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衛宣公墓2

溫白羽又休息了一天,身上已經不疼了,之前很明顯是疲勞過/度,所以身上才會酸疼不止的,不過說實在的,其實這種事情對溫白羽來說還是有好處的。

萬俟景侯身/體裏陽氣太足,引發的狂躁不安,適時的把這股狂躁的陽氣發/泄/出去,這兩天萬俟景侯的氣色也很不錯,尤其他的那個東西可比血和唾液要厲害的多,所以溫白羽並沒覺得精神萎靡,隻是身上疼得不行。

溫白羽洗澡的時候看了看自己,脖子上和手腕上的淤青還沒好,簡直日了狗了,用這麽大力氣,手腕上的淤青還能把袖子拉一拉,但是脖子這個位置的淤青,除非戴圍巾,不然根本遮不住。

浴/室外麵萬俟景侯一圈兩圈的轉,推了好幾次門,發現門一直鎖著,又不好直接把門踢開,就隻能一會兒起來轉一圈,怕溫白羽身上不舒服。

溫白羽拉開浴/室門的時候,萬俟景侯正在外麵轉磨,看到他出來,立刻湊過去,說:“能走嗎,我抱你?”

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說:“已經好了。”

他說著一下撲到床/上,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了,明天還要早起,於是拉開被子就鑽了進去,說:“你也快洗澡,明天還要出發。”

萬俟景侯立刻進了浴/室,溫白羽有點困,迷迷糊糊聽著水聲,好像也就幾分鍾的時間,萬俟景侯竟然出來了,然後快速的拉開被子鑽進了他的被窩裏,抱住溫白羽。

萬俟景侯欠身過來,輕輕捏著他的耳朵,聲音很溫柔,很輕,好像在哄孩子,說:“白羽,睡不著嗎?那咱們來做點別的。”

溫白羽一驚,汗毛都站起來了,立刻說:“我睡著了,我真的睡著了。”

萬俟景侯還在玩著他的耳朵,說:“你累了?可是我感覺不舒服。”

溫白羽一聽,頓時翻了個白眼,這兩天裏萬俟景侯總是以他不舒服為借口裝可憐,可是溫白羽覺得自己要是心軟/了,肯定就變成一次性的了,萬俟景侯太可怕了。

萬俟景侯見他不理自己,說:“可以嗎,白羽?我輕點,可以嗎?”

溫白羽被他問得腦袋都暈了,該死的萬俟景侯不止用苦肉計,還用美/人計,溫白羽臉上通紅,昏昏沉沉的就要中計。

隻聽萬俟景侯說:“我這次輕點,不弄你那麽久,就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

溫白羽頓時一激靈,嚇得睡意全無,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伸腿去踹萬俟景侯,說:“你給我滾,不行!絕對不行!四個小時都要天亮了!”

萬俟景侯立刻妥協,說:“那三個小時。”

溫白羽大喊著:“你以為去菜市場買菜呢,還討價還價!”

萬俟景侯又妥協,說:“兩個小時。”

溫白羽想了想,雖然仍然頭皮有點發/麻,不過這個砍價還是稍微可以接受的。

萬俟景侯見他臉上有鬆動的表情,立刻將人一撈,摟在懷裏,笑著說:“你也舒服的。”

溫白羽說:“別說廢話,已經過了兩分鍾了。”

萬俟景侯笑著說:“是是是。”

事實證明,萬俟景侯就是三千年/前的襄王,因為萬俟景侯又說話不算數,到最後溫白羽連喊得力氣都沒有了,泄憤一樣在他下巴上咬了好幾下,咬的都是牙印,看他明天怎麽見人。

第二天六點多,天還是灰色的,就有人來敲門了,彭四爺的聲音在外麵說:“你們起了嗎,下樓吃飯,要出發了。”

溫白羽渾身都疼,腦袋也疼,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不過肯定睡眠不足。

萬俟景侯已經醒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正在穿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萬俟景侯氣色很好,而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悶騷的氣場,好像比以前更帥了……

溫白羽看了幾眼,萬俟景侯就轉過頭來,笑著說:“起床嗎?”

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說:“不起床你背著我走啊?”

萬俟景侯走過去,彎下腰來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說:“我倒是願意,就怕你不肯。”

溫白羽:“……”

肯定是自己沒睡醒,竟然忘了萬俟景侯的臉皮厚度。

溫白羽掙紮著進了浴/室洗漱,萬俟景侯去給彭四爺開門,彭四爺笑眯眯的說:“一大早上我就聽鄒成一說了,說隔壁鬧了一晚上,這麽好的酒店牆壁都隔不住聲音。”

萬俟景侯隻是挑了挑眉,看起來氣色非常好,心情也非常好,說:“下次注意。”

說出來的話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得瑟感。

彭四爺說:“不跟你說廢話了,我們下樓吃早飯了,你們來了趕緊,別再開小差了。”

萬俟景侯沒有說話,關了門,溫白羽正在刷牙洗臉,身上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估計是自己睡過去之後,萬俟景侯給自己清理過了。

溫白羽快速的穿上衣服,兩個人就下樓去了。

在電梯裏的時候,萬俟景侯還要湊過來親他,溫白羽伸手抵著他,說:“電梯裏有攝像頭。”

萬俟景侯這才作罷,溫白羽一抬頭就看到他下巴上有兩個牙印,一圈有點青,一圈好像有點破皮,肯定是自己當時咬的太重了,不禁“噗”的一聲的笑出來。

萬俟景侯早上洗漱的時候也看見了,不過沒覺得怎麽樣。

他們進了餐廳,鄒成一眼睛是看不到的,但是其他人立刻就看到了那兩圈牙印,還有溫白羽脖子上新的吻痕,看起來是夠激烈的……

鄒成一笑著說:“溫白羽,你今天能走嗎,反正我時間多,不怕多等幾天的。”

溫白羽頓時在桌子下麵伸手掐了萬俟景侯的大/腿一把,但是萬俟景侯腿上的肌肉太硬了,掐半天沒掐到,隻好把手伸回來。

萬俟景侯倒是左手伸下去,捏住他的手指,輕輕的揉起來。

溫白羽想甩掉他的手,自己可是右手,還要吃飯,但是萬俟景侯就不鬆手,一直捏他的手指,還刮他的手心。

眾人都把兩個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

吃了飯,溫白羽出了身上有點酸,其實精神很好,大家上了車,彭四爺的那輛越野車送去維修了,前機器蓋子撞成那樣,結果兩天沒修好,彭四爺正好就開了另外的車,不然之前那輛越野車是四座的,多了鄒成一和噫風就坐不下了。

眾人上了車,因為之前彭四爺把車撞在樹上的緣故,所有人都極其反/對彭四爺開車,彭四爺覺得自己挺冤枉的,是有人在輪胎上做了手腳。

他們長途跋涉的從北/京開到濮陽,輪胎有點不堪重負,自然就爆胎了,並不是彭四爺開車莽撞。

不過眾人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堅決反/對彭四爺開車。

彭四爺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最後當然是讓最穩重的噫風來開車,噫風把鄒成一小心翼翼的抱到副駕駛上,給他係好安全帶,這才進了駕駛位,打火發動/車子。

鄒成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了,總覺得怪怪的,或許是昨天晚上聽了一晚上不隔音的“現場版”,所以腦子裏都是不該想的東西,隻覺得噫風一碰自己,就有點發燙的感覺,不由的想起那次在廣川王墓葬裏,噫風和自己的親/吻。

鄒成一臉上有些燙,這個時候就聽到耳邊有風聲,噫風突然欠身過來,伸手附在他的額頭上,說:“少爺,您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鄒成一被噫風一碰,整個人差點彈起來,撥/開他的手,說:“沒什麽,隻是在想事情。”

噫風笑了笑,發動/車子,說:“真是難得,少爺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

鄒成一臉皮更是發燙,難道自己的表情真的這麽明顯嗎?

