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月者,陰之宗7
萬俟景侯說:“否則怎麽樣?”
羅開笑了一下,突然把右手的槍往外指了一下,平舉著指向站在旁邊的溫白羽,說:“我知道沒什麽能讓你動心,但是你手上拿的東西對我很有用,我必須拿走它,如果不肯給我,我隻能跟你做交易了。”
萬俟景侯也笑了一下,看向羅開的槍,說:“你要和我比比手速嗎?”
羅開神色一凜,沒想到萬俟景侯一點兒也不擔心,然而笑的非常自信。
羅開眯著眼睛,說:“萬俟景侯你別逼我。”
溫白羽見他們僵持不下,說:“你要這些銀盤,總有理由吧?”
羅開說:“理由就是我要,其他的無可奉告。”
秦珮一直被羅開勒著脖子,別看萬俟景侯要用自己的龍鱗匕/首和羅開的槍比手速,但是羅開對付秦珮的手勁還是有的,秦珮暗自掙紮了好幾下,但是都沒有用,羅開的手勁非常大,足以輕而易舉的把他製住。
就在這個時候秦珮聽到“哢……”的一聲輕響,但是雙方正在談判,誰都沒有注意到這種聲音,秦珮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又是“哢……”的一聲。
好像是金屬互相撞擊的聲音。
秦珮嚇了一跳,眼睛立刻去掃大家的腳,好像全都沒有踩到地上的機/關,然後又快速的去掃頭上的那些懸棺,棺/材也完好無損,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沒有任何蠱蟲爬出來,也沒有任何粽子衝出來。
就在秦珮鬆一口氣的時候,溫白羽猛地睜大眼睛,說:“背後……你們背後……”
眾人立刻看向羅開的背後,就見到剛剛還躺在棺/材裏的女屍竟然起屍了,並不是那個穿著斂服的女屍,而是旁邊光著身/體的女屍,女屍的手還保持著雙手捧在胸前的姿/勢,但是赤/裸的女屍身上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銀盤。
女屍慢慢的坐起來,然後極其緩慢的睜開了眼睛,衝著眾人微笑。
眾人都“嗬——”了一聲,溫白羽說:“糟了,粽子是不是聞到氣血起屍了!”
女屍坐起來衝著眾人微笑,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赤/裸/著優美的身/體,皮膚白/皙猶如初生的嬰兒,眼睛清澈深不見底,配合著嘴角的微笑,美得像一個仙女一樣,但是她坐在棺/材裏,手中捧著並不存在的銀盤,看得眾人毛/骨/悚/然。
萬俟景侯和羅開都瞬間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正對女屍,沒有把背部暴/露給敵人。
女屍坐起來之後,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然後就看向了萬俟景侯手裏的銀盤,表情突然疑惑起來,張了張嘴唇,一雙小巧的嘴唇張/合/著,說:“月亮在我這裏,你手上的是什麽?”
眾人都是冷汗直冒,溫白羽小聲的說:“糟糕,這個粽子好像有/意識。”
鄒成一笑了一聲,說:“但是意識不是太清/醒。”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鄒成一這個時候竟然還笑得出來,但是他說的話好像是大實話,女屍的意識可能有些錯亂,而且別看女屍長得好看,而且看起來特別清純,但是溫白羽總覺得女屍笑起來怎麽那麽暗黑。
女屍慢慢的從棺/材裏爬起來,說:“你手上的是什麽?為什麽要模仿我的月亮……月亮隻有一個,是我的,在我這裏,為什麽要模仿我的月亮?哦……我知道了,你想要代替我……是不是……你竟然想要代替我……”
女屍說著,從棺/材裏爬了出來,整個身/體都暴/露在眾人麵前,眾人全是男人,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避嫌了,這個女屍顯然要發瘋,果然意識非常不清/醒。
女屍爬出棺/材,衝著萬俟景侯就抓過去,大吼著:“月亮是我的!為什麽要模仿我的月亮!你是贗品!你是假的!”
萬俟景侯猛地抬起龍鱗匕/首,這個時候羅開向後退了一步,秦老板已經偷偷跟上來,他手裏握著槍,悄悄抵在羅開的腰上,說:“把秦珮放了。”
羅開愣了一下,隨即說:“秦珮是你弟/弟,我怎麽舍得讓你傷心。”
羅開說著,猛地推了一下秦珮的後背,秦珮被推得往前一仰,魏囚水趕緊伸手抱住他。
與此同時羅開猛地往前一躥,一下加入了戰局,衝到女屍和萬俟景侯身邊,也去搶那個銀盤。
萬俟景侯一手抓著銀盤,一手握著龍鱗匕/首,羅開的軍刀“唰——”的揮過去,削向萬俟景侯的手腕,萬俟景侯手腕一縮,這個時候女屍的手抓過來,五指成抓,樣子非常陰厲。
溫白羽猛地吸了一口氣,剛要上去幫忙,羅開已經軍刀橫掃,“唰——”的一聲隔開了女屍抓向萬俟景侯的手。
羅開一邊去搶銀盤,一邊隔開女屍,說:“萬俟景侯,銀盤給我,你拿著沒有用,把銀盤給我!”
萬俟景侯猛地一縮手,同時一腳踹出去,將撲過來的女屍踹出老遠,發出“嘭”的一聲,將女屍踹回了棺/材裏。
女屍砸進棺/材裏,棺/材的蓋子發出“喀拉”一聲,竟然壞了,從中間分開的圓環鎖從上麵掉了下來。
女屍掙紮著從棺/材裏爬出來,說:“月亮是我的!是我的!其他都是贗品!隻有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女屍說著,突然看到了棺/材裏另外一個女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而且穿著斂服,手中也做出捧著月亮的動作。
女屍一下暴躁起來,說:“啊啊啊啊啊!!!月亮是我的!你是假的!假的!!休想取代我!!”
眾人看見女屍開始發瘋,撲在棺/材裏撕咬另外一具女屍,溫白羽趕緊跑過去抓/住萬俟景侯的手,說:“快走,快走!這裏太危險了。”
四周都是機/關,機/關一被觸動,地上的人頭鼓就會響起來,這樣實在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地上的機/關。
眾人想要退出主墓室,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棺/材裏的另外一具女屍竟然醒了,兩個女屍纏鬥在了一起,互相撲咬著。
就聽“嘭!”的一聲,渾身光著的女屍一下被甩出了棺/材,猛地砸在地上,就聽“嘩啦!!”一聲巨響,地上的人頭鼓全都被砸散了,掉落了一地,有的人頭鼓的鼓皮都掉了。
女屍從人頭鼓中間掙紮起來,正好一腳踩上了黑記號筆畫的地方。
就聽“哢嚓”一聲輕微的響聲。
眾人都是提心吊膽,但是地上的人頭鼓砸得亂七八糟,東倒西歪,眾人停頓了一兩秒,發現沒有人頭鼓響,都鬆了一口氣。
秦珮拍著胸口,但是眾人還沒喘完氣,就聽“咚!”的一聲。
地上一個歪倒的人頭鼓竟然頑強的響了一聲,隻是響了一聲,隨即就不響了。
棺/材裏穿著斂服的女屍也爬了出來,她看到了萬俟景侯手中的月亮,眼睛發光的衝過去就要搶,但是赤/裸的女屍一下衝了起來,衝著對方就撲上去,“咚!”的一聲巨響,兩個女屍滾倒在地上,互相撕咬起來。
人頭鼓響了一聲,墓室裏沒有什麽變化,溫白羽又見兩個女屍廝打了起來,說:“走,咱們先出去再說!”
