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西出陽關3
不死藥?!
溫白羽吃了一驚,沒想到梁先生竟然是給他們寄信的那個人,他的手裏就好端端的托著那半枚不死藥。
梁先生似乎是想炫耀,不過很不巧,萬俟景侯就在旁邊,他的手突然一伸,一把掐住梁先生的手腕。
梁先生差點喊出來,但是這裏人多,萬一引起騷/動就不好了,梁先生疼的呲牙咧嘴,手臂根本不能動了,他想抬起另外一隻手護住手裏的丹藥,但是肩膀又被萬俟景侯拍了一下,也不能動了,別看隻是輕描淡寫的一拍……
梁先生睜大了眼睛,說:“喂喂,你們這是要搶/劫啊?”
萬俟景侯看了一眼溫白羽,溫白羽笑眯眯的說:“謝謝
。”
他說著,從梁先生手心裏把那半枚丹藥拿走了。
梁先生:“……”
旁邊的女伴都給嚇傻了,呆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麽,萬俟景侯則是施施然的放開了梁先生的手臂。
梁先生甩了甩手臂,轉頭對女伴說:“你先出等我,乖寶貝兒。”
女伴趕緊點了點頭,然後就走了出去,在洞外等著他們。
梁先生笑著看他們,一邊活動自己的手腕,一邊說:“我說你們,我剛才拿出來的如果是假的呢?”
萬俟景侯隻是挑了挑眉,那表情仿佛是說梁先生根本沒有這智商。
梁先生瞬間就跳腳了,說:“喂,你那表情是怎麽回事!?”
溫白羽說:“梁先生,謝謝您的藥,不知道你引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麽事?”
梁先生這才打了個響指,笑著說:“對對,還是溫白羽上道兒,我叫梁緒,咱們借一步說話,你們也不想被圍觀吧?”
梁先生帶著他們從洞裏走出來,大家走到了外麵,就站在大門的石碑旁邊,因為現在是淡季,根本沒有什麽人,他們站在這裏也不是很顯眼。
除了萬俟景侯的回頭率高了點……
梁緒笑著說:“剛才那枚藥丸,就是我的聘金,你們既然已經收下了我的聘金,接下來一個月就要聽我的了。”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那笑聲有點不明朗,似乎在嘲笑梁緒的聘金太少了……
梁緒立馬炸毛的說:“別急,當然還有錢的,那是預付。”
溫白羽說:“我想知道你要我們幹什麽?”
梁緒說:“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些地/痞流氓,你們還記得嗎?”
梁緒說的就是那些在酒店裏堵著他們,最後被教訓的人,聽萬俟景侯說是道上的人。
溫白羽點了點頭,梁緒繼續說:“那些都是道上的人,想必這位已經看出來了。”
他說著,抬了抬下巴,指向萬俟景侯。
溫白羽皺了皺眉,說:“然後呢?”
梁緒似乎知道什麽,想要賣關子,說:“不止如此,你放眼看看這周圍,其實還有很多道上的人。”
溫白羽嚇了一跳,轉頭在四周看了看,這附近的遊人很少,不過對於淡季來說,遊人可算是多的了,而且都是成群的,看起來像旅遊團,而且都有導遊帶著,一邊走一邊講解,但是這些“旅遊團”很奇怪,因為八成都是男人,就算有女人也是身材“高大”,看起啦很健碩的那種。
溫白羽嚇了一跳,心說還真讓梁緒說對了?這附近都是道上的人?
梁緒笑著說:“我聽說,道上最近有個消息,陽關的古董攤上,好像又出現了寶物,所以道上的人來的很多,都是來這邊瞧瞧,準備天黑之後摸一把的。”
溫白羽說:“梁先生也要摸一把嗎?”
梁緒笑了笑,說:“你看我這身行頭,需要摸一把嗎?”
溫白羽撇了撇嘴,梁緒的行頭應該挺貴的
。
梁緒說:“道上很多人都來了這邊,想在陽關摸一把好東西,但是這也隻是表麵的聽聞,很多道上的地/痞流氓都雲集在這裏,可是也有一些大手兒來了陽關,他們可不是去摸古董灘的。”
溫白羽奇怪的說:“那是摸什麽?”
