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揚州百越墓10

溫白羽向下看,說:“揚州鼎呢?怎麽沒看見影子?”

下麵除了一根柱子,什麽都看不見,非常非常深,好像一直要延伸到地殼裏似的,根本看不到底下。

萬俟景侯說:“下麵看不清,要下去看看才知道,這裏應該是主墓室,如果趙佗墓真的有青銅鼎,一定會陪/葬在這裏。”

溫白羽說:“我飛下去看看。”

萬俟景侯立刻出聲製止他,說:“飛不下去,你的羽翼太大了,肯定會遮擋光線。”

溫白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羽翼,他一直以來覺得大羽翼特別的帥氣,沒想到羽翼大還會誤事。

溫白羽側頭看了一眼抱著小白狼尾巴的小六,他的羽翼也非常大,和拇指大小的小六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小六本體,隻看到一雙巨大的翅膀了。

小六的羽翼這麽大,也不可能飛下去,而且溫白羽肯定也不會讓小六一個人下去,畢竟他可是剛出生的小寶寶!

雖然武力值有點嚇人……

而且脾氣跟萬俟景侯一樣不好……

但的確是小寶寶……

溫白羽又側頭去看牧冬,幸好之前溫白羽已經聽九爺講過牧冬的事情,原來牧冬是一株靈樹,別看他二十出頭的樣子,比自己還年輕,看起來像個大學/生小夥子,但是靈樹的年紀甚至比九爺還大。

牧冬的後背鑽出樹藤,卷住牆壁,防止自己和九爺掉下去,而牧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仰頭看著那些樹藤。

牧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也不知道那些樹藤是怎麽出現的,一切都是應激反應,在自己和九爺墜落的一瞬間,產生了本能的反應。

牧冬看著那些樹藤,額頭上漸漸出了汗,熱汗從頭上滾下來,眯了眼睛,他雙手使勁抓/住九爺,可是感覺背部有撕/裂的痛苦。

牧冬的真身受創,隻剩下一塊木雕,根本不足以驅使樹藤,現在他開始覺得力不從心了,牧冬發狠的喘著氣,緊緊/抓/住九爺。

九爺艱難的往上看了一眼,樹藤的樹藤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似乎是要斷了,而且是從牧冬的背部連根斷的。

九爺慢慢抬起手來,突然雙手卷出兩股銀絲,銀絲飛快的衝上去,“啪!”一聲,小銀鉤子一下勾住了牆壁上的石頭,就在九爺勾住牆壁的一瞬間,牧冬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背上的樹藤突然發出“啪嚓!”一聲巨響,一下就折斷了。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九爺和牧冬一起往下墜落,“嘭!”的一瞬間,九爺手上的銀絲勾緊,一把抓/住牧冬。

九爺艱難的說:“抱緊我。”

牧冬伸手摟住九爺的後背,兩個人吊在半空中,幾乎再往下一點,就要遮擋住銅柱子上的亮片了。

九爺的狀態很不好,雙手手腕已經扯出了血痕,畢竟要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全都靠兩股銀絲支撐著。九爺頭微微低垂著,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牧冬緊張的抱緊他,說:“九爺?九爺?”

九爺的頭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沒有力氣說話,隻是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溫白羽趕緊扇動翅膀,飛過去說:“抓/住我。”

牧冬一手摟住九爺,一手抓/住溫白羽的手,溫白羽左手抓著程沇,右手抓/住牧冬,吊著九爺,整個人簡直要沉下去了,猛地扇動翅膀,拚命往上飛,然後躍出了墓室,來到墓道裏,將眾人全都放在地上。

九爺發出“嗬——”的一聲,躺在地上就不動了,眼睛閉著,呼吸很微弱,牧冬嚇得不行,跪在九爺麵前,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九爺身上都是冷汗,幸好還有呼吸。

