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半艘冰船1
溫白羽腦袋裏迷迷糊糊的,然後就聽見了小家夥們放學的聲音,小羽毛和蛋/蛋的聲音特別大,從樓門進來之後,嘻嘻哈哈的笑著,嚷著要弟/弟抱。
然後溫白羽又聽見了黑羽毛和七篤的聲音……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在一樓的樓梯間,距離電梯間不過五六步的距離,溫白羽死死捂著自己的嘴,眼前白光一現,猛地一下靠在萬俟景侯懷裏,差點從樓梯扶手上滑/下來。
萬俟景侯接住溫白羽,笑著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說:“沒事,他們上電梯了。”
溫白羽這才鬆了口氣,不過氣的已經七竅生煙了,小家夥們都放學了,萬俟景侯還說他有分寸,現在溫白羽累的根本抬不起手來。
萬俟景侯將溫白羽的衣服整理好,笑著親了一下他的頭,說:“我家白羽最可愛了,你剛才的反應可愛極了。”
溫白羽有氣無力的抬眼瞪他,嗓子裏也一片沙啞,根本說不出話來,隻好躺在萬俟景侯懷裏。
萬俟景侯抱著他,走出了樓梯間,進了電梯間,正好有電梯下來,是物業的,認識溫白羽和萬俟景侯,還關心的詢問溫白羽是不是病了,臉色看起來那麽紅,肯定是發燒了。
溫白羽連從電梯上跳下去的心都有了,不對,他恨不得把萬俟景侯從電梯上踹下去。
萬俟景侯則是應對自如,難得的今天笑臉迎人,看起來非常和善,讓物業的老大/爺都受寵若驚了。
物業的老大/爺笑著對萬俟景侯說:“哎呦,小夥子長得俊啊,多大年紀了,我看你這樣,也有二十好幾了吧?有沒有對象?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溫白羽躺在萬俟景侯懷裏,累的直喘氣,聽到老大/爺的話,心裏默默的吐槽,還二十好幾了?他都幾千歲的老王/八了,介紹對象?徹頭徹尾一個衣冠禽/獸人/麵/獸/心的老流氓,別去禍/害人家姑娘了。
溫白羽越想越生氣,偷偷伸手擰了一下萬俟景侯的胳膊。
萬俟景侯笑眯眯的帶著溫白羽上了電梯,按了樓層,等電梯門關了,老大/爺還在戀戀不舍的。
萬俟景侯笑著說:“吃醋了?”
溫白羽嗤了一聲,說:“我不喜歡吃酸的,從不吃醋!”
萬俟景侯說:“白羽吃醋的樣子也很可愛。”
溫白羽:“……”
兩個人上了樓,按了門鈴,隔著門就聽見小家夥們的聲音,拖鞋跟砸地板似的,“噠噠噠噠”的一串聲音,跑過來打開門,然後蹦著說:“爸爸爸爸!爸爸回來了!”
小羽毛跳起來,說:“爸爸抱!”
蛋/蛋咬著手指,奶聲奶氣的說:“咦?爸爸的臉很紅,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溫白羽簡直沒臉見人了,趕緊把臉埋在萬俟景侯的胸口上。
萬俟景侯則很自然的說:“你們爸爸有點不舒服,讓爸爸上樓休息吧。”
小羽毛和蛋/蛋立刻露/出關心的眼神,隻有這兩個小家夥會信以為真,用擔心的眼神看著溫白羽,老老實實的讓開,也不讓溫白羽抱了。
萬俟景侯就抱著溫白羽上了二樓,一上去,就看到萬俟流風迎麵走過來,說:“叔父,太傅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溫白羽:“……”
溫白羽差點忘了,他家還有一個二愣子,萬俟流風和小家夥們一向玩得很好。
而且小家夥們很喜歡於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於先生真正的臉很漂亮柔和,而且小家夥們早就見過了魏囚水,對魏囚水不陌生,所以對長得像魏囚水的於先生也不陌生。
於先生處理事情的時候都很從容,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是能看得出來於先生心高氣傲,也不會表現出來什麽,然而麵對小家夥們,簡直就沒轍了,小家夥們總是喜歡突然竄出來,一邊一個抱住於先生的腿,讓於先生跟他們玩。
看著於先生一臉受驚嚇的樣子,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溫白羽被抱進屋子裏,放在床/上,立刻“嘶……”了一聲,說:“疼疼疼……”
萬俟景侯緊張的說:“肚子疼?”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屁/股疼!”
萬俟景侯頓時笑了出來,說:“對不起,我給你抹點藥?”
溫白羽立刻把自己裹在被子裏,說:“不要,別動我,我睡一覺就好了。”
萬俟景侯說:“那去洗個澡?”
他們剛才在樓梯間裏,簡直羞恥的要死,外麵一有風吹草動,溫白羽就緊張的要命,按照萬俟景侯的說法,就是特別敏/感。
那地方又什麽都沒有,自然還沒有清理。
溫白羽剛出了一身汗,也有些難受,就點了點頭。
萬俟景侯勤勤懇懇的抱著溫白羽去浴/室,全程一條龍服/務,伺候的溫白羽舒舒服服的,在浴/室裏就睡著了。
萬俟景侯把他擦幹,然後抱回了床/上,給溫白羽蓋上被子,就出門去了。
小燭龍正在準備晚飯,一會兒就能吃飯了,順便做了明天早上的早飯,當然有蛋/蛋最喜歡的水晶皮大蝦餃。
蛋/蛋跑進廚房來,小燭龍說:“蛋/蛋先出去,廚房裏有火,小心燒手。”
蛋/蛋仰著頭看著越來越高的哥/哥,揪著他的褲腿,說:“哥/哥,哥/哥,蝦餃掐小一點好不好?”
小燭龍說:“嗯?為什麽?”
蛋/蛋很可憐的說:“因為蝦餃太大了,蛋/蛋一口吃不下去一個,咬的滿處都是湯湯。”
小燭龍難得臉色不是那麽高冷,腦補了一下每天早上蛋/蛋吃蝦餃的樣子,真是百吃不厭,天天早上必須吃一顆蝦餃。不過蛋/蛋的嘴巴很小,畢竟沒有小燭龍長得那麽快,大蝦餃對於他來說太大了,每次看著蛋/蛋長大粉嘟嘟的嘴唇奮力啜蝦餃的湯汁的樣子,小燭龍都格外的心情好。
蛋/蛋正說著,就看見哥/哥把蝦餃又包大了一號……
蛋/蛋皺著眉,叉著腰,嘟著嘴,說:“哥/哥是大壞蛋!”
說完就跑了……
然後小燭龍又把蝦餃包大了一號。
蛋/蛋轉身跑出廚房,正好看到萬俟景侯從樓上下來,立刻撲倒萬俟景侯懷裏,說:“爸爸爸爸,哥/哥欺負我!”
溫白羽睡了一會兒,感覺外麵還挺熱鬧,他隻是身/體有些疲憊,睡了一會兒也就醒了,正好趕上吃晚飯。
第二天送完小家夥們去幼兒園,溫白羽就提出要出去買衣服。
萬俟景侯說:“買什麽衣服?”
