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檮杌5

溫白羽看著地上白色的蛋寶寶,又看了看手裏紅色的蛋寶寶,總覺得是自己眼睛變成了雙影……

一下竟然出現了兩顆蛋,而且其中一個是白色的,和小羽毛破殼的蛋一點也不一樣。

小羽毛似乎覺得白色的蛋寶寶挺好玩的,一邊笑一邊在地上推著蛋,蛋寶寶“喀啦啦”的在溫白羽身邊滾。

眼看著小血髓花也一臉新奇的要過來推蛋玩,溫白羽趕緊把蛋寶寶撈起來,說:“這個不能玩。”

蛋寶寶被拿走之後,小羽毛癟了癟嘴巴,老老實實的玩自己的手指去了。

萬俟景侯看見一下有兩個蛋,頓時笑起來,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說:“一下兩個,下一回一定是三個。”

溫白羽頓時感覺一口氣要噎死了,說:“沒下一回了,你以為咱家是養雞場呢,那麽多蛋!”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沒關係,我買了五十六枚裝的孵化器。”

溫白羽:“……”

溫白羽忍不住腦補了一下,頓時感覺後背發/麻。

其他人忍不住一下笑了出來,估計都是腦補了這個場景,覺得畫麵太美了。

溫白羽抬頭看向鄒成一和噫風,說:“那個蠱雕趕走了?”

鄒成一皺眉說:“跑了。果然是附身的魄,溜得很快,咱們都要小心點,那個魄一直跟著咱們從石窟跑到崆峒山來,不知道有什麽目的。”

眾人點了點頭,溫白羽現在有點虛弱,根本站不起來,大家也都坐下來休息。

鄒成一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墓室很大,卻非常空曠,墓室裏麵空****的,四壁刻著岩畫,已經不是鱷魚了,這些岩畫旁邊還有文/字,但是文/字磨損程度非常大,而且似乎還有人故意損毀,被刮掉了很多。

好在石壁的岩畫是敘述風格的,連貫的看下來大約能看懂一些。

鄒成一說:“咱們剛才猜測的果然沒錯,這並不是周穆王修建的地宮,這裏是一個楚人的地宮,這上麵有巫祝的文/字和圖形,不過我看不太懂,而且被人刻意刮掉了。”

溫白羽躺在萬俟景侯懷裏,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石壁,說話還有些吃力,說:“如果甘祝在這裏就好了。”

溫白羽的目光從第一幅壁畫看起來,壁畫上畫著一隻檮杌,確切的說,壁畫上畫了很多檮杌,但是打眼一看隻能看到一隻,因為這隻檮杌的體型非常巨大,比別的檮杌大上很多,或許是誇張的手法,但是絕對是想要突出這隻檮杌的與眾不同。

檮杌非常健壯,猶如老虎一樣的身軀高大凶猛,四肢有力,頭上有巨大的獸角,非常尖銳,胳下有雙翼,像鳥類的翅膀,翅膀展開非常巨大。

檮杌弓起身/體,呲牙咧嘴的,一副凶狠的模樣。

這隻檮杌身在一片森林中,其他的檮杌和動物都對他俯首稱臣。

然而第二幅圖,檮杌的麵前,多了一個女人,女子麵容十分端莊,但是看上去並不柔美,天生一副嚴酷的模樣,她對著檮杌而站,檮杌在她麵前似乎顯得有些渺小,檮杌的角豎/起來,衝著女子,看起來是在示/威。

第三幅圖則是女子降服了檮杌,檮杌變成了女子的坐騎,女子的身邊圍繞著很多奇形怪狀的動物,她的身後還有許多人,這些人應該是追隨者。

溫白羽驚訝的說:“那上麵畫的是不是傲因,咱們前不久才遇到的。”

萬俟景侯看著第三幅壁畫,點了點頭,說:“這個女子應該是西王母。”

山/海/經裏曾描述西王母住在昆侖山,司天之厲及五殘,也就是刑罰之神,長得像人,但是有豹子的尾巴,老虎的牙齒,像野獸一樣咆哮,而且蓬頭散發。

西王母是真/實存在的一個遠古部落,存在於母係氏族的三千多年/前,不過其中加入了很多神話元素,也有人認為,其實山/海/經裏描述的西王母,是西王母的坐騎而已,看來這裏的壁畫也是這麽認為的。

檮杌被西王母收服,顯然就變成了西王母的坐騎。

下一幅圖則是部落發生了很多衝/突,很多人在打仗,看起來戰役很慘烈,西王母的部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西王母親手砍倒了一棵巨大的樹木,樹木裏露/出清晰的年輪,然後似乎是在上麵刻著什麽東西,西王母隨即把木樁分成了七段,交給了檮杌。

最後一幅壁畫被劃的亂七八糟,根本一點兒也看不清楚了,溫白羽覺得這幅畫肯定是關鍵所在,但是有人故意損毀,那幅壁畫被砸的七七八八,上麵又用利器刻了很多劃痕,根本看不清楚畫的是什麽。

壁畫旁邊的文/字也被損毀了,看不出來寫著什麽東西,不過就算沒有損毀,他們估計也不認識什麽。

溫白羽說:“很顯然西王母有東西交給了檮杌,後來有這麽多人都在倒這個鬥,說明這東西很有價值。”

葉流響說:“還分成了七段,神神秘秘的。”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這七段東西不難想象的出來,能讓李朝曆代的君王都爭相倒鬥的,隻有兩樣東西,不是富可敵國的財富,就是長生不老的法寶。”

葉流響笑著說:“如果是第二樣,那我也想要。”

眾人把壁畫重頭到尾看了一遍,為了回去能再研究到底是什麽東西,鄒成一讓噫風去把壁畫都拓下來。

噫風在背包裏翻了翻,他們的確帶著拓印的東西,噫風就拿齊了工具,走過去一點點的拓印,噫風的動作飛快,而且幹淨利索,很快就把那些壁畫都拓印下來了。

溫白羽笑著說:“這樣可以拿回去,讓甘祝看看上麵的文/字。”

他說著,萬俟景侯突然抬手,製止噫風的動作,說:“等等,最後一幅給我看看。”

噫風把最後一幅拿出來,擺在眾人麵前,因為是拓印,雖然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和看壁畫的感覺一點兒也不一樣,拓印是黑白的,層次非常分明,上麵亂七八糟的刮痕很明顯,顯得猙獰無序,但是從那些亂七八糟的劃痕間,拓印的黑白也讓他們看到了一些有序的東西。

萬俟景侯指著上麵,說:“這一幅圖上有七口棺/材。”

他說著,伸手一個一個的點過去,果然是七口棺/材,雖然劃的亂七八糟,但是棺/材的形狀大體能看得出來,因為這七口棺/材一模一樣,並排一字擺開,所以不難看出來。

葉流響睜大了眼睛,說:“你們看,你們看……這個造型和金蟬的棺/材很像。”

溫白羽有點詫異,說:“和昆侖山裏的棺/材也很像。”

駱祁鋒說:“可是石窟裏的金棺/材是空的,當時咱們都看見了,裏麵隻有陰氣跑出來。”

萬俟景侯說:“很顯然東西被取走了……二山。”

溫白羽數了一下,昆侖山的一個棺/材,那裏麵是空的,石窟裏麵也有一個空棺/材,現在已經出現了兩個空棺/材,也就是說兩段木樁被人拿走了。

木樁到底代/表了什麽,有什麽異/議?難道真像萬俟景侯說的,上麵寫著富可敵國的寶藏或者是長生不老的法寶?

