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比賽
18：比賽
跳球，小野vs紫原。
虹村把橙色的籃球拋到空中，雖然小野是前輩，有著一定的經驗，但是就身高來說，所有人都認為這個球應該被紫原搶到，就算不是，那也最多是一次爭球而已。
（爭球，也就是雙方球隊各一名或數名隊員用一手或雙手緊緊地握著球，以至如不采用粗野動作，任一隊員就不能獲得球權時執行跳球。）
現在的紫原剛剛入學，雖然不至於達到兩米零八這個高度，但是卻是絕對高出同齡人。
而阪木、小野的身高都在紫原之下，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球權應該被紫原拿到的時候，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
紫原的手的的確確的抓住了籃球，但是，
“跳球違例。”
作為臨時裁判的虹村喊道。
紫原碰到籃球是在籃球達到最高點之前，因此，他的跳球屬於違例行為。
本來抱在懷裏的籃球被紫原毫不留戀的扔在地上，青峰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球對紫原說道，
“紫原，你就不能認真一點麽？”
“是他扔的太低了。”
紫原把過錯推給了發球的虹村。
“……”
青峰不和紫原爭論，現在還在比賽中，他把籃球扔給界外的虹村。
虹村接到球後，從界外發球給阪木組，比賽重開。
因為球權落到了阪木手裏的緣故，青峰和紫原隻能被迫處於防守方。
紫原跑到了籃筐下，接著就沒怎麽動過，隻留有青峰一個人麵對兩位前輩。
虹村皺著眉看著紫原和青峰二人，相比起阪木和小野，他們的配合簡直是破綻百出，不，他們根本沒有配合。
小野想要攔住青峰，讓阪木去進攻。可是青峰總是用一些令人眼花的假動作過了他，不等阪木來到籃下，青峰就已經從他手中斷了球。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裏，攻守方頓時換位。
青峰持著球，勢如破竹的突入無人防守的阪木組半場。小野和阪木暗叫一聲不好，迅速回防。
“砰——”
很可惜，他們的防守失敗了，青峰在他們趕到之前就把球投了出去。
對於前輩們來說，這是出師不利啊！
第二球，阪木和小野迅速調整的對策，身為小前鋒的阪木進攻，而控球後衛小野則留在半場內和紫原一樣防守。
二對二的局勢一下子變成了一對一的場麵。
“這次不會讓你斷掉球的！”
阪木說道，第一次失球有著眾多因素，對青峰街籃的風格不熟悉是之一，還有輕敵也是其一。
吸取了教訓的阪木提高了警惕，最後，憑著經驗和在一軍龐大的訓練量下鍛煉出來的能力，過了青峰，直入禁區。
青峰自然不會那麽簡單就放他過去，但是卻在剛邁開步子的時候就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小野攔住了。
——什麽時候！
青峰一驚，剛才明明還是在籃下的小野然轉眼就來到了他的麵前。
“雖然彈跳力不如青峰和紫原，但是小野學長的速度卻很快。”
站在球場邊觀戰的綠間看著場內的情況說道。
“是呢，小野國小時是田徑部的，據說還拿過全國級的獎，進入國中後因為喜歡籃球，最後還是放棄了田徑。”
虹村就站在赤司的邊上，聽到綠間這麽說後，他解釋了小野速度快的原因。
“可是青峰並不會被那麽容易的攔住吧。”
不僅僅是因為青峰有過掉小野的曆史，更是出自於綠間心底的一種信任。
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比起經驗豐富的兩位學長，綠間不知為何更加的相信紫原和青峰。可能是因為他們現在處於一路陣營？又或者是因為……
綠間看向了他站在他右手邊的赤司，比賽開始後，赤司一言未發，表情也未曾變過。
他是相信著青峰和紫原的。
綠間能夠感覺的到。
虹村大概也是察覺了赤司的念頭，他開口，算是提醒般的說道，
“小野和阪木畢竟是正式球員，無論是就經驗還是技能來說，他們都不比青峰紫原差。”