小六拉著小白狼也飛進了墓道裏,墓道裏一片狼藉,都是剛才伏屍的血屍,地上血肉模糊的,但是墓室坍塌了,隻有墓道還是完好的,可以讓他們占地,否則一直飛著實在受不了。

從墓道往墓室裏看,下麵就是那個大坑,深不見底。

萬俟景侯扛著賀祈,快速的雙手/交替往前爬,順著牆,以不可思議的姿/勢和速度,快速的爬了過來,就像一隻遊牆的壁虎一樣。

萬俟景侯來到墓道旁邊,溫白羽趕緊伸手去拉他,萬俟景侯拽住溫白羽的手,稍微一借力,猛地從墓牆上跳到了墓道裏麵,“噠”的一聲輕輕落地,然後把賀祈扔在了地上。

程沇爬起來,探了探賀祈的鼻息,很微弱,也很微弱,賀祈出於昏迷的狀態,是剛才萬俟景侯打暈的,或許他昏迷的時候還好一些,起碼不會被人控/製。

溫白羽看著狼狽的眾人,說:“這裏也不安全,隨時可能會有血屍趕過來。”

萬俟景侯向下看了一眼,說:“不可能飛下去,你的翅膀太大了,會遮住光源,必須順著銅柱爬下去。”

萬俟景侯說著,把身上的背包卸下來,扔在地上,然後從裏麵拿出繩子捆在自己腰上,另外一頭困在墓道的壁雕上,說:“我先下去看看,真的有東西再叫你們。”

溫白羽搶過去,說:“等等,這太危險了,咱們一起下去。”

萬俟景侯搖了搖頭,說:“我先去試試,如果不行我就返回來,你留下來照顧傷員,白羽,小心點。”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這是我跟你說的,小心點。”

萬俟景侯點頭,走過去摟住溫白羽的腰,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說:“很快就回來。”

小六坐在小白狼頭頂上,看著萬俟景侯和溫白羽親/吻,側著頭,一副看不懂的樣子,小白狼也側著頭,歪著腦袋,一副看不懂的樣子。

溫白羽被兩個小家夥觀摩,臉上有點紅,拍了萬俟景侯肩膀一下,說:“去吧。”

萬俟景侯拽了拽繩子,確定非常堅固,走到墓道旁邊,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深坑裏的銅柱,似乎在找準一個落腳點。

銅柱在墓室的正中間,而墓道在墓室的最旁邊,中間距離了很大的空間,萬俟景侯想要一下躍過去,看起來相當困難。

萬俟景侯看了一眼,然後就後退了半步,隻是半步,然後突然往前一躍。

萬俟景侯的大長/腿簡直逆天,猛地一下彈跳而起,在空中跨出了一步,往前使勁一悠,帶著腰間的繩子猛地竄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萬俟景侯一下躍出去,雙手一抓,真的躍到了銅柱邊,猛地一把抱住銅柱。

銅柱實在太大了,萬俟景侯合抱也抱不住,銅柱上的亮片並不算太密集,但是也很密集,必須小心翼翼的錯開往下爬,所有的亮片都是錯綜的,並不是有規律的排列。

亮片錯綜的在一起,亮片上麵竟然還有花紋,剛才離得遠看不清楚,但是現在看得清楚了,竟然是一個個眼睛,銅柱上仿佛長滿了窺伺人心的眼睛,一個個明亮的,綻放著金屬光澤。

銅柱上麵是個托盤,裏麵的東西已經沒有了,但是萬俟景侯為了確認,還是爬上去看了看,果然什麽都沒有了。

溫白羽眯著眼睛去看,這個時候又不能打/手電,從他這個方向打/手電,雖然能照明,看得更遠,但是無疑會給萬俟景侯留下一片陰影,陰影會觸發機/關,簡直就是幫萬俟景侯進鬼門關。

所以溫白羽隻好眯著眼睛使勁往前看,萬俟景侯移動的不算慢,漸漸的往下,又往下,再往下,溫白羽已經看不清楚了,即使光線明亮,但是因為深,根本看不清楚。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紅點,原來是萬俟景侯折亮了一根熒光棒,萬俟景侯把熒光棒插在自己的後脖領子上,這樣既能照明,又能盡可能的縮小陰影的範圍。

溫白羽看見那紅色的熒光點,甚至有些激動,他剛才還以為失去了萬俟景侯的蹤影。

九爺這個時候恢複了一些體力,撐著地磚坐了起來,牧冬伸手扶著他,九爺的目光晃了一下,輕輕伸手摸了摸牧冬的肩膀。

“嘶——”