最後一幅圖實在難以辨別了,隱約能看到七口棺/材,其他的實在看不清楚,這中間有很大一個斷層,他們隻知道西王母把東西給了檮杌,而最後一幅畫怎麽就出現了七口棺/材,因為其他地方看不清楚,大家也不好猜測。

噫風把拓印貼起來,仔細的放到背包裏。

溫白羽稍微躺了一會兒,蛋寶寶在他身/體裏是需要吸收營養的,而且也吸收溫白羽的靈力,蛋寶寶生出來之後,溫白羽會感覺到大幅度的脫力,不過生出來總比存在肚子裏強。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或許是不用那麽小心翼翼了,感覺體力恢複的也快,漸漸就了力氣。

休息了十幾分鍾之後,溫白羽就坐了起來。

萬俟景侯說:“沒事了?再休息一會兒嗎?”

溫白羽擺手說:“沒事了,咱們可以走了,早點把建木樹枝找回來,也好早點出去。”

萬俟景侯點點頭,把兩顆蛋寶寶放進背包裏,用軟布仔細的包裹好,以防蛋寶寶在背包裏撞壞了,然後又仔細的拉上拉鎖。

溫白羽托著小血髓花和小羽毛,放進自己口袋,眾人背上地上的行李,就準備繼續往裏走了。

他們從墓室出來,前麵仍然是黑/暗的墓道,眾人拿了手電,用光照著往裏走。

墓道越往裏走,兩邊的岩畫就越來越考究精細。

溫白羽說:“是不是接近主墓室了?”

他們走著走著,就發現墓道變成了階梯,一階一階的往上延伸,階梯非常寬闊,每節樓梯其實並不高,反而覺得有些太矮了,萬俟景侯他們都是大長/腿,一邁腿能跨上去四五階樓梯。

階梯非常繁瑣,走起來束手束腳的,那些石頭的階梯上,都刻著花紋,抬頭望上去,竟然刻的是一隻怒目的檮杌,檮杌的翅膀大張著,怒目而視,有一股凶狠的威嚴,一隻爪子抓著地,一隻抓子抬起來,巨大的尾巴橫掃著,看起來非常有力度。

他們慢慢往上走,階梯很長很長,一眼看不到頭,他們的手電也找不到頭,隻能看到階梯掩藏進墓葬的黑/暗之中。

眾人往上走的直喘氣,溫白羽說:“這跟天梯似的,什麽時候是個頭。”

萬俟景侯說:“估計是因為穿山而建的緣故,現在是上山。”

萬俟景侯說完,靠向他,說:“累不累,累的話我背你走。”

溫白羽心想確實有點累,主要他沒有萬俟景侯的大長/腿,萬俟景侯邁一步走的樓梯,他要走兩步,總是保持著肌肉/緊繃邁樓梯的動作,一走就是半個小時,確實有點累。

不過溫白羽覺得自己好歹是個大老/爺們,讓萬俟景侯背著他太丟人了,就搖了搖頭。

結果就聽旁邊的葉流響說:“大叔大叔,我也要背。”

溫白羽心說,這個“也”字是何出此言啊!

駱祁鋒看了他一眼,說:“你都沒出汗。”

葉流響說:“不行啊,我腿軟,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腿軟,我說真的,而且我那個地方疼,你怎麽捅我那個地方……”

駱祁鋒聽他大咧咧的說出來,而且語氣還非常純潔,頓時一張老臉都紅了,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不過都嘴角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

駱祁鋒忍不下去了,將人一拽,扔在背上,說:“行了我背著你,閉嘴別說話。”

葉流響趴在駱祁鋒背上,美滋滋的笑,突然像想起了什麽,探頭說:“大叔,我們之前是做了嗎?”

駱祁鋒腦袋直疼,太陽穴騰騰的跳,說:“沒有。”

葉流響詫異的說:“沒有?”

駱祁鋒眼看著溫白羽投來一個“吃完不認賬”的目光,腦袋更是疼,覺得要炸了,心想自己倒了什麽黴,竟然惹了這麽一個小祖/宗,葉流響一直想要和他做,還三番兩次的主動,結果駱祁鋒真是沒想到,葉流響簡直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隻是擼了一下,他竟然覺得就做了。

最重要的是,在其他人眼裏,駱祁鋒還變成了吃完了不認賬的禽/獸……

噫風微笑著看向鄒成一,說:“少爺,還有很長的路,我也背著您吧?”

鄒成一說:“我自己走。”

噫風矮下/身來,貼著鄒成一的耳朵,笑著說:“嗯?少爺身上不難受了?”

鄒成一臉上有點發紅,瞪了噫風一眼,好像覺得不解氣,對著噫風的腿又踢了一腳,這才覺得解氣了,加快腳步往上走,噫風趕緊跟上去。

溫白羽最後還是沒讓萬俟景侯背,自己慢慢往上走,他們走了四十分鍾之後,站在原地休息了五分鍾,然後又開始往上走,將近一個小時,果然是在爬山。

就在天梯慢慢減緩坡度的時候,他們竟然紮進了濃霧裏……

眾人都是一凜,墓葬裏黑漆漆的一片,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湧進來這麽多霧氣,還帶著一股陰涼的濕氣,霧氣很緩慢的將他們包圍,等發現的時候,手電已經照不透那些霧氣了。

霧氣非常濃重,他們好像置身雲海一樣,腳下還是階梯,不過階梯幾乎沒有坡度了,雖然看不到腳下的地方,但是也不至於摔倒。

溫白羽立刻雙手摸了摸口袋,然後說:“待在裏麵別出來。”

小血髓花“啊啊”叫了兩聲,似乎聽懂了溫白羽的話,抓/住小羽毛縮進口袋裏,還伸手攏了攏溫白羽的口袋,讓口袋合的緊一點。

大霧一下湧了過來,眾人都快速的捂住口鼻,不知道霧裏有沒有毒。

駱祁鋒背著葉流響覺得還好一些,葉流響抓/住他的背,但是已經看不見駱祁鋒了。

萬俟景侯立刻說:“抓/住旁邊的人,別走散了。”

溫白羽聽到他的話,立刻伸手去抓,朝著萬俟景侯的聲音方向抓過去,就在這個時候,突聽鄒成一的聲音在不遠地方傳過來,“啊”的叫了一聲。

鄒成一給人的感覺一直很沉穩,從沒聽過他喊叫,這時候鄒成一大喊了一聲,似乎遇到了什麽。

噫風顯然沒和他在一起,聽到鄒成一的聲音,喊著:“少爺?”

“嘭!”的一聲,是跌倒的聲音,鄒成一發出一聲疾呼,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狼狽,而且在發/顫,說:“有粽子!”

他說著,聲音竟然有往後遠去的感覺,剛才跌倒的聲音恐怕是鄒成一摔在了階梯上,正在往下滾。

溫白羽眼前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看見一團霧在動,然後有人從旁邊飛快的跑過去,帶起一片濃霧,肯定是噫風順著階梯衝下去了。

溫白羽的手一抓,抓/住了一隻手,心中一喜還以為是萬俟景侯,卻感覺拿手有點太細了,而且沒有萬俟景侯那麽有力度。

與此同時,溫白羽就聽見萬俟景侯的聲音,離自己有點遠,說:“白羽?白羽?”

溫白羽心裏騰騰一跳,心想不是這麽倒黴催吧?竟然抓到了一隻粽子手?

“咯!”