梁緒神秘的一笑,壓低了聲音,說:“問鼎。”
溫白羽腦袋裏一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九鼎。
問鼎這個詞有個典故,在春秋時期,楚莊王列兵洛水,向周示/威,周王朝派出周大夫王孫滿去慰勞楚莊王,楚莊王向周大夫詢問鼎的大小輕重,意思是想謀取周王朝的天下,王孫滿回答的卻是,“在德不在鼎”。
九鼎在古人眼裏代/表的就是政/權,問鼎這個詞一定代/表的是九鼎。
溫白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梁緒,梁緒笑著說:“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這麽多人雲集這裏,都是想要問鼎,他們不想摸其他東西,摸的就是這個鼎,而我……知道鼎在哪裏,我需要打/手,重金聘請你們,怎麽樣?”
萬俟景侯挑眉說:“你知道在哪裏?”
梁緒笑了起來,自豪的說:“我告訴你們吧,除了我,真的沒有人知道這兩隻鼎在哪裏。”
溫白羽驚訝的說:“等等,兩隻?”
梁緒笑著說:“是的,兩隻。這群地/痞流氓就算在古董灘摸一輩子,也摸不出一片鼎的碎片,更別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是兩隻鼎。”
梁緒又說:“至於在哪裏,我就不多說了,你們隻要跟著我走就行,一切的吃穿用度,工具補給,我都會出,如果真的找到了九鼎,我還可以給你們更多的錢。”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對看了一眼,萬俟景侯說:“你知道我們需要不死藥,說明你的耳目很靈通,那你知不知道,我們也在找九鼎。”
梁緒笑著說:“當然知道,有錢的話耳目自然靈通,想聽什麽聽不到?”
溫白羽說:“那你還要我們給你找鼎?”
梁緒說:“這有什麽關係呢,除了你們,我要去聘請誰給我找鼎?難道是那群地/痞流氓嗎?至於其他的事情,那是找到鼎之後的事情了。”
溫白羽現在有點佩服梁緒了,佩服他的思維方式,說他心太寬,倒也不是,說他心不寬,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過有一點肯定的,那就是再找到九鼎之前,他們的目的的確是統/一的。
梁緒說:“怎麽樣?合作吧?”
溫白羽又看了看萬俟景侯,萬俟景侯點了點頭,說:“好,可以合作。”
梁緒笑著說:“我就喜歡爽/快的人,那咱們上車吧,這一路的風景我還沒見過,現在天亮,咱們順著陽關玉門關旅遊旅遊。”
梁緒帶著他們到車子前麵,那個女伴已經坐在車裏了,車子裏除了女伴,就沒有其他人了,梁先生還真是心寬的人,他們竟然就這樣單獨出來了,連個打/手也不帶。
不過現在好了,他們一下多了很多打/手……
他們往這邊走,真是冤家路窄,遇到了一些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昨天晚上在酒店樓道裏“翻滾”的那些土夫子
。
梁緒管他們叫地/痞流氓。
看來梁緒說的是真的,那些人在這邊歇腳,估計馬上就要去古董灘看看。
那些人的隊伍很龐大,而且掩護成了旅遊團的樣子,但是他們真的一點兒也不像遊客,畢竟凶悍都掛相了。
他們的隊伍似乎又擴大了,隊伍裏麵多了很多人。
那些那人見到萬俟景侯,感覺臉上還疼,氣的就要走過來,估計又是因為他們這裏人變多了,所以膽子也變大了,準備要打群架似的,氣勢洶洶的就走過來了。
那些人走過來,梁緒挑了挑眉,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說:“昨天我見識了他的身手,沒想到今天又要見識一下,真是有趣。”
那些男人走過來,指著梁緒鼻子說:“原來你這個小白臉也在這裏,竟然跟他們是一夥的……”
梁緒拍開那個男人的手,說:“不能因為我長得白,又比你帥,你就嫉妒我啊。”
那個男人被梁緒這麽無賴的一說,差點蹦起來,一把抓向梁緒的脖子,梁緒後退好幾步,大喊著:“哎哎,救命啊!我可是有保/鏢的!”