溫白羽說:“當然是參加婚禮用的衣服了。”
萬俟景侯笑眯眯的說:“上次那件紫色的西裝,我覺得不錯。”
溫白羽立刻反駁,說:“不行,那件紫色的我永遠也不會穿了,實在太……太騷氣了。”
萬俟景侯笑著說:“我倒不覺得,白羽穿上非常好看。”
溫白羽:“……”
溫白羽打死也不/穿那件紫色的襯衫,正好兩個人最近都比較閑,也沒什麽事情,就出門去了。
兩個人準備步行到旁邊的商場去,一邊走,溫白羽突然說:“對了,我昨天晚上睡覺,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萬俟景侯挑眉說:“睡覺還能想到問題。”
溫白羽心說還不是因為吃飯之前睡了一覺,害的自己晚上睡不著覺。
溫白羽說:“我突然想到,大侄/子是複製的鏡像,而且還是冷的,還有一堆的士兵要殺他,說明是墓葬還沒有封閉之前,他就跑了出來。墓葬距離現在幾千年,大侄/子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沒有一點現代常識呢?而且那天見到他的樣子,好像剛剛從坑裏爬出來,這一點怎麽也想不通。”
萬俟景侯揉了揉他的頭發,說:“想不通就暫時別想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但是總覺得很奇怪。
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旁邊的商場,他們都不習慣逛商場,進了商場就直奔主題,打算買了衣服正好在這邊吃午飯,然後下午再回去。
溫白羽想了想,感覺跟約會似的。
溫白羽這次堅決要買黑色的西服,要讓自己看起來莊重嚴肅一點,萬俟景侯沒什麽意見,導購小/姐給溫白羽挑了一身合適他的款式。
溫白羽進更/衣室去換衣服,感覺有點束手束腳,可能是因為他不常穿西服的緣故。
溫白羽從更/衣室裏走出來,導購小/姐直誇他,說他長得好,身材也好,穿著一身正好。
溫白羽看了看鏡子,發現還可以,黑色的衣服讓溫白羽看起來很成熟穩重,如果故意板著臉嚴肅一點,看起來的確像那麽一回事。
溫白羽照了照鏡子,發現萬俟景侯不見了,導購小/姐笑著說:“另外一位先生也去更/衣室了,馬上就出來。”
正說話間,萬俟景侯就從更/衣室出來了,萬俟景侯試的是一件白色的西服,溫白羽見他一出來,眼睛頓時就瞪大了,他第一次見萬俟景侯穿白色的衣服。
平時萬俟景侯都是一身黑色,看起來嚴肅老成,如今穿上白色,不知道為什麽,顯得胸肌很突出,整個人看起來很高大,透露著一種貴/族紳士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萬俟景侯穿白色,太騷氣了!
溫白羽覺得自己穿那件紫色的已經很騷氣了,關鍵不是自己的問題,是衣服的問題,衣服的款式和顏色太騷氣,但是眼前的萬俟景侯,絕對是他的問題,而不是衣服的問題,畢竟那隻是白色的西服,就顯得這麽無比的騷氣!
導購小/姐都看愣了,剛要誇萬俟景侯,就聽溫白羽說:“太難看了,白色不適合他,還是換一身黑色的吧。”
萬俟景侯挑了挑眉,不過從善如流的回去換了衣服。
最後兩個人要的都是黑色的西服,幹脆利索的買好了之後,就準備去旁邊吃午飯。
看了看時間,他們買衣服才用了半個小時,現在過去吃午飯還早了點,溫白羽一眼就看見了旁邊的哈根達斯冰激淩店,雖然是隆冬數九,但是他特別想吃涼的東西。
溫白羽說:“咱們去吃冰激淩吧?”
萬俟景侯皺眉說:“你現在身/體弱,不能吃那麽寒的東西。”
溫白羽一陣失望,隻好站在滾梯旁邊的商場地圖旁邊看看還有什麽吃飯的地方,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眼尖的看見兩個很熟悉的人走進了旁邊的哈根達斯店裏。
竟然是黑羽毛和七篤!
而且兩個人還是手拉手走進去的!
溫白羽招呼了萬俟景侯,做賊一樣躲在旁邊的廣告牌後麵,往冰激淩店裏看。
兩個人進去之後就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黑羽毛估計點了單,七篤傻乎乎的笑著,和他那張硬朗的麵容一點兒也不相稱。
過了沒幾分鍾,服/務員就把冰激淩火鍋端上來了,溫白羽一陣扼腕,吃個單球就算了,竟然還吃冰激淩火鍋,那明明是小情/侶才吃的!
然而黑羽毛和七篤的表現也的確很小情/侶了……
黑羽毛似乎不喜歡吃這種東西,但是七篤喜歡,可以說七篤喜歡吃任何東西,畢竟他連都是澱粉的火腿腸都吃的津津有味。
七篤叉起來一個冰激淩球,直接塞/進嘴裏,那麽大一個球,也不怕冰著牙,然後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又叉了一個球,紮給黑羽毛吃。
黑羽毛就著七篤的手咬了一口,然後剩下的就跟七篤吃了。
七篤根本不知道怎麽吃冰激淩火鍋,吃了好幾個球,都不知道沾火鍋裏的巧克力濃漿。
黑羽毛手把手的教七篤紮了冰激淩球,然後去裹巧克力濃漿,七篤吃的滿嘴都是巧克力,一看就非常高興。
黑羽毛一隻笑眯眯的看著,伸手過去,擦掉七篤嘴邊的巧克力,然後又把手縮回來,輕輕的舔/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七篤的臉色頓時就紅了,緊張的他吃冰激淩的速度都變快了。
溫白羽躲在廣告牌後麵看著,感覺牙要倒了,他這個小兒子好像比做爹的還蘇!
最主要是七篤有冰激淩吃!而且一吃還吃那麽多,一整個冰激淩火鍋,自己卻隻能站著看!
饞的溫白羽腿肚子轉筋,都走不動路了。
萬俟景侯摟著他的肩膀,說:“別看了,現在時間還早,要不然咱們去看電影,出來正好吃午飯,嗯?”
看電影……
溫白羽還從沒有和萬俟景侯去看過電影,聽起來還不錯。
萬俟景侯去買了票,然後買了杯打的飲料和爆米花,正好就該進場了。
溫白羽都不知道他買的什麽票,迷迷糊糊就跟著萬俟景侯進場了。
進場之後發現是vip電影廳,全都是情/侶座,非常豪華,真皮沙發,還帶伸縮腳蹬,腳蹬伸出來可以躺平,而且私/密空間非常大。
他們坐在第一排,第一排和屏幕之間隔得距離正合適,第一排也不會覺得很近。
溫白羽坐下來,抱著爆米花桶就開始吃,說:“什麽片子?”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一個懸疑推理片。”
溫白羽最喜歡看這種,一邊津津有味的吃爆米花,一邊看著廣告,等著影片開始。
影片開始之後,燈黑下來,因為是vip廳,效果非常棒,音效和色彩都很給力,萬俟景侯把他的沙發弄出腳蹬來,讓溫白羽舒服的靠著,這感覺享受極了。
就在溫白羽享受的吃著爆米花的時候,電影也在不緊不緩的播放著,然後一瞬間,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放大的帶血的臉。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隔壁坐著一對小情/侶,女的立刻尖/叫起來,尖/叫比電影的音效還可怕,嚇得溫白羽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果然是懸疑推理片,電影裏不斷的死人,而且都血呼啦的,溫白羽的爆米花成功的吃不下去了,可樂也可不下去了,全都放在一邊的桌上,緊緊盯著屏幕,感覺緊張死了。
隨著旁邊的小情/侶又是“啊——”的一聲,溫白羽差點把可樂杯子給碰灑了。
萬俟景侯這個時候突然伸手過來,按住了溫白羽的手,溫白羽嚇了一跳,屏幕裏正死人呢,旁邊黑/洞/洞的,一隻手伸過來按他。
萬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片子怎麽樣?”
