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青銅鼎1
溫白羽很氣憤的把那些東西全都扔出了箱子,虧得他還往裏塞了半天。
結果萬俟景侯則是淡淡的說:“那就到那邊的便利店再買,反正哪裏都有。”
溫白羽:“……”
溫白羽買了去金華的機票,先回家看了一趟兩個叔叔,溫磊上次和他們去了廣川王墓,用了丹藥之後那種怪病並沒有再發作,畢竟溫磊已經算是很旁支的神鴉族人了,並不像鄒成一那樣。
溫磊後來也去了一趟揚州,發現那座老宅已經空了許久了,和之前溫白羽萬俟景侯聽到的一樣,鄒成一早在十六歲就失蹤了,過來確定是死了,而那座鄒家的老宅,也空了很多年,而且據說總是鬧鬼。
溫白羽其實早知道這件事了,而且鄒成一本身就不叫鄒成一,至於叫什麽,鄒成一說過,還不到時候告訴他們,他們甚至根本沒見過真正的鄒成一,這一個從頭到尾都是借用名字而已。
溫白羽說:“這件事情大叔叔就不用操心了,我現在和鄒成一還有聯/係,反正目的是一樣的,都想把這種怪病治好。”
溫磊皺眉說:“我和你小叔叔本來不想讓你多接/觸這個行當的,沒想到有這麽多迫不得已,你別告訴你小叔叔了,免得他又擔心。”
溫白羽點點頭,說:“放心好了。”
溫白羽說要在金華住一天,明天早上的火車,去徐州。
溫磊一聽說他們要去徐州,頓時又皺了眉,說:“你們去徐州幹什麽?”
溫白羽說:“不幹什麽啊,就是隨便走走,去徐州玩。”
溫磊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顯然不信溫白羽要去旅遊,說:“徐州最近不太平,如果隻是單純去玩,就別去徐州了。”
溫白羽看了一眼萬俟景侯,萬俟景侯皺眉說:“怎麽了?”
溫磊說:“最近有好幾票土瓢把子在徐州紮堆,我雖然已經不在這個行當混了,但是人脈還是有的,也聽說了一些,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很多人全都趕過去了。”
溫白羽說:“他們在找什麽?”
溫磊說:“有人在道上傳,說在徐州附近發現了一個大型的秦朝墓,和當年秦始皇泗水撈鼎有關係,大家都衝著青銅鼎去的。”
溫白羽一愣,這消息是從哪裏放出來的,難道那個人又知道他們的動向了?
溫磊說:“那麽多土瓢把子在徐州紮堆,你們去那裏不好,還是改道兒吧,隻是玩去哪裏不行。”
他說完,溫白羽就沉默了,溫磊早就看出來他不是去玩的,溫白羽果然隻能招認了,其實他們也是衝著青銅鼎的事情去的,但是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人紮堆。
溫磊不放心他們去,不過這個時候溫九慕已經從公/司回來了,他知道溫白羽過來住,當然要早下班,溫磊怕他擔心,也就沒再開口。
晚間的時候,溫白羽要進房間睡覺,溫磊又攔住他,說:“我還是建議你別去了,不過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如果非要去,多聽聽萬俟景侯的。”
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有些無語,說:“大叔叔,我是你親侄/子嗎?”
溫磊想了想,說:“真不是,從墓裏撿的。”
溫白羽:“……”
溫白羽一邊氣憤的關房門,一邊想,萬俟景侯怎麽看著像你親侄/子。
溫白羽進了房門,就看見萬俟景侯已經洗完了澡,正躺在床/上,上半身騷包的露在被子外麵,十一月的天氣竟然光著上身打赤膊,簡直就是神/經病。
萬俟景侯見他進來,說:“去洗澡吧,水給你放好了。”
溫白羽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麽,看著萬俟景侯身上的肌肉,就感覺有些口幹舌燥,“哦”了一聲,左腳拌右腳的進了浴/室。
溫白羽洗澡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泡的渾身發軟才出來,他其實是緊張的,裹/著浴袍從浴/室裏出來,卻看到外麵竟然已經關燈了,隻剩下床頭燈亮著。
萬俟景侯竟然已經躺進被子裏,閉著眼睛,呼吸很綿長,似乎睡著了?
溫白羽頓時一口血頂在胸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自己緊張了半天,結果他竟然睡著了!
溫白羽沒好氣的撩/開被子鑽進去,沒過一會兒,萬俟景侯很自然的伸手抱住他,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發。
溫白羽一側頭,看見萬俟景侯是完全睡著了,也就沒理他,伸手把床頭燈關了,就在溫白羽剛要睡著的時候,萬俟景侯的腿竟然插/進他的雙/腿之間,夾/住了他的腿。
溫白羽有些無奈,萬俟景侯睡覺的時候完全就把自己當一個大個的抱枕,非要抱的這麽嚴實,推也推不開,隻能忍著壓/迫感繼續睡。
溫白羽因為被萬俟景侯騷擾了一晚上,一睡著了就做噩夢,夢見自己在古墓裏轉圈,有千斤閘掉下來,壓在他的胸口,還壓在他的腿上,急的溫白羽伸手去推,但是紋絲不動。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從千斤閘下逃生的,又夢到有粽子在追自己,身邊一片黑漆漆的,他怎麽叫萬俟景侯,萬俟景侯也不在,最後還看到一個奇怪的人,他告訴自己,找到了下一個建木碎片,那是一個人……
溫白羽騰的睜開眼睛,外麵還灰蒙蒙的,一側頭,床頭櫃上的鬧鍾顯示早上五點……
溫白羽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簡直日了狗了,怪不得做噩夢,萬俟景侯的胳膊一直壓在自己胸口上,雙/腿還夾/著自己的腿,差點把自己捆成一個粽子。
溫白羽在夢裏劇烈的掙紮,萬俟景侯其實已經醒了,叫了他兩聲,但是溫白羽就是醒不過來,萬俟景侯隻好摟著他。
哪知道溫白羽正好是做這個夢,他越是摟,溫白羽就越是做噩夢。
萬俟景侯睜開眼睛,聲音還有些沙啞,說:“醒了?太早了,再睡一會兒,火車是下午的。”
溫白羽沒好氣的撇開他的手,一大早上萬俟景侯的聲音帶著嚴重的起床氣,聽起來異常的性/感,讓溫白羽心髒突突直跳,剛才在夢裏嚇得已經心跳加速了,現在又要心跳加速。
兩個人又躺了一個多小時,萬俟景侯總是騷擾他,抱著他親他的嘴唇,又去咬他的耳朵,還對著他嗬熱氣,知道溫白羽喜歡聽他沙啞的聲音,故意壓低了聲音在溫白羽耳朵邊說話。
弄得溫白羽實在生無可戀,抓/住萬俟景侯的肩膀,狠狠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頓時就破了一個小口。
萬俟景侯反而不覺得疼,呼吸一下粗重起來,抓/住溫白羽回吻,瘋了一樣吻他的嘴唇,舌/頭鑽進他的嘴裏,糾纏著溫白羽的舌/頭。
溫白羽舌/頭都木了,感覺不該惹萬俟景侯這個瘋/子,六點半的時候,溫白羽終於扛不住的起床了。
溫磊和溫九慕已經在餐廳裏了,看到溫白羽出來,驚訝了一下,溫九慕笑著說:“你的早餐還在火上熱著,我以為你今天可能會晚點起。”
溫九慕那別有深意的笑容,讓溫白羽臉上有點發燒,自己進了廚房,把火上熱的粥端出來。
溫白羽剛要出廚房,就看見萬俟景侯一臉神清氣爽的走進來,路過他的時候,很自然的低下頭,親了一下溫白羽的脖子。
溫白羽一縮脖子,差點把手裏的粥給扔了。
兩人吃了早飯,溫磊和溫九慕要去上班,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就選擇在家裏呆著,中午吃了飯,就準備趕火車去了。