就聽噫風繼續說:“少爺這種表情很可愛。”

鄒成一一口氣差點噎死,想要瞪噫風,但是他肯本就看不見。

一想到這裏,鄒成一突然有些失落,他的眼睛到底還能不能看見東西,再這樣下去,他都要習慣黑/暗的感覺了。

噫風就像看懂了鄒成一的表情,突然說:“少爺,別著急,您會好起來的。”

鄒成一沒有說話。

溫白羽上了車之後,搖搖晃晃的又要睡著了,靠在萬俟景侯身上,萬俟景侯輕輕摸/著他的頭發,溫白羽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萬俟景侯的動作就跟摸小動物似的,但是意外的挺舒服,讓溫白羽很快就想睡覺。

莫陽笑眯眯的看著溫白羽,說:“你們感情還真好。”

溫白羽摸了摸自己淤青的手腕,心說你怎麽看出來的……

彭四爺笑著對莫陽說:“咱們感情也不錯。”

莫陽沒理他,拿出地圖來看,曆/史上隻記錄了衛宣公的荒/**無度和醜/聞,似乎沒人注意他的墓葬在哪裏,或許是因為怕太子伋真的報複他,所以下葬的時候也很低調。

公子朔繼位之後,也多次尋找太子伋和公子壽的墳墓,決定挖墳來解決後顧之憂,不過不單單是太子伋的屍骨不見了,公子壽的屍骨也不見了。

車子開了很久,已經將近中午了,他們開得並不快,因為不能確定位置,所以一直走走停停。

中午的時候車子開到了一片稀疏的林子邊,溫白羽正睡得熟,突聽萬俟景侯說:“停車。”

噫風立刻踩了刹車,把車子停下來,溫白羽一激靈,以為遇到了什麽事情,立刻坐起身來,往窗外一看,竟然還沒天黑,而且雖然冷,但是太陽挺足,好像是中午。

車外的景象讓他覺得有點眼熟,而且還有一個燒黑的火堆,火已經滅了,但是很顯然這裏有人曾經生過火。

溫白羽越看越覺得眼熟,最後臉上騰的一紅,這不是他暈過去之前,和彭四爺莫陽露營的地方嗎,那時候溫白羽突然聞到香氣,還看到了一個白影,追進林子裏,就看到了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喊了停車,自己打開車門,從車裏走下來,溫白羽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去,喊了他一聲,立刻也追下車去。

彭四爺顯然也發現這地方是他們之前露營的地方,他們一大早上醒來,發現溫白羽和萬俟景侯都不見了,彭四爺還以為發生了什麽意外,心裏有些擔心,但是沒想到等了一會兒之後,萬俟景侯竟然抱著溫白羽回來了。

溫白羽身上蓋著萬俟景侯的大衣,胳膊垂著,露/出來的小臂上全是青紫的痕跡,臉上也一副憔悴的樣子,眼睛都哭腫了。

這幅樣子讓彭四爺吃了一驚,原來兩個人突然消失不是遇到了危險,竟然是去做那種事情了。

溫白羽一回頭就看見彭四爺略有深意的眼神,老臉都感覺燙的厲害,沒地方放了。

萬俟景侯說:“林子裏有東西,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

溫白羽立刻追著萬俟景侯往林子裏走,說:“我跟你去。”

萬俟景侯說:“你身/體行嗎?”

他說完,立刻迎來了溫白羽的一個大白眼,溫白羽說:“你以為我是陶瓷做的?”

萬俟景侯伸手攬住他的腰,說:“看來下次可以時間長一點兒,我還要努力。”

溫白羽:“……”

溫白羽/明智的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說:“你要去哪裏,林子裏有什麽東西?”

萬俟景侯說:“你忘了之前的香氣?”

溫白羽怎麽可能忘,就是那種該死的香氣,溫白羽身/體裏都是正陽之氣,本身就比普通人火氣要大,再聞到那種氣味,溫白羽覺得當時自己那種反應,已經算是比較正常的了……

萬俟景侯說:“那隻狐狸還在林子裏。”

他們正往林子裏走,就看到一個白影,“唰——”的一下閃過去,萬俟景侯說:“在前麵。”

說著抓/住溫白羽的胳膊,快速的往前跑,溫白羽昨天晚上剛被萬俟景侯折騰過,雖然第二次已經比第一次適應了很多,但是跑了一會兒之後,腿還是有點打顫,像灌了鉛一樣。

萬俟景侯發現溫白羽喘得厲害,停下來,說:“還行嗎?”

溫白羽雙手扶著膝蓋,一邊擺手,一邊說:“等會兒,等會兒,讓我休息一下,要斷氣了。”

溫白羽喘了兩口氣,抬頭一看,哪還有白色狐狸的影子,萬俟景侯說:“沒關係,狐狸的老巢肯定在這林子裏,咱們找找。”

溫白羽心想著,找狐狸幹什麽,雖然那狐狸身上能散發出一股蠱惑的味道,看起來並不是好東西,但是沒必要專門跑進來找啊。

萬俟景侯在四周看了看,突然走到一個草叢變,用手將地上的雜草撥/開,竟然露/出一個大洞來。

溫白羽探頭過來看,洞裏黑漆漆的一片,看起來很深,看不到頭一樣,他隻要一探頭,就能聞到一股極其濃重的香味,比那隻白色狐狸身上的香味都要濃重,嗆得他頭暈腦脹,腦袋裏頓時“嗡——”的一聲響,臉上燙的發燒。

溫白羽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那股躁動,說:“狐狸洞?”

萬俟景侯皺眉看了看,突然蹲下來,伸手捏起地上的土來,說:“黑土。”

溫白羽驚訝的說:“等等,這不是狐狸洞?是墓葬?可是裏麵好大一股味。”

溫白羽說著,立刻直起身來,嗆得他咳嗽起來,說:“不行,不管是墓葬還是狐狸洞,咱們這樣不能下去,回去拿裝備和防毒麵具吧,這個味道真難聞。”

萬俟景侯站起來,就看見溫白羽的臉上紅的厲害,不禁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溫白羽頓時顫的厲害,驚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萬俟景侯趕緊伸手過去摟住他的腰,溫白羽就感覺要窒/息了,萬俟景侯身上的味道難以言喻,帶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

萬俟景侯笑著說:“你臉都紅了。”

溫白羽趕緊推開了他,扶著樹往回走,說:“是這個味道難聞。”

兩個人過了十幾分鍾從林子裏走了出來,溫白羽呼吸了新鮮空氣,感覺那股味道一直縈繞著鼻子間,簡直揮之不去。

眾人見他們出來,鄒成一說:“怎麽樣,去幹什麽了?”

萬俟景侯說:“裏麵有個洞窟,是黑土,下麵或許有墓葬。”

眾人一聽,都覺得可能是衛宣公的墓葬,立刻都下了車,準備了一下,把後備箱的裝備搬出來,隨身帶著食物、水,還有照明工具。

溫白羽看見那些防毒麵具,立刻說:“這個也要帶。”

莫陽好奇的說:“帶防毒麵具?不是洞窟嗎,毒氣還沒散幹淨?”

溫白羽說:“裏麵味太大了,沒有裝備下去一定會中毒的。”

鄒成一說:“什麽味?”