溫白羽小聲說:“剛開始是懸疑推理,後麵簡直就是恐怖片。”
萬俟景侯說:“害怕嗎?”
溫白羽說:“還行,就是旁邊的配音叫的有點可怕。”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看了看旁邊的小情/侶,女的一直在尖/叫,看起來是嚇得要死,已經坐到了男人的座位裏,沙發特別大,兩個人坐在一起完全沒問題。
萬俟景侯也拍了拍自己沙發的空地,說:“過來?”
溫白羽搖頭,心想兩個男人擠在一起幹什麽,一男一女還能說女的柔/弱,兩個男的擠在一起估計別人就笑話了。
“啊!!!”
旁邊的小情/侶又尖/叫了一聲……
溫白羽立刻蹦起來,坐在了萬俟景侯的沙發裏。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伸手摟住溫白羽,說:“沒關係,這裏黑,一會兒要完的時候你再坐回去。”
萬俟景侯身材很高大,兩個人正好擠在一起,沒什麽空隙了,萬俟景侯摟著他,起初還很規矩,但是隨著溫白羽越看越投入,萬俟景侯的小動作也就越來越多。
溫白羽正看到緊張的地方,突然感覺一隻手從自己的衣服裏伸進來,嚇得他一哆嗦,然後眼前一片陰影,萬俟景侯含/住了他的嘴唇,仔細的舔/吻,糾纏著溫白羽的舌/尖,來回的繞圈。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屏幕上正好是鮮血淋漓的一幕,結果他在和萬俟景侯接/吻……
萬俟景侯選的是什麽片子!
後半段溫白羽都沒看,就聽見旁邊的小情/侶在尖/叫,然後他在尖/叫/聲中和萬俟景侯接/吻,黑/洞/洞的氣氛讓溫白羽很緊張,但是萬俟景侯就喜歡他緊張的樣子。
等電影演完了,其他人都是臉色蒼白的走出去,溫白羽則是腳步虛扶,臉色通紅的走了出去。
中午萬俟景侯帶著溫白羽去了旁邊的意大利餐廳,要了牛排什麽的,溫白羽根本應付不來刀叉。
萬俟景侯則是動作優雅,吸引了一堆小姑娘的目光,切好了牛排,推到溫白羽眼前。
溫白羽還在和牛排作鬥/爭,見萬俟景侯切好了,不客氣的拿過來,叉起來就吃,黑胡椒調味非常好,溫白羽吃的特別滿足。
萬俟景侯見他喜歡吃,就把自己的牛排也給他,說:“慢慢吃,別撐著就行了。”
旁邊的小姑娘看見了直竊竊私/語,一臉濃/密的笑容盯著溫白羽,溫白羽被盯得發毛,都不敢吃了。
萬俟景侯拿起高腳杯,晃了晃酒杯裏的紅酒,笑著說:“你知道她們剛才在說什麽?”
溫白羽搖了搖頭。
萬俟景侯說:“她們說看到咱們,已經腦補出了兩小時gv。”
溫白羽:“……”
萬俟景侯則是笑著說:“我在想……兩個小時怎麽夠,是吧白羽?”
溫白羽:“……”
溫白羽使勁用叉子一紮盤子裏的牛肉,憤憤然塞/進嘴裏使勁嚼,心說萬俟景侯太不/要/臉了!
兩個人下午又去看了一場電影,其實是萬俟景侯突然特別喜歡電影院裏黑/洞/洞的感覺了。
這會直接買了恐怖片,溫白羽根本不知道,開演之後就要尿遁,溫白羽最怕恐怖片,上大學那會兒宿舍裏一看恐怖片,溫白羽就尿遁,然後在廁所躲到影片結束再回去。
萬俟景侯可不讓他尿遁,握著溫白羽的手,溫白羽看到緊張的時刻,就死死拉著萬俟景侯,這點讓萬俟景侯非常滿意。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兩個人去幼兒園把小家夥們接回去,正好看見黑羽毛和七篤也約會回來了,黑羽毛手裏還提著一個盒子,裏麵裝著大個泡芙。
七篤圍著黑羽毛跑來跑去的,恨不得抓耳撓腮,看起來特別想吃泡芙。
黑羽毛把盒子打開,拿了兩個給七篤,然後還剩下四個,正好小羽毛小小血髓花蛋/蛋和小燭龍一人一個。
小羽毛撅著嘴說:“七七為什麽有兩個,弟/弟偏心!”
蛋/蛋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大個泡芙,咬的一臉都是冰激淩奶油,使勁點頭應和小羽毛的說法。
小血髓花立刻獻寶一樣,把自己的泡芙遞給小羽毛,然後換了一個響亮的大麽麽,冰激淩味的親/親,美的小血髓花差點飛起來。
小燭龍也把自己的泡芙給了蛋/蛋。
溫白羽看著那些冰激淩泡芙,心裏也饞的厲害,都怪萬俟景侯不讓他吃冰激淩。
七篤看見溫白羽火/熱的目光,遞了一個給溫白羽,雖然眼裏有些不舍的。
溫白羽感動的不行,剛要接過來,黑羽毛就攔住了,說:“爸爸身/體不好,不能吃涼的,你吃了吧。”
溫白羽:“……”
有了媳婦忘了爹,是不是親生的!
萬俟景侯伸手摟住溫白羽的腰,說:“乖,那個太寒了,你吃完了要肚子疼。”
溫白羽說:“我就想吃一口,也不多吃。”
萬俟景侯笑著說:“走,回房給你吃。”
溫白羽頓時睜大眼睛,說:“真的?可是他們都吃完了,已經沒有了……”
萬俟景侯別有深意的說:“我有,白色的,不過需要你慢慢舔出來。”
溫白羽跟著萬俟景侯走了幾步,立刻反應過來了,臉紅的大喊著:“萬俟景侯,我/草/你大/爺!”
匡佑啟和桑林的婚禮準備的非常快,看得出來匡佑啟特別著急,恨不得第二天就把桑林娶過門。
也是鬼師真的很聽話,匡佑啟這個老狐狸說什麽他信什麽,上次讓鬼師穿著女裝回老家,鬼師就真的穿了,沒想到這回又要穿婚紗了。
說真的,溫白羽其實有點期待,畢竟上次鬼師穿女裝特別的蘿莉可愛。
萬俟景侯去準備了禮物,還有隨份/子的錢,當天就帶著小家夥們去參加婚禮。
小家夥們全都穿著正裝,一個個黑色的小西服,看起來特別可愛。
匡佑啟結婚的排場很大,租了整個酒店大樓,大家都在酒店外麵站著,等著婚車過來。
匡佑啟今天穿的也很帥氣,看起來成熟穩重,眼睛裏透露著老狐狸的氣息,一隻笑眯眯的。
有人喊了一聲“來了”,就看到一隊婚車終於向這邊行駛過來,全都是加長豪車,看起來匡佑啟是下了大手筆的。
婚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車門打開,溫白羽首先看到的是婚紗,非常漂亮的婚紗,然後鬼師從裏麵走下來,看起來有些局促,因為是冬天,看起來有點冷,鬼師有點發/抖,不過瑟瑟發/抖看起來就更加可愛了。
因為鬼師畢竟是男人,他沒有胸,所以婚紗設計的不是低胸的,雖然包裹的很嚴實,但是很多地方其實是紗網的,看起來很夢幻。
鬼師一身白色的紗裙,看起來可愛到不行,一雙大眼睛有點發怯,在人群裏尋找著匡佑啟,看到匡佑啟的一霎那有些驚喜,投過去求助的眼神。
匡佑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結婚的排場很大,聲勢也很大,很多人都知道匡佑啟要結婚了,對象是個年紀看起來很小的人,但是來曆一概不知道,當然也不知道鬼師其實是個男人,
匡佑啟握住鬼師的手,旁邊撒花噴彩屑的很多,迎著兩個人走進了酒店裏。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哎呀,鬼師穿婚紗好可愛,婚紗的裙擺好大。”
萬俟景侯笑著說:“你也想穿?”