火車票是溫磊幫他們買的,兩張商/務座的票,溫白羽是第一次做商/務座,畢竟溫白羽沒有兩個叔叔有錢,坐火車從來都買最便宜的,商/務座的價錢超過普通票三四倍,有點不太值。
兩個人上了火車,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
商/務座是皮子的座位,有點像沙發,一邊是雙人座,過道另一邊是單人座位,空間很充足,私/密性也不錯。
最主要是商/務座人很少,十一月又是旅遊的淡季,大多是空著的。
溫白羽他們坐在靠前麵的地方,後麵空這一排,在後麵好幾排都是滿著的,那些人似乎是一起的,帶的行李也很多,兩邊的行李架幾乎都給堆滿了。
溫白羽好奇的看了兩眼後麵,萬俟景侯拉他坐下來,給他調整了一下椅子,把腳踏板翻出來,皮椅子一下就變成了一張大皮床,可以把腿伸直了躺下來。
萬俟景侯也把自己椅子變成了床,側躺下來,看著溫白羽。
溫白羽總覺得在火車上這麽躺著,還兩兩相望,有點太丟人了。
溫白羽要坐起來,萬俟景侯則是輕聲說:“再動我要吻你了。”
溫白羽:“……”
萬俟景侯說:“昨天晚上不是沒睡好,睡一會兒,差不多四個小時就到了,到了我叫你。”
溫白羽確實困的厲害,昨天晚上淨做噩夢,於是隻好閉上眼睛,不到一會兒就迷迷瞪瞪的睡著了。
後麵的一夥人等車開了之後就非常吵鬧,把座椅調過去,似乎在一起打牌,一邊打牌一邊哈哈的大笑著,談一下黃/色笑話。
溫白羽睡了一個小時,被那些人吵醒了,有些迷糊,睜開眼睛醒醒盹兒。
萬俟景侯見他睜著眼睛發呆,眼裏還都是迷茫,心裏就有些蠢/蠢/欲/動,身/體往前欠,貼過去親他的嘴唇。
溫白羽還沒醒過來,就呆呆的讓他親,還伸手抓/住了萬俟景侯的衣領子。
溫白羽綁起來的長發有點蹭開了,映襯著潮/紅的臉色,嘴唇被萬俟景侯咬的又紅又腫,還帶著旖旎的水色。
這時候有人從後麵走過去,準備去洗手間,就看到溫白羽正和一個男人親/吻,他看不到萬俟景侯,萬俟景侯是背著身的,但是這身形絕對是個男人。
那人一看,頓時笑了起來,然後也不去洗手間了,跑回座位,笑著說:“前麵有個兔爺兒,長頭發的,哎呦正和一個男人打得火/熱,還真別說,那兔爺兒長得還真不錯,看的我都……”
他說到這裏,忽然看到前麵有人坐起來了,萬俟景侯的身量很高,坐起來之後正好腦袋會露/出椅背,他微微抬起身來,超後看了一眼。
那說話的人說到一半,後半截的話突然全都噎進去了,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說:“原……原來是景爺啊……”
後麵的人說話聲音不算小,整節車廂估計都能聽見,溫白羽一下就醒了,瞪著萬俟景侯,萬俟景侯則淡淡的說:“沒事。”
說完就坐起來了,然後溫白羽就聽見那些人見了鬼一樣叫萬俟景侯“景爺”,這個稱呼隻有道上的人才這麽叫。
溫白羽一下就明白了,原來那些人竟然是土夫子,看起來也是去徐州的。
那些人見了萬俟景侯就跟見了鬼一樣,哆哆嗦嗦的不敢再說話,都沒想到萬俟景侯竟然喜歡男人,不過就算喜歡男人,也不敢多說一句。
萬俟景侯在道上的作風很硬,這些年已經淡出了,但是一提起來還是讓人害怕。
那些人都是五大三粗的,隻有一個人沒和他們打牌,一個人坐在靠窗的單座上閉目睡覺,頭發很幹淨利索,五官有些淩厲,身上搭著一件淺灰色的風衣,雙手十指交叉疊起來,放在衣服上,他的雙手手指很長,指甲剪得十分規矩,關節不突出,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柔/軟,聽那些人叫“景爺”,不禁睜眼看了一眼萬俟景侯,不過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那些人看到萬俟景侯,不禁開始打哆嗦,一個人湊過來,笑著說:“景爺也去徐州嗎?”
萬俟景侯沒吱聲,那人偷偷打量了一眼溫白羽,溫白羽已經把頭發綁好了,坐起來靠著椅子,手支著下巴,正在看窗外的景色。
那人又賠笑著說:“景爺也是衝著寶貝去的吧?既然這樣,不如咱們搭個夥兒?如果能找到寶貝,兄弟們願意讓景爺占大頭,怎麽樣?”
萬俟景侯下墓不喜歡和人搭夥,這是道上都知道的事情,總是喜歡獨來獨往,但是很多墓,隻有一個人是完成不了的,所以萬俟景侯也會搭夥,但是搭夥的費用非常高,隻要有萬俟景侯在,那肯定能找到要找的墓葬。
這些人又不傻,他們在火車上碰到了萬俟景侯,這麽多土瓢把子要到徐州去,說明萬俟景侯也是衝著徐州來的,最起碼是感興趣,大家肯定都要爭著拉攏他進隊,否則就是多一個強勁的敵人,到時候得不償失,還不如出點錢拉進來了事。
可是壞就壞在剛才有人說了不該說的,瞧起來萬俟景侯對那個長頭發的年輕人態度還挺好,並不像對一般人那麽冷淡。
萬俟景侯還是沒說話,隻是冷笑了一聲。
那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最後隻能抬起屁/股走人,坐了回去。
要到站之前,萬俟景侯去了一趟洗手間,後麵那些人隻是怕萬俟景侯,並不怕溫白羽,溫白羽看起來很溫和,而且細胳膊細腿的,也沒什麽威脅力似的,大家看到他和萬俟景侯接/吻,肯定以為溫白羽是被萬俟景侯包下來的小白臉,所以就沒把他當回事。
那些人不甘心的酸著說:“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當了表子還立牌坊。”
另一個人壓低聲音說:“耗子你還說,已經惹了不該惹的人,咱們這趟是分秒必爭,別再給我惹事了。”
那叫耗子的人仍舊不甘心,反正萬俟景侯也沒回來,又說:“我也沒說錯,再說了,小白臉怎麽了,咱們隊裏不也有小白臉兒,是不是小莫,來小莫,去把景爺搞定。”
他正說著,萬俟景侯已經回來了,而且臉色不好看,似乎是耳力很好,聽到了耗子說的話。
與此同時,靠窗那個姓莫的年輕人也睜開了眼睛,交疊的雙手打開,在風衣上撚了一下,突然抬手,就聽“嘭!”的一聲,耗子突然腦袋向後一甩,似乎被什麽砸中了,頭磕到了窗戶上,連乘務員都給驚動了。
耗子被磕的懵了,低頭一看,身上掉了一顆扣子,淺灰色的扣子,正是姓莫的年輕人風衣上的,扣子打在他下巴上,嘴裏一股腥甜的味道,舌/頭一舔,頓時“呸”的一聲,竟然吐出一顆牙來。
耗子站起來立馬想打架,被剛才那人攔住了,耗子說:“大哥別攔我,今天就揍死那個小白臉。”
那大哥趕緊一把壓下他,然後轉頭對姓莫的年輕人笑著賠禮,說:“師叔您別介意,他狗嘴早上吃/屎了,您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
姓莫的年輕人又閉上眼睛,沒有說一句話。
萬俟景侯見叫耗子的人牙掉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就坐下來了,如果萬俟景侯出手,就不是掉一顆牙,而是掉一嘴的牙了。
三個多小時的火車,堪稱十分精彩,到了站之後,萬俟景侯主動站起來提行李,一個旅行箱,一個手提包,萬俟景侯一手拉著,把背包背上,然後另外一手拉著溫白羽,還轉過頭來說:“小心點,出站人多,別走丟/了。”
溫白羽點點頭,跟在後麵走。
那幫人見萬俟景侯對溫白羽這樣小心翼翼,心裏都有點心驚膽戰的。
他們出了站,想要打車去定好的酒店,還沒有攔到出租車,就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兩個人麵前。
車窗降了下來,裏麵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幾歲的樣子,很有氣度,有一種儒雅紳士的感覺,看起來十分老成穩重,典型的笑麵虎。
男人笑著說:“我聽說萬俟先生來了徐州,也對這次的事情感興趣?我是來誠心邀請萬俟先生的,價錢萬俟先生開。”
萬俟景侯看了他一眼,說:“不知道彭爺也感興趣?”