牧冬輕微的抽/了口氣,剛才都沒有注意,自己的肩膀和後背竟然破了,那些樹藤從他的身上斷裂,但其實樹藤就是牧冬的本體,本體斷裂了,牧冬流了很多血,後背的肉都炸裂開了,但是剛才牧冬太緊張了,都沒有注意。

九爺摸/到牧冬身上的血,手掌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看著手掌上熱/乎/乎的鮮血,九爺的目光越來越複雜。

牧冬見九爺發呆,還以為他不舒服,時候:“九爺,您怎麽樣?”

九爺沒有說話,但是突然舉起手掌,慢慢的放到嘴邊,伸出紅色的舌/頭,在手心上輕輕/舔/了一下,將牧冬的血卷進嘴裏。

一瞬間,牧冬覺得腦袋有點漲,他猛地抓/住九爺的手,突然開始語無倫次的說:“九爺……我……我想跟你說件事……可,可能您會感覺反感,但是……我……我喜歡您!可以嗎……”

牧冬說的磕磕巴巴,但是一臉真誠的樣子,小六和小白狼又歪著腦袋看,溫白羽趕緊把兩個小家夥帶到一邊,給牧冬和九爺留點空間。

剛帶到了一邊,小六突然指著那邊,嘴裏發出“啊……”的聲音,似乎是讓溫白羽看。

溫白羽轉過頭去,還以為血屍來了,結果就看到牧冬和九爺正在擁/吻,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牧冬親/吻著九爺的嘴唇,九爺的眼睫顫/抖著,終於閉上了眼睛,伸手摟住牧冬的肩膀,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溫白羽趕緊捂住小六的眼睛,結果小白狼就歪著頭看,嘴裏還發出“嗷嗚?”的聲音,一臉的好奇寶寶樣子。

溫白羽趕緊也捂住小白狼的眼睛,說:“這種事不能看知道嗎?”

小六和小白狼一起搖頭,表示不知道。

溫白羽:“……”

小六和小白狼又點了點頭,表示現在知道了。

溫白羽稍安安慰,小家夥們雖然好奇心重,但還是蠻聽話的。

溫白羽沒有心情看牧冬和九爺擁/吻,站在墓道邊上,看著深坑裏麵,那個紅色的熒光點在慢慢的消失,幾乎要看不見了。

溫白羽有些緊張,不知道下麵是不是還好,會不會有什麽機/關。

萬俟景侯的這個位置,應該已經很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到達棺/材的位置了。

小六趴在小白狼頭頂上,也往下看,小白狼不敢使勁探頭,怕把小六摔下去,還用小爪子攔住小六,給小六擋著,小六似乎也是個天生的毛絨控,小手揉/著小白狼的爪子,感覺又軟又萌。

小白狼被他弄得不太好意思,臉上都紅了,但是也不敢抽回爪子,怕把小六扔下去。

小六一邊玩著小白狼的爪子,一邊往下看,突然“啊!啊!”的喊了兩聲,伸手去拽溫白羽的衣服。

溫白羽聽見小六激動的喊聲,立刻低頭去看,就聽到“簌簌簌”的聲音,並不是什麽蟲子,或者是爬蛇之類的東西,而是繩子摩擦壁雕的聲音。

繩子一直繃直,但是沒有這麽大的晃動,捆在萬俟景侯身上的繩子突然發出了很大的聲音,而且不停的晃動著,不知道在幹什麽,但是如果沒有理由,萬俟景侯不會弄出這麽大的動作。

溫白羽使勁往下看,忽然間,下麵的熒光點突然不見了,熒光棒熄滅了,溫白羽看不到萬俟景侯的影子了。

就在這一瞬間,溫白羽想要拉繩子,把萬俟景侯拉上來,但是他的手剛碰到繩子,突然發出“噌!”的一聲,有些不堪重負,繩子一下就崩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竄了下去。

“嗬——”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繩子從他手心猛地竄了出去,“嗖——”的一下,劃的溫白羽手掌裏火/辣辣的。

溫白羽低頭向下看,再也看不到萬俟景侯的影子了,但是能聽到“嘭!!!!!”的一聲巨大的響聲,底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緊跟著是“嗖嗖嗖嗖——”的聲音,弩/箭齊發,整整持續了三十秒!