眾人紛紛往外跑,然而突聽“哢!”的一聲,所有人立刻抬起頭來,循聲往頭頂看去,就見頭頂上的懸棺,竟然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從裏麵湧/出無數的黃黑相間的蠱蟲,那些蠱蟲蠕/動著身/體,從棺/材裏慢慢的爬出來,衝著他們從天而降的掉下來,好像下蟲子雨一樣。
眾人隻感覺渾身毛/骨/悚/然,於舒“啊啊啊啊”的大吼著,首先向外衝去。
於舒衝到門口,還沒有衝出去,結果就聽“嘭——!!!”的一聲巨響,頭頂上的懸棺竟然鬆動了,那些銀鏈子全都崩開了,應該是某種機/關,巨大的棺/材從天而降,一下將於舒砸在下麵,因為棺/材實在太大了,從天上掉下來之後,竟然將地上砸了一個大坑,下麵一片黑/暗,黑/洞/洞的。
眾人一時間都目瞪口呆,於舒就這樣消失在眾人麵前了,地上的塵土散去,能看到那個大坑很深,棺/材把地板砸漏了,下麵一片黑/暗。
溫白羽朝前看去,前麵似乎也有隱隱的聲音傳過來,不知道前麵是不是也有蟲子,而他們後麵的蟲子越來越多,都從天上掉下來,準備圍攏過來。
溫白羽把手電打亮,往下照那個坑,下麵空間很大,顯然是特意開鑿出來的空間,但是如果沒有防備的掉下去,就算不被棺/材砸死,也會被下麵的金屬釘子紮死。
雖然大坑底下有一片金屬釘子,但是如果小心的爬下去,應該不會被紮到,畢竟釘子不是特別密集。
溫白羽看向眾人,說:“走,咱們從這裏下去!”
萬俟景侯向下看了一眼,砸開的坑非常不規則,到處都是石頭塊,大小堆砌在一起,正好可以順著石頭塊爬下去。
萬俟景侯剛要下去,這個時候羅開已經從後麵衝上來,猛地去搶他手中的銀盤,現在情況已經非常危急,到處都是蟲子,還有兩個內鬥的女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一起打他們。
羅開竟然還有心情去搶那個銀盤!
萬俟景侯站在大坑旁邊,羅開的動作很迅猛,溫白羽都怕他把萬俟景侯推下去。
這個時候魏囚水突然大喊了一聲:“扔過來!”
萬俟景侯稍微思索了一瞬間,就猛地抖手把套疊在一起的銀盤甩了過去。
銀盤發出“嗖嗖”的聲音,從空中直飛過去,羅開猛地縱躍起來,一把將空中的銀盤截下來,眾人發出“嗬——”的一聲,羅開眼裏的笑容一下漾了起來,寶藍色的眼睛在墓室裏熠熠生輝。
眾人都看著羅開,萬俟景侯說:“來不及了,先走。”
他說著,拽住溫白羽,讓他第一個往大坑下麵爬。
溫白羽剛準備往下爬,突然睜大了眼睛,衝著秦老板喊:“當心!快躲開!”
秦老板根本沒有準備,隻覺得頭頂聲風,猛地抬起頭來,就看到他頭頂上的巨大棺/材“呼——”一聲從上麵也掉了下來,眼看秦老板就要和於舒一樣。
這個時候羅開大喊了一聲:“秦夏!”
羅開猛地衝過去,一下將秦老板撞開。
“嘭!!!!”
眾人隻聽到一聲將,墓室瞬間被砸出了兩個大坑,其他的棺/材也搖搖欲墜,塵土飛揚起來,灰土遮蔽了眾人的眼睛,隻是一瞬間,羅開也消失不見了,地上隻剩下了巨大的土坑。
秦老板被撞在地上,因為羅開撞得非常狠,溫白羽身後拽了秦老板一下,秦老板險些就從大坑直接滾了下去。
秦老板快速的爬起來,怔愣的看著眼前一片塵土,塵土慢慢消散,隻有一墓室的蟲子,而羅開也不見了,那一聲大吼的回音好像還彌漫在墓室裏,人卻再也看不見了……
秦老板臉色瞬間蒼白,好像受了傷一樣,吸了一口氣,身/體一晃,差點跪在地上,秦珮趕緊伸手托住他,秦老板的身/體卻像沒有骨頭。
魏囚水將秦老板背在背上,扶著秦珮說:“快走,別停,沒時間了。”
眾人心裏都百感交集的,羅開沒了,羅開手上還拿著那套銀盤,也一同被砸了下去。
大家順著大坑的石塊,快速的往下爬,下麵有好多金屬釘,但是金屬釘的距離並不是太緊密,如果一個人是橫著拍下來的,那麽肯定必死無疑,但是如果是直立的,那麽金屬釘不會紮到人,行走的小心一些就可以了。
眾人從上麵下來,就看到砸下來的棺/材,已經完全破裂了,這口棺/材裏的蟲子已經全都爬出去了,裏麵什麽也沒有,於舒被壓在下麵,已經麵目全非了,腦漿都流了出來,身上紮著金屬釘。
秦老板昏迷了一會兒,隨即就有了意識,他猛地站起來,一眼看到被砸的亂七八糟的於舒,猛地捂住嘴巴,惡心的“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臉色更加蒼白了。
秦老板的目光在四處尋找,就看到前麵還有一口砸爛的棺/材,秦珮抓著秦老板,說:“別過去,萬一有蟲子呢!”
秦老板卻不停,腳步踉蹌的走過去,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隻見那口棺/材也爛七八糟了,有些米分碎的癱在地上,旁邊掉落了銀盤,銀盤全都散了,有好幾個銀盤已經被壓得變形扭曲了。
一個人被壓在棺/材下麵,他身上也被大大小小的鐵釘穿透了,臉壓在棺/材下麵,隻剩下手露/出來。
秦老板深吸了一口氣,嗓子裏發出一聲悲鳴,猛地一下摔在地上,秦珮衝過去扶起秦老板,伸手一摸,秦老板竟然哭了,滿臉全是眼淚。
秦珮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才好,說羅開其實是個壞蛋,他是內鬼,不值得秦夏這麽對他。
但是羅開在最後一瞬間救了秦老板,連自己的命都不要,而且秦珮看得出來,秦夏是真心喜歡羅開的,不然羅開這麽對他動手動腳,早就死了幾百遍了。
秦珮抱著秦老板,眼圈也有些發紅,說:“別哭,別哭了。”
秦珮的話卻適得其反,秦老板嗓子抖動著,牙齒“得得得”相擊,雖然沒有發出哭聲,但是眼淚一直在流。
溫白羽看見那露在外麵的手,也有些震/驚,良久都不能說話,這個時候萬俟景侯走過來,蹲下來看了看那隻手,突然用龍鱗匕/首勾了一下手指。
萬俟景侯皺了皺眉,說:“這不是羅開。”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是羅開?!什麽意思?”
萬俟景侯說:“他是左撇子,手上很多老繭,應該不是羅開,把棺/材抬起來再看看。”
他這樣一說,眾人突然生出一股希望來,秦珮扶著秦老板站起來,其他人開始搬棺/材,這口棺/材已經砸爛了,不需要整體搬起來,一塊一塊的搬起來就可以。
大家把棺/材的木板全都扔在一邊,下麵被砸爛的人就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臉已經被壓癟了,腦漿恒流,根本看不出樣貌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羅開!
羅開的衣服不是這個樣子,就算臉壓癟了,但是衣服不會壓成其他樣子,他和羅開穿的衣服並不一樣。
秦老板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猛地幹嘔起來,吐得嘴唇直哆嗦。
溫白羽看著那具屍體,說:“這裏怎麽會有屍體?”