彭爺笑了一聲,說:“確實有點感興趣,怎麽樣,萬俟先生有合作的意思嗎?”
萬俟景侯搖頭,說:“我有隊了。”
他說著,指了指溫白羽,溫白羽不認識這個人,看樣子這個彭爺也算是道上的人。
彭爺好脾氣的笑了笑,臉上不顯山不露水,說:“沒邀請到萬俟先生,真是太可惜了,我的名片,如果以後有合作,也可以隨時聯/係我。”
他說著沒有動,前麵的司機已經打開門,雙手遞給萬俟景侯一張名片,萬俟景侯接了放在兜裏,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溫白羽說:“那是什麽人?”
萬俟景侯皺眉的看著那輛開走的黑色商/務車,說:“道上的人管他叫彭爺,據說在家裏排行老四,也有人叫四爺。算是半個道上的人,因為他不下鬥,但是是道上的風向標,他出現在哪裏,哪裏必然有好東西,看來這次徐州熱鬧了。”
兩個人打了出租車,準備往酒店去,溫白羽實在好奇,這麽多人邀請萬俟景侯搭夥,不知道搭夥的費用是多少。
萬俟景侯聽他問這個,挑了挑眉,說:“要看墓的大小,還有難易。”
他頓了頓,說:“如果已經找好了墓的位置,不需要費心思,隻是去淘金……”
他說著,手上比劃了一個六。
溫白羽頓時下巴要掉了,六位數?
溫白羽說:“那如果墓葬的位置沒找好呢?裏麵有大粽子什麽的。”
萬俟景侯笑了笑,比劃了一下七。
溫白羽:“……”
溫白羽瞬間覺得自己這個老板養/不/起夥計了……
溫白羽在沉重的打擊之下,下了出租車,酒店也是溫磊給他們定的,溫磊說他是會員,用會員卡比較便宜。
溫白羽抬頭一看,頓時找不到北了,這麽豪華的酒店?
兩個人下了出租車,還有門衛給他們提行李推門,送他們進門,正好迎麵走出來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和溫白羽差不多。
溫白羽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就是火車上姓莫的年輕人,他的手給人的印象很深。
溫白羽難免多看了幾眼那個年輕人,體格不算健壯,但是看他走路的樣子,絕對是練過的,而且他在火車上已經露了一手,手勁大的驚人。
萬俟景侯見他的目光一直追著別人,伸手捏住他下巴,把溫白羽的臉轉過來,然後快速的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你幹什麽?”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沒幹什麽,就是你看別的男人,我有點吃醋。”
溫白羽:“你說的還挺/直接……”
萬俟景侯挑眉說:“我的做法更直接。”
溫白羽揉了揉臉,竟然無/言/以/對。
溫白羽好奇的說:“剛才那個姓莫的也是道上的人?你認識嗎?”
萬俟景侯搖頭,說:“生麵孔,以前沒見過。”
溫白羽說:“還有你沒見過的人?我聽那些人管他叫師叔,看起來地位還挺高,你竟然不認識?”
萬俟景侯說:“這也不奇怪,這個道上的人太多了,而且門派也繁瑣。”
兩個人辦了入住手續,溫磊在會員卡裏充了錢,他們其實是免/費住,而且是豪華的大床房,一般給情/侶準備的。
萬俟景侯現在越來越覺得溫白羽這個大叔叔上道兒了。
兩個人按了電梯,房間在十五層,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裏麵有人,溫白羽側開一步,等了一秒不見人出來,就探頭一看,頓時傻眼了!
竟然是很久不見的薛柏和子車!
薛柏一身黑色的西裝三件套,顯得紳士優雅,但是他的動作完全不優雅,將子車按在電梯裏,雙手曲起來抵在電梯的牆上,正把子車圈在懷裏深/吻。
子車完全被高大的薛柏攏在懷裏,隻能看到露/出來的脖子一片潮/紅,上麵還有一些青紫的印記,薛柏肯定是專門往遮不住的地方吻咬,妥妥的禽/獸。
兩個人吻得激烈,完全不知道電梯門已經開了。
就在電梯門馬上又要關上的時候,溫白羽終於伸手攔住電梯門,隨即“咳咳”的咳嗽了兩聲。
子車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跪下,薛柏伸手一摟,將子車按在懷裏,遮住他的臉,淩厲的回頭,一看竟然是老熟人。
子車看到是溫白羽,表情更是不自然了,趕緊從薛柏懷裏退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溫白羽說:“你們竟然也在?”
薛柏替子車整理了一下領子,手在子車的脖子上輕輕的劃了兩下,惹得子車又有點不自然,但是沒有拒絕薛柏親/昵的舉動。
薛柏說:“子車的成/人禮,帶他到處玩玩。”
溫白羽這才想起來,子車剛剛十八歲啊!
薛柏知道子車和溫白羽關係挺好,帶著子車下了電梯,說:“我們打算去外麵吃飯,一起嗎?”
溫白羽心想也不錯,大家很久沒見麵了,吃一頓也不錯,而且子車十八歲生日,是要慶祝一下。
溫白羽點點頭,萬俟景侯自然也沒意見。
薛柏說:“你們先放行李,我們在大廳坐會兒。”
薛柏和子車去酒店的大廳坐著,萬俟景侯和溫白羽上樓放行李。
房間很豪華,溫磊果然很有錢,而且浴/室很大,別說兩個人一起洗,就是在裏麵撒歡打滾都沒問題。
兩個人把行李放下,很快就下樓去了,大廳裏隻有薛柏和子車坐在沙發上,子車坐的很規矩,就和他這個人一樣,有些不苟言笑,少年老成的樣子,腰背挺/直,顯得身材纖細卻筆挺幹練,雙手放在膝蓋上。
薛柏則是解/開西裝扣子,疊著腿,伸手搭在子車的手背上,微微前傾著身/體,似乎在和子車說話。
溫白羽走過去的時候,就隱約聽見薛柏說什麽好孩子。
子車聽了臉色有些發紅,抿了抿嘴唇,不過沒有說話。
溫白羽雖然沒有聽清楚,但是一點兒也不好奇,因為肯定不是什麽值得聽的內容……
四個人在外麵溜了一圈,沒找到什麽飯館可吃,因為薛柏這身行頭太貴了,進小飯館顯得很突兀,最後又回到酒店的餐廳。
酒店的餐廳非常高檔,桌上還點了蠟燭,有點燭/光晚餐的感覺,溫白羽頓時覺得自己和萬俟景侯就是大號的電燈泡,瓦數超高,而且節能!