他說著,噫風已經把輪椅支起來,然後抱起鄒成一,放在輪椅上。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狐狸味。”

溫白羽:“……”

鄒成一笑了一聲,說:“怪不得溫白羽這麽大的反應。”

眾人準備妥當,把車放到一邊鎖上,確保檢/查好了,這才背著行李往林子裏麵去。

那個洞窟掩藏的很隱蔽,旁邊全都是雜草,蓋得嚴嚴實實,必須要把雜草全都撥/開,才能看到裏麵的洞/穴。

洞窟很大,並不像眾人相像的那麽小,萬俟景侯和噫風這種身高,隻要微微低下頭,基本可以直立的走,溫白羽幹脆直著身就能進去。

還沒到洞窟口,就能味道一股奇異的香味,不能說這種香氣不好聞,但是這種香氣帶著一股蠱惑的氣息,讓人聞了會迷失心智,而且無端的臉上發紅,這就是萬俟景侯所說的狐狸味。

溫白羽是陽氣太足,鄒成一是身/體最弱,還沒走到洞窟,聞到那股氣息就已經呼吸加重了,腦子裏暈乎乎的,臉上一陣陣的發/熱,胸口喘得厲害。

噫風低頭一看,就見鄒成一雙手使勁抓/住輪椅的兩個扶手,手背上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殷/紅。

“少爺?”

噫風叫了鄒成一一下,鄒成一立刻從蠱惑中驚醒,渾身一激靈,額頭上熱汗滾下來,同時後背也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剛才有些沉浸在幻覺中,竟然想到自己被噫風赤條條的壓住,臉上又是紅,又是青的。

溫白羽一看就知道鄒成一也對這個味道反應很敏/感,立刻把防毒麵具拋過去,說:“快點戴上。”

鄒成一手都軟的,防毒麵具從腿上直接掉下去,噫風趕緊撿起來,撣掉上麵的土,說:“少爺,我給您戴上。”

噫風說著,就半跪在鄒成一麵前,給他戴上防毒麵具,噫風的動作很輕,也很仔細,雙手蹭到鄒成一脖子的時候,鄒成一狠狠的抖了一下。

噫風輕笑了一聲,手背在鄒成一脖子上蹭了蹭,笑著說:“少爺,您體溫很高。”

鄒成一粗喘了兩口氣,說:“快走。”

眾人都戴好防毒麵具,進了洞窟,洞窟裏麵很安靜,黑漆漆的一片,眾人打起手電來,往前照著。

地麵是土的,還有小石子,並不是很平坦,走了很遠的距離。

一直是土坯的洞窟,看起來非常簡陋,就像一個普通的狐狸洞一樣,但是這裏味道這麽濃鬱,絕對不可能隻有一隻狐狸,洞窟又這麽深,絕度不是簡單的狐狸洞。

眾人走了五分鍾,就見前麵已經開始有分叉的洞窟了,分出了很多開叉,看起來就像一張大網,每個分叉都非常的深,通向不同的地方。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現在絕對不能分頭行動,所以他們隻能選擇一條路往裏走。

這個最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了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用手電照了照,突然伸手把防毒麵具撥下來,溫白羽看的心驚肉跳,這裏麵氣味這麽弄,萬俟景侯不會聞了之後發瘋吧?

不過顯然溫白羽的擔心是多餘的,萬俟景侯聞了一下,立刻皺起眉來,又把防毒麵具戴上,說:“這邊走。”

他選了中間的一條分叉,眾人立刻跟上來,這條分叉再往裏走,很快洞窟就變得狹窄起來,眾人必須彎著腰往前走,鄒成一的輪椅已經進不去了,隻好把輪椅放在分叉口,然後讓噫風抱著自己往裏走。

眾人彎著腰往裏走了很遠,這條路比剛才要長很多,很快的眾人就看到手電的光圈在洞的深處一晃,竟然發現了一個白色的東西。

白色的東西並不是狐狸。

因為狐狸生性非常機警,而且異常狡詐,如果有手電晃過去,狐狸肯定會立刻逃跑,絕不可能呆在原地。

而那個白色的東西竟然還呆在原地,確切的說是依靠著土洞。

溫白羽用手電仔細去照,快步走過去,走得近了不由得吸了一口氣,說:“是一具骸骨。”

一具白骨癱在地上,斜靠著土洞,看起來是個成年人,但是隻剩下森森的白骨了,身上連個肉渣子都沒有。

萬俟景侯用手電照了照那具骸骨,說:“骨頭上有啃/咬的痕跡,他身上的肉不是腐爛的,而是被啃掉的。”

他一說,溫白羽不禁抖了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些啃/咬的痕跡很密集,這句骸骨出現在狐狸洞裏,被啃得連個渣都不剩,狐狸雖然是食肉動物,但是一般隻吃小型的動物,例如老鼠,都很少攻擊家禽,而現在竟然啃了一個成年人,想必這個洞裏的狐狸數量相當可觀。

鄒成一看不見,感覺到他們突然停下來了,立刻說:“怎麽了?”

噫風說:“沒什麽少爺,隻是發現了一具白骨。”

溫白羽:“……”

溫白羽心說你也太淡定了,一具被啃爛的白骨,還沒什麽。

眾人繼續往前走,就聽溫白羽“嗯?”了一聲,用手電一晃,前麵竟然橫七豎八的堆著四五具白骨。

因為這個地方的洞/穴本身就狹窄,四五具白骨堆在一起,一下就把路給擋住了大半。

這些白骨都像之前的那具一樣,上麵斑斑駁駁的都是咬痕,啃得渣子都不剩,而且這些狐狸竟然很會吃,所有的骸骨都是完整的,沒有一根骨頭掉下來。

萬俟景侯看了看,說:“我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這些骸骨都是成年男人的骸骨。”

噫風笑著說:“你的意思是說,這些狐狸是看陽氣吃/人的?那我們就放心了。”

他一說完,鄒成一頓時笑了出來,然後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們這些人裏麵,自然是燭龍的陽氣最足,然後就是溫白羽。

眾人小心的邁過那些白骨,繼續往裏麵走進去,前麵的路越來越窄小,眾人走起來都覺得有些費勁,尤其是噫風,他懷裏還抱著鄒成一,低著頭彎著腰往前走,就更是吃力。

眾人就這麽縮著脖子走了十五分鍾,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都在酸疼,終於從洞窟裏走了出來。

洞窟前麵接上了一個通道,眾人走進去,赫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墓道。

墓道是石頭砌成的,這條洞窟竟然像是一條盜洞一樣,從外麵打進來,而且這顯然不是人挖的,肯定是狐狸打得洞,這些狐狸居然能把砌成牆的石頭打通。

眾人都走進洞來,沒想到洞窟下麵竟然真的是墓葬。

這座墓葬看起來很宏偉,墓道的兩壁雕著壁畫,但是讓溫白羽奇怪的是,這些壁畫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壞,而且絕對不是自然損壞,肯定是故意的損壞。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個洞是狐狸洞,肯定不是人打出來的,但是狐狸沒有道理會損壞墓葬,這兩側壁畫,顯然都被刻意的砍毀了,盜墓賊的話也沒有這麽做的理由。”

眾人紛紛用手電去照兩邊的壁畫,幾乎沒有一幅可以完整的分辨出來,看起來這兩側的壁畫應該是敘事型的,但是都看不清楚了。

莫陽疑惑的說:“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這些壁畫上,好像都是女人?”

他這樣一說,眾人才注意到,還真是這麽回事,反正能看清楚的幾個人物,全都是女子的形象,看起來有很多侍女。

眾人順著墓道往裏走,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狐狸,除了洞窟裏的那些屍骨,也沒發現起屍的粽子。

萬俟景侯又試著把防毒麵具摘下來,皺眉說:“這裏的味道更濃了。”

溫白羽說:“難道狐狸在墓葬裏搭窩了?”