萬俟景侯說:“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死了很久,然後才被棺/材壓癟的,不然血流的會更多一點,像那邊一樣。”
萬俟景侯一說,眾人這才發現,於舒被壓爛,迸濺了好多血,而這口棺/材旁邊和下麵,都沒有多少血,流的不是特別多。
羅開不見了,周圍都沒有他的人,也沒有他的屍體,地上全是銀盤,有的被壓扭曲了,有的已經碎裂了。
秦珮說:“如果羅開走了,那他為什麽不拿走這些銀盤,這可是他費/盡/心/機搶過去的。”
魏囚水這個時候說:“因為他發現銀盤是假的。”
“假的!?”
眾人全都驚訝了起來,當然包括匡先生,他們一行人千裏迢迢的過來,就是為了找這組月亮,但是這組月亮竟然是假的。
魏囚水說:“其實在棺/材打開的一瞬間,我就看出來是假的了,但是羅開沒看出來……說假的也不合適,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仿品,做工也非常精細,但是真正的月亮,其實應該是隕石做的,並不是銀。這裏選擇把月亮做成銀製品,應該和苗家的神話有關聯。”
眾人都傻了眼,他們費了半天勁,結果這個墓葬裏的月亮卻是假的。
魏囚水又說:“顯然羅開並不知道月亮本身是用類似於玉的隕石做成的,所以他一直沒有發現月亮是假的,但是他拿到月亮的時候,估計就已經意識到了。”
萬俟景侯說:“因為那一組月亮不能轉動?”
魏囚水點頭,說:“十二個月亮套疊起來,是可以轉動的,傳說在轉動到某個節點的時候,會有奇跡的事情發生……但是還有一點,羅開也不知道,我也是憑借這一點,一眼就發現月亮是假的。”
溫白羽說:“是什麽?”
魏囚水說:“月有陰晴圓缺,十二個月亮並不都是滿月,而是從滿月到弦月的變化。”
溫白羽奇怪的說:“為什麽這個墓葬要仿造月亮做出一個仿品呢?”
魏囚水說:“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因為月亮的創造力,月亮崇拜最起源於對女性的生/殖崇拜,女性的創造力遠遠要比男性神奇,棺/材裏的鏡像人就是最好的表現。”
溫白羽聽都蒙了,說:“你是說……那個鏡像人是銀盤創造出來的?!”
魏囚水點頭說:“應該是這樣,但是這套銀盤隻是仿造品,鏡像到底是什麽樣子,當然和鏡子有關係,很簡單的來說,這套銀盤作為鏡子,是不合格的產品,所以製/造出來的鏡像人也發生了扭曲。”
溫白羽覺得後背有點發涼,這東西也太可怕了。
秦珮說:“先別說這些了,咱們找找出去的路,萬一上麵的蟲子追下來了呢,還有……找找羅開,羅開沒在這裏,他去哪裏了?”
溫白羽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這具屍體是早已經死了的,而且上麵的大坑是咱們剛剛砸出來的,屍體顯然不是從上麵掉下來的,這說明前麵肯定有路,不然屍體是怎麽到這裏的?”
眾人趕緊把手電全都轉到最大光亮,衝著四周照了起來。
黑羽毛眯著眼睛往前看了看,說:“那邊好像有條通道。”
眾人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有一個黑/洞/洞的通道,但是非常窄,特別的窄小,如果想要進去肯定要爬進去,而且不能背著背包,背包要拖進去才行。
眾人聚攏過去,朝著那個通道看了看,就看到通道旁邊掉了一把軍刀,秦老板的眼睛一下睜大了,猛地蹲下去撿起那把軍刀。
這是羅開的軍刀,剛才一直握著,軍刀竟然掉在了這裏,如果羅開被砸在了棺/材下麵,軍刀不可能蹦這麽遠,這說明羅開是從這條通道爬出去了?
眾人往通道裏看了看,還是覺得太窄了,鬼師說:“我先進去看看,你們稍等一下。”
他說著要鑽進去,不過匡佑啟一把就把人抓/住了,說:“等等,還是大家一起走吧。”
匡佑啟肯定是想起了之前萬俟景侯進盜洞的事情,萬俟景侯身手那麽好都被偷襲了,更別說鬼師了。
鬼師也沒有強求,而且大家都擔心蟲子會爬下來,就一起往裏爬,讓身材最小的鬼師打頭。
鬼師爬進去一點兒也不費勁,甬道還有一定的寬度,但是其他人身材高大,爬起來就非常費勁了,尤其是匡佑啟,這麽窄的地方,誰也幫不了他,隻能靠自己的臂力往前爬。
甬道非常深,鬼師在最前麵,大家爬了大約半個小時,甬道開始往下紮頭,應該是從山上在往上下走,這條通道應該不是盜洞,手法有些像逃生通道,而且修建的非常隱秘。
或許當時檢修完墓道之後,布滿釘子的墓室隻不過是一個機/關而已,那些工匠就被/關在這裏等待死亡,不過他們卻在這裏挖了一跳逃生通道,到底會通向哪裏,眾人都不太清楚,隻能繼續往前爬了。
大家爬了一會兒,這地方沒什麽危險,就是非常簡陋,匡佑啟是最累的一個,呼吸都有些粗重了,不過大家都沒有停下來。
一直往前爬,先前的疲勞已經麻木了,大家隻剩下往前爬的想法,甬道始終就這麽狹窄,大家在逼仄的甬道裏呼吸著,不斷的往前爬動。
大約爬了兩個小時,這時候大家的體力都已經透支了,終於有人喊了起來,讓前麵的人等一等,大家全都趴在原地休息。
溫白羽累得要死,趴在地上就不動了,後麵的秦珮喊著:“前麵還有多長?秦夏的樣子不太好。”
鬼師往前看了看,但是前麵一片黑/暗,手電光能打到的地方並不太遠,於是說:“前麵估計還有很長的路,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吧。”
他說著,用手電光照著四周,然後甚至胳膊,努力往前照,想要看看到底有多遠,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聽到“咯!”的一聲大吼。
隨即是鬼師“嗬——”的聲音,鬼師的胳膊伸直,握著一個手電,正試圖往前照,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張幹屍臉突然出現了鬼師的麵前,被慘白的手電光一照,嚇得鬼師猛吸了一口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立刻聞到了屍臭的味道,想要往後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後麵的人一個挨一個,根本無法往後退,幹屍已經撲過來,一把拽住鬼師的胳膊。
鬼師“啊”的喊了一聲,匡佑啟根本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什麽也看不見,說:“怎麽了?”
他剛問完,鬼師根本來不及回話,幹屍拽著鬼師的手,猛地調頭往前快速的爬去。
鬼師的身/體搓/著甬道的土,被極大的力氣拖拽著,不斷往前拽去。
匡佑啟見鬼師不回話,很快的就見鬼師的身/體往前挫去,匡佑啟大吼了一聲,伸手去拽,但是什麽也沒有拽到,鬼師的身影一下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手電也被扔下了。
溫白羽聽到聲音,大聲的說:“怎麽了!?前麵發生麽了什麽事?!”
匡佑啟一邊回話,一邊拚命往前爬,說:“有粽子!鬼師被拖走了!”
大家一聽都傻眼了,這條甬道裏有粽子?那就難辦了,這麽窄的甬道,調頭錯身都不行,隻能一個一個的順著往前爬,他們怎麽去救鬼師?
眾人都飛快的往前爬,追著鬼師往前,前麵的路竟然並不遠了,他們奮力趴了一會兒,甬道就到了盡頭,眾人快速的衝出去,一個個鑽出甬道。
就見他們竟然還在墓葬裏,但是這個地方已經是剛剛進入墓葬的地方了,溫白羽認得這裏,這條墓道一直走到頭,就能看到他們進來的盜洞了。
墓道的地上有血,而且是新鮮的,溫白羽說:“是鬼師的血?”