子車不是江浙人,沒怎麽吃過蘇菜,薛柏點了很多,還特意點了羊方藏魚和雉羹。
這兩道菜都是彭城的古老名菜,源於大彭國國主彭祖,傳說彭祖活了八百歲,善於烹飪和養形,因此長壽,這兩道菜還有彭祖的典故在裏麵。
子車一邊吃,一邊聽薛柏給他講故事,溫白羽覺得薛柏就像哄孩子一樣,不過子車從小被他帶大,性/情平和,而且思想也簡單,隻要是薛柏說出來的話,子車肯定都愛聽。
今天是為了給子車慶祝生日,雖然子車的生日早就過了,不過成/人禮還是要有的,難免就喝了點酒。
子車平時是滴酒不沾的,不過今天薛柏讓他喝,子車就喝了,哪知道子車這體質竟然對酒精格外的敏/感,喝了一小杯之後就頭暈腦脹,很快就不行了,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薛柏看著子車睡著了,有些無奈,輕輕拍了拍他,子車隻是低哼了一聲,趴在桌子上,脖子到耳朵都是紅的。
薛柏怕他酒精過敏,想要把他扶上樓去,萬俟景侯這個時候卻開口了,說:“薛先生這次來徐州,不是單純給子車辦成/人禮的吧?”
薛柏愣了一下,要去扶子車的動作也停住了,身/體向後靠,靠在椅背上,抬眼看著萬俟景侯。
溫白羽吃了一驚,看向薛柏,又看了看子車,子車這回事真的醉了,熟的很熟,一點兒也沒聽見。
薛柏頓了很久,說:“確實還有點兒其他的事情。”
萬俟景侯挑了挑眉,說:“你的目的和那些進徐州的人一樣?”
薛柏搖頭說:“目的不一樣,但是過程是一樣的,都要下墓。”
溫白羽/明智的沒有說話,聽著這兩個人對話。
萬俟景侯又說:“那想必你也已經打聽好了。”
薛柏點點頭,說:“你放心,我不會對子車不利,我怎麽舍得對他有一點兒不利。”
萬俟景侯說:“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和你們同路。”
溫白羽吃驚的看著萬俟景侯,顯然薛柏也有些吃驚。
萬俟景侯說:“我們來徐州之前,不知道有這麽多道上的人也來徐州,顯然你了解的比我們清楚。”
薛柏點頭,並沒有拒絕,而是說:“這樣也好,我本身還在猶豫,雖然我有要去的理由,但是恐怕子車受傷,你們既然願意跟著,那再好不過了。”
吃過飯之後,薛柏就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子車上了電梯,四個人上了電梯,門剛要關上,就聽有人喊了一聲“等等”,隨即門又打開了,上來一個人。
竟然是那個姓莫的年輕人。
他手裏提著一個包,溫白羽不著痕跡的垂眼看了一眼,挺沉的,裏麵有金屬的聲音,應該是出去置辦設備了,畢竟這個人是幹什麽的,他們都清楚。
姓莫的年輕人進來之後,按了十七層,很湊巧的是,薛柏和子車在十六層。
他們的樓層全都挨著。
子車喝的醉醺醺的,一直靠在薛柏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緣故,子車把頭靠在薛柏胸口,兩隻手抱住薛柏的腰,這種親/昵的動作,子車平時可不會做出來的。
電梯上行,電梯裏很安靜,薛柏也摟著他,輕聲說:“乖孩子,怎麽了?”
子車鼻音很重,說:“頭疼……”
薛柏笑了一聲,低頭看他,說:“才喝了一杯。”
子車臉上,眼圈都是紅的,醉得不行,又重複了一次,說:“頭疼……”
薛柏說:“好孩子,忍一會兒,到房間躺著就不疼了,義/父不好,不該讓你喝酒。”
子車的腦袋在薛柏懷裏蹭了蹭,發出“嗯”的一聲鼻音,就沒再說話了。
溫白羽看著子車的臉,平時不言不語的時候,有點像萬俟景侯,誰讓他們本身就長得像,不過現在一副軟/軟的樣子,估計是喝多了,子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了。
溫白羽又抬頭看了看萬俟景侯,萬俟景侯的身材太高了,而且比子車強壯很多,一點沒有軟萌的感覺,不禁嫌棄的咂了咂嘴。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突然把他抵在電梯的牆上,說:“砸什麽嘴,有什麽不滿意的?”
溫白羽瞪了他一眼,電梯裏還有外人呢,竟然這樣發瘋,萬俟景侯到不介意任何人的目光,說:“問你呢。”
溫白羽很慫的說:“沒有……”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回去讓你滿意,好不好?”
溫白羽立刻說:“不好!”
姓莫的年輕人一直抬頭盯著電梯的樓層顯示,似乎充耳不聞,不過他確實有些驚訝,先是驚訝有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和萬俟景侯長得挺相似,那必然是親戚了。
再次驚訝是因為道上傳的很冷酷的萬俟景侯竟然會笑,而且笑的很自然。
十五層到了,溫白羽和萬俟景侯要下電梯,薛柏說:“明天我給你們打電/話,到時候再說。”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薛柏說的很隱晦,是因為有外人在場的緣故,而且這個人也是道上的。
溫白羽進了房門,還沒來得及關門,萬俟景侯已經一把將他按在門上,低頭親上來,萬俟景侯的嘴唇有酒的味道,淡淡的,說不出來什麽感覺,竟然有些醉人。
溫白羽氣喘籲籲的,萬俟景侯說:“幹什麽盯著子車一直看?”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心想萬俟景侯果然是暴君,看兩眼都不行。
溫白羽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腦子轉不過來,很幹脆的說:“看你沒有子車軟萌。”
“軟萌?”
萬俟景侯挑了挑眉,嘴角也挑/起來,說:“萌不萌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軟著,要看你怎麽努力了。”
溫白羽頓時鬧了一張大紅臉,萬俟景侯簡直就是流氓,而且把這麽流氓的話說的如此正義凜然大言不慚。
萬俟景侯不斷的親在溫白羽的耳朵上,沙啞的聲音說:“去浴/室?”
溫白羽睫毛使勁抖了抖,說:“明天還要長途跋涉呢。”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用很溫柔的聲音說:“我知道,我也不舍得你不舒服,互相幫忙,總可以吧?”
溫白羽此時已經有些興/奮了,聽著萬俟景侯溫柔的嗓音,心髒跳得厲害,不過他沒說話,也沒點頭,而是拽住萬俟景侯的衣領,含/住了他的嘴唇。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進了浴/室,互相幫忙真不是一件明智的舉動,溫白羽手軟到抽筋,他每次都被美/色衝昏了頭,忘了萬俟景侯體力驚人,而且是燭龍,一幫忙就衝著倆三小時去了。
溫白羽被萬俟景侯抱出來的時候,感覺手心燒得疼,要掉了一層皮,不隻是手心,大/腿也是,這下倒好了,雖然沒有真的進去,但是大/腿特別疼,根本沒法穿褲子,一磨蹭就疼,還怎麽走路!