他說著還推了一把萬俟景侯。
溫白羽無奈的揉了揉臉,感覺他們答應梁緒的要求,真是一個很大的錯誤,梁緒這是要低調找九鼎的姿態嗎,還沒出發就惹事了。
萬俟景侯隻是淡淡的看了眼自己肩膀,梁緒趕緊把手收回去。
那幾個男人說:“昨天兄弟們不小心著了道,今天看看你們往哪裏跑。”
他說著,就見他們那輛大巴車上突然跑下一個人來,那人匆匆說:“彪哥,老大讓您別惹事兒,快點回去。”
那個被叫成彪哥的人一臉不甘心,但是似乎沒什麽辦法,回頭看了一眼,大巴車的窗戶打開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從窗戶後麵露/出臉來。
那個似乎就是這些人的老大了,那夥人隻好不甘心的往回走。
那個男人往外看了一眼,竟然從車裏下來了,他穿的並不/厚,似乎不怕這裏的大風,戴著一副墨鏡,嘴角挑著一絲笑容走過來,後麵也沒有跟這人,就他一個走了過來。
那個人走得近了,把墨鏡摘下來,溫白羽終於看到他的麵貌了,大約三十五六的年紀,勉強可以叫做大叔了,但是這個人並不顯老,反而顯得很成熟,他穿著很隨便,表情也很隨和,下巴上微微長著胡子茬,似乎有點不修邊幅,笑起來帶著成熟男人的感覺,但是臉上始終透出一股狠相,或許也是因為掛相了。
男人走過來,笑著說:“原來是景爺,如果早知道景爺也趟這趟渾水,那我應該呆在老家不出來的才對。”
梁緒從後麵露/出腦袋,說:“你現在回老家也來得及!”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發狠,說:“景爺的朋友真有/意思。”
梁緒也笑了一聲,說:“我不是他朋友,我是他的雇主,老板你懂嗎?”
溫白羽:“……”
溫白羽發現梁緒不隻是個富二代,而且他的嘴好賤啊,對麵這個男人明顯透露/出一種不愉快的笑容,而且臉上的表情發狠,真怕他走過來把梁緒給剁了……
那個男人笑著說:“雖然之前也有和景爺合作過,但是這次我可不會講情麵的
。”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說:“那正好。”
男人看了看梁緒,說:“景爺,真希望你的雇主能活著把你的尾款付清。”
他說著,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了,還揚了揚手裏的墨鏡,算是打招呼,然後上了車,那個男人的老大範兒簡直十足,上了車之後,戴上墨鏡,很快車子就開走了。
梁緒氣得直跳腳,說:“這什麽人呢,太沒素質了!”
溫白羽說:“這人是誰?”
萬俟景侯說:“以前合作過一兩次,是個手藝還不錯的人。”
溫白羽很少聽萬俟景侯誇獎誰,如果讓萬俟景侯說是個手藝還不錯的人,那這個人的確有很大的過人之處了。
萬俟景侯繼續說:“他沒說過自己的名字,隻是有個代號,叫十一。”
梁緒說:“怎麽會有人用代號做名字?他以為自己在拍武俠片呢?”
梁緒對這個十一頗為不滿,坐進車裏,說:“別浪費時間了,上車吧。”
梁緒特意特意開了大車,因為他有錢,車子的性能挑的也是最好的,後備箱裏堆滿了各種補給,還有下鬥的裝備,特別的齊全。
眾人上了車,小白狼就把小六從口袋裏掏出來,溫白羽把不死藥放在小六的手心裏。
小六歪著頭看著那顆不死藥,然後抬起小手來,對著不死藥舔/了舔,紅紅的小/舌/頭仿佛在舔小糖豆似的。
小白狼看著小六的動作,突然覺得肚子也特別餓,發出“咕嘟——”一聲,尷尬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小六笑眯眯的把小糖豆給吃掉了,甩了甩自己的小尾巴,然後又爬進了小白狼的口袋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了。
溫白羽覺得鬆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是放下了,也不知道小六是不是太幸/運了,一下就找到了不死藥。
眾人上了車,梁緒是去找九鼎的,結果還帶著女伴,估計也是包的酒女之類的,他的女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還頻頻給萬俟景侯拋媚眼!
溫白羽簡直看得一肚子氣,偷偷捏了一把萬俟景侯的大/腿,萬俟景侯看著窗外,似乎在看那些裝成旅遊團的人,結果突然腿上一疼,低頭一看,溫白羽正分外解氣的掐著自己。
萬俟景侯伸手握住溫白羽的手,說:“嗯?幹什麽?”
溫白羽小聲說:“以後出門給你做個帽子,把你全身上下的騷氣全都遮起來!”