眾人順著血跡一路往前追,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簌簌簌”的聲音傳來,溫白羽說:“糟糕了,是蝴蝶。”
“簌簌簌……”
“撲簌簌……”
“撲簌……”
蝴蝶的聲音很密集,聽聲音就能聽出來,肯定是一片的蝴蝶,數量絕對不少。
他們往前拚命的跑,就看到一個幹屍正迎麵衝過來,他們誰也沒見過這個幹屍,不知道是不是把鬼師拖走的那個。
幹屍撲過來,卻沒有攻擊他們,嘴裏“咯咯”大叫著,而是直接衝過去,像是在逃命一樣,他的身後還追著好多蝴蝶,蝴蝶落在幹屍身上,然後快速的吸血。
幹屍的身/體裏本身就沒有都少水分了,被蝴蝶迅猛的一吸,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咯咯咯”的大吼著,身/體不斷的抽/搐,沒幾秒鍾就伏屍不動了。
大家沒工夫去理這個幹屍,鬼師好像受傷了,如果這個時候有蝴蝶過來,那鬼師就危險了。
大家往前跑,果然就聽見前麵“簌簌簌”的聲音,成群結隊的蝴蝶圍在一起,都落在地上,眾人/大喊了一聲,能看到被蝴蝶包圍的人,正是鬼師!
鬼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雙眼緊閉,全身都被蝴蝶包圍著,那樣子看起來非常可怕,大家隻能勉強辨認出那個被蝴蝶包圍的人是鬼師,甚至看不到鬼師的皮膚了。
匡佑啟衝過去,猛地從輪椅上栽下來,但是那些蝴蝶不吸幹了血是絕對不會罷休的,無論匡佑啟怎麽伸手驅趕,那些蝴蝶就是不飛走。
鬼師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已經成灰白色,雙頰凹陷下去,睜開眼睛,眼白也變成了灰敗的顏色,無力的看著匡佑啟。
溫白羽衝過來,說:“針劑!針劑!”
匡佑啟一聽,立刻接過針劑,動作非常快,但是雙手哆嗦,猛地把針頭紮進鬼師的胳膊上,然後將液/體推進去。
鬼師已經沒有任何感官了,都不覺得被紮的疼,一動都不動,隻是用灰敗的眼睛盯著匡佑啟看,那眼神非常的深沉和複雜,好像有話要和他說,但是根本無力張/開嘴巴。
針劑推進去之後,蝴蝶果然“呼啦——”一聲就飛了起來,全都騰起來飛走了,發出“簌簌簌……簌簌……撲簌簌……”的聲音,一下對鬼師的血視而不見,不再去吸鬼師的血,全都聚攏在已經伏屍不同的幹屍身上,一下將幹屍包裹/住,變成了一個蝴蝶大鼓包,開始吸幹幹屍身上最後的水分。
很快的,幹屍身上的水分一點兒也沒有了,那些蝴蝶又飛起來,因為他們這些人之中沒有人再受傷了,那些蝴蝶也沒有什麽攻擊力,所以在他們旁邊聚攏了一會兒,就忽閃著翅膀,成群結隊的飛走了。
鬼師被吸了血,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身/體顯得非常幹瘦,兩頰瞬間就凹陷下去,露/出來的皮膚成灰敗的顏色,好像上麵塗了一層石膏一樣,虛弱的看著匡佑啟,眼睛突然合上了。
匡佑啟嚇得一哆嗦,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幸好還有呼吸,但是非常微弱,必然是一下失血過多,身/體裏沒有血液,無從供氧。
萬俟景侯從背包裏快速的掏出一個活力氧,給鬼師戴上,然後將人背在背上,說:“先出去再說。”
眾人都是心驚膽戰的,鬼師的樣子實在太虛弱了,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下山,他們下山的路還很長,而且下了山,還要去就近的城鎮,寨子裏是沒有醫院的。
眾人從墓道衝出來,然後爬進了盜洞裏,很快就往前衝,到了山腳下,這個時候外麵已經/天/亮了,朦朦朧朧的陽光灑下來,但是他們的車子還很遠,還要過水潭,然後走迷宮陣。
鬼師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深深的喘著氣,但是越是深深的喘氣,越是需要消耗能量,而能量卻需要氧氣,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鬼師的樣子非常灰敗,眾人來到湖水邊,必須要從這個地方潛下去,不知道鬼師現在的體力能不能受得了。
鬼師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眾人快速的準備潛水的工具,目光轉向匡佑啟,突然張/開嘴,匡佑啟知道他在說話,但是聽不見他說什麽,輕輕/撫/摸/著鬼師的臉頰,把他擦掉臉上的虛汗,溫柔的說:“噓——別說話,保留一點兒體力,馬上就下山了,把你送到醫院去。”
鬼師搖了搖頭,匡佑啟眼睛一熱,知道鬼師有話要說,於是趴下來把耳朵貼在他的嘴邊,聽鬼師說話。
鬼師的聲音非常虛弱,非常小,就這樣嘴巴貼著耳朵,匡佑啟還幾乎聽不到,鬼師總是在深深的吸著氣,發出“嗬——嗬——”的聲音。
鬼師喘著氣,說的非常緩慢,非常非常的緩慢,說:“你知道……我為什麽答應你們……帶……帶你們下墓葬嗎?”
匡佑啟搖了搖頭,鬼師的聲音帶上了一些笑意,繼續說:“每一個走陰人……天生就能看到自己的……生死,我一直在做一個夢……在一個黝/黑的墓葬裏……我被很多蝴蝶包圍……然後就這麽死去了……這是我的大限……我那時候在想……或許……或許我就該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麽也躲不開的……這是我的命……”
匡佑啟猛地抬起頭來,緊緊抱住鬼師,說:“別說傻話,別說傻話,求求你了,你沒事的,休息一下,一會兒就下山了。”
鬼師的眼眶慢慢變紅了,笑著說:“我叫桑林。”
鬼師說著,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裏的聲音讓匡佑啟幾乎聽不到,鬼師喃喃的說:“明明才認識……但是竟然好舍不得……為什麽……”
匡佑啟愣了一下,輕輕拍打著鬼師的臉頰,說:“別閉眼,桑林,別閉眼!不要閉眼,堅持一下……桑林,睜開眼睛!”
鬼師一動不動的躺著,臉上透著一股灰敗的死氣,無論匡佑啟怎麽呼喚他,鬼師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就靜靜的躺在他懷裏。
溫白羽急得要死,萬俟景侯用龍鱗匕/首把手指劃開,在鬼師的嘴唇上點了一下,掐著他的下巴,讓他把血咽下去。
鬼師咽下去之後,眼皮跳動了一下,稍微有了一些呼吸,但是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萬俟景侯說:“時間有限,要趕緊回去,把他送到醫院才行,他需要輸血。”
眾人很快就潛到了洞窟裏,然後快速的走過去迷宮,慶幸的是魏囚水的車子還在旁邊,他們上了車,飛快的開車往山下去。
寨子太小了,根本沒有醫院,連衛生所都沒有,平時大家生病全是鬼師來醫治,現在鬼師病了,根本沒人能醫治他,眾人開著車,一路飛馳,從寨子衝出去,到了最近的城鎮,幸好城鎮雖然小,但是可以從血庫調血。
鬼師就靠一口氣吊著命,他並沒有什麽外傷,輸上血之後,臉色立刻就開始恢複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匡佑啟一直陪在鬼師旁邊,他一想到鬼師昏迷之前和他說的話,就覺得無比揪心,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揪心過,匡佑啟剛開始以為鬼師真的是想要墓葬裏的什麽東西,畢竟鬼師當時說他要一樣東西,必須他先挑,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假的。
鬼師本身什麽都不想要,還差點就死在了墓葬裏,如果不是萬俟景侯的血救急,現在鬼師已經沒命了,就和他預知的一樣……
匡佑啟輕輕/撫/摸/著鬼師的額頭,說:“你怎麽這麽傻。”
鬼師輸了一晚上血,因為是危重病人,所以可以陪床,匡佑啟就陪了他一晚上。
鬼師前半夜是昏迷的,因為體力透支,再加上嚴重失血,根本不足以支撐身/體的機能,但是血輸進去之後,很快就好轉了,鬼師的心率穩定下來,匡佑啟才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疲憊,趴在鬼師的床邊昏昏欲睡起來。
後半夜的時候,鬼師就醒了過來。
匡佑啟感覺到他一動,立刻就驚醒了,說:“別動,還紮著針呢,輸血的針有點粗,是疼了嗎?小心回血還要重新紮……你還真是幸/運,護/士說你失血太多了,血管都是癟的,針紮不進去,紮了你好幾下,不過那時候你一直在昏迷,是不是沒感覺疼?”