鄒成一說:“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狐狸也是有靈性的動物,肯定能分辨出墓葬的風水,古代的時候有很多部落都用狐狸作為圖騰,也有崇拜狐狸的,狐狸雖然狡詐,但是感官很靈敏。”

他們正說話,萬俟景侯突然說:“別出聲,有聲音。”

萬俟景侯一開口,眾人就都閉了嘴,立刻豎/起耳朵來聽,莫陽戒備的將桃木針夾在手指尖。

就聽到“吱吱……吱吱……”的聲音,起初聽起來像是老鼠叫,但是很快發現不是,竟然是類似於狐狸的叫/聲。

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過來,萬俟景侯朝眾人打了一個手勢,立刻慢慢走過去。

往前走了幾步,眾人就看到一個墓室,“吱吱、吱吱”的聲音從墓室裏傳出來,聲音很清晰,但是帶著一股發悶的感覺,似乎隔著什麽東西。

萬俟景侯立刻把手上的手電滅掉,其他人也都悄悄滅掉手電,四周一下就昏暗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睛看不清楚的緣故,耳朵裏“吱吱、吱吱”的聲音就更清晰了,從黑/暗的墓室裏傳出來,帶著一股毛骨悚人的感覺。

萬俟景侯貓腰快步的竄進墓室裏,悄無聲息的動作,快的像一個獵豹一樣,眾人隻見他一翻身,立刻就不見了。

溫白羽趕緊追上去,就聽到那“吱吱吱吱”的聲音更清晰了,一個不是很大的墓室,墓室裏並排擺著六口棺/材,那吱吱的聲音就是從棺/材裏隔著蓋子傳出來的。

墓室裏除了六口棺/材,旁邊還有幾個托著石燈的小燈奴,燈奴全是侍女的造型。

從這個墓室的擺設來看,墓室裏葬的主人應該都是女子。

但是一下出現六口棺/材,這也挺滲人的。

而且其中一口棺/材還發出“吱吱”的聲音。

眾人對看了一眼,這裏麵顯然葬的是女子,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什麽衛宣公。

他們要找衛宣公的墓葬,還要去找龍窟,本身又耽誤了幾天時間,溫白羽想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直接出去得了,不過萬俟景侯卻沒這個打算,指了指那棺/材。

眾人這個時候才仔細的去觀察那個棺/材,每個棺/材上麵竟然雕刻著一張狐狸臉!

黑木的棺/材,狐狸臉是陽雕出來,整個臉尖瘦又突出,尤其是那一雙狐狸眼睛,狹長的眯著,似乎正盯著墓室的門。

狐狸的眼睛是鑲嵌的寶石,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溫白羽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些狐狸的眼睛並不是什麽普通的寶石,這種藍色的光芒,又帶著結晶的感覺,明顯是神鴉族人的骨頭。

鄒成一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一進墓是就感覺到了那股氣息,他是神鴉族的現任族長,雖然身/體已經開始走向衰敗,而且不敢貿然動用自己的力量,但是鄒成一的力量不容小覷,而且非常熟悉自己的族人。

六口棺/材,十二隻狐狸眼睛,一起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全是神鴉族人的骨頭做成的,這麽明顯的氣息,鄒成一立刻就感覺到了。

鄒成一想要屏住呼吸,但是骨頭的刺/激對他很大,鄒成一的氣息明顯紊亂起來,透過防毒麵具,漸漸的粗重。

噫風突然低下頭來,安撫的摸了摸鄒成一的後背。

就在這個空檔,眾人就聽見“轟……”的一聲輕響,六口棺/材中最靠裏的棺/材突然被輕輕的推開了一條縫,然後有一隻慘白的手,從裏麵慢慢鑽了出來。

那隻手像是女人的手,纖細,好像柔荑,柔/軟的沒有骨頭,輕柔的鑽出來,像蛇一樣擺了擺,同時露/出纖細又雪白的小臂。

溫白羽“嗬——”的吸了口氣,這棺/材裏的女人,竟然保存的這麽玩好,女人的小臂透露著水嫩的光澤,就好像活人一樣。

“轟……”

女人的手不斷的推著棺/材蓋子,蓋子上那隻綻放著藍色光芒的狐狸臉也在慢慢的挪動,很快棺/材蓋子“嘭”的一聲就掉在了旁邊的地上。

從裏麵直/挺/挺的坐起一具女屍來,女屍竟然沒有穿衣服,全身赤/裸的直起身來,一身雪白的皮膚,妖/豔的麵孔,連頭發和睫毛都根根分明,簡直就像活人一樣。

如果不是臉色慘白,嘴唇發青,而且眼神直勾勾的,溫白羽肯定會以為這是被棺/材棺/材裏的大活人。

女屍坐起來,兩眼發直,根本就沒有眼神光,好像沒有/意識,但是卻對他們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意,隨即從棺/材裏爬出來,直勾勾的衝著萬俟景侯走過來,扭/動著水蛇腰,對著萬俟景侯嗬氣,但是沒有鼻息,胸/脯也不會起伏,看起來並沒有呼吸。

溫白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女屍走過來了,不過目標是萬俟景侯,溫白羽心想著萬俟景侯這個爛泥鰍,竟然連女屍都勾引!

女屍的兩條胳膊好像沒有骨頭,突然抬起來,纏繞在萬俟景侯的脖子上,而這個時候萬俟景侯卻一動都沒動,目光微垂,低眼看著身前的女屍。

女屍笑的異常嫵媚,不斷舞動自己的水蛇腰,做出曖昧的暗示動作,溫白羽一口氣頂上來,萬俟景侯這個爛泥鰍,竟然也不躲,而且還“直勾勾”的看著女屍,似乎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就在溫白羽氣憤的時候,萬俟景侯突然動了,他伸起手來,反而是按住了女屍的後腦,伸手插/進女屍柔/軟慵懶的頭發中,好像隨時一按,就要和女屍親在一起似的。

溫白羽眼睛一眯,手心裏鳳骨匕/首突然露/出來,就在這個當口,萬俟景侯的手一用/力,女屍忽然發出“啊!!!”的一聲淒厲大吼。

就見萬俟景侯快速的抽回手來,手上握著一個像針一樣的東西,很細小的一截,但是那些“針”又散發著淡淡的青銅光澤。

與此同時,女屍大吼一聲,隨即身/體快速的擺/動,但是不像蠱惑,更像是抽筋兒,站立不穩,後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一張美豔的臉轉瞬變成了尖銳的狐狸臉。

女屍頂著一張狐狸臉,伸手想要去抓萬俟景侯,這個時候女屍的手竟然也變異了,一雙白/嫩的雙手迅速枯萎,瞬間變成了一雙幹屍手,在空中撓了兩下,整個人摔在地上,不斷的抽/搐。

眾人都被這個變故嚇傻了,低頭看著地上的幹屍,尖尖的狐狸臉,身上皮/包/骨頭,皮都是紫黑色的,惡心的讓人想吐。

溫白羽說:“怎麽回事?”

萬俟景侯晃了晃手裏的青銅針,說:“建木碎片。女屍保存的這麽完整,是因為建木碎片插在她的腦袋裏,一直在滋養這具屍體。”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次的這麽小?”

鄒成一趕緊接過來,放在手心裏摸,立刻皺起眉來,說:“是建木碎片沒錯,但是這截並不完整。”

噫風結果碎片看了看,還不到兩厘米,實在太小了,像針/刺一樣,不是樹枝的模樣,眯眼看了看,說:“這上麵有切割的斷口。”

他說著,打開手電,照給眾人看,也虧的噫風眼睛這麽好用,竟然發現了這麽小的斷口。

溫白羽說:“有人把建木碎片給切開了?”

萬俟景侯的眼睛掃了一圈墓室裏的六口棺/材,說:“而且看起來還切成了不少段。”

溫白羽說:“不是說建木碎片在衛宣公的墓葬裏嗎?這裏埋得顯然是女子,而且還切成這麽多斷,能不能拚回去啊?”

鄒成一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查到的消息的確是作為陪/葬品,進入了衛宣公的墓葬,但是為什麽會在這裏?