溫白羽立刻說:“不,你穿可以,你長得這麽漂亮。”
萬俟景侯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說:“我就當你在誇我。”
眾人隨著匡佑啟和鬼師走進了酒店,他們上次來過這個酒店,非常豪華的五星酒店,光是匡佑啟請來的人,就用三個宴會廳。
婚禮的過程很繁瑣,之後大家落座準備開席,匡佑啟陪著鬼師去換衣服。
主/席被匡家的長輩都坐了,誰讓匡家的人太多呢,溫白羽他們坐在次席上,因為溫白羽家裏小家夥多,這張桌子幾乎被溫白羽他們包圓了。
除了溫白羽他們,這桌的人都不太認識,不過看起來應該是一些合作夥伴。
看起來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穿著打扮非常有錢的樣子,而且出手很闊綽。
有一個人很搶眼,因為他沒有穿西服,甚至沒有穿正裝,穿的竟然是一襲紅色的的長袍,但是看衣服的做工和刺繡,絕對也是個有錢人。
那人的長相讓人過目不忘,溫白羽見過很多好看的人,但是從沒見過這種氣質如此突出的人,不隻是長相好,而且身上有一種氣質,溫白羽實在說不出來,就好像芭蕾舞的演員,天生就有一種優雅高貴的氣質一樣。
那人身段非常好,掩蓋在紅色的長袍下麵,顯得柔韌性非常好,別看他身段柔/軟,長得也漂亮,但是一雙眼睛除了懶散,還有些淩厲,一雙眉毛稍稍吊起,添加了幾分英氣,又是雙手,溫白羽看到他的雙手白/皙細膩,手指柔韌,但是關節明顯,手心內/側有老繭,看起絕對是個很厲害的練家子。
眾人坐下來開席,匡佑啟和鬼師也換了衣服出來了,這回是中式的衣服,火紅的衣服,金色的刺繡,看起來特別喜慶,鬼似的衣領子和袖口邊上,還有白色的絨毛,襯托著鬼師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可愛,而且這麽一打扮,更顯得年紀小了。
雖然大家不知道鬼師的來曆,但是鬼師看起來年紀很小,而且長得又出眾,看起來特別乖順,這幾點讓好多人都羨慕不已。
匡佑啟和鬼師開始一桌一桌的敬酒,匡少義是侄/子,也忙得不行,溫白羽一眼就看見了章巷之,章巷之最近和匡少義的關係發展的不錯,還把張九也帶來了。
張九也著一身小西裝,看起來超可愛,臉蛋比之前見到的紅/潤不少,頭發和睫毛還是軟/軟的淡黃/色,身/體有點羸弱的樣子,坐在位子上很局促,估計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麵。
小家夥們看到了張九,立刻就跑過去玩,張九本身很怕生,一臉怯怯的樣子,不過看到小家夥們就好多了,很快玩在一起。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坐在桌邊,匡佑啟很多生意涉及古董,來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萬俟景侯,匡佑啟敬酒還沒過來,好幾個陌生人就過來攀談了,都在和萬俟景侯套近乎。
溫白羽百無聊賴的吃著東西,看著其他人套近乎,萬俟景侯則是冷著一張臉,擺出生人勿近的表情,但是還有很多人過來和萬俟景侯恭維。
匡佑啟和鬼師很快走過來了,大家站起來敬酒,匡佑啟笑著說:“紅爺竟然來了,紅爺是大忙人,真是給匡某麵子。”
那穿著紅色長袍的年輕男人笑了笑,說:“匡先生的大喜事,晚輩自然要給麵子,家父接到請柬非常高興,隻不過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就讓晚輩獨自來了。”
匡佑啟給溫白羽他們介紹了一下,這位看起來氣質很出眾的男人,是匡佑啟的世侄,匡佑啟和他父親很熟悉,匡家和紅家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交好了,還定下過娃娃親。
不顧很不湊巧匡佑啟一直沒結婚,也沒有兒子女兒,匡佑啟唯一的侄/子是男人,而紅家生下一個孩子,結果也是男孩,娃娃親就隻好作罷了。
這個年輕人姓紅,叫紅梟,並不怎麽來北/京,一直活動在南方一帶,溫白羽小時候住在金華的時候,倒是真的聽說過紅家,很有名氣,是個書香門第,家裏非常有錢。
紅梟其實並不在道上走動,他自己有個茶樓,紅梟的爺爺喜愛昆腔,紅梟自小受到了熏陶,也喜歡昆曲,沒事的時候會在自己的茶樓唱上一曲。
因為紅爺長得漂亮,而且唱功非常好,很多人都慕名而來,不過紅爺家底豐厚,而且脾氣並不像外表那麽和善,是個惹不起的人。
紅梟聽說過溫白羽,畢竟他在江南活動,和溫/家多少有幾單生意,自然也聽說過萬俟景侯,簡直如雷貫耳。
這桌上還有另外一個人,看起來來頭也不小,匡佑啟笑著說:“還有平老板,平老板也難得賞光。”
平老板看起來三十五歲上下,年輕有為的樣子,看起來成熟迷人,但是腦門上可以直接看到“渣男”兩個大字。
匡佑啟給大家引薦完,轉過頭去,悄悄的對溫白羽說:“溫白羽,你今天可有個艱巨的任務。”
溫白羽詫異的說:“我又有什麽任務?”
匡佑啟笑著說:“你看到平老板了嗎?”
溫白羽說:“他怎麽了?”
匡佑啟說:“我聽說平老板最近收了一批貨,其中有一艘古船,好像有些名堂,你去打聽打聽。”
溫白羽說:“什麽名堂?和月亮玉盤有關?”
匡佑啟點了點頭,那邊的人在催,他也不便說出來,拍了拍溫白羽肩膀,說:“我先走了。”
他說著,轉頭衝鬼師招手,說:“桑林,來。”
鬼師立刻跑過去,緊緊拉著匡佑啟的手,看起來真是聽話極了。
溫白羽羨慕的看著鬼師,說:“唉……你要是這麽聽話就好了。”
萬俟景侯挑了挑眉,說:“我還不聽話?”
溫白羽說:“你怎麽聽話了?”
萬俟景侯臉不紅,語氣很平靜,說:“你讓我用/力,我就用/力到讓你哭出來……”
溫白羽恨不得撲上去咬萬俟景侯,桌上這麽多人呢,雖然他們旁邊是小家夥們坐的地方,現在小家夥們全都跑出去玩了,所以和紅爺平老板他們隔得比較遠,但是紅梟是個練/功夫的,不知道他耳力怎麽樣。
紅梟笑眯眯的翹著腿,正專注的夾/著桌上的菜,他對甜口的菜比較感興趣,尤其是喜歡糯米藕。
隻見紅爺夾了一片糯米藕,笑眯眯的說:“景爺和溫小少爺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啊?”
溫白羽一僵,偷偷從桌子下麵掐了萬俟景侯的大/腿一把,結果萬俟景侯就伸手下來,握住了溫白羽的手,兩個人開始搞“地/下工作”。
萬俟景侯臉不改色的說:“我受九爺和磊爺所托,照顧著白羽,免得他在北/京被人欺負。”
溫白羽心說,隻被你欺負過。
紅爺笑眯眯的,什麽都沒說,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雖然靈動,但是看起來太滲人了。
他們正說話,桌上其他人笑著對平老板說:“平先生,我最近聽說你收了點好東西?怎麽樣平先生,有沒有打算出手?”