一聲大吼,溫白羽剛想甩開那隻極細的手,就聽到一聲大吼,隨即眼前的濃霧快速的產生一股激流,不斷的湧動,顯然是有東西在濃霧離快速的移動,而且正朝他逼近。

溫白羽立刻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然後下意識的往後退,腳步一晃,差點順著樓梯掉下去,立刻穩住下盤。

“呼——”的一下,一張腐爛的黑紫色幹屍臉一下紮出了濃霧,朝他咬過來,溫白羽手中火焰一張,幹屍似乎非常懼怕他,看到火焰之後,立刻向後縮去。

溫白羽現在靈力沒有受阻,雖然之前消耗的有些大,但是已經算是得心應手,五指一張,手心裏的火焰更大了,一下點燃了空氣中的濃霧,幹屍嚇得向後連縮,同時發出“咯咯”的聲音。

溫白羽一下把幹屍驅趕走,靈力發/泄之後,感覺身/體裏有一股暖流,暖洋洋的還挺舒服,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猛地有人撲上來,將溫白羽立刻撲到在地。

溫白羽身/體一斜,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幸好沒有壓到口袋裏的小羽毛和小血髓花。

溫白羽手心裏的火焰一下就熄滅了,立刻就要掙紮,結果那人卻死死摟住他,在他耳邊說:“別動火,霧氣遇到高溫有毒。”

是萬俟景侯的聲音,溫白羽回頭一看,果然是萬俟景侯,兩個人貼的很近,勉強能看清楚。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心口一陣刺痛,疼得他直出冷汗,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吸進了毒氣。

萬俟景侯將他拽起來,溫白羽剛爬起來,就看到身邊有氣流在動,萬俟景侯的龍鱗匕/首在手心中一轉,立刻一下劃出去,就聽“嗖——”的一聲,似乎要將濃霧撕/裂。

濃霧一霎那間散開,突然露/出一張人臉來,那張忍臉色似乎在悄然的觀察著他們,沒想到一下袒/露/出來,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驚慌,迅速的往前竄去,一下又紮進濃霧裏。

溫白羽詫異的說:“是二山!”

二山果然在這座墓葬裏,葉流響的鬼眼並沒有看錯,這些濃霧可能就是二山放出來的。

二山並不跟他們正麵衝/突,而且打了照麵之後,似乎還非常害怕,露/出驚慌的表情,一下就逃竄了。

萬俟景侯說:“時間來不及了。”

溫白羽說:“什麽時間?”

萬俟景侯說:“二山不跟咱們硬碰硬,顯然是在拖延咱們,快走。”

他一說,似乎就點明了溫白羽心中的疑惑,二山的做法實在太詭異了,他在拖延時間,故意扳住溫白羽他們。

萬俟景侯帶著溫白羽往前跑,在濃重的大霧裏幾乎不變東南西北,溫白羽摸/著墓牆一直往前走,很快兩個人就紮出了濃霧,階梯已經消失了,麵前是一座巨大的石門。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心口那股刺痛的感覺還是有,不過已經不嚴重了,估計因為溫白羽是鳳凰血的緣故,也可以解毒。

眾人紮出大霧之後,很快就聽見身後有動靜,噫風帶著鄒成一也跑了出來,鄒成一腿上一圈的血痕,肯定是被粽子抓了,但是並不嚴重,看起來也沒有屍毒。

溫白羽說:“駱祁鋒和葉流響呢?”

他剛說著,就聽見駱祁鋒的聲音,好像在喊他們,隨即也紮出了大霧。

駱祁鋒臉上有血,一雙灰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有些明亮,就像夜光的一樣,喘著粗氣,說:“葉流響不見了。”

駱祁鋒的聲音非常沙啞,有點可怕,他的胳膊破了一大塊,似乎是被抓了。

但是剛才藏在暗處的幾個粽子,顯然並沒有這麽厲害,溫白羽奇怪的看向駱祁鋒。

果然就聽到駱祁鋒繼續說:“石窟裏的魄又來了。”

簡直陰魂不散。

當時駱祁鋒背著葉流響,突然就感覺背上一輕,葉流響都來不及喊,一下就被兜了起來,然後消失在了濃霧裏,駱祁鋒向前去追,就遇到了襲/擊。

濃霧的盡頭是一個石門,石門上雕刻著檮杌,和階梯上的檮杌很像,都是張/開翅膀,怒目凶狠的樣子。

石門是打開的,肯定是剛才二山跑過去的時候來不及關閉石門。

眾人沒有時間猶豫,立刻從石門裏鑽進去,二山這個時候出來絆住他們拖延時間,顯然是不想讓他們繼續往裏走,而葉流響又突然被抓/走了,很可能是二山需要葉流響的蟬蛻。

眾人衝進石門,後麵接著一條墓道,墓道非常深,裏麵悄無聲息的,眾人快速的往裏跑,就聽到有人在吟唱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股神神叨叨的感覺,在漆黑的墓道裏傳過來,讓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前麵就出現了光亮,駱祁鋒的呼吸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雙眼亮的嚇人,從灰綠色已經變成了亮綠的顏色,好像一對翡翠一樣。

巨大的墓室出現在眾人麵前,墓門是一隻檮杌的腦袋,獸嘴張/開,露/出裏麵的獠牙,有明亮的光線從墓門裏透出來。

眾人衝過去,就聽到那吟唱的聲音戛然而止……

巨大的獸頭墓門之後,就是主墓室,首先看到是一個巨大的木樁。

木樁的直徑有兩米往上,紅色發黑的木樁,溫白羽認得那種樹木,是不死樹!

這竟然是一顆巨大的不死樹的木樁,上麵的年輪非常清晰,一圈一圈的年輪已經數不過來了,這麽粗/壯的不死樹,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

而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木樁……

木樁很厚,上部的地方明顯被橫截切開了,做了鎖頭和卡頭的樣子,上麵還有封釘,這竟然是一個用不死樹木樁做成的圓形棺/材。

溫白羽從沒見過圓形的棺/材,更沒見過用樹樁做成的棺/材,這還是不死樹的棺/材,不管是哪一樣,都讓人震/驚不已。

而二山,則虔誠的跪在棺/材麵前,五體投地的大禮,剛才的吟唱恐怕就是他幹的,此時因為他們的闖入,吟唱已經停止了,二山慢慢的直起身來,仍然跪在地上,扭頭朝他們笑。

二山的笑容非常詭異,整個人臉部扭曲起來,充滿了興/奮,喉/嚨裏發出“嗬、嗬嗬”的聲音,說:“你們來晚了。”

二山說著,溫白羽的眼睛立刻睜大,木樁的棺/材上,竟然還插著建木樹枝,建木樹枝不知道被什麽染成了紅色,本身散發著青銅光澤的樹枝,變成了血/腥的顏色。

“滴答……”

“滴答……”

“滴、滴答……”

頭頂上竟然有血留下來,滴滴答答的掉在木樁棺/材上,血跡染紅了建木樹枝,順著建木樹枝的花紋,掉落在木樁的年輪上,一圈圈的年輪被血液染紅,在墓室中綻放出一種妖冶的光彩。

就像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祭祀儀式……

眾人立刻抬頭一看,頓時“嗬——”的吸了一口冷氣。

血液是從上麵滴落下來的,隻見巨大的墓室還有二層,圓形的墓室兩側有樓梯通向二層,二層是一圈的設計,圍繞著一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井,隻有在正中間的地方,有石頭做成的小型天梯凸出來,一尊檮杌石雕擺在天梯的盡頭。

石雕的位置則正好在木樁棺/材的正上方,這明顯是一個祭祀用的石雕,和他們在石窟看到的一模一樣,巨大的獸角,鋒利無比,獸角上插上祭品,祭品的鮮血就會順著石雕的花紋往下/流,然後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掉在木樁棺/材上麵。

在石窟裏,他們看到石雕上紮的是巨型的鸚鵡,而現在,檮杌石雕上也紮著祭品……

那祭品是葉流響。

葉流響整個人正麵朝上,四肢鬆散的往下垂,胸口正好被一隻鋒利的獸角貫穿,單薄的身/體呈現出弓形,一動不動的掛在半空中,他的血順著石雕,正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點一點將棺/材的年輪慢慢染紅……

駱祁鋒看到葉流響的一霎那,雙眼猛地爆出憤怒的光來,嗓子裏發出嘶啞的低吼聲,像凶猛的野獸一樣,他雙手攥拳,胳膊上的肌肉糾結爆裂,一條條青筋凸出來,鼻息非常粗重。

葉流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聲音,竟然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他一動,就聽“嗤——”的一聲,鋒利的獸角紮的更深,葉流響喉/嚨裏發出“嗬……”的聲音,大量的血順著檮杌石雕滑/下去,滴滴答答的聲音,變成了劈劈啪啪,大滴大滴的血液,快速的染紅年輪。

葉流響猛吸了兩口氣,艱難的側頭看下去,勉強看到駱祁鋒,嗓子裏“嗬……”了兩聲,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虛弱的說:“大叔……”

溫白羽看向獰笑的二山,又抬頭看向頭上的葉流響,年輪幾乎被全都染紅了,隻差最裏麵的一小圈。

溫白羽立刻大喊:“快救葉流響,別讓年輪全都染紅!”