萬俟景侯根本沒注意梁緒的那個女伴對自己的拋媚眼,有些無辜。
梁緒開車,一邊開車一邊和旁邊的女伴調/情,時不時還摸一下人家的大/腿,幸好後座的小家夥們都睡著了,雨老板也有些昏昏欲睡,靠著唐子幾乎要睡著了。
他們很快到達了陽關,梁緒把車子停下來,然後打開車門走下去,看著滿地的滄桑,忍不住深呼吸一口,然後爬上車頂去,在車頂做了一個展臂的動作,看起來特別的二比。
不止如此,梁緒還在車頂上跳了兩下,眾人坐在車裏,感覺車子發出“咚咚!”的聲音,那可是好車啊,梁緒真是不心疼。
溫白羽被他跳醒了,一睜開眼睛,發現副駕駛的那個女伴正回著頭,和萬俟景侯說話
。
女人笑著拋了一個媚眼兒,說:“小哥兒,你下巴上的胡茬好/性/感呢。”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是時候把萬俟景侯的胡子刮掉了!
梁緒在外麵登高望遠夠了,這才跳下來,打開駕駛座的門,回頭看了一眼,奇怪的說:“嗯?萬俟景侯的胡子怎麽刮掉了?旁邊還有點出/血,我覺得你的胡子挺好的。”他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我一直很想留個爺們兒的胡子,但是長出來太軟/了。”
溫白羽看著而自己的傑作,說:“萬俟景侯留胡子太村兒了。”
梁緒驚訝的說:“啊?難道我審美有問題?”
他說著又啟動了車子,雨老板在一邊聽著,笑的都咳嗽起來了,感覺肚子有點疼,唐子幫他順著氣,說:“雨老板,別笑了。”
萬俟景侯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之前因為溫白羽喜歡,才留了一點小/胡子,隻是一層,看起來有點滄桑成熟,現在一刮掉,下巴上涼絲絲的,真有點不適應。
同時不適應的還有溫白羽,溫白羽剛才是一時腦熱才把他的胡子刮掉的,結果那個女伴看著沒有胡子的萬俟景侯,眼睛更是雪亮了!
萬俟景侯摸/著自己的下巴,破了一點,畢竟刮得太匆忙了,不過很快就要愈合了。
萬俟景侯湊過去,壓住溫白羽,伸手摟住他的腰,低聲說:“白羽,你看看,你把我下巴都劃破了。”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那怎麽辦?馬上就要愈合了。”
萬俟景侯笑著說:“嘶——真疼,你給我舔舔。”
溫白羽無奈的說:“這已經不新鮮了,說點新鮮的。”
萬俟景侯突然“嗬”的笑了一聲,那種笑聲讓溫白羽覺得,萬俟景侯的總裁模式開關,好像不小心被自己給按開了……
果然,就聽萬俟景侯用低沉的嗓音說:“那就隻能讓白羽肉償了。”
溫白羽:“……”好羞恥,不知道前麵聽見沒有。
小白狼和小六聽不懂“肉償”是什麽意思,旁邊的雨渭陽和唐子已經免疫了。
而前麵的梁緒可謂是新人,頓時“噗——”一下就噴了,“哈哈哈哈”大笑著拍著方向盤,跟抽筋了一樣,還頻頻回頭看萬俟景侯和溫白羽。
溫白羽羞恥的都想跳車,不好氣的說:“看前麵!開車看前麵。”
梁緒說:“開車太無聊了,我都開累了。”
溫白羽眼睛頓時就亮了,說:“你覺得無聊?那我來啊。”
梁緒驚訝的說:“你也會開車?”
溫白羽說:“當然了,我開的特別平穩,換我換我。”
梁緒欣然的就把駕駛位讓出來了,摟著女伴坐在後排,雨渭陽轉頭對他說:“你肯定會後悔的。”
梁緒一頭霧水,就見萬俟景侯到前麵坐在副駕駛,然後給自己仔細扣上了安全帶,還伸手抓/住了頭頂上的扶手……
“噌——”的一聲,車子陡然竄了出去,速度之快讓人咋舌,猛的一下飛出去,在沙土的路上發出“嗡嗡——嗡嗡——”的聲音
。
梁緒嚇了一跳,後背“嘭!”一下就撞在椅子上,後腦勺都磕了一下,嚇得他差點大叫,說:“溫白羽!你是馬路殺手嗎?!你怎麽起步這麽大速度?!”