溫白羽再也穩不住了,說:“我下去看看。”

程沇擔心溫白羽,但是萬俟景侯在下麵,他也沒有理由讓溫白羽別去,最後隻是說:“當心點。”

溫白羽點了點頭,九爺突然站起來,說:“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溫白羽說:“你不能去,留下來照顧傷員,萬一賀祈醒了,還被控/製著,其他人怎麽辦?”

九爺有些為難,溫白羽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猛地往前衝去,他沒有萬俟景侯那麽好的彈跳力,猛地快跑幾步,衝上了五六步,借著極大的慣性,猛地一下躍起。

但是墓道和銅柱的差距太大了,即使依靠慣性助跑往前衝,還是遠遠不夠。

溫白羽猛地展開翅膀,瞬間往前一兜,隻是一瞬間,又把翅膀收了起來,“嘭!!”的一聲,溫白羽感覺要被撞死了,他猛地撲到銅柱上,忍著撞擊的力氣,雙手一抱,努力抓緊銅柱。

銅柱上竟然塗上了漆料,這種漆料塗起來美觀,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滑不留手,溫白羽覺得阻力太小了,銅柱太滑,他抱住銅柱一直往下滑,根本停不下來,眼看就要遮住亮片了,溫白羽猛地抽/出鳳骨匕/首,“啪嚓!”一插,匕/首插/進銅柱裏,猛地停了下來。

就在溫白羽喘氣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咻——”的飛了過來,一下落在了溫白羽的肩膀上。

溫白羽回頭一看,差點嚇死,竟然是小白狼馱著小六過來了,小六在半空也兜了一下翅膀,加上小白狼超強的彈跳力,一下就躍過來了,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溫白羽的肩膀上。

溫白羽氣的說:“你們兩個幹什麽來的!”

小六“啊”了一聲,小白狼“嗷嗚”了一聲,反正溫白羽聽不懂,隻能看懂他們“純潔真摯”的大眼睛,似乎在說幫忙。

都已經下來了,溫白羽也不可能讓他們上去,想到小六和小白狼的武力值,溫白羽還是稍微有些欣慰的。

溫白羽馱著他們,快速的往下爬,避開那些亮片,他們的速度不低,剛才弩/箭齊發,銅柱上被射中了很多弩/箭,溫白羽借著那些弩/箭,快速的往下爬,一直尋找著萬俟景侯的蹤影。

往下爬了一會兒,就聽到下麵發出“簌簌——”的聲音,這回是爬行的聲音,溫白羽猛地想起了那些水妖,也是這種聲音。

小白狼突然發出“呋——”的吼聲,似乎是危險的信號,小白狼的感官向來特別敏/感。

溫白羽立刻警覺,耳邊突然傳出女人的呻/吟聲,說:“來嘛,來玩啊,抱我,抱緊我,要親/親我嗎……”

溫白羽猛地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個女人從銅柱的側麵突然轉了過來,她的身/體似乎很柔/軟,纏著柱子在繞,上身赤/裸,什麽都沒穿,用胸/脯壓向溫白羽,同時用白藕一樣的雙手纏住溫白羽。

溫白羽嚇了一跳,小白狼大吼的“呋——!”的一聲,張嘴就去咬。

女人發出“咯!”的一聲大吼,從側麵繞過來的身/體,竟然是條蛇尾巴,一瞬間美麗的女人臉也變成了青蛙臉!

水妖!