萬俟景侯眼睛一眯,猛地一甩,將龍鱗匕/首甩出去,正好“啪!”的一聲,一下就將插在年輪棺/材上的建木樹枝打了下去。

建木樹枝“哢噠”一聲掉在地上,上麵的血液一下被摔下去,血液好像鍍了一層殼子,殼子掉了,建木樹枝又變回了原本青銅的光澤。

二山見樹枝掉了,立刻變得暴怒起來,噌的站起來,撲過去抓建木樹枝,萬俟景侯已經衝上來,一腳踹在二山的心口,二山一下被踹飛出去,“嘭”的一聲砸中墓牆。

駱祁鋒粗喘著氣,猛地往樓梯跑去,“哐哐哐”幾聲,大步跨上樓梯,就在他跑上去的一霎那,葉流響突然睜大眼睛,他剛張嘴,還沒有說話。

“呼——”的一聲風向,巨大的風一下衝向駱祁鋒,駱祁鋒一心想救葉流響,根本沒有防備,被風一兜,一下兜了起來,猛地翻出樓梯,樓梯外麵就是空的天井,眼看駱祁鋒要摔下一層,雙手猛地一抓,“嘭!”的一聲響,駱祁鋒雙手扣住欄杆的扶手。

葉流響的眼睛盯著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但是嘴型明顯是“小心”。

那股巨大的風並沒有形態,但是帶著一股陰冷,顯然是陰魂不散的魄。

駱祁鋒看著葉流響慘白的臉,心中好像有火在燒,猛地一**,一下翻身躍上去,他橫掃了一腿,一下穿透了那股陰風。

陰風沒有形態,駱祁鋒打不到它,它也打不到駱祁鋒,最多能吹一下風,駱祁鋒爬上來之後,快速的衝向葉流響。

葉流響看著他跑過來,眼圈都紅了,好像在哭,身/體一抽一抽的,鮮血隨著他的抽噎,一點點擠出去。

駱祁鋒猛地抱住他,狠心咬牙的一把將他從獸角上抱起來,葉流響的身/體因為疼痛,猛的彈跳起來,嗓子裏發出“嗬——”的聲音,立刻嘔出一口血來。

駱祁鋒擦著他的血,一手抱住他,手按住他的傷口,葉流響虛弱的聲音太小了,說:“大叔……我流了好多血……”

駱祁鋒的手都在打顫,說:“沒事,沒事,放心吧,你能蟬蛻,流了血沒關係,你好了讓你咬我,隨便怎麽喝……”

葉流響看著他,似乎在艱難的辨識著駱祁鋒的口型,隨即笑了一聲,聲音嘶啞又虛弱,艱難的點了點頭,頭一歪,昏死在駱祁鋒懷裏。

駱祁鋒被嚇壞了,抱著葉流響的雙手發/抖,想要快速的下到一層去,然後給葉流響止血。

就在這個時候,葉流響卻突然又睜開了眼睛。

溫白羽站在下麵,二山不是萬俟景侯的對手,很快就已經丟盔卸甲了,溫白羽搶過去把建木樹枝撿起來,抖掉上麵的血,一抬頭就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

葉流響昏死過去,又突然醒過來,駱祁鋒本身要高興的,但是葉流響的眼神很不對勁,身上也迅速的冰冷,一股讓人煩躁的陰冷氣息猛地從葉流響身上爆發出來。

是魄……

魄附身在葉流響身上了!

溫白羽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大喊一聲:“當心!”

駱祁鋒和葉流響距離太近了,一霎那見,葉流響猛地從駱祁鋒懷中暴起,伸手一抓,就聽“唰——”的一聲,葉流響一爪正好抓在駱祁鋒的臉上,駱祁鋒的臉上頓時全是血痕,一片肉被葉流響撓了下來。

葉流響“嗬嗬”的冷笑著,用陰冷的目光看向駱祁鋒,另一手也成爪型,猛地往前一伸,駱祁鋒瞬間反應,側身一躲,葉流響的爪沒有實打實抓/住,但是也將駱祁鋒的肩膀一下抓破了,血噴/湧/出來。

駱祁鋒往後退了一步,身/體是葉流響的,而且葉流響不知道死活,胸口還在往外冒血,魄附在他身上毫無忌憚,但是駱祁鋒不能,駱祁鋒躲了兩下,葉流響的臉上卻掛著獰笑,似乎知道他不敢下手,猛地一腳踹在駱祁鋒的肩膀傷口上。

駱祁鋒往後一仰,腳下瞬間踩空,一下從二層墜下來。

這裏的二層可不相當於住房的二層,因為是穿山而建,墓室非常高,眼看駱祁鋒要摔下來,溫白羽一咬牙,快速的竄上天去,一霎間變出了翅膀,在還未化形成鴻鵠的狀態下,雙手接住駱祁鋒,不過駱祁鋒身/體健壯,溫白羽已經做了準備,還是覺得被兜的一墜。

他接住了人,快速的向下振翅,猛地落地,時間非常短暫,身/體還沒化形成鴻鵠,立刻又變了回來,後背的衣服因為伸展出翅膀破裂了,溫白羽的眼睛也變成了紅寶石一樣的顏色。

葉流響低頭看著他們,嗬嗬的笑著,猛地一縱身,從二層直接跳了下來,“咚!”的一聲,鮮血一下濺出來,葉流響的身/體本身就受傷了,魄附在他身上,似乎知道駱祁鋒關心他,故意更加肆無忌憚。

駱祁鋒看著葉流響的身/體摔下來,鮮血四濺,臉上掛著不屬於少年的獰笑,慢慢從地上又爬起來,心髒幾乎要裂開了,嗓子裏發出低吼的聲音,雙眼亮的嚇人,猛地鎖緊雙手,“嘭”的錘了一聲地,快速的躍起來,像獰笑的人衝過去。

眾人聚攏在一起,駱祁鋒像癲狂了一樣,透露/出像野獸的凶猛,衝上去和葉流響纏鬥,似乎控/製葉流響的魄也沒想到駱祁鋒突然發瘋,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僵持不下。

萬俟景侯伸手抓/住二山的衣領子,將人猛地甩在木樁棺/材麵前,說:“棺/材裏是什麽,為什麽要用葉流響祭祀。”

二山“嘿嘿”笑了兩聲,說:“你瘋了嗎?!我怎麽可能告訴你們!哈哈,你們來晚了,看,還差一點兒,馬上就要好了……”

雖然葉流響已經從石雕上被救下來,但是之前存積在年輪裏的血液還在流動,那一小圈馬上就要染紅了。

溫白羽看像木樁,二山似乎知道他的意圖,笑著說:“我勸你別想動木樁,血祭開始,任何人不能動年輪,否則萬/劫/不/複……”

萬俟景侯雙手攥拳,骨頭“咯咯”發響,二山似乎有些害怕,但是眼中還露/出猙獰的笑容。

噫風這個時候幽幽的笑了一聲,將眼鏡摘下來,拍了拍手,將一副白色的手套慢條斯理的戴在手上,說:“這種粗活兒,還是讓我來代勞吧。”

他說著,走上去,重複了一遍萬俟景侯的話,說:“我們想知道棺/材裏是什麽,為什麽要用葉流響祭祀。”

二山冷笑一聲,說:“我不會……”

告訴你們。

這幾個字還沒說完,就聽“嘎巴!”一聲,隨即是二山“啊啊啊啊”哀嚎的大叫,噫風一把擰住他的胳膊,往身後一撅,同時膝蓋一彎,頂/住他的後背,使勁往前一送。

身/體往前,胳膊往後,直接嘎巴一聲就擰斷了,二山疼的冷汗直流,大喊著:“休想讓我說!”