溫白羽懊惱的說:“這麽貴的車,竟然是手動檔?”
梁緒說:“自動檔怎麽叫開車?”
溫白羽說:“我不太會換擋啊,所以就掛五檔起步了。”
梁緒:“……”
梁緒沉默了三秒,然後站起來大罵說:“這他/媽也叫會開車!你停車,坐回來讓我開!”
萬俟景侯瞥了一眼梁緒,說:“我勸你坐好。”
“嗡——”
萬俟景侯的話剛出口,梁緒一屁/股跌倒了,跌在椅子上,摔得四仰八叉,差點給摔傻了。
車子一直飛快的前進,他們一路見識了陽關玉門關,正好是中午的時候,陽光異常刺眼,外麵茫茫的一片戈壁,看起來蒼茫壯闊,時常有蜿蜒的小柵欄曲折的蔓延在壯闊的戈壁之中。
陽關和玉門關保存的都不是太好,隻剩下土墩子了,看起來特別的滄桑。
其實在漢朝的時候,這裏還是氣候宜人的環境,有大量的水源。
眾人白天沒有任何目的就是參觀,所以時間很充沛,萬俟景侯就充當了導遊,說:“陽關和玉門關水淹充沛,古時候還會發洪水,但是後來因為水流帶著泥沙,再加上因為和西域地域的往來逐漸較少,也就漸漸廢棄,到了唐朝時候,已經開始荒蕪。”
眾人下了車,站在玉門關的附近,看著玉門關遺址的石碑,還有那座土垛子,萬俟景侯說:“其實關於玉門關,還有一個傳說,是名字的來曆。”
相傳在古代的時候,有個於闐國,於闐國生產和田玉,經常會和中原往來,把他們的和田玉送到中原,換取絲綢。
萬俟景侯說:“官兵們負責運輸和田玉進城,但是運輸和田玉的駱駝一旦進入關門,就會口吐白沫,似乎是水土不服,又有些像中毒的跡象,這種事情經曆了很多次。有一個老人說,駱駝口吐白沫並非是偶然的事情,因為他們來往運輸,但是從沒有祭祀過關神,所以引起了關神的不滿。後來人們在關門上鑲嵌了玉石,果然順利通/過了關門,這座關就被人稱之為玉門關。”
小白狼聽得津津有味,小六也坐在小白狼的口袋裏聽著故事,梁緒卻打了一個寒顫,說:“你這種口氣真不適合講故事。”
梁緒的女伴嫌棄這個地方風沙太大,陽光刺眼,坐在車裏沒出來,溫白羽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伴正在給人打電/話,但是因為隔著車,他聽不到是給誰打電/話。
他們看過之後就回到車裏了,然後一直開車,到達了魔鬼城,晚上到了鳴沙山,在附近的客棧住了下來。
就像農舍一樣的地方,四人間的房子竟然是上下鋪,一共四張床,房子很小,梁緒看了一眼,嫌棄的又去看其他房間,最後竟然相中了“特色土炕”的房間,可能是他從來都沒見過,梁緒的女伴很嫌棄土炕,但是也沒有辦法。
他們要了三間房,吃晚飯就在大廳裏。
很多圓桌,因為是淡季,人不多,他們坐下來,旁邊也隻有一桌,有大人有小孩,估計是真的旅遊的。
大家坐下來,梁緒說:“吃飽點,咱們晚飯後還要出去,對了,吃過之後大家去睡覺,夜裏兩點咱們出發
。”
溫白羽聽著就有些困,昨天晚上夠折騰的,今天又要頂著月亮出發,簡直不能再折騰了。
大家坐下來吃東西,溫白羽忍不住問:“你說的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裏?這裏可離陽關遠著呢,別人都去古董灘找,你怎麽跑到這邊來?”