匡佑啟說著,伸手去摸/他沒有紮針的手背,上麵好幾個針眼。
這地方是小醫院,幾乎就沒有搶救和輸血,鬼師的血管太幹癟了,根本紮不中,一下就遇到了難題,幾乎所有的護/士都出動了,鬼師的手背紮成了篩子眼,看起來有些可憐。
鬼師看著匡佑啟,手指突然動了動,然後反握住了匡佑啟的手,虛弱的說:“不疼。”
好像在安慰匡佑啟似的。
匡佑啟有些吃驚,隨即笑起來,說:“沒事了,你氣色恢複的挺好,嘴唇都有血色了,明天早上化驗一下血色素,應該沒事了,如果還不好,再輸一次血也就沒事了,不用擔心。”
匡佑啟的聲音很溫柔,就怕嚇到了鬼師。
鬼師看著他,眼神很純淨,看的匡佑啟心髒狂跳。
鬼師突然虛弱的笑了一下,說:“我還能……更了解你一些嗎?你還會教我嗎?”
匡佑啟的呼吸一下粗重了,克製著自己心中的狂喜,笑著親了親鬼師的嘴唇,說:“現在可不行,你身/體太虛弱了,等你好了,我全教你,好不好?”
鬼師點了點頭,匡佑啟說得曖昧,但是他其實聽不懂,鬼師對房/中的事情根本毫不了解,隻是心裏有些悸/動,不知道為什麽。
匡佑啟看著他這麽純淨的眼神,心裏波瀾翻湧,笑著說:“我真撿到寶了,桑林。”
鬼師突聽他叫自己名字,臉上一紅。
其實桑林是鬼師的姓,但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他從來都沒有名字,寨子裏的人也隻叫他鬼師,長久以來,鬼師都已經忘了桑林。
突然聽到匡佑啟叫他,不知道為什麽,鬼師覺得有些臉紅心跳,看的匡佑啟心跳也加快了,低下頭反複吻他的嘴唇,額頭,動作非常溫柔。
鬼師也去吻他的嘴唇,但是還是不會舌吻,隻是單純的去親,出觸/碰,這樣的觸/碰弄得匡佑啟火很大,但是什麽也做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鬼師就驗了血色素,中午的時候允許探視了,溫白羽他們就到了醫院,正好驗血的結果出來了,鬼師的血色素升到了六點五克,雖然還是貧血,但是已經不需要輸血了,之後再吃點補血的藥,仔細調養身/體就可以了。
溫白羽帶了午飯來,都是一些補血的東西,但是一打開發現沒有筷子,隻好帶著萬俟景侯出去找筷子,看看/護/士站有沒有一次性的筷子用。
兩個人出去不到兩分鍾,回來的時候還沒有走進病房,就聽裏麵傳來隱隱的呻/吟聲,溫白羽心裏打鼓,探頭悄悄的看了一眼。
就見鬼師側躺在床/上,匡佑啟坐在輪椅上,低垂著頭,正在親/吻鬼師的嘴唇,匡佑啟笑著說:“你的手要摟住我的脖子。”
鬼師依言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說:“這樣嗎?”
匡佑啟笑著說:“對,真乖,就是這樣,然後張/開嘴,含/住我的嘴唇,伸舌/頭輕輕的舔。”
溫白羽雖然看不見鬼師的動作,但是匡佑啟又笑了起來,說:“真乖,做得很好,你的舌/頭好燙……”
溫白羽:“……”
即使他看不見,但是顯然單純的鬼師已經完全被匡佑啟這個額老狐狸擺/布了,他怎麽說,鬼師就怎麽做,實在太聽話了。
萬俟景侯伸手拉過溫白羽,說:“別看了。”
溫白羽扼腕的說:“我想去解救一下鬼師,免得他被老狐狸叼走。”
這個時候病房離又傳出匡佑啟的笑聲,說:“這樣呢,舒服嗎?你要說出來。”
鬼師的聲音“嗬——”的提高了,隨即是“哈——哈——”的喘著氣,嗓音顫/抖起來,“嗯”了好幾聲,說:“舒……舒服,好舒服……但是,但是感覺很奇怪……”
溫白羽:“……”
溫白羽老臉一下就紅了,鬼師太單純了,匡佑啟問什麽就回答什麽。
萬俟景侯笑著說:“咱們走吧,把筷子給他放這裏,看來不用擔心了。”
溫白羽沒好氣的把病房的門關嚴實,然後跟著萬俟景侯往外走,萬俟景侯笑眯眯的說:“白羽要是這麽聽話就好了。”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那你找聽話的去。”
萬俟景侯親了親他的耳朵,說:“那可不行,我對你可是迷戀到死的地步。”
溫白羽:“……”
誰他/媽又把萬俟景侯的總裁開關打開了,瞬間串頻了好不好!
溫白羽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朵,縮了縮脖子,趕緊快走幾步,想要和萬俟景侯拉開距離,不過萬俟景侯沒給他這個機會,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表麵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其實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停的撫/摸/著溫白羽的肩和背。
兩個人回了旅館,再也忍不住了,萬俟景侯把溫白羽按在床/上,使勁的親/吻他的嘴唇,溫白羽掙紮了兩下,說:“先……先吃午飯吧,我肚子都餓了!”
萬俟景侯突然笑了一聲,顯得特別“邪魅狂狷”!隨即用低啞的聲音說:“好啊,既然白羽想吃,我一定會把你喂飽的。”
溫白羽:“……”
萬俟景侯的總裁開關還沒合上呢!
溫白羽其實也有感覺了,但是大白天的實在不好,不過也架不住萬俟景侯不停的耍流氓,最後終於妥協了,兩個人互相親/吻著,溫白羽抱緊萬俟景侯的背,額頭上全是熱汗。
萬俟景侯不緊不慢的吻著他的嘴唇,脖子,一寸一寸的吻,伸出舌/頭來不斷的舔,弄得溫白羽感覺身/體裏的血液都要沸騰了,正在開鍋,蒸騰的一身都是汗。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一口咬在萬俟景侯的脖子上,聲音沙啞的說:“要做就做,不做快滾!”
萬俟景侯低笑一聲,說:“等不及了?嗯?別急,會喂飽你的。”
溫白羽臉上一陣通紅,氣的大罵:“萬俟景侯你大/爺!別磨蹭了!”