噫風一笑,說:“別著急,才開始。”

說著,手一鬆,將人丟在地上,幹淨的皮鞋抬起來,直接踩在二山斷胳膊的肩膀處,看似輕輕的一攆,疼的二山立刻又“啊啊啊啊”大叫。

噫風看向年輪的紅印,笑著說:“總要有人做壞人的,別著急,還有點時間……”

鄒成一嫌棄的皺眉,說:“噫風。”

“好吧。”

噫風笑了一下,說:“我家少爺等不了。”

他說著,腳上用/力,二山疼的臉色煞白,已經要昏死過去,嘴裏“啊啊啊啊”的大喊著,喊聲回**在巨大的墓室裏,一片一片的回聲。

噫風收攏了臉上的笑意,眯起眼,冷喝了一聲:“說。”

二山似乎有些禁不住了,喉/嚨裏發出輕微的震顫,說:“是……是檮……”

他的話說到這裏,卻聽“嗖——”的一聲,葉流響猛地踢了一下旁邊的祭品,祭品飛起來,朝著噫風飛去,噫風向後躲了一步,葉流響又踢起第二個祭品,祭品直接打過來,“嘭”的一聲巨響,一下將二山的頭給打癟了,腦漿直接飛出來。

鄒成一立刻捂住鼻子,嫌惡的皺眉,轉過頭去。

噫風“嘖”了一聲。

附在葉流響身上的魄顯然不想讓二山說出來,葉流響動作的時候,駱祁鋒一把抓/住他脖子,猛地將人撲倒在地,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葉流響幽幽的看著駱祁鋒,喉/嚨裏發出詭異的笑聲,說:“你舍得嗎?舍得嗎?舍得打他嗎……我是不會出去的……”

駱祁鋒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亮綠色,好像剔透的翡翠,怒目看著地上的葉流響,呼吸急促。

溫白羽一瞬間覺得駱祁鋒的眼神,似乎有些像天梯上或者石門上那個怒目的檮杌,或許都是檮杌的緣故。

溫白羽看向年輪,年輪的血跡已經隻剩下小半圈,溫白羽說:“這回真要來不及了。”

萬俟景侯看了一眼被祭品砸爛的二山,突然走過去,伸手抓起還在流/腦漿的人,然後猛地一甩,直接將二山的屍體甩了出去,扔在木樁的棺/材上。

二山的屍體接/觸到年輪上的血液,一霎那間,發出“嘭!”的一聲響聲,就好像爆破的聲音,二山的屍體直接炸飛出去,滾在很遠的地上。

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二山說的沒錯,一旦祭祀開始就不能再碰年輪,二山的屍體被炸飛出去,但是他身上的衣服也吸收了年輪上的血液,剛剛還差小半圈,現在內圈的血液已經全都被吸走了,而且年輪裏積攢的多餘的血液也被吸走了,沒有多餘的血液再往裏流,呈現出一個尷尬的處境,不上也不下的。

葉流響看向棺/材,眼睛裏出現了暴怒,用一種沙啞而機械的聲音,說:“你們竟然阻止祭祀!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嘭!”的一聲響,駱祁鋒已經一圈打在葉流響的臉頰上,葉流響的臉頓時腫起一半,“呸”的吐出一口血來,吃驚的看向駱祁鋒,嗬嗬的笑,說:“原來你也並不是那麽在乎他……”

葉流響正說話,駱祁鋒已經將他一把從地上拽起來,雙手舉著葉流響的領子,聲音沙啞,非常可怕,說:“出去,從他身/體裏滾出去!”

駱祁鋒的聲音近乎於咆哮,而葉流響隻是笑,發出“嗬嗬”的笑聲,好像這具身/體就是他的保護殼,隻要魄附身在葉流響身上,駱祁鋒就對他沒轍一樣。

就在葉流響笑過之後,猛地伸手,抓/住了駱祁鋒,一把抓向他的臉,駱祁鋒的臉上本身已經有抓痕了,被葉流響第二次一抓,血頓時噴/出去,葉流響隨即雙腳踹在駱祁鋒的胸口,駱祁鋒身/體向後一仰,眼看就要抓著葉流響倒在木樁上。

駱祁鋒猛地睜大眼睛,同時撒手,將葉流響扔了出去。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跑過去猛撲一下,撞在駱祁鋒身上,兩個人被撞得斜著飛出去,堪堪避過木樁,不過駱祁鋒臉上的血一下就甩在木樁的年輪上,血跡“唰——”的一下填滿了處於“半停工”狀態的年輪。

溫白羽和駱祁鋒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年輪竟然發出幽幽的綠光,正不斷的發光,而且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溫白羽喊了一聲不好,葉流響看到這個場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說著,卻被人一把抓起來,萬俟景侯一下將人提起來,說:“他不下手,不代/表我也不會下手。”

萬俟景侯說著,猛地將人甩在地上,提腿“嘭”的一聲,正踹在葉流響的肩頭,葉流響的身/體被踹的“唰——”的向後退去。

駱祁鋒吸了一口氣,說:“小葉……”

溫白羽攔住駱祁鋒,說:“別過去,必須讓魄從葉流響身/體裏出來。”

駱祁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葉流響現在需要緊急止血,但是魄一直占據他的身/體,把葉流響當做保護殼,這樣對葉流響也沒有好處。

葉流響被踹的根本站不起來,吐出一大口血來,還沒抬起頭,萬俟景侯已經走過去,一把抓起地上的人,說:“我希望不用說第三遍……從他身/體裏出來。”

他說著,猛地一鬆手,葉流響“嘭”的一聲摔在地上,嘴裏發出“嗬……”的聲音,隨即一股黑煙從葉流響的身/體裏一下騰出來。

與此同時,發光的年輪棺/材發出“哢”的一聲輕響,棺/材的蓋子發出“嘭”的一聲,封釘全部崩開,卡頭也打開了,帶血的年輪板子一下飛出,“嘭”的打在墓牆上。

棺/材裏布滿了黑煙,根本看不清楚裏麵有什麽東西,一股黑煙從棺/材裏騰起,剛剛從葉流響身/體裏鑽出來的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那股黑煙。

駱祁鋒想也沒想,推開溫白羽,衝著魄攔了過去,魄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直接攔在它和黑煙中間,黑煙騰起來,猛地向前紮,一下鑽進了駱祁鋒的身/體。

駱祁鋒似乎很痛苦,臉上的表情在扭曲,發出“嗬——”的吼聲,隨即急促的喘著氣,一股氣流猛地從棺/材裏迸發出來,就像爆/炸一樣。

溫白羽被駱祁鋒推開,但是還是離得棺/材最近,當下猛地往前撲到在地,萬俟景侯撲過來,擋在他身上,其他人也迅速撲倒在地。

巨大的爆/炸氣流將眾人一下都掀飛出去,萬俟景侯將溫白羽護在懷裏,溫白羽伸手死死捂住口袋,“咚!”的一聲,兩個人狠狠撞到了墓牆才停下來。

巨大的氣流撲麵而來,類似爆/炸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但是讓人驚訝的是,這座墓室竟然沒有坍塌,而且完好無損的,隻有二層的小天梯在不斷的震動,看起來是禁不住氣流的衝擊,那尊石頭的檮杌雕像有些搖搖欲墜的掛在天上。