萬俟景侯說:“看樣子這也是春秋時期的墓葬,等咱們找到主墓室看看就知道了。”

噫風說:“眼下解決剩下五口棺/材。”

剛才“吱吱”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六口棺/材其中一口打開了,另外五口都安安靜靜的,似乎並沒有起屍。

萬俟景侯圍著這一排棺/材繞了一圈,說:“所有的棺/材都沒有封釘。”

他說著,低頭看棺/材的蓋子邊沿,伸手輕輕摸了摸,說:“這地方有磨損的痕跡,但不是硬/物的撬痕。”

溫白羽探頭一看,這痕跡倒像是伸手摸出來的,長年累月的摸在一個地方,木棺的花紋都要被磨平了。

溫白羽突然回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口棺/材打開,一個女人的手伸出來,扶在棺/材的邊沿。

他這麽一想,頓時睜大了眼睛,這些棺/材都沒有封釘,又有磨損的痕跡,難道是因為裏麵的屍體經常出來?

他想著,就聽一口棺/材裏發出女人的呻/吟聲,頓時後背嚇得發涼。

眾人也聽到了聲音,立刻戒備起來,就像剛才一樣,那口棺/材的蓋子突然挪動了起來,露/出一條縫隙,一個女人的手從裏麵伸出來,正好搭在棺/材的邊沿,也是赤條條的。

溫白羽說:“怎麽春秋時候下葬都流行不/穿衣服……”

溫白羽剛說完,就聽“轟……轟……”幾聲輕微的響聲同時響起,其餘幾口棺/材的蓋子都挪動開來,從裏麵伸出女人的手臂,蓋子慢慢打開,一具具保存完好的女屍從裏麵爬了出來。

五具女屍臉上媚/笑著,猛地向他們撲過去,萬俟景侯離得最近,立刻閃身躲開,說:“拔她們腦後的建木碎片。”

其實萬俟景侯說起來很容易,但是這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因為最先起始的女屍已經變成了幹屍,所以後麵起屍的五個女屍都有些狂/暴,一上來就撲他們,根本不是剛才的美/人計。

溫白羽陽氣很足,頓時被兩個女屍追趕上來,立刻閃身躲開,往後退了幾步,就看到噫風正不緊不慢的把輪椅支起來,然後將鄒成一放上去,還從背包裏拿出毯子給鄒成一蓋上。

溫白羽頓時氣急敗壞的說:“噫風,你別偷懶啊,一人解決一個。”

他說著,女屍已經撲過來,鄒成一聽到風聲,立刻側耳仔細聽,說:“小心。”

噫風笑著說:“放心吧少爺。”

他說著,突然輕推了一下輪椅,輪椅快速的往後劃了一段距離,輕輕撞到墓牆邊上,女屍從鄒成一的麵前直接撲過去,麵露猙獰,頭發忽然“嗖”的一聲變長,快速的去卷鄒成一的雙手。

鄒成一眼睛一眯,聽到風聲卷過來,立刻手上用/力一拍,扳指上的刀片一下劃了出來。

不過他的刀片還沒有派上用場,噫風伸手猛地一抓,捏住女屍的肩膀,就聽“嘎巴”一聲,女屍頓時哀嚎起來,發出“啊啊啊啊”的尖/叫/聲,肩胛骨竟然被噫風一把給抓碎了。

女屍尖/叫的同時,頭發快速的卷出去,向後席卷,噫風伸手一抓,快速的反手一卷,女屍的頭發一下被噫風纏在手裏,頓時被拽的腦袋往後一仰。

一個女屍撲向溫白羽,就算有防毒麵具,溫白羽也能感覺到迎麵而來的香氣,嗆得他頓時咳嗽了一聲,女屍頭發一卷,立刻纏住溫白羽的雙手,萬俟景侯眼睛一眯,喊了一聲“白羽”,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手心突然冒出一股火焰,頭發被快速的燃/燒,女屍發出驚叫的聲音,立刻收回頭發,但是因為頭發易燃,火焰仍然不滅,女屍在地上開始瘋狂的打滾。

溫白羽立刻走過去,找準時機一把壓住女屍,將她麵朝下使勁壓在地上,溫白羽並不怕女屍頭上的火焰,伸手去摸索她的後腦,找那個被/插/進後腦的建木碎片。

女屍嘴裏“啊啊”的大叫著,彭四爺和莫陽正好解決了一個,回頭一看,就看到溫白羽動作不雅的壓住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然後在女人頭上摸來摸去的,如果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溫白羽是流氓呢……

溫白羽摸了兩下,立刻找到了插在女屍後腦的建木碎片,插/進了一半大小,還留了一部分在外麵,溫白羽伸手一抓,拽住碎片的尾部,頓時就要把碎片拽出來,女屍更是發了狂的大吼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噫風的聲音突然響起,說:“當心,低頭。”

溫白羽來不及反應,就聽“呼——”的風聲,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打向自己,溫白羽立刻把頭一縮,伏低腦袋,那圓溜溜的東西幾乎是擦著溫白羽的頭飛了過去。

就聽“咕咚”一聲,那圓溜溜的東西飛出去,砸到了棺/材上,被撞得彈在地上,滾了兩下。

溫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顆人腦袋!

噫風剛才一手抓/住女屍的肩胛骨,另一手纏住女屍的頭發,女屍頓時想要回身抓他,但是噫風左右手同時用/力,就聽“哢嚓”一聲響,女屍的肩膀被往下按,頭往上提,腦袋頓時撕下來飛了出去。

溫白羽眼看著那腦袋在地上滾了兩下,立刻濺出一片的血,腥臭的血跡濺在地上,女屍的眼睛圓張,嘴巴露/出尖尖的虎牙,舌/頭繃直,一臉的猙獰,好像死不瞑目的樣子。

溫白羽當即覺得胃裏一陣翻騰,不知道為什麽,惡心的要命。

那邊彭四爺和莫陽製/服了一個,已經把建木碎片拔/出來,萬俟景侯製/服了兩個,噫風拽掉了一個腦袋,溫白羽也製/服了一個,五個女屍全都倒在地上。

噫風紳士的走過來,笑著說:“不好意思溫先生,沒砸到您吧。”

溫白羽聽著眼皮直跳,就見噫風走過去,低頭撿起地上的女屍腦袋,然後動作優雅的在後腦摸了摸,就聽“嘶啦——”一聲,噫風一把將建木碎片拔/出來,同時手一鬆,把女屍的腦袋扔在地上。

溫白羽眼看著那腦袋在地上滾了兩下,眼珠子迅速的萎/縮,因為脖子有撕/裂的斷口,從斷口處快速的擠出大量的血跡,一個美/女腦袋數秒之內就萎/縮成了一個幹屍腦袋。

溫白羽覺得自己平時膽子挺大的,但是看到這個場麵,那股惡心的感覺一下又衝上來,溫白羽都來不及說話,立刻衝出墓室,將防毒麵具一摘,摔在地上,然後快速的嘔了兩下。

萬俟景侯見溫白羽衝出去,立刻也跟上去,扶著溫白羽,說:“怎麽了?”

溫白羽搖搖手,他隻是看著覺得惡心,有點想吐,剛想站起來,轉頭就看見噫風正在用紙巾擦手,手上一片的血,拿下防毒麵具之後,墓室裏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溫白羽來不及說話,立刻又蹲下來幹嘔了好幾次,他們還沒來得及吃午飯,溫白羽根本什麽都吐不出來,隻是胃部不停的痙/攣,嗓子也難受。

萬俟景侯皺著眉,回頭冷冷的掃了噫風一眼。

噫風把手擦幹淨,無奈的提起那個腦袋,將腦袋扔進了開著的棺/材裏。

鄒成一說:“溫白羽怎麽了?不舒服?”