是之前的水妖。

水妖的障眼法一下就消失了,猛地吐著舌/頭,卷向溫白羽。

溫白羽猛地一低頭,快速順著銅柱往下滑,水妖似乎非常聰明,她竟然能躲避開亮片,身/體柔/軟,穿梭在亮片之間。

溫白羽的動作很快,一邊往下爬,一邊警覺著上方,手中的鳳骨匕/首猛地扔上去,一瞬間打中了水妖的眼睛。

“嗤!”的一聲,水妖發出大吼的聲音,一下從空中落了下去,她一落下去,遮住了不隻一片亮片。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當心”,小六猛地抓緊/小白狼,小白狼則是猛地抓緊溫白羽,三個人同時墜落下去。

弩/箭從身邊劃過,發出“嗖嗖嗖”的聲音,溫白羽覺得這樣下去早晚會變成篩子眼,就算不是篩子眼,也會摔成肉泥。

溫白羽猛地低吼了一聲,突然在半空中兜開翅膀,一瞬間,弩/箭射過來,“噌——”的一下射中了溫白羽的羽翼。

溫白羽疼的臉色煞白,冷汗頓時就流下來,但是不敢停留,飛快的振翅,猛地飛起來,抓/住小白狼和小六,衝著第二個銅盤飛過去。

銅盤巨大,中間托著一口棺/材……

“嘭!”的一瞬間,溫白羽帶著小白狼和小六飛了上去,一下跌在銅盤上。

銅盤上並沒有任何亮片,看起來特別安全,溫白羽忍不住顫/抖著翅膀,翅膀上好幾根羽毛都掉了下來,弩/箭還插在上麵,根本收不回去翅膀。

小六跑起來,看著溫白羽翅膀上的弩/箭,憤怒的“啊啊”大叫了兩聲,但是小六不敢去拔,小白狼也沒有任何經驗,弩/箭上麵帶著鉤刺,如果拔下來的話,肯定會勾掉很多羽毛。

溫白羽蜷縮在地上喘著氣,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不遠處的棺/材竟然開始劇烈震顫,突然自己爆裂了,棺/材蓋子發出一聲巨響,直接衝上了天,打在銅柱上,又遮住了一片亮片。

“嗖嗖嗖——”

溫白羽猛地撲過去,護住小六和小白狼,就在這一瞬間,有一個黑影突然從銅盤下麵一下躥了上來,他的動作非常快,迅猛猶如一頭黑色的獵豹,猛地衝過來,一下抱住溫白羽,另外一手抓/住小白狼和小六,快速的躲避著那些弩/箭。

溫白羽頭暈眼花,翅膀上還一陣劇痛,等弩/箭放幹淨,他們停了下來,溫白羽才看清楚,那個人竟然是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臉上有些血跡,看起來像是劃傷,他的後背有幾道血痕,胳膊上也有血痕,不知道是不是弩/箭劃傷的。

萬俟景侯粗喘著氣,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似乎非常暴怒,看著溫白羽翅膀上的弩/箭。

這個時候,裂開的棺/材忽然發出“咯咯咯咯咯”的大吼聲,有東西慢慢從裏麵坐了起來,他的身上帶著很多金銀陪/葬,坐起來的同時,還有一些碎片從棺/材裏掉出來。

溫白羽眼尖,突然看到了一些飛禽走獸的花紋,那是青銅的,鑄造的非常精美。

溫白羽靠著萬俟景侯,睜大了眼睛,說:“青銅……青銅鼎……”

萬俟景侯眼睛一眯,那的確是青銅鼎,不過已經被敲碎了,敲碎了陪/葬在棺/材裏。

聽聲音,棺/材裏應該還有很多青銅鼎的碎片。

萬俟景侯讓溫白羽坐下來,說:“不要動。”

溫白羽疼的已經不行了,點了點頭,萬俟景侯猛的從腰間抽/出吳刀,左手握住龍鱗匕/首,那從棺/材裏坐起來的屍體慢慢的爬出了棺/材,“嘎啦”一聲,有東西從他身上掉了出來,掉在了銅盤上。

是個圓珠子,正“咕嚕咕嚕”的滾動著,“咕嚕!”一聲,珠子差一點就滾到了銅盤外麵,隻要稍微再滾一點,就會掉下去。

陰燧寶珠!