溫白羽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的時候還在想,萬俟景侯的花樣越來越多,而且樂此不疲,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的很慘……
溫白羽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萬俟景侯的手/機響了兩聲,萬俟景侯立刻坐起來接起電/話。
溫白羽有些沒精神,吵得腦袋疼,應該是薛柏打來的,估計在和萬俟景侯商量時間。
萬俟景侯掛了電/話,就見溫白羽正抱著被子,一條腿還夾/著被子,皺眉蹙在一起,很苦惱的樣子,好像在做最後的掙紮。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從床/上翻身下來,先自己去了衛生間洗漱,等出來穿好了衣服,才把溫白羽的被子一掀。
溫白羽冷的打哆嗦,縮成了一個團兒,手揮了兩下,又繼續縮起來睡。
萬俟景侯俯下/身來,伸手摸/他的腿,順著腿往上滑,湊在溫白羽耳邊說:“薛柏打電/話來了,咱們下樓吃早飯,該出發了。”
溫白羽使勁搖頭,胡亂說:“不吃早飯了,再讓我睡會兒……”
說著還蹬了兩下腿,似乎不喜歡萬俟景侯騷擾自己,奈何萬俟景侯的手段很高明,溫白羽備受其擾,從最開始困得要死,到最後興/奮的要死,隻能坐起來瞪著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把衣服給他,溫白羽沒精打采的穿衣服,然後又去洗漱,跟著萬俟景侯就下樓去了。
薛柏和子車已經在餐廳了,正在吃早點,也給他們點了,兩個人坐下來,很快的早點就上來了。
子車也有些無精打采,眼底有些發青,一看就是睡眠不足,而且一臉腎虧的樣子,脖子上青紫的痕跡更多了,嘴唇也破了一個小口子,昨天晚上一定很激烈……
子車看溫白羽戳著小籠包一直偷偷打量自己,不禁有些尷尬,趕緊把衣領子豎/起來,遮住自己的脖子,但是嘴唇上的傷疤是遮不住的,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巴。
薛柏說:“我已經準備了東西,你們什麽都不用拿,吃完飯之後咱們就可以走,車在外麵。”
溫白羽點了點頭,又打量子車,子車這昨天晚上肯定沒閑著,今天還能上路?
子車被他打量的實在頂不住了,萬俟景侯在桌子底下輕輕撓了溫白羽腿一下,溫白羽這才咳嗽了一聲,把目光收回來。
四個人吃完了早飯,就從餐廳走出去,準備上車,剛一出來,正好碰見之前那幫人要進餐廳。
其中那個叫耗子的人還是不太服氣,但是不敢跟萬俟景侯說什麽,而且下巴還腫著,隻能瞥了兩眼溫白羽。
四個人走出酒店,往停車場去,剛上了車,子車開車,把車子往外倒,就看到酒店的門又打開了,那幫人也走出來,上了一輛大車。
溫白羽皺了皺眉,說:“他們不是吃早點去了嗎,怎麽突然也要趕路?”
萬俟景侯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車子已經開出去了,後麵那幫人的車子也連忙開出來,似乎要跟著他們一樣。
薛柏也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看來他們跟咱們同路了。”
子車開著車往郊區走,後麵的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溫白羽說:“這些人是想撿瓜落嗎?”
萬俟景侯聳了聳肩膀,說:“這種事很常有。”
溫白羽還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薛柏麵色很溫和,笑著說:“別擔心,子車的車技很好。”
說著看了一眼子車。
子車點了點頭,立刻就加大了油門。
車子很快又拐進市區裏,一上午都在進市區出市區的兜圈子。
溫白羽知道子車的車技很好,一直在不停的並道,見縫插針,溫白羽早上吃了小籠包,現在一搖,包子餡都要吐出來了,反胃的難受。
一上午他們什麽也沒幹,一直在開車逛大街,後麵的車剛開始跟得緊,後來車流多了,漸漸有些跟不住了。
溫白羽眼見那輛大車終於消失在視野裏,鬆了一口氣,好像死裏逃生一樣,說:“我的媽,我要吐了。”
子車開車到郊區去,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先把車子停下來,溫白羽立刻開門衝下車去,蹲在樹坑就吐,吐得心肝都要嘔出來了,感覺兩眼昏花。
子車看著溫白羽吐成這樣,有點過意不去,給他遞了一瓶礦泉水,說:“對不住,沒想到你暈成這樣。”
溫白羽連連擺手,他是說不出話來,說:“還有多遠的路程?”
子車有些歉意的說:“到底多遠我也不知道,目前還沒找到墓葬的具體為止,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溫白羽奇怪的說:“咱們不是去泗水撈鼎嗎?怎麽找墓葬?”
薛柏走過來,說:“在去泗水之前,我要先確定一件事情,這一片應該有一個墓葬,是我要找的,確定一個我的想法。”
溫白羽聽薛柏說的神神秘秘的,不過他現在沒時間管這個,全都吐出來之後,又覺得餓了,但是他們下午還要坐車,一吃東西又要吐,溫白羽覺得實在痛/不/欲/生,還是讓他飛吧……
萬俟景侯扶著溫白羽上了車,讓他枕在自己腿上,說:“你睡一會兒。”
溫白羽覺得現在隻剩下這個辦法了,就躺在萬俟景侯腿上睡,上火車之前溫白羽做噩夢沒睡好,在酒店裏被萬俟景侯折騰,嚴重腎虧沒睡好,溫白羽眼底也有些發青,抱著萬俟景侯的腿就睡著了。
溫白羽睡得很實,是被餓醒的,畢竟之前吃的全都吐出來了,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來了,四周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溫白羽嚇了一跳,騰的坐起來,看了看左右,還是在車子裏,但是車裏已經沒有人了,溫白羽一個人坐在後座上,身上搭著萬俟景侯的風衣。
溫白羽拉了一下車門,沒有上鎖,他走下車來,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很奇怪,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痛苦,還帶著一絲隱忍。
溫白羽剛睡醒,還挺迷糊,往前看去,就見到外麵已經天黑了,樹林間有一絲光亮,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將一個少年抵在樹上。
高大的男人親著少年的耳朵,聲音沙啞,說:“乖孩子,別哭……”
這麽衣冠禽/獸的樣子,必然是薛柏了,子車的臉色很紅,雙手稍微推拒著薛柏,卻不敢真的推,聲音很微弱,說:“義/父……溫白羽還在車裏呢,別……”
溫白羽心說我已經從車裏出來了……
這個時候萬俟景侯也回來了,手裏抱著一堆樹枝,子車聽見聲音,趕緊推開薛柏。
薛柏也知道子車麵皮薄,就順著他鬆了手。
萬俟景侯見溫白羽醒了,說:“醒了?”
溫白羽把大衣扔給他,萬俟景侯接住,又披在他身上,說:“剛睡醒了別著涼。”
溫白羽說:“這裏到哪裏了?”
萬俟景侯把樹枝堆好,點上火,說:“不知道。”
溫白羽聽他說的幹脆,有些無奈,說:“子車開了一下午?”
萬俟景侯說:“也不算是,一邊開一邊找,我看你睡得香,就沒把你叫起來。”
顯然他們並沒有找到什麽墓葬。
萬俟景侯搭了帳篷,子車整理好衣服就走了出來,把車裏帶來的食物拿出來,薛柏從酒店定了好多食物打包出來,他們到了野外也可以直接用,比那些速食要好吃的多。
眾人圍坐在一起,溫白羽說:“到底要找什麽東西?”
薛柏說:“一個秦朝墓,和秦始皇泗水撈鼎有關係,但是還沒有確定是不是真的存在。”
溫白羽說:“所以說,咱們找了半天,很可能是徒勞,因為根本什麽都沒有?”