溫白羽吐得有點頭暈,但是什麽也沒吐出來,出了一腦門的汗,萬俟景侯給他拍了拍背,也把防毒麵具摘下來,說:“怎麽樣,哪裏不舒服?咱們先上去?”

溫白羽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搖了搖頭,噫風的動作雖然的確有一點兒血/腥惡心,但是之前他們下鬥的時候見過比這更惡心的,溫白羽都沒事,不知道現在是怎麽了。

噫風把腦袋扔進棺/材之後,又任/勞/任/怨的把地上其他幾個女屍撿起來,也都扔進棺/材裏。

那具沒頭的女屍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扔進棺/材裏,就在這個時候,沒頭的幹屍突然動了一下,然後一下從地上越起來,衝著最近的鄒成一撲過去。

鄒成一聽到動靜,立刻抬手一擋,就聽“嘎巴”一響,幹屍伸過來的手指頭頓時被鄒成一扳指上的刀片劃斷了,掉在地上。

但是幹屍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都不停頓的撲過去,將鄒成一一下從輪椅上撲下。

“嘭!”的一聲響動,鄒成一從輪椅上掉下來,防毒麵具被一下摔掉,幹屍的手指抓/住他的脖子,快速的拖著他向外衝去。

眾人聽見動靜,噫風頓時眼睛一眯,平日裏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股暴戾的神色,立刻追上去。

溫白羽蹲在墓室門口,還沒起來,旁邊守著萬俟景侯,萬俟景侯手中的龍鱗匕/首一轉,橫著一削,頓時砍在無頭幹屍的膝蓋上,無頭幹屍一下撲出去,手裏一鬆,將鄒成一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噫風趕上來,一把抓起地上的幹屍,劈手往墓道牆上發狠的一砸,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幹屍被砸在墓道牆上,牆壁頓時裂開一個淺淺的口子,那幹屍被砸得七零/八落,散在地上,散成這個樣子,絕對沒有再起屍的可能性了。

鄒成一被/幹屍拖得都懵了,防毒麵具掉下去,頓時聞到一股濃重的香氣,又混合了幹屍的腐臭味道,實在不知道怎麽形容,腦子裏頓時嗡嗡作響,脖子被/幹屍的手指掐住,幹屍隻剩四隻手指,每隻手指都摳進他的肉裏,就像鷹爪一樣。

鄒成一摔在地上,正好磕到了腦袋,頓時“嗡嗡”的,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無數金星再轉,根本爬不起來。

溫白羽趕緊伸手扶著鄒成一,說:“你怎麽樣?”

噫風這個時候已經搶過來,態度強/硬的撥/開溫白羽的手,將鄒成一從地上抱起來,說:“少爺,您怎麽樣?”

鄒成一腦袋裏暈乎乎的,勉強的搖了搖頭,一搖頭就感覺更暈了,想要張嘴說話,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噫風立刻將輪椅扶起來,將鄒成一放在上麵,鄒成一有些坐不住,斜靠著輪椅,頭依靠著半跪下來的噫風。

溫白羽站起來從墓室外麵走進來,裏麵的幹屍和腦袋已經都被噫風扔進棺/材裏了,並沒有太血/腥的場麵。

溫白羽眼見鄒成一靠著噫風的地方似乎再往下/流/血,趕緊把背包裏的止血藥和紗布拿出來,丟給噫風,說:“止血吧,他腦袋磕破了。”

鄒成一伸手摸了一把,怪不的疼,而且頭暈,腦袋砸在地上,好像磕破了,腫起來好大一塊。

噫風小心翼翼的扶著鄒成一的頭,讓他側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後在鄒成一的傷口上撒上止血藥,幸而鄒成一的頭發並不長,撥/開就能看到傷口,傷口流/血不是很多,藥米分撒上去挺管用的,就是腫的厲害,看起來磕的很重。

噫風把藥撒上,說:“少爺,疼嗎?”

鄒成一淡淡的說:“還行。”

說完了又補充一句,說:“頭暈。”

鄒成一受了傷,看起來像是腦震**,肯定要休息一會兒,正好眾人都沒有吃午飯,肚子裏也感覺餓了,就坐在墓室裏休息。

溫白羽看著莫陽分食物,心想著幸好應把屍體都收進棺/材裏麵了,不然要看著那些幹屍吃飯,他可吃不下去。

噫風給鄒成一包紮傷口,眾人聚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建木碎片的事情。

一共六個建木碎片,每個都比針還小,拚在一起應該能再組成一段建木樹枝,但是這些碎片都長得差不多,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拚,而且也不知道齊全了沒有。

對於建木碎片的研究,這些人裏麵還是鄒成一最懂行,不過鄒成一現在暈的厲害,說話都費勁,眾人也就不打擾他休息,等一會兒再說。

莫陽拿了好多抽真空的食物給他們,然後又撬開了一個牛肉罐頭,溫白羽剛咬了一口餅幹,突然聞到牛肉罐頭的味道,頓時差點吐出來,說:“什麽味道。”

莫陽舉了舉手裏的罐頭,說:“五香的牛肉,怎麽了?”

溫白羽說:“是不是餿了?一股油碾子味兒。”

莫陽聞了聞,又遞給彭四爺聞了聞,說:“我聞著挺正常的。”

彭四爺也聞了聞,順口笑著說:“我才買的,怎麽可能過期,你這反映怎麽跟懷/孕似的。”

溫白羽:“……”

莫陽臉上也頓時尷尬起來,用手肘撞了彭四爺一下,說:“說什麽呢。”

彭四爺立刻討好的用筷子夾起來一塊牛肉來,放在莫陽嘴邊,笑著說:“開個玩笑,別生氣,來吃個牛肉。”

彭四爺腆著一張臉笑,而且語氣裏全是討好和寵溺的口吻,莫陽有些不好意思,說:“你自己吃吧,我吃的話自己夾。”

彭四爺頓時一副受傷的表情,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下,莫陽果然就上套了,雖然表情很不自然,不過還是就著彭四爺的筷子把牛肉吃了。

溫白羽見他們這樣,不禁嘖嘖兩聲,然後偷笑起來,看向彭四爺,說:“你從墓裏帶出來的那兩顆員木果籽怎麽樣了,檢驗出來了嗎,還能吃?”

彭四爺一聽,有些歎氣,說:“我讓人檢驗過了,從墓裏帶出來的員木果籽比咱們現在的茶籽要神奇的多,竟然有解毒的功效。”

溫白羽說:“那不是正好?”

彭四爺說:“早知道我就都拿出來了,現在隻有兩個,雖然能解毒,但是我中的屍毒已經好幾年了,治不了本。”

莫陽說:“那也吃了,總比什麽都不吃的強,你最近咳嗽的不是很厲害嗎?”

彭四爺笑著說:“我這不是留著關鍵時刻再吃嗎,萬一突然咳血厲害了呢。”

彭四爺雖然這麽說,不過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反正治不了本,吃了是浪費,莫陽又要和自己去找什麽龍窟,龍膽一說根本就虛無縹緲,萬一遇到了危險怎麽辦,員木果籽陽氣很足,而且有解毒的功效,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才對。

眾人草草的吃了飯,鄒成一沒吃東西就睡了,因為實在太暈,如果不分散注意力,感覺自己一直在旋轉,就閉眼休息了。

噫風走過來,看了看他們拚的建木碎片,皺眉說:“這些不全,之前少爺找到的古籍裏有這截碎片的圖樣,肯定有一片葉子。但是現在全是樹枝,根本沒有葉子。”

溫白羽說:“這裏六口棺/材都有建木碎片,剩下的碎片是不是在墓主的棺/材裏,畢竟這可是好東西,肯定會作為陪/葬的。”

噫風沒說話,隻是小心的將這些建木碎片用布包起來,然後放進盒子裏,蓋上蓋子,又裝進了背包裏,這些東西每個都太小了,一段一段的,一不小心掉在地上都找不到。

眾人吃了飯之後準備休息一會兒,溫白羽吃了兩口,沒什麽胃口,昏昏沉沉的又想睡覺,靠著萬俟景侯的肩膀。

萬俟景侯說:“是不是昨天晚上累著了?你睡了一路了,還能睡著?”

