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絕望

蕭瀚升大步跟在容夏的身後,“你確定要走?我可以告訴你,我這可不是要跟你偶遇啊。”

“你什麽意思?”聞言,容夏果真就頓在原地轉過身來問他。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你也應該知道你男人現在跟我一起合作,最近我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就不要說。”容夏瞪了蕭瀚升一眼,見到遠處楊瀟個王麗已經回來了,她便沒有再理會蕭瀚升,過去跟她們匯合了。

不聽也知道蕭瀚升想說什麽,與霍權璽合作的人不單單隻有他,還有雲若浠,至於那些不該看到的,也許是蕭瀚升誇大其詞,但容夏覺得也並不全是空穴來風。

“夏,那個帥哥不就是蕭氏的鑽石單身漢嗎?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上次在餐廳也碰到他。”楊瀟拉著容夏八卦著,還是不是回頭瞄蕭瀚升幾眼,隻要是帥哥她都有興趣。

“胡說什麽啊你?不知道姐姐是有夫之婦啊,走啦走啦,別看了,淩越和自助餐在召喚你呢。”

容夏拉著她們趕緊進了電梯。

霍權璽今天早早地就回到家裏,容夏說晚點回來他也就任由她去,剛剛放假是該出去好好玩一場。

看她最近心情不好,或許跟同學在一起玩會變好一些。

霍權璽做了西點放在桌上之後就待在書房裏戴上了耳機,容夏回到家時不算太晚,客廳裏亮著燈證明霍權璽在家,容夏站在過道裏看了一眼書房也亮著燈,她便直接回了臥室。

男人看了眼時間已經近十點了這才給容夏打去了電話,容夏原本就沒睡著,手機就拿在手裏,她猶豫了一會兒,心裏微微泛酸,他們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才會讓兩個身處在同一個房子裏的人用打電話的方式來慰問。

“我在家了,睡了。”

還不等霍權璽開口,容夏就已經說完這句話掛了,但是聽她的語氣,霍權璽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在睡覺。

男人經過客廳時看了眼餐桌上的西點,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

洗了澡,霍權璽隻披了一件真絲睡袍在肩上,走到床頭點上香薰,容夏背對著他,不一會兒就能聞到房間裏飄散出的香氣。

容夏雙眼打開一道縫隙,聽著背後的窸窣聲,緊接著小纖腰就被男人的長臂抱了過去。

霍權璽的吻輕輕地落在容夏的臉頰、耳垂……低聲細語地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

“容夏……我知道你沒睡著。”

容夏見裝不下去便立馬睜開了眼睛,手掌抵在男人的胸前,“我今天考試很累,真的想睡覺了。”

霍權璽抱著容夏並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撥弄了幾下她的額發,俯頭吻了一下,“好,那今天先睡覺,等你休息好了可別怪我不留情。”

“嗯,早點睡吧。”容夏點點頭,將頭側到另一邊閉上了眼睛。

夜深,已是淩晨。

容夏闔著雙眼還是沒能入睡,突然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身子微微一顫,她剛想扭頭,霍權璽已經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他動作小心,不像是無意識的,容夏閉上眼睛繼續裝睡,直到霍權璽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她才睜開眼,仔細聽著外麵的響動,半分鍾後大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霍權璽出去了?!

容夏立馬坐起身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他這個時候出去幹什麽?她下床走到客廳,書房裏的燈也沒亮著,真的是出去了。

容夏蹙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紮了一下似的,她一直說服自己不要亂想,可現在叫她怎麽能夠不亂想?灌了一大杯水,她回到房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了床沿。

霍權璽開車到了地下室,因為他沒有按照組織的計劃行事所以一直都沒有跟組織匯報任何進展,剛才收到信號,他不得不過來。

盡管他已經開始接近雲英偉,盡管他已經對他展開行動,但局裏仍然要求他盡快取的數據,畢竟,倘若雲英偉先一步找到人破譯,那一切都晚了。

霍權璽將車停到地下車庫上電梯,才幾秒鍾電梯門又被打開,蕭瀚升扶著雲若浠恰巧站在一樓的電梯口,倆人滿身的酒氣,雲若浠更是喝得不醒人事。

“真巧啊權璽,那我就把若浠交給你了。”蕭瀚升把雲若浠從他伸手拉開,女人身體重心不穩,立馬就倒在了霍權璽的身上。

霍權璽睨了倆人一眼,擰著眉心,臉上的嫌棄非常明顯,蕭瀚升並未走進電梯,還沒等霍權璽拒絕,電梯的門已經合上。

刺鼻的酒氣熏得他頭疼,他將雲若浠拉開了些,扶著她靠在電梯側壁,緊接著將她扶進了房間。

雲若浠提著包亂揮,霍權璽將她拖進臥室之後便趕緊抽身離開,走到自己房門口,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全是酒氣,簡直一秒鍾都不能再忍受下去。