平先生笑了起來,說:“陳先生聽說的真夠及時的,那東西剛運到我那裏,還沒捂熱乎呢。”
那陳先生說:“怎麽樣平先生,最近你也知道的,風聲那麽緊,你要是打算出手,我幫你介紹人,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我算你便宜點。”
平先生笑著說:“不勞費心了,這東西我不想轉手,想要自己收藏。”
那陳先生也不好再說什麽,但是覺得特別可惜,說:“平先生你再想想,那麽大件的東西,家裏再大也擺不下,如果想出手,就來找我。”
平先生笑的很虛偽,說:“那是那是,如果真的出手,必然找陳先生。”
溫白羽仔細聽著,這麽一聽,就知道他們提起的那件東西,肯定是匡佑啟讓他打聽的東西了,好像還和月亮玉盤有關係。
到底是什麽東西?
而且家裏再大,也擺不下?
到底有多大,為什麽擺不下?
紅梟一聽,也好奇的轉過頭去,說:“我也聽說平先生最近收了新鮮貨。”
平先生笑著說:“怎麽?紅爺也對這東西感興趣?”
紅梟笑了一下,說:“當然感興趣,不過我可不是想搶陳老板的生意,給你拉皮條,我隻是感興趣,想親眼看看那樣東西,到底是什麽寶貝。”
陳先生聽他說自己是拉皮條的,也不敢說什麽,但是臉色不好,看得出來紅梟的家底非常豐厚,陳先生是敢怒不敢言。
平先生則是笑了起來,突然說:“這樣吧,紅爺跟我睡一晚,我就帶你去看看,送給你都行,怎麽樣?”
紅梟臉色頓時就變了,剛才還笑眯眯的,眉毛突然怒挑/起來,眼神也變得淩厲了,瞪著平先生,說:“你說什麽?”
平先生倒像是變臉一樣,立刻說:“和紅爺開句玩笑,紅爺這麽不識鬧?”
紅梟臉色更難看了,說:“失陪了。”
他說著站起來,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
溫白羽真是捏把汗,他剛才本身想借著紅梟提出來的好機會,也說幾句話的,看看能不能套出來,結果哪想到平先生說話那麽彪悍。
剛才陳先生臉色難看到那種程度,都沒有和紅梟叫板,平先生一上來就這麽勁爆,腦袋上簡直又多了兩個字——作死。
平先生笑眯眯的看著紅梟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還摸了摸下巴,似乎對紅梟很感興趣。
溫白羽正琢磨著怎麽套話,平先生突然主動搭話了,說:“看起來溫先生也對我新收的古董感興趣?”
溫白羽“呃……”了一聲,就怕平先生語出驚人,畢竟萬俟景侯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太好,估計是剛才搭訕的人太多,所以萬俟景侯已經忍很久了。
幸好平先生沒有語出驚人,隻是說:“既然溫先生感興趣,要不要去看看這件古董?”
溫白羽有些驚訝,平先生竟然主動邀請他看古董,旁邊的萬俟景侯臉色不是很好,畢竟平先生看起來有點花花腸子的樣子。
就聽平先生又笑著說:“當然了,也邀請景爺一起,怎麽樣?”
萬俟景侯這才抬眼,賞給了平先生一個眼神。
平先生說:“其實……我雖然收了這件東西,不過這東西的來曆我不是很清楚,而且有點古怪,這些古董玩意,景爺必然最熟悉不過了。”
溫白羽頓時明白了,原來邀請自己去看什麽古董,全都是假的,虛晃一槍,其實目的是邀請萬俟景侯。
平先生是怕邀請萬俟景侯,估計請不動,但是他是個人精,萬俟景侯看起來很照顧溫白羽,而且對溫白羽說話的時候會露/出笑容,兩個人時不時還有些小動作,平先生自然看出來了。
所以把溫白羽當成虛晃了,目的是請萬俟景侯,而且不被拒絕。
溫白羽看了萬俟景侯一眼,然後說:“推辭實在太不給麵子了,那什麽時候平先生有空?”
平先生笑著說:“就今天吧,一會讓散席之後,我接二位過去。”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話。
紅梟一直都沒有回來,去洗手間之後就沒再出來。
溫白羽半途也想去趟洗手間,剛一進去,就看到了紅梟坐在洗手間外麵的沙發上,洗手間外麵是個休息間,可以補妝,有很大的沙發座椅。
紅梟似乎剛才被平先生氣著了,所以不想回去,就坐在那裏坐著。
溫白羽進去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覺得紅梟麵色不善,就沒敢惹他,自己進了洗手間,等他出來洗手的時候,從玻璃裏看到了外麵的情景。
紅梟正靠著沙發,似乎睡著了,閉著眼睛,臉色有點紅,估計是剛才喝了很多酒的緣故。
陳老板從外麵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紅梟,剛才紅梟說他是拉皮條的,陳老板可還記著呢,隻是不敢怎麽樣,現在看到紅梟睡著了,臉上頓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從褲子裏拿出一個小塑料包來,拆開來之後摸出一隻針管,溫白羽心頭一緊,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不過不管是什麽東西,應該都不少東西。
紅梟還在睡覺,陳老板輕輕抓起他的胳膊,把袖子撩上去,然後對準紅梟的胳膊就要打下去。
溫白羽剛要衝過去,就聽陳老板突然“啊呀!!”一聲大吼,情勢立刻就變了,紅梟竟然不是真的睡著了,突然從沙發上翻身而起,一腳就將陳老板踹翻在地上。
陳老板提醒有點胖,頓時就跟王/八似的,翻在地上起不來了。
紅梟將針管奪下來,對著陳老板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說:“敢偷襲你紅爺爺!”
溫白羽:“……”
溫白羽已經跑到旁邊了,但是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多餘。
紅梟不管旁邊有人圍觀,踹翻了陳老板,拿著針管看了一眼,頓時臉色更加難看了,對著陳老板下/體又是猛踹了兩腳,疼的陳老板在地上打滾,臉色一片煞白。
陳老板剛開始大喊著:“保安,保安!打人了!打人了!”
不過後來保安過來了,一看是紅爺,頓時又退出去了,紅梟踹了兩腳,把那針管又掖回陳老板的懷裏,然後擦了擦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施施然拿出手/機來,報警,說有人持有毒/品。
溫白羽看的目瞪口呆,紅梟打了電/話,丟下一邊半殘的陳老板,就施施然的出了洗手間,往酒席的座位走去。
溫白羽趕緊也跟著跑出去,這一趟洗手間去的,簡直驚心動魄。
溫白羽坐下來,還瞄了兩眼紅爺,紅爺這會兒已經恢複了平靜,就是臉色仍然微紅,這回不是酒意上頭,而是剛才踹累了,畢竟陳老板體型比較大,踹起來很費勁。
溫白羽悄悄的和萬俟景侯說:“這個紅爺,打人太爺們了,剛才我看見他差點把陳先生給踢殘廢了。”
萬俟景侯拍了拍他的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溫白羽看前麵,溫白羽一抬頭,就看到了紅爺笑眯眯的看著,他差點忘了,紅爺功夫好,耳力也不錯,剛才自己的吐槽肯定被聽見了……
酒席到下午的時候,就差不多結束了,溫白羽他們起來告辭,準備跟著平先生去看看那件新收的古董,溫白羽就讓黑羽毛帶著小家夥們先回家去了。
溫白羽他們下到了地/下車庫,平先生喝酒了,不能開車,萬俟景侯是不會開車,溫白羽正好沒喝酒,可以開車。
溫白羽坐進駕駛位裏,萬俟景侯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平先生上了後座,告訴他們地址,報的是一處近郊的別墅名字。
他們的車子剛要發動,就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站在旁邊,然後敲了敲他們的玻璃。
溫白羽一看,原來是紅爺。
紅爺麵色不善的看著他們,平先生將車窗降下來,笑著說:“怎麽?紅爺改變想法了?這是打算要和我睡了?”