溫白羽頓時臉上一紅,測驗去看旁邊的彭四爺和莫陽,彭四爺和莫陽是普通人,尤其彭四爺又有內傷,剛才和女屍纏鬥消耗了不少體力,兩個人靠在一起似乎睡著了,並沒有聽到萬俟景侯的話。

而那邊噫風正在給鄒成一蓋上毯子,那兩個人離他們有些遠。

溫白羽說:“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和你說話。”

萬俟景侯笑著說:“為什麽?”

溫白羽說:“你這個爛泥鰍,剛才還和那個女屍親/親我我摸來摸去的。”

萬俟景侯說:“我那不是要拿建木碎片嗎。”

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萬俟景侯低頭過來,在他嘴唇上輕輕的吻著,說:“吃醋了?嗯?”

溫白羽更是翻白眼,心想著萬俟景侯真是自戀,雖然自己的確是吃醋了……

溫白羽不理他,萬俟景侯就不讓他睡,在溫白羽耳邊輕輕的嗬氣,一股熱氣夾雜著沙啞的嗓音,萬俟景侯笑著說:“白羽,想睡覺嗎?說喜歡我,說完了就讓你睡,好不好?”

溫白羽被他弄得一激靈,伸手揉/著耳朵,說:“好個屁。”

溫白羽發現自從萬俟景侯得逞過一次之後,就隨時逼著自己說喜歡他,這種話怎麽可能一直掛在嘴邊上,但是萬俟景侯就特別喜歡聽,而且毫無羞恥感,可能因為說的人不是他!

萬俟景侯根本不讓他睡,總在他耳邊說話,而且把聲音壓得非常低,溫白羽不堪其擾,別他說的臉上發燒,睡意全都跑沒了,反而身上興/奮的發/熱。

萬俟景侯笑著說:“你臉很紅。”

溫白羽沒好氣的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就咬,萬俟景侯隻是“嘶”了一聲,說:“我下巴上還有牙印呢。”

溫白羽說:“給你蓋戳,帶著戳還倒處惹桃花。”

萬俟景侯又“嘶”了一聲,然後突然呼出一口氣,溫白羽聽著他的鼻音,頓時咬不下去了,後背一僵,立刻就鬆了嘴,萬俟景侯的手背上有個紅色的印子,還帶著點濕,看起來溫白羽還沒咬下去。

萬俟景侯看著手背上的紅印,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笑著說:“你一咬我,我就特別興/奮。”

溫白羽真想撲過去撬開萬俟景侯看看他腦子裏到底是什麽構造的,說這種話非常自然,而且麵部表情顯露/出一股自豪……

溫白羽幹脆不去理他,往旁邊挪了挪,和萬俟景侯保持一定距離。

鄒成一已經睡著了,腦袋上的傷口止住了血,噫風給他用棉簽輕輕塗抹了脖子上的傷痕,眼看著鄒成一脖子上一圈血痕,噫風眼裏就隱藏不住的暴戾。

鄒成一在睡夢中似乎有些不安穩,可能感覺到噫風的手勁加大了,嘴裏發出一聲夢囈,噫風立刻回過神來,小心的給他擦著傷口。

鄒成一剛才被女士拽著跑,防毒麵具也被打掉了,吸/入了一股極香的味道,起初被腦震**的眩暈感掩蓋住了,勉強睡著之後,身/體漸漸放鬆/下來,眩暈感退下去,一股燥熱的感覺就湧了上來。

噫風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給他擦著脖子上的傷口,涼絲絲的藥膏加上淡淡的刺痛感,讓鄒成一渾身發/麻,一陣陣的打顫。

噫風見他出汗了,還不斷打顫,以為是女屍上有屍毒,伸手摸了摸鄒成一的額頭,燙的厲害,而且呼出來的氣也燙人,臉和脖子都泛著紅色,連露/出來的手背都是紅的。

噫風的手蓋在鄒成一額頭上,鄒成一嗓子裏立刻無意識的哼了一聲,少年人的嗓音帶著一股情/欲,這一聲輕哼讓噫風都有些吃驚。

鄒成一很快睜開了眼睛,淡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裏麵掩藏著清澈的冰晶,倒影著噫風的影子,但是鄒成一什麽也看不到,而且半睡半醒的沒有/意識。

鄒成一眼前一片迷茫,嘴裏喃喃的低喊了一聲,“噫風?”

噫風立刻說:“少爺,我在呢。”

鄒成一還沒醒過來,似乎沒聽見噫風回答他,又說:“噫風?”

噫風皺了皺眉,伸手拉住鄒成一的手,鄒成一的手立刻反握住噫風的手,掌心燙人。

鄒成一癱在輪椅上,快速的喘氣,熱汗滾下來,緊緊/抓/住噫風的手掌,眼睛亂掃,表情有些著急,說:“好熱。”

鄒成一說著,半張/開嘴,舌/頭抵在上堂上,使勁的喘氣,嘴唇和口腔因為高溫,已經變成了鮮紅色。

噫風眼睛一眯,很快就發現了鄒成一的不對勁兒,剛才那幾具女屍顯然是被墓主養在墓裏的,腦後插著建木碎片,顯然是想要讓這些女屍來捕捉獵物,然後為墓主提/供。

那幾具女屍身上都帶著一股特有的香氣,就好像一種催化劑,鄒成一身/體本身就弱,根本抵/抗不住這種東西。

鄒成一握住噫風的手,將他使勁往前拽,伸手抓/住噫風的大衣,把臉埋在噫風懷裏,不斷的吸著氣,但是因為聞到噫風身上熟悉的氣息,鄒成一反而更難受了。

鄒成一的喘氣聲太大了,而且很明顯,溫白羽立刻就注意到了,一抬頭,就看到鄒成一欠著身/體,眯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雙手掛在噫風的脖子上,鼻子裏發出一聲聲的歎息,主動尋找著噫風的嘴唇。

溫白羽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鄒成一這個臉色肯定是中招了,那個味道有多猛,溫白羽是體會過的,而且深有體會……

溫白羽有些不好意思,對萬俟景侯招了招手,萬俟景侯知道他臉皮薄,就站起來,帶著溫白羽出了墓室,兩個人坐在墓道裏。

他們剛坐好,很快的就看到彭四爺和莫陽也出來了,莫陽臉上通紅,彭四爺到笑眯眯的,對莫陽小聲說:“我也想在墓葬裏試試看,你覺得呢?”

莫陽更是臉紅,指尖桃木針一探,就要紮彭四爺,彭四爺趕緊攔住,說:“說笑的。”

雖然彭四爺說的聲音很小,但是萬俟景侯和溫白羽的耳力都特別好,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萬俟景侯側頭看了一眼溫白羽,又看了看手背上還沒有消下去的紅印子。

萬俟景侯低下頭來,壓低聲音說:“我也覺得墓室裏不錯。”

溫白羽:“……”

萬俟景侯繼續一本正經的說:“盜洞裏似乎也不錯,白羽,嗯?”