霍權璽出去的時間並不算很久,大約一個小時不到,所以容夏也還沒有睡著,她聽到開門聲,聽到男人進屋拿衣服的聲音,聽到外麵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女人是最敏感的,她當然也聞到了男人經過床邊時身上散發出的酒氣中還夾雜著香水味。

容夏緊緊閉著眼睛,身下的床單已經被她攥出了褶皺,眼淚終於忍不住地湧了出來,她低聲地抽泣了一會兒,張著嘴巴用力地呼吸著,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容夏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睡著,等到霍權璽出門去公司的時候她正睡得香,男人並沒有叫醒她,隻是將做好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整個上半夜胡思亂想,整個下半夜昏昏沉沉,容夏一直處於淺睡眠狀態,可就是怎麽都睜不開眼,睡到大中午她中午下了床,一走出臥室就看到霍權璽給她留的早餐,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嚼了一分鍾還是覺得難以下咽。

容夏心裏堵著一塊東西,就那麽卡在她的喉嚨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說又不能說,也不知道該跟誰說,可再這麽在心裏憋下去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她是說過要無條件相信霍權璽,可是那也不代表她會像個傻子一樣坐以待斃。

容夏灌了一口涼白開拿著手機去了總台。

總台的客服自然都知道她是霍權璽的太太,雖然沒見他們正式辦過婚禮,但霍權璽曾經明確地交代說這是他的太太,酒店上至經理下至清潔員都無一不對容夏這個好命的女孩羨慕嫉妒恨。

“霍太太。”總裁的工作人員見到她都站起身來向她問好。

“監控室的錄像會保留多長時間?”

“三個月,霍太太是丟了什麽東西嗎?我可以馬上派人幫你找的。”

“不用了,就是不見了一個小東西,我自己去監控室調錄像看看就好了,你們接著忙吧。”

容夏走進監控室,讓保安調出了從雲若浠入住起的這幾天28層樓的樓麵錄像。

才短短四天,霍權璽竟然出入雲若浠的房間有五次之多,容夏緊緊握著拳頭盯著錄像裏麵的畫麵,今天淩晨是霍權璽扶著雲若浠進得房間!

“霍太太……”保安也感覺出畫麵的不妙,周邊彌漫著強烈的殺氣。

容夏氣得手指發抖,她立馬用關掉了錄像,“我來過這裏的事情不準對任何人說起,特別是霍權璽。”

“明白,我什麽都沒看見。”

這幾天要嘛在家裏陪著容夏,要嘛跟蕭瀚升幾個在研究影視城的項目,公司的事情堆積了很多,現在一次性處理起來還真是有點頭疼,心口又在隱隱作痛悶得慌,霍權璽拿出黃色藥瓶倒藥,沒想到兩個月的劑量就剩下了兩粒。

霍權璽拿出一個名片本,找到了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老舊名片,打通了上麵的電話。

“你好,是徐醫生嗎?我是靳莫的外孫,之前得過先天性心髒病在你這裏做過治療,我想問問您現在在哪個醫院高就?”

聽到對方的回答,霍權璽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手頭的資料便開車去了市第一醫院,找到曾經給他做過恢複治療的徐醫生檢查了一番。

徐醫生拿著片子,從他的神情中霍權璽可以感覺得到身體的不樂觀,“徐醫生,早些年外公帶我來你那裏複檢過,當時您說我的心髒已經沒有問題了的,可是我最近總是感覺到胸悶心痛,而且越來越頻繁。”

“你不久前受過重傷,是什麽傷?”徐醫生是心髒科的專家,對於傷口還是有些研究的,但槍傷這兩個字他不會輕易說出口。

“槍傷,之前的主治醫生說沒有傷到要害,不會與太大的影響。”

徐醫生歎了口氣,指著片子,“的確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這個傷口刺激到了整個心髒,現在導致你的心髒出現極速衰竭的情況,要盡快做心髒移植手術才行。”

霍權璽半張著嘴,重重地靠到了椅背上,心髒移植意味著什麽他最清楚不過了,他以為他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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