薛柏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溫白羽說:“那這麽多盜墓賊聚首,為的是什麽?泗水還是你說的不確定的墓葬?”
薛柏說:“應該是這附近的墓葬。”
薛柏撥/弄著火堆,說:“九鼎並不是傳說那麽簡單,但是失落已久,土夫子這個行當,雖然工具越來越先進,但是從民國就開始衰落了,如果能找到,之前的人早就找到了,畢竟這些是無價之寶。”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我不知道消息是誰傳出去的,但是最近道上有人傳徐州附近有秦朝墓葬,引來了很多盜墓賊,而且還傳說和九鼎有關係,能找到這個墓葬,就能找到遺失的九鼎,所以這些土夫子們就一下趨之若鶩了。”
溫白羽說:“道聽途說,那也不用這麽趨之若鶩吧?”
薛柏說:“並不是道聽途說。”
他說著,從兜裏取出一張照片。
溫白羽拿過來一看,頓時愣了,立刻把照片遞給萬俟景侯看。
這張片上照的正是他們之前在地/下室煉丹用的一個青銅鼎。
薛柏說:“這張照片是真/實的,沒有任何處理過的痕跡,照片總不能作假,這就是讓那些土瓢把子趨之若鶩的理由。”
溫白羽皺起眉來,這個青銅鼎又出現了,必然是那個人的傑作,他很可能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招惹來一幫盜墓賊來添亂。
溫白羽越來越不解了,到底是誰這麽大能耐。
四個人吃過了飯,溫白羽已經不困了,車裏有汽油的味道,他絕對不會在裏麵多呆一分鍾,外麵空氣雖然有點冷,不過正好新鮮。
溫白羽睡多了,就主動守夜,讓其他幾個人去睡覺,萬俟景侯不放心他一個人,溫白羽說:“這有什麽不放心的,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找不到,就輪到你守夜了。”
萬俟景侯沒有辦法,就進了帳篷,除了溫白羽披著衣服坐在外麵守夜,其餘幾個人都睡進了帳篷裏麵。
溫白羽無聊的翻了翻行李,這些都是薛柏準備的,看起來薛柏也是個老手了,準備的非常齊全,而且薛柏有錢,準備的都是高級貨。
溫白羽拉開了一個包,頓時有點暈,裏麵好多槍和子彈,他是記得子車比較善於用這些,但是沒想到準備了這麽多。
溫白羽無聊的撥/弄著火堆,就聽“沙沙……”的聲音傳來,頓時有些驚覺。
但是後來那聲音就消失了,很快的,傳來的就是一陣女人的笑聲。
荒郊野外的,竟然聽見有女人在笑,而且笑的十分歡快,還帶著一絲魅惑和嬌/喘,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溫白羽立刻站起身來,往林子深處看了看,裏麵一片漆黑,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天空特別暗淡,根本什麽都看不見。
溫白羽低頭看了一眼腳低下的槍,還是覺得自己的匕/首最管用,把匕/首拿出來,貓著腰悄悄往林子裏挪了幾步,但是眾人還都在帳篷裏,他就沒敢走遠。
溫白羽躲在林子旁邊,果然就聽見林子裏有聲音,起初是女人的笑聲,隻是有點嬌/喘,後來則變成**/穢的叫/床/聲。
溫白羽嚇了一跳,難道有人在深山老林裏打野/戰?
溫白羽臉一紅,剛要回去,就看到了兩個人影,一男一女,男的他湊巧認識,也不能說認識,就是打過照麵,知道他叫耗子,就是在火車上出言不遜的那個。
耗子正抱著一個女人,急切的親著女人,好像八百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一臉的狼光,兩個人就在樹林的地上不斷翻滾著,看起來特別激烈……
溫白羽不敢再看,耗子親了好幾口,已經迫不及待的撕/開那女人的衣服,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已經要回頭了,突然看見女人的臉上有問題!
女人的臉在慢慢的變青,一點一點的變青。
溫白羽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耗子摸/著女人的身/體,喘著粗氣,笑著說:“你怎麽這麽涼啊?”
女人則是雙手摟著耗子的脖子,笑著說:“那你把奴家弄暖啊。”
女人這樣一說,耗子更是激動,連親了好幾口,和女人嘴對嘴親得滋滋有聲,就在耗子把舌/頭舔來舔/去的時候,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吼了一聲。
幾乎是地動天搖的,就看那女人一張漂亮嫵媚的臉,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張鐵青的僵屍臉,瞪著兩個眼睛窟窿,嘴巴裏全是可怕的粘/液,雙手掐住耗子的脖子。
耗子嚇得一下就萎了,與此同時胃裏一陣惡心,“嗷嗷”的嘔了兩口,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拔了,而那女屍卻掐著他不放。
耗子的臉一下就憋紅了,通紅通紅的,紫成了豬肝,兩隻眼睛圓整,馬上要被掐死。
溫白羽猶豫了一下,這個女屍竟然有/意識,而且還能利/用美色騙人,說明絕對不簡單,耗子這麽下去死定了。
溫白羽想著,也不再猶豫了,突然撲出去,對準女屍後背就是一腳。
女屍“咯!”的一聲,立刻撲出去,雙手一鬆,一嘴大牙正好啃在耗子臉上。
耗子“啊——”的一聲哀嚎,兩腳連蹬好幾下,慌亂的把女屍踹開,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跑。
他已經慌不擇路了,爬起來被樹枝絆倒,“嘭!”的一聲摔在地上,又趕緊爬起來,又踩了自己的鞋,第二次摔在地上,“噗”的吐出一顆大門牙,趕緊又從地上爬。
第三次則是被女士拽住了腳脖子。
耗子一下就尿了,溫白羽頓時聞道一股騷臭味,嫌棄的皺了皺眉,心想這個膽子還敢來倒鬥?
女屍的爪子尖利,抓/住耗子的腳脖子,使勁一拽,耗子“啊”的一聲,第三次摔在地上,滿臉的花,全是血道子。
溫白羽趕緊跑過去,一把抓/住耗子背心,用/力提起來,同時對著女屍連踢兩腳,女屍被溫白羽踹開,耗子嚇得也爬不起來。
女屍從地上爬起來,發出“咯咯”的聲音,兩個眼睛窟窿裏完全找不到眼珠子,卻依然怒視著溫白羽,似乎非常氣憤。
溫白羽有些奇怪,這個女屍剛才明明有/意識,還知道色/誘,怎麽轉眼的功夫,竟然又變成了粽子,完全失去了意識,隻知道攻擊人。
耗子爬起來,看見是溫白羽,愣了一下,但是也不管丟不丟人了,大喊著:“又來了!”
溫白羽手中匕/首一轉,“嗖嗖”兩聲,快速的一削,女屍撲過來,伸手要抓,頓時長長的指甲翻起來。
女屍吃痛,立刻縮回手去,耗子又驚又怕,但是嘴裏漸漸感覺有些麻木,而且還帶著灼燒的感覺,肯定是女屍嘴裏的粘/液有毒,說話已經大舌/頭了,他想說又來了!可是怎麽也說不清楚,嘴腫的跟魚唇一樣。
耗子嚷的這麽大聲,怎麽可能不把旁人都吸引過來,別說萬俟景侯他們,就連耗子那幫人都引過來了。
兩撥人從林子兩麵衝進來,萬俟景侯眼看著女屍往溫白羽身上撲,踢了一腳地上的背包,裏麵的槍立刻散出來。
萬俟景侯腳背一抬,立刻把地上的槍踢起來,瞬間瞄準,“砰砰砰”放了三槍。
女屍的額頭和雙/腿分別中槍,一下跪倒在地上。
她往前爬著,還想要攻擊,姓莫的年輕人已經衝過來,快速的補了兩槍,打在女屍的胳膊上,然後招呼人,快速的把女屍給綁了起來。
萬俟景侯立刻走過去,摟住溫白羽,說:“沒事吧?”
