己還能活得久。
兔死而狐悲，紫微大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站的位置，比牛魔王這個金烏天帝還要險得多，所以，自己不能敗，隻要稍露敗相，無數的敵人便會向自己攻過來。
紫微大帝乘著他的七龍禦輦離開了，蚊道人亦自離開，蚊道人對於妖族天帝的位置沒有任何的興趣，他在等，等著紫微大帝露出敗相，便吸食紫微大帝的鮮血。
牛魔王戰死，積雷山瞬間崩潰，積雷山的大妖小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何去何從，鵬魔王等六人走到牛魔王的後宮，卻見幾十個漂亮無比的佳人，都爭奪著宮中的珍寶，樹倒猢猻散，牛魔王剛死，這三十六房小妾就紛爭著要離去，各奪珍寶，其中包括白麵狐狸。
六位妖王突然發現後宮的宮牆上坐著一個人，漂亮而充滿野性的 美，正是琵琶精，琵琶精坐在宮牆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這位琵琶精，此人居然達到鎮天級，可謂是女妖王當中的第一位好手。
“大王死了，大王死前還以為真正愛他的隻有玉麵公主，其實也還有我，隻是他不知道。”精有些傷感：“不過無所謂，大王給玉麵公主安
路，我完全知道，我會陪伴公主，陪伴大王的兒子隱讓任何人傷害大王最後的思念。”
執意要退出三界之爭，牛魔王都戰死了，估計也沒有人會再找她們麻煩了，而有琵琶精相護，一幹雜魚也是不可能傷害得了玉麵公主的，這下鵬魔王等六妖王終於放下心來。
玉麵公主走了，一身素白，托著青銅棺材，青銅棺材當中裝著牛魔王的遺體：“夫君，妾身會帶你到很安靜很安靜的地方，在那兒不會再有紛爭，妾身也不要當什麽帝後，妾身會安心的撫育兒子，咱們的兒子也不會從很安靜很安靜的地方出來，一輩子都不會卷入三界的爭端。”精默默的站在玉麵公主的身後，默默的立著。
這個從虛容當中走出來的佳人，一身素白孝裝，越發的有清純的美麗，默默的訴說著最後的故事，在玉麵公主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時，六大妖王同時清楚，積雷山完了。
昔年威風赫赫的積雷山，已經走到了盡頭。縱使這座山還未塌，縱是這座山還有妖怪，但是沒有牛魔王的積雷山，便不再是積雷山。
“說吧，牛老大這事怎麽辦，紫微這事怎麽辦？”獼猴王的性子本來就有些急，待得玉麵公主走後才說出來。
“這事不好辦，紫微大帝是在正正式式的決戰當中挑落了牛老 大。”驅神大聖言道。
“第一。我們現在根本無借口向紫微大帝動手，第二，就算我們集合起所有實力，亦不是紫微大帝地對手，所以我們現在隻有等。”莊萬古言道：“紫微大帝現在站在三界的風浪尖上，威名太盛，隻是他現在威名盛得過太，居然超過了諸位聖人。他這個位置隻怕也坐不長久，我們要做的，便是推波助瀾，若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便是讓紫微大帝威名更盛。大劫將起，隻怕諸位聖人也容不得紫微天帝多久，所以要殺紫微大帝，必不太難，隻要有耐心，隻要肯等下去，他敗亡之日，亦是不遠。”
黃袍言道：“四弟這確實是老成謀國之言，若是現在我們就和紫微拚也太不值得了，不過是白白折損性命。為了兄弟折上性命沒什麽，隻是有更省力的方法。隻要肯等，何不用更省力的辦法。”
聽到莊萬古、黃袍這樣先後說著。其它四人終於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此事，鵬魔王言道：“這事便這樣定了，我們就在這裏看著，看紫微大帝還能活上幾天。”
當六位妖王到積雷正殿時，不由一怔，發現積雷正殿的妖怪數目比剛才還要多些，而且內中隱藏了不少的好手。隱藏在普通妖怪當中地好手，見到六妖王來。立即有通傳消息的樣子。
六位妖王入得正殿，赫然發現登基大典仍然在舉行，不這坐在金烏帝座之上的並不是牛魔王，而是身著八卦道袍，仙家氣度泱泱，臉色金黃，身後托著一輪陰陽，金色陰陽耀耀亮眼，刺眼之極的九靈元聖。
六位妖王俱不是笨人，見得九靈元聖端坐在金烏帝座之上，立即明白了一切。好個九靈元聖，未廢一兵一卒，未用一點力氣，便這樣堂而皇之的，登上的妖族天帝之位。
薑，果然是老地辣。
莊萬古看向九十九層台階上的九靈元聖，現在莊萬古在懷疑，紫微大帝在今日挑戰牛魔王，九靈元聖坐在妖族天帝的位置，這其中真的一點關聯也沒有嗎？莫非紫微大帝與九靈元聖也有關係，盟友還是上下從屬關係？
六位妖王齊齊的看著九靈元聖，九靈元聖安然的坐在帝座之上： “各位妖王來得好，聞說金烏天帝戰死在積雷山頂的雲層中，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在諸多妖怪的推舉下，推舉我為第二任妖族天帝，號九靈天帝。”
“本帝已經登基為帝，登基大典已經完成。”這時完成登基大典的仙官，赫然已經不是黃袍帶來的那一匹，事已至此，六位妖王也無話可說，九靈元聖道：“本帝登基，現在是分封天下，本帝把南贍部洲地管理權分給臉魔。”
“鵬魔王你便替本帝管理北俱蘆洲，獼猴王你替本帝管理西牛賀 洲，驅神你替本帝管理東勝神洲，在此三大部洲，絕無一位妖怪敢反抗你們，各位覺得如何。”
臉魔跪地謝恩，鵬魔王、獼猴王、驅神大聖徑自冷笑：“我等不敢勞九靈天帝分封，我等自去。”言罷便出了積雷山正殿，而黃袍、莊萬古、暴猿亦出了正殿。九靈元聖坐在帝座之上，天帝之位得來全不廢功夫。這積雷山不錯，可以做一座行宮，那白麵狐狸，到也是位尤物，可以留著慢慢享用。
便在此時，九靈元聖隻覺整個積雷山動搖起來，天崩地裂的感覺，九靈元聖當下大驚，出得殿中，隻見在積雷山之旁，赫然也站著一位萬丈之高地，如同遠古大神一般的雄偉人影。
莊萬古用法天象地用出萬丈金身，在天外界之役，把行星囚在芥子袋中，莊萬古地萬丈金身法天象地已經可以支撐不短的時間，牛魔王已戰死，這積雷山也沒有必要留下來，給其它帝君當行宮。
所以莊萬古要做的便是毀掉積雷山，用手搖動著萬丈積雷山，積雷山山石滾落，看到莊萬古萬丈的身形，九靈元聖暗道該死，這北嶽的法力明明比自己要低些，為什麽萬丈金身卻可以撐得了這麽久。
而且更重要的是，九靈元聖為了一舉成功，在積雷山安排了不少好手，這積雷山若是陷落，隻怕這些好手也逃不過萬丈山石壓頂之局。都去死吧，莊萬古瘋狂的搖動著積雷山，九靈元聖你要取牛魔王的成果，我便要毀你地手下好手。
莊萬古瘋狂的搖動著積雷山，積雷山終於開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