衝擊的氣流之後,眾人都從地上爬起來,就見到墓室中間的棺/材竟然完好無損,駱祁鋒就爬在棺/材旁邊,似乎失去了意識,葉流響倒在不遠的地方,被氣流掀翻了。

溫白羽爬起來,先檢/查了一下兜裏的小羽毛和小血髓花,兩個小家夥被炸的昏昏沉沉的,小羽毛坐在兜裏直搖腦袋。

萬俟景侯拉開背包,看到背包裏兩顆蛋還好端端的,隻不過裹/著的軟布被震開了,萬俟景侯伸手去摸,發現紅色的蛋上麵竟然有許多條裂紋。

萬俟景侯眉頭一皺,立刻伸手將紅色的蛋拿出來,在光線下一看,果然蛋寶寶上麵全是裂紋,有的紋路非常深,已經裂開了口子,裂口還很大,隱約能從裂口的地方看到裏麵白色的羽翼。

溫白羽一看,怎麽這麽快就裂了,難道是給炸裂的?但是現在沒時間了,溫白羽衝過去,將葉流響拖過來,葉流響已經陷入完全的昏迷中,幾乎沒有一口氣,胸口也不起伏。

萬俟景侯伸手在掌心劃了一下,把血滴在葉流響的胸口上,葉流響還是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呼吸漸漸變得明顯了。

眾人又想過去將駱祁鋒架起來,但是還沒有走過去,溫白羽突然說:“等等……”

其他人看向溫白羽,溫白羽指向前麵,說:“二山的屍體不見了。”

眾人一看,果然是這樣,二山的屍體不知道什麽不見了,剛才氣流那麽大,不過頂多是把人掀飛出去,墓室雖然大,但是很空曠,一眼能看到頭,剛剛二山躺著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人影。

眾人的目光快速的在墓室裏一轉,萬俟景侯眯眼說:“在那裏。”

隻見已經被砸死的二山,腦漿橫流,身上也炸的皮肉翻飛,卻在這個時候,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猙獰的臉上露/出可怕的表情,憤/恨的看著他們,然後又盯向一動不動的駱祁鋒,說:“還給我……還給我……”

溫白羽說:“那個魄附在二山身上了?”

二山的表情非常猙獰,掙紮著站起來,頂著殘破不堪的身軀,猛地往前跑,衝著駱祁鋒跑過去。

溫白羽剛要跑過去救人,結果就見駱祁鋒的手忽然動了一下,似乎是醒了,而且動作非常快,一下從地上翻身起來,二山正好跑過來,就對上了駱祁鋒綠色的眼睛,好像比剛才還要幽綠。

駱祁鋒一把抓/住二山的脖子,稍微用/力,就將二山直接從地上拽起來,他怒目睜著眼睛,眼裏一片混度,似乎沒什麽意識。

駱祁鋒猛地將二山一下甩在地上,力度非常大,地磚發出“哢嚓……”一聲脆響,二山身上發出“咯”的一聲,骨頭肯定碎了。

這還不算完,駱祁鋒狂/暴的再次拽起二山,瘋狂的抵著人往前快走,“嘭!”的一聲,將二山直接丟進了棺/材裏,二山似乎想要掙紮在,雙手抓/住棺/材壁,不停的想要爬出來。

駱祁鋒按住他的脖子,奮力往棺/材裏一壓,“嘎巴”一聲響,估計是二山的脖子直接被壓斷了。

二山終於不動了,一股黑煙猛地從棺/材裏騰出來,魄似乎想要逃跑,猛地衝向墓門。

魄衝向木門,**起一股巨風,吹得眾人眼睛都睜不開,鄒成一抓/住旁邊的噫風,差一點兒就被掀飛了。

溫白羽立刻捂住自己的口袋,小羽毛因為有翅膀,差點被吹走,小血髓花立刻蔓藤一卷,將人牢牢卷住,不至於被吹走。

萬俟景侯攔了一下,但是魄沒有形態,直接穿過萬俟景侯的胸口,猛地鑽了出去。

溫白羽一見,立刻衝過去,扶住萬俟景侯,說:“你怎麽樣,受傷了沒有?”

萬俟景侯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自己,說:“沒有,他沒有形態,傷不了我。”

溫白羽這才鬆了一口氣,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萬俟景侯,果然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這才真正放心下來。

駱祁鋒後退了兩步,眼神從混沌中掙紮出來,伸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麵全都是血,有些不可置信,粗喘了兩口氣,看著棺/材裏的二山,二山上半身在棺/材裏,下/半/身搭在棺/材外麵,死相非常可怕。

駱祁鋒有些驚訝,後退了兩步。

溫白羽不知道他怎麽了,說:“你沒事吧?”

駱祁鋒的呼吸還有些不平穩,舉起帶血的手,摸了摸自己胸口,說:“我……我也不知道,棺/材裏的東西,好想鑽進我身/體裏了。”

溫白羽嚇了一跳,這口棺/材裏騰起的黑霧,就跟從石窟裏放出來,追著他們陰魂不散的魄一模一樣,說明也是一個魄,那麽這個魄竟然鑽進駱祁鋒的身/體裏了,難道駱祁鋒也被附身了?

可是駱祁鋒現在思維很正常,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駱祁鋒慢慢的說:“隻是感覺……感覺自己脾氣更加不好了……”

駱祁鋒沒時間研究自己怎麽樣,跑過去看著地上躺著的葉流響,葉流響的呼吸開始平穩,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非常蒼白。

駱祁鋒顫/抖的抱起地上的人,葉流響被他一動,似乎覺得疼,“嘶——”了一聲,就醒了,睜開眼睛,看到一臉關心的駱祁鋒,不禁張了張嘴,找了半天聲音,說:“大叔……”

駱祁鋒立刻點頭,說:“沒事了,馬上帶你出去,你沒事了。”

葉流響吃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嘶——”了一聲,說:“大叔,我的臉怎麽那麽疼……”

他一說完,鄒成一“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噫風頗為不讚成的說:“少爺,您笑的太大聲了。”

鄒成一也覺得,咳嗽了一聲。

實在不能怪鄒成一,其實溫白羽也想笑,葉流響巴掌不到的笑臉腫了半張,顯然是剛才被駱祁鋒一拳打得,腫的挺高,看起來充/血了。

駱祁鋒臉上有些不自然,說:“沒事,稍微……稍微有點腫……”

葉流響記不清楚被附身的時候幹了什麽,隻是盯著駱祁鋒的臉,笑得有些慘白,說:“大叔你的臉破相了……好醜啊……”

駱祁鋒有些哭笑不得,他臉頰和下巴的地方,被葉流響抓了兩次,而且是發狠的抓,能不破相嗎,流了很多血。

駱祁鋒說:“死小子,閉上眼睛別說話,快養/精神,一會兒帶你出去。”

葉流響很乖的閉上眼睛,或許是剛才說話太費元氣了,直接就睡過去了,呼吸還算平穩。

葉流響窩在駱祁鋒懷裏,一副很乖/巧的樣子,駱祁鋒不禁歎了口氣,輕輕/撫/摸了一下葉流響的額頭。

萬俟景侯說:“稍等一下。”

他說著,走到棺/材旁邊,伸手將裏麵的二山拎了出來,扔在一邊,隨即看向棺/材裏,不禁就皺了眉頭。

眾人聚攏過去,溫白羽立刻就明白他為什麽皺眉了,這棺/材裏竟然和石窟的一樣,都沒有屍體,裏麵或許關的就是一個魄,而且需要血祭才能打開棺/材。

這口年輪形的棺/材,裏麵竟然是金子做的,而且內雕著一隻金蟬,除了外形是木樁年輪,內在和石窟還有昆侖山的棺/材幾乎一模一樣。

溫白羽說:“這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他說著,彎下腰來用鳳骨匕/首撥/弄了一下棺/材,裏麵有一些陪/葬品,陪/葬品的中間放著一個木樁的盒子,溫白羽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盒子很貴重,因為也是不死樹做的,上麵雕刻著一隻怒目的檮杌,而且檮杌的雙眼是碧玉做的,亮幽幽的。

溫白羽想要拿起盒子,萬俟景侯說:“等等,以防萬一。”

他說著,從背包裏拿出手套戴上,隨即將盒子從棺/材裏拿出來。

盒子是長方形的,有一種小棺/材的感覺,萬俟景侯伸手掰了一下,隨即皺眉說:“這是七環密碼鎖,要知道密碼才能打開,如果強行打開,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構造,會不會損壞盒子裏的東西。”

溫白羽差異的看著那個密碼鎖,青銅樣式的,有七環,每環上都有一個字,但是這些字非常生僻,溫白羽看不懂,鄒成一也皺著眉說看不懂。

溫白羽立刻就笑了,說:“還有你看不懂的?”