溫白羽腦袋裏隻剩下這個念頭,那珠子一掉出來,就散發著涼絲絲的感覺,並不是寒冷的陰氣,而是沁人心脾的感覺,仿佛是朝/陽升起時的第一滴晨露,能聞到一股甘甜的清香。

萬俟景侯似乎也注意到了那顆珠子,目光微微側過去看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並不把重點放在寶珠上。

萬俟景侯“哢!”的一聲抖動吳刀,吳刀瞬間變長,萬俟景侯猛地一躍而起,向坐起的幹屍衝過去。

屍體發出“咯咯咯”一聲大吼,掙紮著爬出來,也衝向萬俟景侯,兩個人瞬間就纏鬥在了一起。

“當!!!”的一聲,屍體似乎穿著刀槍不入的甲胄,非常的堅/硬,萬俟景侯瞬間目光晃了一下。

那掉下來的青銅鼎碎片,根本不是陪/葬品,而是墓主的殮服!

墓主竟然把青銅鼎打碎了,然後串在一起,仿佛是漢朝最流行的金縷玉衣一樣,但是這件銅衣,絕對要比玉衣更寶貴的多。

穿著青銅碎片的金線已經老化了,開始開裂,剛才掉下來的銅片,也是因為金線老化的緣故,但是大部分的銅片還都“穿”在粽子身上。

青銅鼎刀槍不入,吳刀雖然是上古寶刀,但是也紮不/穿青銅鼎的碎片。

萬俟景侯眯了眯眼睛,吳刀猛地一轉,紮不透不要緊,萬俟景侯準確的找到了銅片與銅片鏈接的縫隙,猛地一剜,“啪嚓!”一聲脆響,金線被萬俟景侯的吳刀挑斷,金線一斷,銅衣瞬間開裂,一片片掉下來,粽子被吳刀紮穿,頂著向後撞去。

“小心!”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粽子突然向側麵撲去,萬俟景侯還有慣性往前,溫白羽怕他一下衝出銅盤掉下去。

“嘎啦!”

粽子向側麵撲去,陰燧寶珠被粽子一撲,瞬間衝出了銅盤,萬俟景侯眼睛一眯,猛地也撲過去,大長/腿一踹,粽子瞬間被踹下了銅盤,萬俟景侯借力一抓,一把抓/住了陰燧寶珠,同時身/體也向下墜落。

溫白羽猛地跑過去,發狂的一把抓/住萬俟景侯,瞬間整個身/體都撲了出去,快速的向前滑,巨大的慣性衝著前方,溫白羽感覺自己的身/體馬上要掉下去了,他隨時準備忍著疼痛震動翅膀。

一瞬間,小六和小白狼猛地衝過去,一把抓/住溫白羽,溫白羽上半身已經淩空鋪在外麵了,下麵卻被小六和小白狼抓/住。

小白狼一身怪力,猛地抓/住溫白羽往上拽,就聽到“簌——簌——簌——”的聲音,兩個小家夥愣是把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快速的拽了上來。

萬俟景侯一手抓著陰燧寶珠,一手被溫白羽抓/住,漸漸的往上拉去,就在一瞬間,萬俟景侯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說:“當心!”

銅盤的下方竟然有一塊隱蔽的亮片,萬俟景侯爬上的一瞬間,正好遮住了亮片。

“嗖!”的一聲,一支弩/箭飛快的衝了過來,萬俟景侯一把推開溫白羽,瞬間回身一捏,他的反應速度非常快,子彈都打不中他,更別說一個弩/箭了。

“啪!”的一聲,□□被萬俟景侯捏在手掌裏,□□的四周都有倒刺,萬俟景侯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手掌中的“弩/箭”。

那竟然是一根木頭的弩/箭,長滿了倒刺。

溫白羽快速的爬起來,衝過去說:“萬俟景侯!”

就在溫白羽衝過來的一瞬間,萬俟景侯手掌中的弩/箭突然消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下灰飛煙滅,又像是一灘水,瞬間吸收在了萬俟景的掌心裏。

萬俟景侯皺了皺眉,反複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和手背,溫白羽衝過來,說:“受傷了嗎?傷在哪裏了?!”