溫白羽:“……”
紅梟臉色一下黑下來,伸手就要去抓平先生,平先生的手一抬,沒想到也是練家子,竟然一瞬間抓/住了紅梟的手,而且在他手背上輕輕捏了一下,笑著說:“好滑。”
紅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正好發作,平先生突然說:“和紅爺開玩笑的,上車吧,竟然紅爺也想看,那就一起去看看。”
紅梟這才拉開車門,臉色稍微緩和一些,坐進車裏。
平先生立刻貼過去,伸手搭在後座的椅背上,這個動作就像將紅爺圈在懷裏了一樣,笑著說:“紅爺真是不識鬧,我剛聽說你把陳老板踹殘廢了?這還是在匡佑啟的婚宴上。”
紅梟隻是冷哼一聲,說:“他自找的,你也要自找?”
他說著,看了一眼平先生的胳膊,平先生趕緊把胳膊收回來,這回老老實實的坐著了。
溫白羽開車,萬俟景侯喝了點酒,就靠在椅子上準備休息了,自從溫白羽開車以後,萬俟景侯就非常暈車。
平先生和紅梟也喝了酒,本身就暈,溫白羽一晃方向盤,紅梟差點吐出來,中途停了一次車,紅梟衝出去就吐了,回來的時候雙/腿直打晃,後來實在忍不了,也閉眼睡了。
等醒來的時候,紅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靠在平先生懷裏了,平先生伸手摟著他,兩個人貼的緊緊的,紅梟迷迷糊糊的還能感覺到平先生呼出來的熱氣,盯著他的目光很燙人。
紅梟頓時一愣,隨即惡狠狠的說:“什麽東西頂著我?你也想殘廢嗎!”
平先生舉著手,說:“我是清/白的,是你自己靠過來的,我這純屬男人的正常反應。”
溫白羽開車實在不穩,萬俟景侯想要睡覺都睡不著,而且他們這時候還比較堵車,都是下班出城的車輛,排隊很長。
溫白羽看了看萬俟景侯,說:“你臉色不是太好。”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還行,有點暈車。”
溫白羽盡量把車子放穩一點,但是這對溫白羽來說太難了,他們到了平先生說的別墅的時候,曆時三個小時,所有的人全都第一時間拉開車門跑下車去,深深的吸了兩下新鮮的空氣,感覺空氣太難得了。
溫白羽完全不覺得暈車,高高興興的下了車,上了中控鎖,這才跟著他們往裏走。
平先生介紹說:“這裏是我的私人別墅,不過我一般不過來,淘了新貨會放在這邊,也就變成倉庫了。”
溫白羽小聲說:“有錢人真浪費。”
平先生帶著他們往裏走,獨門獨院的小別墅,房子是三層小樓,旁邊的花園卻巨大無比,房子好像是樹立在一片小島上一樣。
他們進了門,裏麵有傭人,打掃的非常幹淨,說是倉庫,但是東西都一應俱全,家具很齊備,而且竟然有人打掃。
於先生脫了外衣,扔給傭人,然後帶著眾人往裏走,笑眯眯的說:“東西有點大,所以放在地/下倉庫了,我帶你們下去。”
他說著,按了電梯,三層的小樓,一層地/下室,竟然還弄了一個電梯。
眾人上了電梯,電梯往地/下室走,溫白羽覺得電梯剛往下走,就感覺到了一股寒冷的氣息席卷過來,這不像是地/下室,反而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窖。
電梯“叮咚——”一聲打開了門,溫白羽頓時打了一個哆嗦,說:“嘶……好冷。”
萬俟景侯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溫白羽肩膀上,說:“好點沒有?”
溫白羽點了點頭,把手縮起來,萬俟景侯幫他把衣領子豎/起來,擋著點冷風。
平先生一見,頓時有點扼腕,他剛才把大衣脫了,要不然還能給紅爺披上,顯得自己多體貼紳士。
不過現在紅爺隻有縮著脖子打哆嗦的份了。
平先生說:“這邊走,東西就在裏麵。”
他說著,引著眾人往裏走,溫白羽走了兩步,就看到了那個東西……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陳先生說房子再大,也擺不下。
因為那是一艘,巨大的船!
一艘巨大的,像冰雕一樣的船,非常巨大,占據了整個地/下室。
平先生的地/下倉庫,高度差不多有三層樓那麽高,這隻冰雕一樣的船,就樹立在地/下倉庫中,而且沿可沿,幾乎要將地/下倉庫撐/爆了。
這艘巨大的船,實在太讓人震撼了,全體都是冰藍色的,散發著陣陣寒意,溫白羽還以為是有人把冰箱門打開了,騰騰的白霧繚繞在四周,冰船好像正在仙境中行駛一樣。
這是一件藝術品。
溫白羽隻能這麽想。
溫白羽狐疑的說:“船?而且還是冰做的?那你怎麽肯定是老物件兒?”
平先生笑了一下,說:“我很肯定,因為這艘冰船上,還有其他東西,我帶你們看看。”
他說著,走向冰船。
其他人跟在後麵,冰船實在太冷了,散發著寒氣,大家走近之後,都感覺要凍死了。
而讓溫白羽震/驚的是,這艘巨大的冰船,像藝術品一樣的冰船,卻是個殘骸!
隻有正麵是完整的,它的背麵,一繞過去,就看的清清楚楚,已經裂開了,好像被一柄開山神斧從中間削開了兩半,這隻是其中的一半。
巨大的船隻被截開,不過切口並不光滑,看起來應該隻是殘骸,不是被特意剖開的。
在殘骸的中間,溫白羽看見了很多……屍骸。
船上竟然有人,而且是屍體,那些屍體東倒西歪,隻剩下了白骨,溫白羽看著那些白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後背爬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那些骨頭非常白,像石膏一樣慘白……
他腦子裏隻剩下一個詞——鏡像。
平先生說:“這些屍骨,都是船裏的,船漂浮上來的時候,就在裏麵了。”
溫白羽奇怪的說:“等等,這艘殘骸的船,怎麽能漂浮?”
平先生笑著說:“或許說出來你們都不太相信,這艘船,其實是完整的。”
平先生好像在講故事一樣,開始回憶他收到這件古物件兒的經過。
平先生說的地點,首先是南方,正好是紅爺活動的地界。
這讓溫白羽更加奇怪了,南方,天氣就算再冷,怎麽可能保存這麽一個大冰船,這不太符合實際。
平先生說他是去南方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很順利,就準備在那邊玩幾天,他去了一個很原生態的小村子,準備度假幾天,看看山水。
結果就在那裏,他看到了這艘詭異的冰船。
那天晚上,平先生睡不著覺,就起來從窗戶往外看,忽然看到房子前麵的湖水有點陰影,當時霧氣非常大,湖水突然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看起來有什麽東西,在水底下湧動。
平先生就出門來看,他膽子大,而且有些功夫,自然什麽也不怕,就站在水邊往裏看。
這片湖水的盡頭,有個半山洞半水洞,是個棗弧形的,據說裏麵有很多屍體,打仗的時候把山洞當做拋屍地用的,大人孩子都不敢進去。
平先生偏偏膽子很大,又正巧睡不著,湖水上起霧了,非常大的霧,走進霧裏,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當時平先生就聽到水裏“咕嘟咕嘟”的,他蹲下來往水裏看,就見水裏有黑影,而且以很快的速度衝過來,他還以為是什麽魚之類的。
隨即就聽到了排山倒海一樣的水聲,從那個棗弧形的山洞裏猛地噴/湧而出,但是平先生站的還比較遠,濃霧裏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聽到聲音。
平先生笑著說:“這艘船,在那麽大的濃霧裏,就一下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跟鬼船似的,當時黑/洞/洞的,就我一個人,說實在的,我其實有點被嚇到了。”
紅梟插嘴說:“嚇到就嚇到了,還有點?”