鄒成一說:“你男人不也看不懂嗎?”

溫白羽:“……”

萬俟景侯聳了聳肩,說:“可以帶走慢慢看。”

溫白羽說:“這倒是,沒準是楚文/字,到時候讓甘祝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又看了看棺/材,裏麵還有其他陪/葬品,看起來非常豐厚,這具棺/材顯然和另外兩口不同,因為他比另外兩口要精致很多,年輪的血祭方式也非常特殊。

溫白羽有些奇怪,如果說用葉流響的血,是因為葉流響是九日生,可以在蟬蛻之間永生不死,那麽為什麽駱祁鋒的血濺上去也能完成血祭?

眾人簡單的搜羅了一下,棺/材裏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因為葉流響還有重傷,不能停留太長時間,而且他們拿到了一個從年輪棺/材裏出現的小盒子,還找回了建木樹枝,也算是頗有收獲了,眾人就準備從這裏出去。

駱祁鋒抱著葉流響,往外走,其間葉流響時醒時昏迷的,醒來的時候會和駱祁鋒調侃幾句,似乎不那麽難受了,畢竟萬俟景侯的血愈合能力非常強,葉流響的傷口已經基本不流/血了。

眾人從墓葬裏馬不停蹄的走出來,進去的時候因為不知道目標,所以感覺墓葬特別長,但是出來的時候,目標非常明確,所以也有動力,他們很快就走出來了。

他們從崆峒山出來,把葉流響送進醫院,因為葉流響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嚴重,已經算是重症了,駱祁鋒可以陪床,一晚上都沒合眼,一直抓著葉流響的手。

晚上的時候駱祁鋒睡著了,葉流響悄悄起來想要上廁所,把監護儀器摘掉,哪知道剛摘掉,監護儀器就發出“滴——滴——滴——”的尖/叫/聲,駱祁鋒一下就醒了,看著葉流響,說:“去哪裏?”

葉流響乖乖的說:“我想上廁所。”

駱祁鋒呼出一口氣,還以為葉流響又要逃竄,聽他說上廁所,臉上的表情鬆懈了一些,說:“你身上有傷口,別動,怕撕/裂了,我帶你去。”

葉流響笑了笑,就乖乖的伸出手來,讓駱祁鋒抱著他,笑眯眯的說:“大叔,你是不是以為我要逃跑呀?”

駱祁鋒:“……”

駱祁鋒把他抱到洗手間去,然後就站在外麵等,等了十分鍾,也不見葉流響出來,不禁敲了敲門,葉流響的呼吸聲隔著門板很清晰,但是始終沒說話,駱祁鋒一驚,還以為葉流響傷口撕/裂昏過去了,立刻推開門。

結果就看見葉流響一個人坐在那裏,根本沒上廁所,而是在和右手/交流/感情……

葉流響滿頭是汗,“呼呼——”的喘著氣,看見駱祁鋒進來,抬起眼皮看他,頗有幾分委屈,說:“大叔,你騙我……為什麽我自己弄,就沒有你弄得舒服……”

駱祁鋒呼吸一陣窒/息,立刻將葉流響打橫抱出來,放在病床/上,說:“大半夜別折騰,不想上廁所就睡覺了。”

葉流響在被子裏不停的扭,說:“不好不好,大叔,再教教我……”

駱祁鋒覺得自己都要瘋了,葉流響是重症的病人,而自己是陪床的“家屬”,結果他卻要大半夜的教這個毛頭小子怎麽自擼。

病房不是單人,但是幸好隻有他們,其他床都空著,葉流響窩在駱祁鋒懷裏,不斷的喘著氣,鼻子裏發出哼唧的聲音,說:“不舒服不舒服,大叔,你……你弄我後麵……”

駱祁鋒終於忍不住發出“艸”的一聲,表情很凶狠的看著葉流響,說:“要不是看在你受傷了,你今天就死定了。”

葉流響並不明白死定了是什麽意思,纏著駱祁鋒,葉流響單靠和右手/交流/感情根本不能發/泄,不過已經有了感覺,駱祁鋒怕他傷口裂開,不過也是葉流響太嫩了,毫無經驗,駱祁鋒一根手指就讓他發/泄/了出來,葉流響眼前發白,急/喘了兩口氣,一下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查血色素,葉流響因為折騰了大半夜,消耗了不少,血色素更低了一點,醫生的臉黑得像鍋底,讓他不能下床,吃補血的東西,最少靜臥半個月。

溫白羽他們在附近的旅館住了幾天,葉流響的情況穩定之後就出院了,回家靜養,不過葉流響沒有家,駱祁鋒就把他帶走了,葉流響自然很高興,美顛顛的跟著駱祁鋒回家去了。

溫白羽他們要回北/京去,鄒成一和噫風就提前走了。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回了北/京,兩個人先回家了一趟。溫白羽洗了澡,累得不行,然後又弄了水給小羽毛洗澡,小血髓花已經到家了,竟然不去找血髓和關楠,賴在溫白羽家裏,追著小羽毛玩。

溫白羽已經沒轍了,他給小羽毛洗澡,本身就有一種雞飛狗跳的感覺,小羽毛特別怕水,兩隻大翅膀忽閃忽閃的撲騰,弄得溫白羽一臉都是水。

小血髓花也來搗亂,伸出蔓藤來追著小羽毛卷,小羽毛又哭又跳的,簡直要掀房頂了。

溫白羽累得不行,最後把爛攤子交給萬俟景侯,讓萬俟景侯當奶爸。

萬俟景侯的威嚴比較大,小羽毛很委屈,憋著嘴,乖乖的洗澡,小血髓花本身還在鬧,萬俟景侯一個眼神掃過去,小血髓花也乖乖的坐在旁邊。

洗了澡之後,萬俟景侯又給小羽毛弄了奶喝,吃飽喝足,小羽毛抱著奶瓶直接睡著了,小血髓花躺在他旁邊,卷著小羽毛也睡著了。

萬俟景侯把兩個小家夥安頓了一下,正愁把他們放在哪裏,總不能丟在客廳,這個時候訛獸和化蛇進門,就看到可愛的小羽毛。

訛獸被萌的不行,盯著小羽毛看來看去的,說:“啊呀好可愛啊,不過這麽軟嫩,怎麽長得有點像暴君?這也太出戲了。”

萬俟景侯挑了挑眉,說:“那你幫忙看會兒。”

訛獸立刻點頭如搗蒜,說:“好的好的!沒問題,小主人好可愛!”

化蛇雖然有些不願意,畢竟他們回家是著急做別的事情的,不過訛獸特別喜歡萌萌的小羽毛,化蛇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就讓訛獸把小羽毛和小血髓花抱進屋去了。

萬俟景侯找到人看孩子,立刻去洗了澡,開門進了臥室,先檢/查了一下孵化器裏的兩個新的蛋寶寶,一紅一白靠在一起,紅色的個頭有點大,而且上麵已經有裂痕了,白的很瑩潤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蛋殼有點厚,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呢。

溫白羽已經鑽在被子裏睡著了,霸占了整張床。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走過去,掀開溫白羽的被子,溫白羽的睡衣卷起來,露/出一片腰來,萬俟景侯就伸手摸上去,整個人橫跨在溫白羽身上,用胳膊支撐著,貼在他耳邊,輕聲說:“白羽?睡著了?”