萬俟景侯搖了搖頭,說:“沒有,倒是你。”

溫白羽被他這樣一說,才顧得上疼痛,他的翅膀上還插著弩/箭,實在疼得不行了。

兩個人把青銅碎片處理了一下,全都串起來裝上,然後拿上陰燧寶珠,順著銅柱往上爬。

上麵的人看到他們的影子,立刻放下繩索,拉著他們往上走,雖然不能真的拉起來,怕碰到了亮片,但是有繩子拉著,也省了一部分體力。

溫白羽上了墓道,感覺體力有些透支,他本身就不是野獸或者凶獸,隻不過是靈獸,並不像燭龍有強大的體力和武力值,溫白羽幾乎要堅持不住了,爬上墓道的一瞬間,突然倒在了地上。

“白羽!”

溫白羽不是很清/醒,陷入了昏迷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床很大,也很柔/軟,房間是複古風格的,絕度不是自己家。

而且他們在孤島上,怎麽會突然就回到家裏了。

溫白羽睜開眼睛,立刻疼的“嘶——”了一聲,發現自己的翅膀竟然還在身後,並沒有收起來,翅膀上做了包紮,好像已經沒什麽事了,但是動起來還有點疼,最主要是他現在收不起來了。

他一動,旁邊的萬俟景侯就醒了,萬俟景侯立刻欠身起來,說:“白羽,醒了,好點嗎?”

萬俟景侯一臉擔心的樣子,撫/摸/著溫白羽的額頭和臉頰。

溫白羽稍微點了點頭,覺得口幹舌燥,嗓子都火/辣辣的,萬俟景侯似乎知道他想喝水,端起旁邊的杯子,把溫白羽扶起來,讓他靠著自己,給溫白羽喂了幾口水。

溫白羽的翅膀收不起來,靠在萬俟景侯身上,萬俟景侯輕輕的撫/摸/著他沒有受傷的那邊翅膀,順著溫白羽潔白的羽翼撫/摸。

溫白羽身/體都鬥起來了,輕輕動了動翅膀,說:“別……別摸了。”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說:“抱歉,白羽的翅膀太漂亮了,忍不住多摸兩下。”

溫白羽把翅膀夾起來,抖了抖,說:“這是哪裏?”

萬俟景侯說:“是九爺家裏。”

溫白羽詫異的說:“啊?”

萬俟景侯忍不住用食指劃了他鼻子一下,說:“你已經昏迷了五天了,咱們從孤島上都出來了。”

就如同賀祈說的一樣,運送那些血屍是需要船隻的,畢竟血屍不會遊泳,他們出了墓葬,在孤島上找到了船隻,帶著昏迷的溫白羽出了孤島,九爺在附近有房子,就臨時到九爺這裏養傷。

溫白羽說:“其他人還好嗎?”

萬俟景侯說:“九爺休息兩天就好,他現在身/體虛弱,不做大運/動就不會消耗生命。”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賀祈呢?”

萬俟景侯說:“九爺現在這樣,無法給賀祈拔除杖頭,已經通知唐無庸了,唐無庸大約今天晚上就能趕來。”

溫白羽聽著神/經一緊,說:“拔除杖頭之後呢……那賀祈他……”

萬俟景侯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溫白羽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賀祈和程沇遭遇了這麽多事情,最後還是要生離死別,難免讓溫白羽有些難過。

萬俟景侯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說:“白羽,別難過。”

溫白羽點了點頭,但還是提不起勁來。

萬俟景侯突然說:“其實我還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溫白羽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說:“什麽辦法?”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說:“這麽相信我?”

溫白羽“呿”了一聲,說:“別賣關子。”

萬俟景侯笑著說:“白羽親我一下。”

溫白羽:“……”誰又把萬俟景侯不正常的開關打開了!