溫白羽搖搖頭,說:“我沒事,有事的是他。”
他說著,指了一下地上的耗子。
耗子嚇得都癱了,頂著一張外翻的大魚唇,嘴裏的舌/頭腫的跟包子一樣,根本說不出話來。
姓莫的年輕人蹲下來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說:“中了屍毒,趕緊去消毒,還好嗓子沒有灼傷,這幾天說話費盡一點。”
好幾個人過來,趕緊把耗子抬走了,他受了過/度的驚嚇,又被屍毒灼傷了,肯定要處理傷口。
溫白羽沒想到躲了那些人一上午,竟然就這樣又碰麵了。
那些人尋找墓葬的路線竟然和他們一致,當時又確實甩掉了,看起來這些人裏也不都是草包,還是有辦事的,而且這個姓莫的年輕人動作非常利索,渾身帶著一股淩冽的感覺,話不多,但看得出來是個厲害的角色。
兩邊的人把情況說了一下,耗子現在表達能力太差了,隻能寫字。
原來是那個叫耗子的人,半夜起來解手,就想走遠一點,沒想到竟然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在林子裏唱歌。
當時耗子嚇得要死,誰家閨女大半夜的在沒人的樹林裏唱歌?絕對是鬼。
耗子當時想跑,但是女人已經看見他了,說自己迷路了,特別害怕,還依偎在耗子懷裏,後來耗子就暈乎了,那女人一直對他笑,還特別主動。
耗子還以為天下掉餡餅,如果不是溫白羽及時出現,他現在估計已經被女屍給解決了,就不是單單嘴唇腫的問題了。
女屍被他們捆起來,嗓子裏發出“咯咯”的嘶吼聲。
薛柏走過去,蹲下來,他戴了手套,準備檢/查一下這個女屍。
女屍是赤/裸的身/體,身/體保存的還挺完整,但是皮膚發青,硬/邦/邦的,毫無彈力,更別說讓人對她有興趣了,臉上則風幹的厲害,快成骷髏了。
薛柏伸手按住女屍不斷掙紮的頭,側過她的頭,撥/開女屍零星的頭發,似乎在找什麽。
溫白羽看著薛柏認真的檢/查,女屍腦袋上有許多粘/液,看起來很惡心,不禁對子車說:“你義/父還挺重口的,這都下的去手。”
薛柏檢/查了一會兒,女屍很暴躁,突然抬起頭來,張/開嘴要咬薛柏,子車一僵,立刻衝過去,手中的槍一倒轉,一下用槍托砸在女屍的下巴上。
女屍的腦袋一下被打偏,子車的動作又快又狠,看的溫白羽一個機靈。
子車把薛柏拽後兩步,說:“義/父,沒事吧?”
薛柏搖了搖頭,把手上的手套摘下來,姓莫的年輕人先開口了,說:“薛先生檢/查到了什麽?”
薛柏沒有說話,姓莫的年輕人就沒有再問,識趣的走到一邊坐下來。
薛柏轉過身來,招了招手,示意溫白羽和萬俟景侯過去。
四個人坐在一起,薛柏說:“我剛才檢/查了女屍,她的太陽穴上一邊有一個針/孔。”
溫白羽詫異的說:“等等,針/孔?是不是海蟲?”
薛柏驚訝的看著他,說:“你們也知道海蟲?”
溫白羽說:“遇見過好幾次了,很邪門。”
薛柏說:“不瞞你們說,今天晚上見過這具女屍,我已經能肯定了,這附近肯定有要找的墓葬。這個墓葬有關秦朝的方士,先秦是一個方士橫行的時代,到了秦朝,因為始皇癡迷煉丹,方士已經達到了一個鼎盛。我的猜測是,那個墓葬裏會有很多,甚至是大批量被控/製的屍體……”
萬俟景侯說:“你的意思是需要擴大隊伍。”
溫白羽立刻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那幫人,要擴大隊伍,也不應該找那些人,雖然也有好手,但是多半膽子也和耗子一樣。
薛柏笑著點點頭,溫和的笑容非常無害,說:“是的,我們需要擴大隊伍,但是說白了,我們需要更多趟雷的人。”
溫白羽一下就明白了,薛柏的意思是,他們要下的墓非常危險,危險到可能會死人,所以要擴大隊伍。
薛柏果然是生意人,無利不起早的類型,或許薛柏為人很冷漠,也隻是對子車才溫柔起來。
萬俟景侯說:“談條件吧,合適的話可以合作。”
薛柏點了點頭,作為代/表和那邊的隊伍交涉了一下,那個大哥並不是領隊,領隊是大哥的師叔,也就是姓莫的年輕人。
姓莫的年輕人在他們裏麵輩分很高,一直不出手,那些人都沒見過他,突然空降一個領隊,而且一雙手看起來像個娘們兒,所以耗子頗為不服氣。
姓莫的年輕人叫莫陽,聽說萬俟景侯要合作,有一些吃驚,不過很快就點頭了。
既然要合作,眾人也把帳篷紮在了一起,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雙方的人,對方的領隊是莫陽,二十六歲,和溫白羽年紀一般。
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叫姓劉,不知道真名是什麽,手底下人叫他大哥,道上的人喊他劉三,尊重一些的喊他劉爺,也是下過許多鬥的人,有點斤兩。
那些人早就認識萬俟景侯了,雖然以前沒見過,但是都聽過,特別不好對付,不能惹這種人。
在火車上也見過溫白羽了,在這些人印象裏,溫白羽肯定是被萬俟景侯包的,屬於什麽世麵都沒見過的類型,肯定是一股熱乎氣兒,想要見識下鬥。
他們並沒有看到溫白羽救下耗子的場麵,而且耗子覺得太丟人了,也就沒說,所以還都以為溫白羽真的是被包的。
薛柏是個生麵孔,薛柏藏得很深,一直以商人自居,他看起來也確實像個無害的商人。
而子車,長得和萬俟景侯那麽像,一看就沾親帶故,估計是萬俟景侯的小輩親戚,一個萬俟景侯已經不好惹了,這群人就更是發怵。
鬧騰了大半夜,眾人又開始要休息了,為了表示誠意,第一夜由莫陽的人來守夜,讓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萬俟景侯摟住溫白羽,進了帳篷,莫陽那邊的人看到萬俟景侯總是對溫白羽說話很溫和,也不冷漠,難免多看了幾眼。
溫白羽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感覺困了,很快就睡著了。
沒睡幾個小時,天就亮了,溫白羽有點不想起,萬俟景侯笑著說:“去車上睡。”
溫白羽勉強爬起來,洗漱之後坐在外麵吃早點,劉三之前和萬俟景侯搭過夥,但是隊伍很大,沒說過什麽話,也不敢說話,萬俟景侯搭夥的地位很高,從來不做雜事,隻管找墓,破/解一些比較難的機/關。
而眼前的萬俟景侯,幾乎讓他們咋舌,下巴差點掉下來。
堆樹枝,生火,熱飯,全都是萬俟景侯親力親為,還做了熱水,擰了一塊熱毛巾,給溫白羽擦臉。
外麵有些濕冷,溫白羽被熱毛巾一蒸,立刻就醒了大半,感覺還挺舒服,就著萬俟景侯的手擦了臉。
萬俟景侯又把毛巾放在熱水裏,很快擰出來,給他擦脖頸,溫白羽老實呆著沒動,熱氣蒸著太舒服了,他們在野外露營,條件一般都很艱苦,這種待遇已經很不錯了。
溫白羽不禁舒服的哼了一聲,萬俟景侯則是臉色立刻一沉。
劉三和其他人坐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心想著景爺終於要發火了,看那臉色,感覺要吃/人似的!