梁緒聳了聳肩,說:“你聽我的準沒有錯,他們去古董灘找,一百年也找不到東西,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跟著我走就對了,我說溫白羽,你到底有沒有職業素養,道上的人是不問這些問題的。”
溫白羽:“……”
溫白羽真的好無奈,他其實也不算是道上的人,倒是萬俟景侯是,萬俟景侯得態度一直很平靜,似乎沒多大興趣似的。
溫白羽知道,萬俟景侯這個悶騷,對什麽都沒興趣,他隻對做嗶——的事情有興趣……
萬俟景侯晚飯吃得很少,幾乎沒動筷子,相比之下旁邊的小白狼吃的那叫一個凶猛,然後還偷偷的把飯往口袋裏塞,其實是在給小六吃……
溫白羽奇怪的說:“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梁緒說:“水土不服吧?高原反應就是這樣,人家都說身/體越好的人反應越大。”
溫白羽真的想翻白眼,這又不是高原反應。
萬俟景侯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溫白羽奇怪的看著他,萬俟景侯怕他擔心,說:“可能一天坐車有點累,我先回去了。”
萬俟景侯站起來,往房間走,溫白羽更是詫異了,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溫白羽等小白狼吃飽了,就帶著小白狼和小六回房間去了,萬俟景侯已經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似乎是睡著了。
溫白羽又給小六喂了一下吃的,然後就讓兩個小家夥去洗澡,小白狼長的這麽健壯,該有的地方全都有了,溫白羽真是沒“勇氣”給小白狼洗澡了。
不過小白狼也會洗澡,他學習能力很強,就自己洗了,還用一個肥皂盒放在洗手池上,弄了點水在裏麵,讓小六坐進去洗澡。
小六平時很喜歡搞惡作劇,是個小惡/魔,但是洗澡的時候太乖了,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雙手扒住肥皂盒的邊緣,五條小尾巴快速的劃著水,想要撲騰到水池的邊緣。
這個時候小白狼似乎才扳回一盤,隻要小六滑/到邊緣,小白狼就會把肥皂盒戳回去,而且樂此不疲,直到小六開始假哭,小白狼才把小六從肥皂盒裏抱出來,放在毛巾上,小六打一個滾兒,身上就全都幹了。
溫白羽也好歹洗了洗,這個地方沙塵真的很大,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聽到萬俟景侯的呼吸已經相當平穩了,估計是睡著了。
溫白羽伸手摸了摸萬俟景侯的額頭,並不是發燒,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但是聽萬俟景侯的聲音,似乎也沒有沙啞或者堵塞。
最好是水土不服,萬俟景侯也不說話,真是讓人幹著急。
溫白羽摸來摸去的,檢/查著萬俟景侯,萬俟景侯突然掌心一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沒有睜眼,但是他的樣子表示他根本沒有睡著,嘴裏淡淡的說:“白羽,再摸的話,你就可以不用睡了。”
溫白羽:“……”竟然是醒著的。
溫白羽隻好躺下來,說:“你要是難受提前說啊,別自己忍著,吃點藥
。”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說:“沒事,我有分寸。”
溫白羽知道他脾氣很倔,隻好蓋上被子準備睡覺,還能睡幾個小時,兩點他們就要出發了。
溫白羽剛睡下,還沒有睡著,就聽到“嘭!”的一聲響聲,似乎外麵傳來的聲音,院子裏不知道是誰在那裏。
溫白羽爬起來,推開窗戶往外看,就看到外麵有很多人,似乎是剛進來,正在弄行李,其中一個人溫白羽認識,就是那個彪哥!
沒想到他們竟然也到了這邊,不是說都去古董灘了嗎,竟然也跑過來了?
看來知道九鼎位置的人,似乎不止梁緒一個。
很快的,那個叫十一的男人也進來了,走進了一間房間。
溫白羽見萬俟景侯沒動,就默默的躺了下來,看了一眼時間,還能睡一會兒,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
溫白羽睡得朦朦朧朧,就聽到“啪嚓!”一聲,還以為又是外麵的聲音,可是他一翻身,突然感覺到旁邊的人不見了,溫白羽一驚,立刻撐起身來,就看到屋子裏有一個黑影,在緩慢的移動……
溫白羽一看,竟然是萬俟景侯,他從床/上下來了,站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溫白羽低頭一看,地上有玻璃碎渣,還都是水,瓷杯子被打碎了,摔了一地都是。
溫白羽驚訝的翻身下床,說:“怎麽了?你沒被紮到吧?”
萬俟景侯趕緊伸手攔著他,說:“別下來,小心踩到。”
溫白羽穿了鞋,跑下床來,反而是萬俟景侯,竟然赤著腳站在地上,他旁邊都是碎渣,身上還有水。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你才是,半夜三更的你在幹什麽?”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有點口渴,喝杯水而已。”
溫白羽奇怪的看著萬俟景侯,突然發現萬俟景侯的眼睛似乎有些問題……
萬俟景侯的眼睛平時是黑色的,發/怒的時候是紅色的,會綻放出紅寶石一樣的火彩,然而現在,他的眼睛是紅色的,卻蒙著一層白霧……
溫白羽驚訝的說:“你的眼睛……”
萬俟景侯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放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沒事,是蒙眼,要蛇蛻了。”
溫白羽被他說的有些懵,真的是懵了!