平先生笑了笑,說:“好吧,我被嚇到了。”
平先生繼續回憶說,他當時覺得船是從水裏冒出來,因為當時水裏發出很大的聲音,但是霧氣太大,船一下就出現了,他根本沒看清楚過程。
這艘船實在太精美了,平先生就招呼了人把他打撈上來,起初村/民不敢,因為這艘船太可怕了,他們這巴掌大的湖水,平時撈魚用小船,連個快艇都沒見過,哪見過這麽大一艘?
不過後來因為平先生肯給錢,所以村/民還是幫忙把船撈上來了。
平先生說:“我以為這樣就完了,不過沒想到,船撈上來之後,又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們把船撈上,那時候還是大黑天的,不過太陽要升起來了,濃霧退散了,這幾天南方雖然冷,但是還不到零下,平先生怕船化了,想讓村/民弄點冰塊來。
但是這個地方用電都少,沒有冰箱這種東西,冰塊很難弄到。
結果就在平先生讓人把冰船運到平坦地方的時候,冰船突然發出“哐啷——”一聲巨響,隨即半邊冰船,突然從冰藍色化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溫白羽喃喃的說:“白色的粉末?”
他腦子裏頓時就閃過了剛才那些屍體的樣子。
這也是鏡像的一種通病,最後都會變成白色的粉末。
沒想到不止是他一個人出神,旁邊的紅爺竟然也一臉出神的表情,和溫白羽一樣,輕輕叨念了一聲“白色的粉末”……
溫白羽奇怪的看向紅爺。
平先生繼續回憶,冰船好端端的,不是化掉,而且變成了粉末,那麽大的冰船,粉末也很多,轟然灑在地上,一堆飄在空氣中,還有一些灑進了水裏。
冰船一半突然消失了,裏麵的屍體也全都露了出來。
原來這艘冰船不隻是外表像船,它根本就是一條貨真價實的船,船裏麵有儲備的糧食,有船工,各種都非常齊全。
船工已經變成了骷髏,但是糧食竟然完好的保存著,平先生試著取出來一些。
平先生說:“真的非常奇怪,當時我很震/驚,我拿出那些糧食,那些糧食在我的手心裏,突然變成了白色的粉末。”
這麽聽來,全都是鏡像,這艘船,這艘船上的船工,糧食,全都是鏡像。
平先生回憶完,笑著說:“事情就是這樣了,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這艘船放在我這裏,奇怪的事情也是見二連三,天天都有屍骨化成粉末,而且我這裏沒有冰窖,但是這艘船一點也不會融化,不怕你們笑話,我還做過很缺心眼的事情,讓人把這艘船中午運到外麵的花園裏曬,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中午的太陽也有點暖和,這艘船好像不是冰做的,一點也不融化……這麽多疑問,而且很多人都聽說我收了這個物件,一直在打聽,我實在有些好奇,所以才貿然請了景爺過來看看。”
萬俟景侯圍著船隻繞了一圈,說:“這應該是觀賞用的,並不是真正出海用的,船身上除了幾處磕傷,沒有下海的痕跡。”
他說著,看向平先生,說:“我能進去看看嗎?”
平先生說:“請便,不過裏麵那些東西,一碰就變成粉末,景爺還是小心點,免得弄一身白/粉。”
萬俟景侯大長/腿邁進船隻裏麵,溫白羽也找了個角度邁進去看,紅爺似乎也很好奇,就鑽進來,一起往船隻深處走。
溫白羽突然“嗬——”了一聲,時候:“快看這個。”
他說著,指向冰船的天花板。
冰船上雕廊畫棟的,看起來非常漂亮精致,而天花板上雕刻著花紋卻非常簡單。
但是溫白羽一眼就看出來了,竟然是五個月亮玉盤!
五個!
五個不同形狀的月亮玉盤,其中一個是半月,四個是橢月,但是橢圓的形狀各不相同。
怪不得匡佑啟說平先生收來的東西和月亮玉盤有關係。
紅爺衝著溫白羽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怔愣住了,隨即有些激動,說:“月亮?真的是月亮,太不可思議了……”
他說著,突然退出冰船,急匆匆的說:“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他說著按了電梯,直接上了電梯。
溫白羽都沒反應過來,紅爺看見了這五個雕刻,立刻就走掉了,而且看起來有點激動,肯定是知道什麽的樣子,但是他什麽都沒說,急匆匆就走了,弄得眾人有點莫名其妙。
溫白羽說:“這是怎麽回事?”
萬俟景侯也搖了搖頭。
他們在裏麵看了一圈,就出來了。
平先生說:“有什麽發現嗎?”
萬俟景侯說:“的確有一些,這是典型的陪/葬品,我覺得在平先生發現冰船的地方,肯定有個級別不低的墓葬。”
平先生狐疑的看著萬俟景侯,萬俟景侯說:“平先生可以開個價,把地址賣給我。”
平先生笑眯眯的說:“開價就不比了,我比較好奇,如果景爺想去,隻要帶上我就行,我可以帶路。”
萬俟景侯點點頭,說:“成交了,這幾天就走,過節之前還能趕回來。”
平先生說:“跟我想的一樣,我準備一下,出發的時候聯/係景爺。”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很快就出來了,溫白羽說:“那個紅爺,怎麽好像有點問題?他也知道月亮玉盤的事情?他的表情有點興/奮啊。”
萬俟景侯說:“不太清楚,你可以問問匡佑啟,或者問問咱們叔叔。”
溫白羽給兩個叔叔打了電/話,問問紅家的事情,溫九慕聽說溫白羽打聽紅家,有點吃驚,紅家最近在道上走的很淡,已經要退出了,多半是紅梟經營他的茶樓。
很多有錢人都想要博得紅爺一笑,天天茶樓收的彩錢就夠紅家整個家族的開銷了。
自從紅梟開始繼承家業之後,紅家就半隱退了,基本不在道上露麵。
溫九慕和溫磊和紅爺並不怎麽認識,倒是認識他祖父,溫九慕回憶起來,說:“當年的紅爺也是唱了一腔好昆曲,是南方的土瓢把子。”
那時候溫九慕和溫磊年紀還小,跟著紅梟的祖父做過兩單,紅梟的祖父話不多,但是手藝跟厲害,而且身/體柔韌性非常好,別人進不去的地方,他都能進去。
溫九慕說:“不過後來他就失蹤了。”
溫白羽奇怪的說:“失蹤?”
溫九慕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是這樣,一下就消失了,誰也打聽不到,紅家從來都拒談這件事情,也沒人清楚。”
溫白羽有些納悶,這是什麽原因?