溫白羽現在隻想拽掉萬俟景侯的舌/頭,讓他永遠也別說話了。

雖然四個人出了墓室,但是並不敢走遠,就坐在門口地方休息,墓室又沒有門,裏麵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鄒成一似乎根本不清/醒,主動吻咬著噫風的嘴唇,還輕輕的吮/吸,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鼻子裏發出煽/動人呼吸聲。

噫風麵上很冷靜,連呼吸都很平靜,被鄒成一輕輕的啃/咬著,眯了眯眼睛,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又揉了揉太陽穴。

噫風按住鄒成一的肩膀,鄒成一的嘴唇被/迫離開噫風的嘴唇,不滿的粗喘了兩聲,眼睛迷茫的亂掃著。

噫風歎了口氣,說:“少爺,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鄒成一根本沒有回答他,隻是嘴裏喃喃的說:“噫風……噫風……”

之前的疑問語氣已經變成了肯定語氣,但是不變的是,鄒成一還是叫著噫風的名字,一聲一聲的低喚著。

鄒成一很快又艱難的欠起身/體來,抓/住噫風的肩膀和袖子,埋首在他的衣服裏,深深的吸著氣,喃喃的說:“好難受,噫風……”

噫風手一鬆,把眼鏡扔在一邊,突然抓/住鄒成一的腰,將人一把按在輪椅上,眼神裏充斥著可怕的神色,低下頭來,壓住鄒成一的嘴唇。

鄒成一興/奮的摟住噫風的肩膀,噫風看著他,笑了一聲,輕輕擦了擦鄒成一額頭上的熱汗,說:“少爺,希望您醒了之後不會後悔。”

溫白羽從背包裏翻出了兩個棉花,堵在自己耳朵上,結果發現這個辦法一點兒也不管用,照樣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最後隻能把頭埋在膝蓋裏裝睡覺,本身是避免尷尬裝睡覺,不過過了一會兒溫白羽實在困了,就真的睡了過去。

等溫白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枕著萬俟景侯的腿身/體蜷縮起來,還蓋著萬俟景侯的大衣。

旁邊彭四爺和莫陽也睡著了。

溫白羽頓時爬起來,看了看腕表,竟然已經下午四點了!他睡了好幾個小時。

溫白羽一動,萬俟景侯立刻就醒了,溫白羽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發現墓室裏麵沒有奇怪的聲音了,呼吸聲也很穩定,溫白羽這才放心下來,看來不是誰都跟萬俟景侯那麽禽/獸似的,動不動就一整夜……

彭四爺和莫陽也醒了,莫陽看了看腕表,和溫白羽表情一樣,沒想到一睡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溫白羽做賊似的探頭往裏看了看,發現鄒成一睡著了,閉著的眼睛通紅,鼻尖也有點紅,身/體本身就瘦,此時透露著一股憔悴。

噫風就坐在他旁邊,衣冠很整齊,根本看不出來剛才做了什麽。

溫白羽一探頭過來,噫風就發現了他,正好轉頭,溫白羽頓時有種被抓包的感覺,立刻縮回頭來。

噫風揉了揉太陽穴,把眼鏡戴上,輕輕晃了晃鄒成一,低聲說:“少爺,醒醒吧。”

鄒成一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屍的香氣很消耗元陽,鄒成一本身就體弱,發/泄之後就更是虛弱,腦子裏昏昏沉沉的,不斷的做著夢。

一些記憶猛地席卷進來,好像做夢一樣,但是又比夢真/實,鄒成一猛地睜開眼睛,但是什麽也看不見,不過這次顯然是醒過來了。

鄒成一露/出一絲震/驚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刺痛的厲害,還有點腫/脹的感覺,隨即臉上一陣發紅,又開始發青。

鄒成一嘴唇發/抖,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句話也沒說。

噫風的麵色也很冷靜,淡淡的說:“少爺,如果還是累的話,等上去再休息,他們已經等著繼續往前走了。”

鄒成一深吸了兩口起,聽著噫風冷靜的口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升起一股異樣,張了張嘴,嗓音卻啞的厲害,說:“你……”

他說了一個字,立刻就閉上嘴,不再發聲。

噫風走過來,推著他的輪椅,準備往外走,說:“少爺放心,我已經給您打理過了,沒有什麽異常。”

鄒成一雙手攥拳,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說話。

噫風突然停下來,俯下/身來,聲音很輕的在鄒成一耳邊,笑著說:“我知道少爺一定會後悔,您放心,我什麽也沒做。”

鄒成一猛地鬆了一口氣,他其實記不太清楚,隻能記得開頭,自己因為難受,主動纏住噫風,雖然他知道那是噫風,但是他的動作都是出於下意識的,鄒成一自尊心這麽強,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後麵的記憶就模模糊糊了。

鬆了一口氣之後,鄒成一又莫名的憋了一口氣,他對噫風說話的口吻非常反感,噫風的冷靜和淡然也讓他非常反感,有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鄒成一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收起多餘的表情,被噫風推著出了墓室。

眾人見他們出來,溫白羽更是偷偷打量起鄒成一,鄒成一的臉色很平靜,噫風的臉色更是如常,這倆人誰也看不出來什麽。

不過鄒成一的嘴唇顯然腫了,嘴角有一點破皮,看起來很激烈啊,而且當時裏麵的呼吸聲很重,別看噫風平時冷冷淡淡的,一副紳士模樣,但是當時那呼吸,就跟野獸似的……

大家知道鄒成一臉皮薄,自然就沒提這個事兒,眾人一起往前走,路上溫白羽問了問鄒成一建木碎片的事情。

鄒成一嗓子有些啞,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常,說:“衛宣公墓葬裏的陪/葬品,確實應該有一個樹葉,並不是光禿禿的樹枝,不過眼下也不能確定這個墓裏的建木碎片就是那個帶樹葉的。”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碎成這麽多斷了,還能用嗎?”

鄒成一笑著說:“這可是神器,不管碎成什麽樣,都可以複原。”

眾人往裏走,這個墓葬裏有建木碎片,看起來並不簡單,裏麵的壁畫沒有外麵破/壞的嚴重,可以分辨出來,這裏的墓主的確是一個女人。

墓道沒有任何分叉,隻是越往裏走,那種香氣就越來越明顯,濃鬱的幾乎能嗆人。

噫風怕鄒成一又被香氣影響,把防毒麵具給他戴上。

他們停下來戴防毒麵具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影“嗖——”的劃過去,一下消失在墓道前麵。

萬俟景侯眯眼說:“是狐狸。”

他說著,加快了腳步,往墓道深處走,那狐狸跑得很快,一下就消失了,但是墓道隻有一條,很快就走到了頭。

墓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墓室,然而讓人震/驚的是,墓室的自來門竟然是被爆破開的,兩扇巨大的門已經漏了,滿地都是殘骸。

墓室裏麵更是讓人震/驚,正中間一個棺槨,棺槨的蓋子上也有一隻狐狸臉,眼睛同樣是藍色的神鴉族人骨頭,但是棺槨被人打開了,蓋子扔在一邊,棺/材斜歪在地上,裏麵的陪/葬品像河水一樣淌出來流了一地。

而棺/材裏的屍骨也被人拖拽出來,扔在地上,完全沒有他們想象中保存完好的樣子,女屍已經完全腐爛了,隻剩下一堆骨頭。

珍貴的陪/葬品不計其數,但是像垃/圾一樣堆在地上被棄之不顧,這絕對不像是盜墓賊的做法。

溫白羽看著這場景,說:“這是在找東西?建木碎片難道被拿走了?”

萬俟景侯搖頭,說:“應該不是專門找東西。”

溫白羽說:“那是為的什麽?難道有仇?”

萬俟景侯點頭,說:“恐怕真的是有仇。”

他說著,用龍鱗匕/首撥了撥地上的骨頭,其中一塊骨頭上竟然有很深的傷痕,看起來是利刃所致,如果不是尋仇,如果不是真的有仇,也不會把棺/材扒/開,還要在屍體上砍幾刀。

莫陽的聲音響了起來,說:“你們看這邊。”

眾人立刻聚攏過去,就看見歪倒的棺槨後麵,竟然還歪著一樣東西,那東西形狀細長,有一人高左右,最上麵掛著白色的絨毛。

溫白羽詫異的說:“白色旄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