溫白羽“嘟囔”了一聲,說:“困死了,走開……”

萬俟景侯則是親了親他的耳朵,說:“才八點,時間太早了。”

溫白羽沒有睜開眼睛,說:“不要,我要睡覺,你去看孩子。”

萬俟景侯不說話,卻一直在親他的額頭,順著額頭親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溫白羽的嘴唇微微打開,萬俟景侯就把舌/頭鑽進去,纏著他的舌/頭,來回的舔/吻,溫白羽的呼吸一下就粗重起來,萬俟景侯伸手下去,聲音蘇的不能忍,而且故意壓低聲音,讓聲音顯得非常沙啞,帶著一股性/感,說:“白羽?有感覺了?”

溫白羽抖了一下,感覺耳朵都不好了,蘇的要掉了!

溫白羽翻了一個白眼,說:“你這麽摸,能沒感覺嗎!”

萬俟景侯親著他的嘴唇,說:“白羽,時間還早,咱們做一會兒,你摸/摸看,我憋得都難受了。”

溫白羽臉上都紅了,萬俟景侯太不/要/臉了,還讓自己摸/他,溫白羽打死不摸,萬俟景侯就拉著他的手讓他摸自己的腹肌,溫白羽這才勉強杵了兩下。

兩個人好些天都沒有親近了,溫白羽已經箭在弦上,而且受不了萬俟景侯的美/人計,簡直是屢戰屢敗,立刻就投降了,呼呼的喘著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卻突然掙紮起來,說:“你……你別這麽……你戴那個,行不行……”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故意說:“戴什麽?”

溫白羽臉上通紅,瞪著他,說:“你這效率太高了,我受不了……”

萬俟景侯親了親他的脖子,用嘴唇磨蹭著他的耳朵,說:“我就當你是誇我。”

他說完了,捏著溫白羽的脖子,溫白羽立刻跟貓似的,舒服的哼了一聲,放鬆/下來,萬俟景侯離開了一小會兒,然後又回來,還伸手把燈關上了,然後聲音充滿了蠱惑,說:“白羽,看看我?”

溫白羽現在難受的厲害,不知道萬俟景侯去幹什麽了,回頭一看,臉上頓時紅的要炸了,腦子裏一捧一捧的炸煙花,萬俟景侯顯然失去拿套了,溫白羽之前隻知道萬俟景侯有點購物狂的潛質,沒想到變/態潛質也這麽大……

燈關了,屋子裏黑得厲害,萬俟景侯那個地方,赫然是熒光的……

溫白羽踹了萬俟景侯一腳,說:“你幹什麽啊。”

萬俟景侯則是一點也沒有不自然,按住他,笑著說:“你是喜歡熒光的,還是喜歡有按/摩凸起的?”

溫白羽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想要踹萬俟景侯,已經被抓/住了腳裸,後果可想而知,溫白羽氣息遊離,被折騰的幾乎昏死過去,還不忘了補一句,說:“萬俟景侯……我喜歡你大/爺!”

萬俟景侯“嗬嗬”笑了一聲,說:“那可不行,你隻能喜歡我……白羽,喜歡我嗎?”

從晚上八點開始,其實時間一點兒也不夠用,溫白羽起初還嘴硬的喊著萬俟景侯你大/爺,結果最後隻能哭著說喜歡。

溫白羽暈過去的時候,好像看見天都要亮了……

等溫白羽再醒過來的時候,天是黑的,溫白羽看了一眼表,晚上六點,真是日了狗了!

溫白羽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身上很清爽,沒有難受的感覺,但是後麵很疼,而且腰要斷了。

溫白羽扶著自己的腰,一拉開門,就看到訛獸坐在沙發上,正逗著小羽毛,說:“呦,主人,你能下床了?”

溫白羽:“……”

溫白羽現在就像拽訛獸的兔耳朵。

小羽毛聽到他的聲音,發出“啊啊”的聲音,衝著溫白羽一直擺手,看起來小血髓花已經被接走了。

溫白羽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剛坐下來,表情有些扭曲,然後又默默的站了起來。

訛獸笑嘻嘻的說:“主人,你身/體不行呀,要多鍛煉才好……哦對了,暴君說他去小飯館打包點菜回來。”

溫白羽想了想,自己一天都躺在床/上,幾乎要睡死了,還是下樓走走吧,於是回去換了衣服,就下樓去了小飯館。

正是吃飯的時間,溫白羽推門走進去,裏麵熙熙攘攘的聊天聲一下就安靜了,所有人“唰”的看向他,隨即小聲竊竊私/語起來。

“哎呀,聽說老板小哥和大粽子連兒子都有了!”

“嗚嗚嗚我豈不是沒機會了!!嗚嗚~”

“天啦擼,而且聽說老板小哥的兒子竟然和大粽子長得一模一樣!!”

“好想看長得像老板小哥的萌粽子呀~”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什麽鬼,怎麽一到晚上還都是粽子來吃飯,而且自己兒子不是粽子好不好!

萬俟景侯一眼就看到了溫白羽,走過來,扶著他,伸手搭在他的腰上,說:“怎麽下來了,身/體沒事了?”

萬俟景侯這麽一說,好多客人都用惋惜和扼腕的眼神看著溫白羽……

溫白羽瞪了他一眼,說:“別動我,疼著呢。”

萬俟景侯輕輕的給他捏了捏腰,說:“我幫你揉/揉,好點沒有?”

一股酸疼的感覺,不過酸疼過後還挺舒服的,有點緩解疲勞,溫白羽就坐在櫃台後麵,手支著櫃台趴著,讓萬俟景侯給他捏。

溫白羽一邊享受萬俟景侯的服/務,一邊說:“對了,拓印和密碼鎖,給甘祝看了嗎?”

這模樣儼然像個地主……

萬俟景侯說:“給了,甘祝說一時看不懂,要研究幾天。”

溫白羽說:“甘祝都看不懂,那豈不是麻煩了。”

正說話間,甘祝就從後麵走出來,看到溫白羽,過來打了一個招呼,說:“那個拓印,最後一張損毀太嚴重了,旁邊的字,有用的幾乎都刮掉了。”

溫白羽說:“所以什麽都看不出來了嗎?”

甘祝說:“也不一定,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字裏麵有‘永生’兩個字。”

溫白羽詫異說:“真的能長生不老?”

甘祝說:“密碼鎖還沒打開,但是我研究了一下,裏麵確實有機/關,如果強行破/壞密碼鎖,會損壞裏麵的東西,但是密碼鎖沒有高級到有次數限/製,我可以多試幾次。”

溫白羽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嘭!”的一聲響動。

眾人詫異的回頭,聲音是從小飯館的後麵傳來的,那地方是工作間,已經給甘祝做臥室用了。

大家都不知道發什麽什麽事情,有東西摔倒的聲音,趕緊趕過去看看。

甘祝的臥室門是虛掩的,眾人推開門一看,頓時都驚訝了,隻見一個木盒子跌在地上,正是他們從崆峒山帶出來的那個密碼鎖的盒子,而此時密碼鎖已經被打開了,裏麵的東西掉了出來,竟然是許多小木片,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散落了一地。

甘祝剛剛離開,和溫白羽萬俟景侯說話不到兩分鍾的時間,竟然有人潛進了小飯館,而且打開了密碼鎖。

盒子裏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或者已經被搶走了,就更不得而知。

眾人根本沒心情去管那些,因為就在木盒子旁邊,混沌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混沌的後腦被人撞了一個大口子,不停的冒著血,衣服已經濕/了,地板上一片的血跡。臉色非常蒼白,而且他的手向前伸,似乎在昏死之前想要去護那隻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