結果就見萬俟景侯低下頭和溫白羽說了什麽,發火的反而是溫白羽,頓時一腳踹過去,正好踹在萬俟景侯的迎麵骨上,萬俟景侯根本沒躲,頓時一個腳印兒。
那邊一堆人都是吃了一驚,默不作聲的收回目光,心裏都思忖著,難道溫白羽有大背景,難道是溫白羽包的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聽見溫白羽呻/吟了一聲,大早上的難免有點反應,低下頭來在他耳邊,沙啞的說:“擦臉這麽舒服?你的表情讓我很想幹哭你。”
溫白羽:“……”
子車就坐在旁邊不遠的地方,耳力很好,完完全全聽見了,頓時臉紅的跟豬肝一樣。
溫白羽臉上頓時五顏六色的,恨不得抬腳踹在萬俟景侯的命/根/子上。
眾人吃了早飯,把帳篷收拾了,裝上車,就準備繼續開拔,臨行之前莫陽和劉三過來商量了一下路線。
薛柏說:“女屍出現了,這種控/製女屍的方法,不是一般方術可以做到的,畢竟屍體是沒有/意識的,想要控/製一個屍體,這比馴服一隻老虎要難得多。而且這具女屍的指令很多,墓葬應該在這附近。”
他們正說話,身後突然傳出一陣騷/亂。
有人衝過來,說:“大哥,那女屍突然燒了!”
劉三嚇了一跳,說:“燒了?”
那人說:“對啊,突然就自己燒起來了,水也撲不滅!”
溫白羽一聽,拉開車門跳下去,萬俟景侯也跟著過去,他們不能帶著女屍走,但是這東西很危險,正準備處理讓她伏屍,那具女屍突然就自燃起來。
溫白羽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女屍竟然已經燒完了,隻剩下“劈叭劈叭”的響聲,還有一股幹屍燒焦的味道,一股濃煙從屍體的黑粉間升起來。
大家捂住口鼻,伸手扇著,溫白羽突然睜大眼睛,立刻猛扇了兩下,把那些黑煙驅散,就看到女屍燒剩下的黑粉之間,竟然有一根黑色的羽毛!
溫白羽蹲下去要撿,萬俟景侯攔住他,女屍之前有屍毒,燒光之後不一定有殘留。
莫陽走過來,遞給溫白羽一隻手套,溫白羽戴上手套,趕緊去撿那隻黑色的羽毛。
和之前的黑色羽毛都一模一樣,溫白羽皺起眉來,說:“他果然知道了,感覺像示/威一樣。”
萬俟景侯說:“沒關係,既然來了,當然要有所收獲才能回去。”
溫白羽點點頭,把那根黑色的羽毛扔在地上,把手套摘下來,說:“快走吧,不是說還有其他隊伍也在找嗎,別讓他們截胡。”
眾人上了車,後麵的大車跟著他們走,子車的車子走走停停的,薛柏說確定是秦朝墓,讓萬俟景侯留意。
一上午車子停下來十幾次,他們幾乎是地毯式搜索,這種東西越是找,越就是找不到。
中午大家坐下來吃飯,溫白羽看見耗子的嘴還腫著,連吃飯都吃不了,就忍不住想到他昨天晚上抱著女屍親的滋滋有聲,簡直要笑死了,這絕對是自作自受。
臨近黃昏的時候,眾人並沒有發現墓葬,但是發現了一個半塌陷的洞/穴。
洞/穴很幽深,而且是半塌陷的狀態,裏麵石頭亂七八糟的豎著,下腳都很麻煩,又怕上麵塌了。
眾人舉著手電進了洞/穴,外麵坍塌的比較厲害,有雜草和樹藤當著,如果不是子車眼尖,根本看不見這個地方。
起初眾人往裏走,都要貓著腰走,但是越往裏走,就發現裏麵保存的還是很完好的,起碼萬俟景侯這個身高都可以直起腰來了。
剛開始隻是一個石洞,但是往裏走了很遠,就在眾人要退出去的時候,石洞的兩邊開始刻了一些簡陋的壁畫。
溫白羽用手電照在上麵,刻得很粗糙簡陋,沒有文/字,是一些圖,看著像道/家的修/煉圖。
萬俟景侯看了看,皺起眉來,繼續往裏走。
再走了一會兒,就聽見麵進來的那幫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頗為猥瑣,連耗子腫著嘴唇都能笑出來,眾人嘻嘻哈哈的,也不想退出去,往前走的飛快,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些壁畫。
溫白羽想著,難道又看到女屍了?可是耗子那種膽子,怎麽可能看到女屍還笑得這麽猥瑣。
溫白羽好奇的用手電照過去,頓時臉上就紅了,隻見那些壁畫刻得還是非常簡陋,關鍵是內容。
竟然是一個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女人,一對對男女抱在一起親/熱的場麵,各種姿/勢都有,看的溫白羽臉色漲紅。
他終於明白那些人到底笑什麽了……
薛柏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不過並不是猥瑣的笑著,溫白羽其實不能想象薛柏笑的猥瑣是什麽樣子,薛柏一直都是衣冠禽/獸的模樣,外表溫和紳士,其實內裏是個腹黑,甚至暗黑。
薛柏看著那些壁畫,有些高興,說:“越來越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了。”
溫白羽說:“你從這些壁畫悟出了什麽?”
薛柏說:“前麵的壁畫是吐納,後麵這些則是房/中/術,彭祖長壽,精於飲食養形和房/中/術,這些可都是正經的大彭國文化。”
溫白羽說:“所以呢?”
薛柏笑了一下,說:“其實我有一個推斷,或許當年秦始皇泗水找的根本不是青銅鼎。”
溫白羽見他賣關子,說:“那是什麽?房/中/術?”
薛柏被他逗笑了,說:“答對了一部分,那東西確實有房/中術,但是也不單單隻是房/中/術這一點。”
溫白羽吃了一驚,自己隻是隨口說的,沒想到薛柏竟然說自己答對了一部分?
薛柏看他好奇,就說:“其實……”
他的話剛說到這裏,就聽“啊——”的一聲大叫,洞/穴深處忽然有人淒厲的大喊了一聲,又喊著:“有粽子!!他/媽/的這裏有粽子!!大家抄/家夥!!”
他一嚷起來,眾人都有些慌亂,進洞的人很多,前麵不知道是誰在喊,隨即手電滅了一片,有砸東西的聲音,前麵的人肯定是被粽子偷襲了。
手電一滅,洞/穴深處的燈光暗淡下來,就更是顯得混亂,有人在不停的大叫。
莫陽也在後麵,立刻大喊著說:“都別慌,把手電打亮!”
他一喊,前麵的劉三也大喊了兩遍,讓大家把手電打亮,眾人趕緊把手電的光圈擰到最大。
萬俟景侯伸手拉住溫白羽,說:“有屍氣,過來了,小心。”
溫白羽點點頭,他剛一說完,突然感覺自己腳腕一陣麻紮紮的,還以為是蟲子爬上來了,低頭一看,頓時“嗬——”的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