黑羽毛和七篤本身想要找他們去吃午飯,但是走到門邊上,就聽到了不該聽的聲音,黑羽毛就拉著七篤往回走了,說:“看來他們一會兒可以直接吃晚飯了。”
七篤則是乖乖的被黑羽毛拉著手走,一臉哈士奇的模樣,就差搖尾巴吐舌/頭了。
鬼師在醫院住了三天,開了藥就出院了。
溫白羽他們也打算離開這裏回北/京去了,匡佑啟打算和他們一起走,但是問題就來了,鬼師一直都是寨子裏的人,宅子裏隻有他一個鬼師,鬼師也從來沒走出過寨子一步。
匡佑啟現在要走了,他在北/京還有產業,而且看起來匡佑啟對玉盤月亮的事情非常執著,還要繼續追查這件事情,所以不可能時時刻刻留在寨子裏。
匡佑啟這天的臉色就非常差,他怕鬼師不跟他走,自己也沒有什麽理由,讓鬼師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家鄉,而且寨子的村/民也不會讓鬼師走的。
事實也是如此,鬼師根本沒辦法走,臨出發的時候,匡佑啟甚至都沒有見到鬼師來送他,臉色就更黑了。
溫白羽說:“你之後也可以來看他啊,就當是異地戀了。”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異地戀的成功幾率是百分之十。”
溫白羽:“……”
溫白羽踹了一腳萬俟景侯,萬俟景侯簡直就是插刀教的,果然匡佑啟的臉色更加黑了。
萬俟景侯又淡淡的說:“網上寫的。”
溫白羽心想你都上網瞎逛什麽呢。
匡佑啟拉著行李,排隊等著安檢驗票,然後/進登機室,臉色很難看,左右看著,想透過人群找到那個瘦弱的身影。
萬俟景侯又說:“但是這也怪不了別人,鬼師迫於寨子的壓力不能走,你又必須要走,你必須走的理由就是你不夠愛他。”
溫白羽真想把萬俟景侯的第三/條腿踹爛了,萬俟景侯捅刀竟然捅上癮了。
萬俟景侯笑著摟著溫白羽,說:“我說的是實話,無論讓我放棄什麽,反正我不會放棄你。”
溫白羽突聽他這麽說,心髒騰騰一跳,臉上不由自主就紅了,說實在的,他聽了之後心裏真的特別高興,雖然萬俟景侯總是耍流氓,但是震/驚的表白少之又少,還讓溫白羽挺驚喜的。
兩個人秀恩愛,捅/了匡佑啟無數刀。
匡佑啟看著身後的位置,喃喃的說:“不是我不夠愛他,等事情結束,我會回來陪著他,但要等事情結束……”
安檢的速度不快,他們等了十五分鍾,終於輪到他們安檢了,不過這個時候突然後麵有一陣騷/亂,溫白羽回頭一看,竟然是鬼師!
鬼師額頭上全是汗,他什麽東西都沒拿,還穿著民/族服裝,臉色著急的在人群中擠著,試圖發現匡佑啟。
溫白羽說:“鬼師來了!?”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來送行的吧?”
溫白羽:“……”
捅/了第三刀了。
匡佑啟看到了鬼師,把輪椅快速的滑過去,說:“你怎麽來了?來送我的?”
鬼師看見匡佑啟,臉上路出一絲笑容,拍了拍胸口,露/出一個幸好趕上的表情。
鬼師看到了匡佑啟,不過立刻又有些不安,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輸血的緣故,我已經沒有走陰的能力了……我要是沒有這種能力,以後都不能做鬼師了,你還願意和我互相了解嗎?”
匡佑啟一聽,頓時心中狂跳不止,一把抱住鬼師,說:“你不是來送行的,你是跟我一起走的,是不是?”
鬼師雖然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局促的說:“我已經不是走陰人了,而且我……我還沒買票。”
匡佑啟禁不住大笑了一聲,立刻就在鬼師的嘴唇上親了好幾下,說:“不管你有沒有能力,我喜歡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這個人,桑林,你太可愛了。”
鬼師有些不好意思,好多人都看過來了,兩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這讓思想比較保守的鬼師臉上一陣燒紅,但是沒有推開匡佑啟。
匡佑啟說:“沒有機票沒關係,隻要你肯跟著我走。”
匡佑啟的人脈,搞一張機票很簡單,他們買了頭等艙的機票,頭等艙根本坐不滿,正好有鬼師的位置。
如今的情景就變成了溫白羽和萬俟景侯秀恩愛,匡佑啟和鬼師秀恩愛,黑羽毛和七篤秀恩愛,鄒成一和噫風秀恩愛,小家夥們玩的也很開心,秦珮和魏囚水已經和好了,不過也不知道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兩個人暴脾氣可能又吵架了,這個時候魏囚水正在服軟講和,也算是一種秀恩愛。
而秦老板就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著窗戶外麵的場景……
眾人回了北/京,溫白羽一直糾結於舒的幹爹於先生是怎麽知道墓葬密碼的,這件事情其實匡佑啟也很奇怪。
匡佑啟的人脈很多,所以就交給匡佑啟去查了,如果有情況會給他們打電/話。
小家夥們越來越淘氣了,白天纏著溫白羽,粘的要死,根本不給萬俟景侯揩油的事情,晚上也是,專門來拍溫白羽和萬俟景侯的門,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萬俟景侯根本沒有辦法和溫白羽親近,每次都是,隻要漸入佳境的時候,小家夥們就會來“砰砰砰”的拍門,然後小細羽毛和蛋/蛋就粘著溫白羽,要和溫白羽睡一個床。
萬俟景侯最近臉色非常難看,頂著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簡直生人勿近,在小飯館裏一站,晚上那些粽子們都不敢來吃飯了,一些想要搭訕的小姑娘也不敢過去說話了。
於是萬俟景侯做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要把小家夥們送到幼兒園去……
小家夥們個頭也長大了不少,和上幼兒園的年紀差不多了,一直呆在家裏也不是事情,總要出去和人接/觸接/觸,溫白羽覺得這倒不錯,自己白天要去小飯館,總要做生意賺/錢的,沒太多時間照顧小家夥們。
他們住的小區非常高檔,小區對麵就有一個幼兒園,就是讚助費貴了點,但是這對萬俟景侯來說,都是小意思,雖然把小家夥們送到幼兒園去,並不能緩解晚上的美好夜生活,但是起碼白天萬俟景侯可以和溫白羽呆在一起了。
萬俟景侯絕對不會承認,他其實是吃兒子的醋……
小羽毛小血髓花和蛋/蛋都可以去幼兒園,但是小燭龍長得太快了,之前十一二歲的樣子,然後十五六的少年樣子,現在已經十七八的樣子了!
小燭龍的身高直逼萬俟景侯和黑羽毛,已經比溫白羽高出一頭了,雖然他和蛋/蛋是雙胞胎,但是絕對不能送幼兒園。
幸好小燭龍和黑羽毛都比較省心,把他們放家也不怕丟/了,也不怕被拐跑了。
於是萬俟景侯就把三個小家夥送到了幼兒園去,每天晚上五點去接小家夥們回家。
不過五點正好是小飯館上人的時候,所以溫白羽離不開,有的時候是萬俟景侯去接小家夥們回家,有的時候則是黑羽毛和小燭龍過去接人。
溫白羽還在小飯館看店,今天萬俟景侯準備去接人,就先走了一步,溫白羽打算看店到六點半,等唐子從雨老板那裏回來,自己就回家去了。
等到了六點四十,唐子終於回來了,笑嗬嗬的說:“不好意思啊老板,路上有點堵車。”
溫白羽見他一臉笑容,就知道唐子肯定沒幹好事,說:“我先回去了,你看店吧。”
唐子點點頭,溫白羽急匆匆的就走了。
冬天的六點半已經天黑了,而且黑的很徹底,從小飯館到家裏,要走十五分鍾,快點走的話十分鍾,溫白羽著急回家,最近他發現了一條很窄的小/胡同,穿過去能節省不少時間。
不過胡同裏根本沒有路燈,特別的暗,有點陰森,一般都沒人走這條路。
溫白羽穿進胡同裏,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背有聲音,猛地回頭,就聽到有人“啊!”的一聲大叫。
溫白羽嚇了一跳,那人也被溫白羽嚇了一跳,光線比較暗淡,但是能看到那個人/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比溫白羽年紀小一點,長得非常清秀,下巴尖尖的,樣貌精致,眼睛透露著靈動,給人第一印象就是長得漂亮,而且肯定非常聰明,從他的眼睛就看得出來。
那人差點坐在地上,然後笑著走過來,說:“這位道友,我看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唇裂舌焦,元神渙散,近日可能被惡/鬼纏身,有血光之災啊!咱們既然相遇肯定是有緣,我這裏有一張符,隻要一千二百塊錢,既然有緣我給你打個八折,這麽樣?啊對了,我這裏還有桃木護身符套餐,買套餐非常優惠,隻要三千六,免/費送一張黃符。”
溫白羽:“……”
這是遇到神棍了嗎……
溫白羽頓時腦袋直疼,往前走了幾步,那個年輕人趕緊追上來,說:“哎哎,道友,你可別不信呢!”