赤司不為所動。
“青峰的街頭籃球的確讓我很驚訝，籃球部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街籃出身的人了，紫原的身高的彈跳力也的確是令人刮目相看，但是綜合能力的話……我還是更加看好小野和阪木”
這一次，赤司終於是開口了，
“那要打個賭麽？”
赤司對上虹村的目光。
“……”
虹村看著他的這個學弟，無論是在開學典禮上的發言，還是進入體育館之後到現在，他都無法從赤司身上找到一點不穩定的情緒。
自信，鎮定，沉穩。
——今年的新人真是不錯呢。
懷揣著有趣的心態，虹村應下了赤司的賭，
“好。”
這不單單是一個賭而已，更是對自己隊員的一種信任。
“賭什麽？”
虹村問道。
赤司的視線掃過場內的四人，然後開口說出了賭注。
比賽結束。
因為隻是一場小的對抗賽而已，所以隻比了一節的時間，畢竟其他隊員還需要場地訓練，如果要比完那就太奢侈了。
落敗的，意料之中的是阪木他們。
“可惡！”
阪木深陷自己製造的恥辱之中，他狠狠的垂著木地板。
“呼——”
小野撐著膝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直起身來，走到自己的隊友身邊，伸出手，“起來吧，我們還有訓練沒完成呢。”
並不是小野恢複的太快，被剛入部的新人挫敗了，任誰也沒辦法那麽快速的恢複，但是，與其繼續在這裏丟人現眼，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去訓練。
阪木不甘的又錘了下地，最後，咬著下唇借著小野的手站了起來。事情多是他挑起的，他所感覺到的屈辱比小野要多得多。
兩人扶持著走到了球場外，教練已經回來了，連很少出現的白金耕造監督不知為何也在，另外還有虹村以及剛入部的四個新人。
給阪木和小野遞上毛巾和水之後，虹村對著赤司說道，
“我輸了。”他願賭服輸。
赤司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教練和監督，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麽，倒像是在等著他們做出什麽決定一般。
“我知道了。”
教練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阪木和小野，然後看著另一邊正在喝水的青峰和紫原，斷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按照和赤司的約定，青峰和紫原成為正式球員，並且拿到小野和阪木的球衣。”
“什麽！”
小野和阪木聽到後立刻從休息椅上跳了起來，周圍的其他的隊員聽到後也是不忍的求情。
“教練、隊長和小野隻是輸了一次而已，不至於……剝奪球衣吧？”
球衣對於一個隊員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如果沒有球衣，那就等於沒有上場資格，連板凳球員都不如。這麽做未免太殘忍了。
“帝光的理念就是勝利。”
教練麵色嚴肅的說道，“輸了就是輸了。”
監督在一旁，他沒有對教練的話做出任何的反駁，因為那就是他的授意。
“隊長……”
阪木和小野看向虹村，希望他能幫他們向教練求下情。
“抱歉……”
虹村無力的說道，雖然賭注是他應下的，但是真的要說的話，其實接下賭注的應該是監督才對。
回到剛才，赤司帶著笑意看著虹村說出了賭注，
“就賭……小野前輩和阪木前輩的正式球員資格如何？”
“不可能！”
虹村想都沒想的反對了，無論他對自己的隊員多麽信任，但是對於這種牽涉了他們的榮譽和汗水的事情他都不會答應，“赤司君，這個賭注我是不會答應的，請換一個，否則我寧願出爾反爾。”
“等一下，虹村”
監督的聲音出現在虹村身後。教練和監督可能是因為聽說了比賽的事情，因此趕到了現場。
虹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試探性的開口，