蛇蛻?!
溫白羽險些忘了,雖然燭龍被尊稱成龍,還是上古的創世之神,但是他的確是一種個頭巨大的蛇,蛇呢,是會蛇蛻的……
其實就和葉流響的蟬蛻一樣,蛇也會蛻皮,而且蛇的蛻皮並不罕見,養蛇做寵物的人,基本都見過蛇蛻,蛇蛻出現之前是有征兆的,例如眼睛變白,俗稱蒙眼。
蒙眼之後一到兩天眼睛就會變得清澈,三天就會蛇蛻,這是一種再自然不行的規律了。
而萬俟景侯現在的眼睛底色是紅的,上麵蒙著一層白,顯然是蒙眼了,這是蛇蛻的征兆。
溫白羽怔愣的有些說不話來,過了好半天,說:“蛇蛻……蛇蛻疼不疼?”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伸手摟住溫白羽,說:“嗯?關心我?”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不是廢話嗎
。”
萬俟景侯說:“放心,不疼。不過我有很多年沒蛇蛻過了。”
蛇蛻是一種蛇長大的表現,萬俟景侯這條創世之神,已經長得足夠大了,所以很久很久都沒有蛇蛻了,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開始蛇蛻了,雖然“長大”並不是一件壞事,但是蒙眼真的很讓他煩躁,因為他看不清楚了。
溫白羽突然說:“那個……你會長得更高一點兒?不是吧,你應該夠高了,要長過兩米嗎?!”
萬俟景侯被他逗笑了,說:“這不知道,不過……很可能下麵會長大一些?”
溫白羽乍一聽沒聽懂,瞬間就明白了,感覺真是汙的可以,萬俟景侯簡直是個稱職的臭流氓。
萬俟景侯說:“說正經的,可能咱們要在這個客棧再住一兩天了,我現在眼睛看不清楚,最好三天之後,等我蛇蛻之後再出發。”
溫白羽點了點頭,萬俟景侯眼睛看不清楚,那武力值肯定會大打折扣,他們現在出去不太安全,還是等萬俟景侯恢複之後再說。
溫白羽說:“嗯,我去和梁緒說說,不過剛才我聽見十一那幫人也進店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和咱們截胡。”
溫白羽穿好衣服,說:“眼睛看不清楚你就休息吧,我自己去。”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說:“小心點。”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梁緒就在隔壁,我還需要小心?”
他說著,打開門走了出去,梁緒那邊的門是關著的,但半夜裏麵有動靜,這個動靜好像比較尷尬,是他那個女伴的呻/吟聲,估計裏麵沒有做好事。
溫白羽想著,難道要在門口等著?或者回房間去一會兒再來?
就在他準備回房間去的時候,突聽“嗬——”的一聲,然後是梁緒大喊了一聲:“救……”
溫白羽嚇了一跳,隨即就聽到“啪嚓!”一聲,似乎是打碎東西的聲音,溫白羽在顧不得別的,一腳將門踹開。
“嘭!!”的一聲,門一下打開了。
屋子裏淩/亂不堪,梁緒不見蹤影,地上打碎了東西,窗戶被打開了,窗台上有血跡,梁緒似乎是從窗戶被拖出去的。
溫白羽趕緊從窗戶追出去,他一出去,就看到隔壁的萬俟景侯也一下躍了出來,穩穩落在院子的地上。
隔壁的唐子和雨渭陽也聽到聲音,說:“發生什麽事了?”
溫白羽說:“糟糕了,梁緒被人劫走了!”
萬俟景侯眯眼說:“是十一那幫人。”
他們說著,客棧外麵傳來車子的啟動聲,一輛大車揚塵而去。
溫白羽說:“怎麽辦?”
萬俟景侯說:“拿行李,你來開車,追。”
唐子和雨渭陽快速的去掏行李,溫白羽擔心的說:“你的眼睛……”
萬俟景侯冷笑了一聲,說:“沒事,就算我的眼睛看不見,這些人想要從我這裏截胡,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