溫白羽無奈的說:“不好意思,我沒帶錢。”
年輕人:“……”
溫白羽這招果然非常管用,那個神棍就不再糾纏他,溫白羽趕緊走了。
溫白羽進了小區,坐上電梯上了樓,結果電梯一開門,就看到萬俟景侯站在大門外麵等他。
萬俟景侯大長/腿伸著,靠著門抱著胳膊站著,樣子簡直帥氣到沒邊,不過臉色有些臭。
溫白羽說:“怎麽站在這裏?”
萬俟景侯說:“等你,順便讓耳根清淨。”
溫白羽更加奇怪了,耳根清淨是什麽意思?難道/家裏特別吵嗎?
萬俟景侯說:“推門之前,你先做好準備。”
溫白羽更加奇怪了,他家裏雖然都不是普通人,但是也不是怪物,還要做好準備?
溫白羽擰開門,結果就聽到底氣十足,聲音嘹亮的哭聲,“嗚嗚嗚嗚嗚嗚”的,一口氣都不帶斷的。
溫白羽趕緊跑進去,說:“這是怎麽了?”
眾人就見到蛋/蛋哭的那叫一個傷心,簡直撕心裂肺,被小燭龍抱在懷裏哄著,但是就是一直哭,小燭龍越哄他就越哭,哭的實在太委屈了。
蛋/蛋一哭,弟控的小羽毛哄不好,也跟著幹打雷不下雨的幹嚎。
萬俟景侯已經沒轍了,隻能出去避避風頭。
溫白羽耳朵差點炸了,趕緊跑過去把蛋/蛋抱起來,哄著說:“蛋/蛋這是怎了,為什麽一直哭啊,別哭了,嗓子都要啞了。”
溫白羽一哄他,蛋/蛋就更是哭了,特別委屈的紮在溫白羽脖子處,一邊哭一邊抽噎,哭的都打嗝了,委屈的小樣子看的溫白羽直心疼。
溫白羽說:“好了好別哭,告訴爸爸誰欺負你了。”
蛋/蛋被哄了好半天,然後一邊哭,一邊委屈的抬起頭來,看向小燭龍。
小燭龍被看的莫名其妙,他剛才一直哄著蛋/蛋,蛋/蛋從幼兒園下學就突然開始哭,什麽也不說,小燭龍/根本不知道原因,更不可能是他把蛋/蛋惹哭的。
而且大家都知道,小燭龍是超級弟控,寵著蛋/蛋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把蛋/蛋惹哭成這樣。
蛋/蛋委屈的看像小燭龍,癟著嘴巴,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溫白羽詫異的說:“二毛你竟然把你弟/弟惹成這樣。”
小燭龍:“……”
小燭龍有些無語,他根本沒做什麽事情。
萬俟景侯說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其實是這樣的,今天萬俟景侯去接小家夥們下學,然後正巧碰見了小燭龍,小燭龍也是來接小家夥們的。
兩個人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結果就看到小家夥們出來了,小羽毛和蛋/蛋手拉著手,剛出來時候還好好的,但是沒走出幼兒園的大門,蛋/蛋突然就哭起來了,根本不知道原因,然後問了也不說,就一直哭。
溫白羽聽著莫名其妙,蛋/蛋哭的眼睛都腫了,腫的像兩個紅色的小/核桃,分外的可憐。
溫白羽說:“好了好了,蛋/蛋不哭啊,到底怎麽了,你告訴爸爸。”
蛋/蛋委屈死了,撅著肉/嘟/嘟的小/嘴巴,看向小燭龍,然後很生氣的轉過頭去,抱著溫白羽的脖子,委屈的說:“嗚嗚嗚……爸爸,蛋/蛋不要去幼兒園了……嗚嗚嗚……”
難道是在幼兒園裏被人欺負了嗎?
估計大家都是這麽想的,小燭龍的臉色一下就黑了,有人敢欺負他寶貝弟/弟?
小燭龍的手一握拳,雙手關節就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非常嚇人。
小燭龍走過去,伸手要抱蛋/蛋,蛋/蛋一縮脖子就躲開了,然後抱住溫白羽不撒手,一邊哭一邊說:“嗚嗚嗚,哥/哥討厭,嗚嗚嗚……”
小燭龍耐下心說:“蛋/蛋別哭了,哥/哥哪做錯了,你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
蛋/蛋撅著嘴巴,皺著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說:“哼,哥/哥討厭,就是放學的時候,以為我沒看見,嗚嗚嗚,哥/哥好討厭!”
溫白羽一個頭兩個大,放學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世界謎題?!
被蛋/蛋這樣一說,小燭龍好像記起來了什麽,有些驚訝,隨即嘴角微微挑了起來。
蛋/蛋見他笑了,更是傷心,說:“嗚嗚嗚哥/哥好討厭,哥/哥還笑!”
原來萬俟景侯和小燭龍去接小家夥們的時候,還有個小插曲,真的是非常小,非常小的小插曲,沒想到被蛋/蛋看見了,所以哭的一發不可收拾,簡直就像黃河決堤了一樣。
那時候幼兒園放學,好多小孩子從裏麵走出來,外麵也堆了很多家長,都是接孩子的。
有一個小女孩從裏麵走出來,應該和蛋/蛋同班,之前一直看見她和蛋/蛋玩的挺好,因為蛋/蛋長相可愛,而且特別軟萌,說話也奶聲奶氣的,好多人都喜歡跟他玩。
因為見得多了,所以小女孩也認識他們,就打了個招呼,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小女孩特備羞澀的“吧唧”親了一下小燭龍的臉頰,沒成想被蛋/蛋看見了。
然後蛋/蛋就哭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溫白羽一聽,頓時頭都大了,簡直要人命。
小燭龍把蛋/蛋抱過來,蛋/蛋揮舞著小手,掙紮著要跑,不過他個頭小,哪能跟小燭龍比,小燭龍一把就把他撈回來了,說:“好了,哥/哥錯了,行不行?”
蛋/蛋立刻說:“不行不行!你本身就錯了!嗚嗚嗚……”
小燭龍笑起來,親了蛋/蛋額頭上的火精好幾下,說:“蛋/蛋乖,噓——不哭了。”
蛋/蛋噘/著嘴,還是很委屈,但是被小燭龍親在火精上,臉蛋紅撲撲的,把頭紮在小燭龍頸窩上,其實已經不哭了,但是嘴裏還哼唧著,一看就想讓小燭龍哄他。
危/機終於解除了,溫白羽感覺腦袋都疼了,大家還都沒吃飯,就趕緊去到一樓去吃飯。
蛋/蛋哭了好久,早就餓了,小燭龍喂他吃飯,蛋/蛋哼唧著就吃了,吃的還比平時多。
因為今天“驚心動魄”的變故,吃過飯之後,小家夥們就沒有再纏著溫白羽了,都回了房間去,溫白羽也累得夠嗆,就回了臥室,進了浴/室去洗澡。
他本身隻是想洗一下,就不用浴缸了,但是一進去,發現浴缸的水是滿的,萬俟景侯早就給他放好水了,於是就坐了進去,按/摩浴池非常舒服,讓溫白羽昏昏欲睡。
等他醒來的時候,不是因為水冷了,而是因為有人在折騰他,溫白羽猛地睜開眼睛,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萬俟景侯已經提/槍上陣了,將溫白羽抱起來,笑著說:“白羽,舒服嗎?”