溫白羽也沒有多說,溫九慕有些想他了,問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看看。
溫白羽想了想,笑著說:“這幾天吧,我們正好要去南方一趟,到時候一定會去看看。”
溫白羽就掛了電/話,第二天一大早,溫白羽還沒起床,平先生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出發的事情已經準備好了,早去早回,畢竟再過不久就要過春節了。
平家也是大家族,過節的程序還挺繁瑣,如果誤了禮節,到時候還要引人非議。
地點就在金華,這倒是方便了,他們到時候再從金華出發。
溫白羽打算趕緊走,還能回去看看兩個叔叔。
當天溫白羽就收拾了行李,跟著萬俟景侯又跑路了。
於先生本身也想跟著去,但是於先生的眼睛看不見,身/體還在調養,肯定不方便。
溫白羽讓萬俟流風好好照顧於先生,萬俟流風自然一口就答應下來。
兩個人到了金華的時候,溫磊和溫九慕開車來接他們。
溫九慕笑眯眯的打量溫白羽,說:“我怎麽覺得你這段時間胖了啊?”
溫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說肯定是他家二毛做飯太好吃了,所以就變胖了。
哪知道萬俟景侯淡淡的說:“白羽又懷/孕了,胖點正常。”
溫白羽:“……”
溫白羽腦袋開鍋,轟隆轟隆的炸煙花,差點從車上跳起來。
開車的溫磊方向盤一顫,差點撞到了電線杆子,溫九慕則是一臉震/驚。
不過其實溫磊和溫九慕早就見過小家夥們了,也覺得很可愛,但是沒想到侄/子又懷/孕了……
又……
溫磊還算鎮定,把車子開得像蝸牛一樣,全程都特別穩當。
到了家之後,溫磊和溫九慕也不讓溫白羽提箱子,恨不得不讓他腿占地,生怕他累著,最後溫白羽是被萬俟景侯抱進家門的。
溫白羽簡直無/地/自/容了,抓/住萬俟景侯狠狠咬了他耳朵兩口,咬的萬俟景侯輕輕“嘶……”了一聲才鬆口。
他們進了家門,溫九慕又讓傭人去打掃了一遍房間,這才讓溫白羽住進去,溫九慕一臉關心的樣子,說:“困不困,是不是累了,我看你臉色都不紅了,先睡會兒覺,晚上你大叔叔親自下廚,給你做些補的。”
溫白羽苦著臉,說:“真不用,一點兒也不用,我這樣還跟著萬俟景侯下鬥呢,完全沒問題。”
他說完,溫九慕臉色頓時差了,然後讓萬俟景侯出去談話,讓溫白羽好好睡覺。
溫白羽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把萬俟景侯給賣了,兩個叔叔嚴肅的跟萬俟景侯談了一下午的話,而萬俟景侯則是規規矩矩的坐著,一臉受教的聽著。
要不是後來溫磊要去親自做飯,這談話時間還要延長。
溫白羽聽見開門的聲音,探頭一看,就見萬俟景侯走進來了,笑眯眯的朝他招手,說:“你被我叔叔訓了?”
萬俟景侯坐過來,伸手抓/住溫白羽的手,笑著說:“是啊,咱叔叔說不讓帶你做危險運/動。”
溫白羽看了看時間,訓/話兩個小時,能讓萬俟景侯這麽吃癟的,也就是他兩個叔叔了。
萬俟景侯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咱叔叔去做飯了,那咱們做點不危險的運/動?”
溫白羽後背一陣發緊,說:“我覺得這才是最危險的!”
萬俟景侯說:“我之前不是很有分寸嗎?”
溫白羽說:“你有分寸就見鬼了。”
萬俟景侯笑著說:“晚飯前的時間肯定不夠了,隻能我幫你舒服一下了。”
溫白羽踢著腿,說:“我一點也不想。”
萬俟景侯笑了起來,捏著溫白羽下巴,說:“誰在飛機上,看我睡著了,就偷親我來著,嗯?”
溫白羽被抓了包,還以為萬俟景侯不知道,他隻是看萬俟景侯的睡顏太純良無害了,所以一時沒忍住,就偷偷親了一口,沒想到被發現了,溫白羽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最後溫白羽還是沒逃掉,萬俟景侯也沒太折騰他,隻是幫他發/泄/了一下,弄得溫白羽臉上很紅,差點羞恥死了。
兩個人吃過晚飯,平先生打電/話來,約他們明天見麵,討論一下行程安排,約的地點則是一個茶樓。
溫白羽一聽這個茶樓,那不是紅爺開的嗎,一看平先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二天早上,溫白羽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十點了,溫九慕擔心他身/體,就沒叫他,溫白羽一覺睡得很沉,萬俟景侯早就醒了,不過沒有動,就陪著溫白羽。
十點多的時候,溫白羽和萬俟景侯打著見朋友的旗號,出門去了,他們到了茶樓,平先生已經在了。
平先生沒有上二樓要包間,就坐在一樓大廳,而且最靠前的一排。
今天茶樓滿座,人滿當當的,還有人站在後麵站著聽。
台上正在唱牡丹亭。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穿過人群,在平先生旁邊坐了下來,溫白羽說:“今天人真多,我還以為這年頭沒什麽人聽戲喝/茶了呢。”
平先生笑眯眯的指了指台上,說:“那要看是誰開腔了。”
溫白羽往台上一看,頓時有點傻眼,那不是紅爺嗎?
紅爺穿著一身粉色的戲服,臉上塗了妝,貼了片兒,尖尖的瓜子臉,月牙眉,杏核眼,寬大的水袖一抖,抿唇一笑,看得台下眾人都一臉癡迷。
溫白羽嘖舌說:“真漂亮。”
紅爺身段有一種風/流韻味,身/體很軟,眼神明亮,眸光流動好像一窪秋水,唱腔也好聽,尤其是抖袖子的動作,特別的驚豔。
溫白羽剛說完,萬俟景侯側目過來,隻是用鼻音發了一個音:“嗯?”
溫白羽立刻端起茶杯來喝/茶,說:“茶不錯。”
紅爺隻唱了一段牡丹亭,隨即就下去了,好多人都不過癮,剛剛看得癡迷,這下就沒有了。
平先生臉上也有些失落,意猶未盡的笑著說:“恐怕今天又沒戲了。”
溫白羽說:“我怎麽看你是老手了?”
平先生說:“我在這間茶樓,已經蹲了大半年了。”
溫白羽頓時一臉佩服的看著他,平先生說:“不過紅爺每天見到的人太多,估計貴人多忘事,沒發現我。”
他們正說著,已經又換了人上來唱曲,平先生拿出一個地圖,放在桌上,準備跟他們說說路線。
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頭走過來,說:“你們誰是溫先生?”
溫白羽奇怪的看著他小丫頭,穿著一身粉嘟嘟的繡花棉襖,看起來非常可愛,還梳著鼓包包的春麗頭,溫白羽是克製著一臉怪叔叔的表情,笑著說:“我是。”
小丫頭說:“我叔叔請你過去。”
溫白羽說:“你叔叔是誰?”
小丫頭回頭指了一下二樓,說:“那,就在那裏!”
眾人抬頭一看,就看到二樓的雅間,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男人靠著欄杆往下看,還衝他們招了招手。
原來是紅梟。
溫白羽沒想到紅爺找他們,立刻站起來,準備跟著小丫頭往上走,萬俟景侯和平先生也站起來。
小丫頭立刻說:“不對不對,叔叔說了,隻有兩個人可以上去。”
溫白羽說:“我一個,還有誰?”
小丫頭像模像樣的摸了摸自己的鼓包包春麗頭,說:“我叔叔說了,你男人可以上去,剩下的衣冠禽/獸不許上去!”
萬俟景侯:“……”
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