溫白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萬俟景侯伸出他那蘇的不行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那動作也蘇的不行不行的。

溫白羽眼一閉,心一橫,勾住萬俟景侯的脖子,就把嘴唇撞了上來,本來隻想碰一下的,結果萬俟景侯順勢摟住溫白羽的肩膀,伸手撫/摸/著溫白羽沒有受傷的翅膀,細細的撫/摸,仿佛要一根羽毛一根羽毛的抹下去,同時含/住溫白羽的嘴唇,狠狠啜/著他的舌/頭。

溫白羽“唔”了一聲,翅膀被萬俟景侯撫/摸,身/體不停的戰栗著,溫白羽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翅膀竟然這麽敏/感,他的翅膀抖動著,發出“簌簌”的聲音,被萬俟景侯吻得渾身發/熱,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兩隻翅膀輕輕的閉合在一起,摟住了萬俟景侯的後背。

萬俟景侯沙啞的笑著說:“白羽,真乖,抱緊點……”

“嘩啦——”溫白羽的翅膀收得更緊,聽話的抱緊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突然雙手高舉,脫/下自己的衣服,笑著說:“白羽今天真熱情,那咱們邊做邊說。”

溫白羽粗喘著氣,已經被萬俟景侯撩的大腦發/熱,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但是也沒有辦法,萬俟景侯解/開他的衣服,將溫白羽剝了精光,看著溫白羽白/皙的身/體,微微泛著潮/紅,身下的羽翼癱/軟/下來,無力的展開著,微微抖動著。

潔白猶如珍珠白玉的翅膀,襯托著潤/滑的皮膚,雙/腿輕微哆嗦著,身/體泛起一陣陣戰栗,萬俟景侯笑著親了一下溫白羽的嘴唇,說:“白羽越來越性/感了。”

溫白羽臉上一紅,萬俟景侯簡直太不/要/臉了,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

萬俟景侯歎息了一聲,聲音沙啞低沉,在溫白羽耳邊說:“真漂亮……”

溫白羽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嚇了他一跳,睜開眼睛覺得眼皮特別沉重,往上一看,就看到了緞子一樣的黑頭發,原來小六趴在他的額頭上,正用小手數著溫白羽的睫毛……

小白狼趴在一邊,突然“嗷嗚~”叫了一聲,然後飛快的跑下床,這個時候房門“咚咚”敲了兩聲,有人推開了房門。

進來的人竟然是黑羽毛和七篤!

溫白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沒穿衣服,趕緊把被子兜上。

小白狼跑過去,紮在七篤懷裏蹭來蹭去的,小六眼睛一亮,七篤也是狼,也是白色的狼,在小六眼裏,可能就是一個比小白狼更大號的……毛絨玩具?

黑羽毛走進來,坐在床邊,說:“爸爸,好點了嗎?”

溫白羽想要說話,但是嗓子都喊啞了,根本說不出來,隻能尷尬的點了點頭。

黑羽毛看見溫白羽脖子上的吻痕,了然的挑了挑眉,說:“唐無庸和慕秋來了,在外麵,正在商量賀祈的事情。”

這個時候萬俟景侯從外麵走了進來,說:“白羽,醒了嗎?”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勾了勾手指,示意萬俟景侯過來,他現在身/體累得厲害,酸的厲害,根本不想動,讓萬俟景侯過來給他穿衣服。

其他人先都出去了,萬俟景侯把溫白羽從被窩裏抱出來,給他穿上衣服,說:“唐無庸來了,可以隨時拔杖頭了。”

溫白羽清了清嗓子,說:“你不是說有辦法嗎?”

萬俟景侯笑了一下,拍了一下溫白羽的屁/股,說:“先把內/褲穿上,我的定力可不好。”

溫白羽臉上一紅,趕緊把內/褲穿上。

萬俟景侯臉上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測,說:“拔除杖頭之後,賀祈會變成真正的屍體,而且是伏屍的屍體,但是我覺得還有另外一種辦法,不需要拔除杖頭,隻需要做一些調整。”

溫白羽沒聽懂,說:“說人話。”

萬俟景侯輕笑一聲,說:“簡單來說,不拔除賀祈的杖頭,但是改變一下賀祈身/體裏的杖頭,讓賀祈這個傀儡,改認其他人為主,比如說……程沇?”

溫白羽瞬間就明白了,還是杖頭傀儡,但是如果認程沇為主,那麽程沇必然不會控/製賀祈,也不會讓賀祈做一切危險動作,平時就和常人無疑。

溫白羽忍不住偷笑起來,一臉的壞笑,說:“啊……主仆什麽的,我突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