溫白羽一口氣沒傳過來,呻/吟了一聲,說:“萬俟景侯,你幹什麽!”
萬俟景侯笑著親他的脖子,咬著溫白羽的喉結,說:“這個時候應該老實的回答舒服。”
溫白羽可不像鬼師那麽單純聽話,讓說什麽說什麽,但是萬俟景侯有讓溫白羽聽話的特殊技巧。
兩個人在浴/室裏折騰,溫白羽這個時候本身就敏/感,再加上顫/動的按/摩水流,讓溫白羽覺得按/摩浴缸都猥瑣了起來……
萬俟景侯後來又抱著溫白羽進了臥室,把人丟在床/上,溫白羽想要逃跑,但是結果未遂,兩個人又做了一次,但是萬俟景侯的一次時間太長了,一遍一遍的問著溫白羽舒服不舒服。
溫白羽幾乎受/不/了/了,最後很沒骨氣的哭著說舒服,萬俟景侯問他一邊,溫白羽就說一遍,非常的聽話,這讓萬俟景侯更加興/奮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燭龍就送小家夥們去幼兒園了,溫白羽還沒有醒,萬俟景侯摟著他,欣賞著溫白羽窩在自己懷裏乖順的睡顏。
蛋/蛋還是不願意去幼兒園,小燭龍抱著蛋/蛋把他送到門口,這個時候正好那個小女孩也來了,還衝他們甜甜的打招呼。
蛋/蛋拽住小燭龍的手,就不進去,委屈的喊了一聲“哥/哥”,然後“吧唧”一下抱住了小燭龍的小/腿肚子,就是不撒手了。
小燭龍笑了起來,蹲下來輕輕摸了摸蛋/蛋的額頭,蛋/蛋的火精已經隱藏起來了,但是小燭龍摸得位置就是火精的位置。
小燭龍抱著蛋/蛋,親了親他的額頭,說:“蛋/蛋乖,好好去玩,下午哥/哥還來接你。”
蛋/蛋噘/著嘴說:“哥/哥要天天來接我。”
小燭龍點點頭,蛋/蛋一回頭,正好看到小女孩往這邊看,於是又“吧唧”一下親在了小燭龍的臉頰上,這才跑進了幼兒園裏麵。
溫白羽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疼,嗓子還有點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兩個人太瘋了,從浴/室出來渾身是水也沒有擦,就繼續瘋了。
萬俟景侯摸了摸溫白羽的額頭,說:“沒有發燒,乖,起床吧,我帶你去醫院。”
溫白羽稍微有點咳嗽,嗓子發腫,吞咽有些困難,一看就知道是感冒了。
溫白羽說:“隻是感冒,又沒發燒,去什麽醫院,吃點藥就行了。”
萬俟景侯把他從床/上抱起來,給他穿衣服,說:“咱家沒有感冒藥了,還是去醫院吧,去醫院我比較放心。”
溫白羽哼了一聲,說:“誰讓你折騰我。”
萬俟景侯親了親溫白羽的嘴唇,說:“抱歉,但是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
溫白羽:“……”
溫白羽最後還是被萬俟景侯拽著出門了,兩個人去了醫院,最近因為天氣變冷,而且空氣不好的緣故,醫院的呼吸科全是人,排隊很長,專/家號根本掛不上,普通號都需要排長隊。
溫白羽不想紮在人堆裏,他們兩個還要等很長時間,就到樓道裏去站一會兒。
這個時候萬俟景侯的手/機響了,上麵顯示的是匡佑啟。
萬俟景侯把電/話接起來,說:“匡先生。”
匡佑啟說:“你們讓我查的事情,能查的都查到了,什麽時候過來看看?”
萬俟景侯說:“今天不行,白羽病了,我陪他在醫院裏。”
匡佑啟笑了一聲,說:“那就明天過來吧,正好除了姓於的事情,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和你們說,你們到我家來,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上。”
萬俟景侯說:“行。”
兩個人說話都很幹脆,萬俟景侯很快就掛了電/話。
溫白羽說:“匡佑啟查到那個姓於的人了?”
萬俟景侯說:“他說能查的都查到了。”
溫白羽說:“那豈不是說,還有很多沒查到的?”
萬俟景侯說:“可能是吧,明天咱們去匡佑啟家裏走一趟,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和咱們說。”
溫白羽說:“這老狐狸,讓咱們過去幹什麽,估計沒好事。”
兩個人說著話,就看到有一個人迎麵走過來,溫白羽一看,說:“咦?是秦老板?”
果然是秦夏,秦夏今天出來穿的是女裝,臉色有些不好看,穿的衣服很厚,把自己裹了起來,看起來應該是很畏寒的樣子。
新老板也看見了他們,收起了疲憊的臉色,衝他們打了個招呼,說:“怎麽生病了嗎?”
溫白羽說:“稍微有點感冒,你呢?你臉色不太好。”
秦老板搖搖頭,說:“沒事,之前下墓我有些老病根,一直在這裏的中醫調養,今天來開藥的。”
中醫門診的地方人很少,空氣也比較好,還有地方可以坐,三個人就往這邊走過去,坐在這邊等著,反正溫白羽這邊還要排很長時間。
秦老板坐了兩分鍾,很快就進去了,溫白羽說:“秦老板氣色看起來不太好,自從上次從貴州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羅開到底是死是活,怎麽也不聯/係秦老板。”
萬俟景侯說:“你還挺操心。”
溫白羽說:“那是當然啊,總是認識一場,而且秦老板這個樣子,總讓人擔心啊,羅開那時候救了秦老板,肯定是喜歡秦老板的,但是又為什麽不聯/係秦老板呢,到底有什麽事情。”
溫白羽正說著話,這個時候診室的門突然拉開了,秦老板從裏麵衝出來,溫白羽嚇了一跳,秦老板根本沒理他們,直接衝進洗手間,裏麵傳出幹嘔的聲音,看起來吐得很厲害。
溫白羽站起來,但是秦老板是女裝,衝進了女廁所,溫白羽總不好進去吧。
這個時候一個老中醫從診室裏走出來,說:“你們誰是他的家屬啊?”
溫白羽猶豫了一下,說:“我是。”
老中醫說:“小夥子,你老婆懷/孕了,差不多兩個月了,要帶她去做檢/查啊。”
懷/孕了……
溫白羽差點傻在當地,然後看向萬俟景侯,萬俟景侯眼中也有一絲詫異。
雖然秦老板是一身女裝,但是他們都知道秦老板是男人,男人怎麽可能懷/孕?
除非……
溫白羽有些驚訝,羅開不是普通人?那是什麽,他們竟然都沒看出來。
秦老板在洗手間裏吐了一會兒,然後就走了出來,臉色依然慘白,嘴唇哆嗦著,懷/孕的事情,秦老板估計已經知道了。
溫白羽不放心秦老板一個人回去,想要送他走,秦老板笑著說:“你放心,我開車來的,一會兒開車回去。”
溫白羽遲疑了一下,說:“你……有什麽打算嗎?”
秦老板嗓子滑/動了一下,說:“我還沒想好,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