“監督，您怎麽來了？……您該不會……”想要答應赤司吧？
虹村的話並沒有說全，但是足夠聽出他的意思了。
“是的。我覺得赤司君的提議未嚐不好。”
讓人第一眼看起來和藹可請的教練卻說出了會造成殘忍後果的話。
“但是！”
虹村表現的有些激動，那種荒誕的賭注怎麽可以答應啊，“教練，難道你也……”
虹村把希望投在了監督身後的教練身上。
教練對虹村的反應視而不見，啊，也是，對於監督的決定，他是沒有太大的反對餘地的，現在他更想知道為什麽監督要這麽做。
“虹村前輩，我想你是誤會了。”
這時候赤司開口了，“我並非是要剝奪阪木前輩和小野前輩的正式球員資格，隻是想如果青峰君和敦贏了，就讓他們同樣成為正式球員。”
最後，他做了補充，
“畢竟，他們贏的是身為正式球員的兩位前輩。我想我的賭注並不過分。”
是的，赤司的賭注一點也不過分，可以說是一個助推的作用而已，如果青峰和紫原真的贏了，那麽他們早晚會成為正式球員的。
可是，虹村和綠間卻都隱隱覺得不對勁。
“不。
明明是讚同赤司賭注的監督，此時卻對赤司的解釋持了相反的態度。
“年輕人啊，多少是要遇到點挫折的，讓小野和阪木嚐下青春的滋味也未嚐不好，帝光好久沒有那麽有潛力的新人了，借此激勵大家衝一衝也好。”
監督的話中並沒有說要剝奪資格，但是虹村卻聽得心驚。
“傲慢可以，但是失敗，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同樣和藹可親的語氣，卻讓人感到監督的嚴酷。
虹村知道他無法挽回監督的決定，他現在隻能希望阪木他們不要輸掉，因為那樣就什麽都不會發生，可是……阪木他們卻頻頻失分。
結局已定，垂死掙紮也不會有作用了。
“……”
阪木和小野已經說不出話了，憤怒的大喊？質問？他們有什麽資格去這樣做。
“請等一下，教練。”
在阪木和小野絕望的時候，赤司再次開口，“我並不認為撤去前輩們的資格有何好處。”
“哦，那你怎麽看呢，赤司君。”
監督出聲，“難道你並不希望你的朋友獲得正式球員的身份麽？”
“希望，可我們終究是新人，對於大型比賽的經驗我們始終比不上前輩們，就這樣撤去前輩們的資格，怕是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赤司變相的為阪木他們求著情。
監督審視著赤司，良久，他開口道，
“我可以同意你的觀點，但是你想清楚了？這可是來之不易的機會，把前輩們從首發上擠下去，你的朋友他們會同意麽？”
不需要赤司回答，紫原和青峰就告訴了監督他們的想法。
“我相信赤仔。”這是紫原。
“我是無所謂啦，總有一天我還是會把前輩們打敗的。”這是青峰。
他們的答案已經無需多說了。
監督笑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照赤司所說的吧，將青峰大輝和紫原敦升為正式球員，阪木和小野不變。而赤司和綠間，依舊為普通球員。”
阪木和小野沒有任何異議，青峰和紫原也並不在意，至於赤司和綠間……就算現在隻是普通球員，但是之後會怎樣，先例已有。
“對了……赤司、綠間，你們要比一場麽？和你們的前輩們。”
話畢，監督又道。
這幾乎是明顯要提升兩人的意思了，但是對於監督的做法，卻沒有任何人反對。
赤司和綠間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好。”
“但我希望不會影響到前輩們的位置。”
赤司的這話已經是在公開的放話說他會贏，可依舊沒有任何人感到反感。
綠間看著赤司，他也是在監督給出那個機會之後才想通了赤司的行為，不得不說……不愧是赤司。
“井上，清水，準備一下。”
教練拉出了首發球員裏的中鋒和得分後衛。
會提出這場比賽，監督其實並非是想要提升二人，而是為了一探究竟。青峰和紫原的天賦才能他已經看到了，但是對於赤司和綠間他所知還不夠。
尤其是……那個赤司不是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