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忌日(璽爺被召喚)
想到這裏,容夏腦子裏突然出現了媽媽樣子,她沒喝幾口湯就放下了勺子,匆匆跑進房間去拿手機,按了下一串久違的數字,等了十幾秒鍾,電話被接通,“喂……媽。”
聽到電話裏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楊美英先是一愣,繼而揚起了嘴角,“小夏?真的是你嗎小夏?”
自從楊美英前年再婚後,容夏就再也沒有跟她聯係過,嘴裏說是不介意媽媽去追求幸福,但心裏總認為媽媽再婚了,就是別人的了,再跟她沒有關係。
當時年紀還小,沒有手機,家裏的電話號碼又換過,就再也沒跟楊美英聯絡過。
“媽,是我,你還好嗎?”容夏心頭突然一陣酸澀,這個熟悉的聲音,好多年沒有聽過了。
楊美英摘下眼睛,合上了手上的文件放在一邊,“好,我很好,你和你爸爸呢?現在怎麽樣?怎麽都不給媽媽打個電話呢?媽媽打家裏電話一直都不通……”
楊美英在這三年中也回來過一趟,但容家已經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
“我們搬家了,家裏的號碼也換了,媽……”容夏真想跟楊美英說,她跟容安離婚是這輩子最對的決定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們早就已經離婚了,媽媽現在有自己的家庭,在二十幾年前的事告訴她,不是平白讓她添堵嗎?
這麽一想,或許霍權璽說得是對的,不說出來反而是對別人好。
“怎麽了小夏?出什麽事了?你在哭嗎?”楊美英語氣不禁驚慌起來,‘女’兒這麽多年都不曾聯係過她,突然打電話來,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
“沒,沒有,我能有什麽好哭的啊,媽,你可別忘了,我從小就是開心果呀,”容夏咧開嘴笑了笑,她看了眼倚在‘門’口的霍權璽,“媽,告訴你一喜事兒,我結婚啦。”
“什麽?!結婚了?這,”楊美英大吃一驚,她都還沒開始給容夏準備結婚禮物呢,她以為她‘女’兒才十八歲,再等過個三年再準備結婚禮物也不遲,真沒想到這麽快,“小夏,你這還沒到法定婚齡呢,怎麽能就這麽草草結婚呢,不行,把你爸號碼給我一個,我得打個電話給你爸,荒唐!簡直是胡鬧!”
“媽,我沒胡鬧,”容夏朝這霍權璽伸出一條手臂,男人走了過去,“媽,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就有婚約這事吧?”
“婚約?”楊美英回憶了一番,是有這麽一回事,當初容華死後,容家就垮了,容安還念叨過這事,說是現在家裏這種情況,靳老頭那邊肯定不會履約了,她想想也是,之後也就沒人再將這事放在心上了。
“婚約是有這麽一回事,可容家已經今非昔比了,高攀不上,再說了,靳家那個外孫子比你大了這麽多歲,當初我和你爸早就不把這樁婚約放心上了,小夏,你別給我扯些有的沒的,你這結婚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楊美英現在還哪有什麽心思想什麽八百年前的婚約,‘女’兒的終身大事才重要。
“什麽叫有的沒的啊,我不就在跟你說這事兒嘛,我就是跟靳家那個大外孫結婚了啊,媽,啥就高攀了?我可是我們家的親孫‘女’,他就是一外孫,外姓人,誰高攀誰還不知道呢。”
容夏原本還可以稱自己為容家的嫡孫‘女’,如今直接降級了,心裏又還是微微不爽,特別是搶了她位子的人是貝琳達,就差那麽一點點,連老公都被她搶走了,還好她家霍大腕這麽忠貞不二。
霍權璽明知道貝琳達也是容家的孩子,明知道老爺子已經改變主意了,可他還是選擇跟她在一起,那就足以證明他對貝琳達是沒半點非分之想。
容夏撅著嘴眨巴眨巴眼盯著霍權璽的臉,突然好想親他兩口。
“別胡說八道,霍家那大兒子,應該有二十八歲了吧,他到現在都沒有結婚,不會是哪個方麵有什麽問題吧?小夏,你可要看仔細啊,現在的男人都不能單單隻看外在的。”楊美英還是覺得不太信,靳家霍家都是家大業大,怎麽可能還記得當年的約定,要說是霍家的小兒子,那也不可能,那小兒子跟容夏同歲,要結婚也不可能這麽早。
噗!
容夏抿著嘴趴在霍權璽肩上偷笑,男人掐了她一把,“啊!要死啊你!”
“小夏,怎麽了?”
“沒怎麽,媽,他外麵裏麵都沒有問題,我就檢查仔細了,他就在我邊上呢,你要跟他說兩句嗎?”
“這。”
容夏偷笑著將手機貼在了霍權璽的耳邊。
說什麽?
不知道。
該跟丈母娘說些什麽開場白?
真不知道!
楊美英聽對麵沒有聲音,她倒先急了,“你好,呃,你是霍先生?”
容夏戳了戳霍權璽的腰,男人瞪了她一眼,“媽,您好,我是霍權璽。”
這開場白,百分百標準。
“你好,權璽啊,你跟我家小夏是訂婚了還是結婚了?她這還沒到年齡呢。”
“我們已經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因為時間比較倉促沒能請您到場。”
楊美英麵‘色’沉了沉,這辦婚禮能頂個什麽用啊,“沒事,不打緊,我改天有時間去齊港市看看你們。”
“好,”霍權璽把手機遞還給了容夏,“媽,你現在人在哪兒呢?”
楊美英是個事業型‘女’人,整天全國飛,甚至滿世界飛,容夏還真不知道她媽到底人在何處。
“媽媽現在在明海市,前年媽媽不是寄了結婚相片給你嘛,你嚴叔叔是明海市人,等媽媽一得空就去齊港市看你們。”
“別!”容夏立馬拒絕了,萬一楊美英過來知道了貝琳達的事,完全是添堵,“媽,我有兩個同學在明海市上大學,我有空會去明海市看他們的,到時候我去找你,我把霍權璽也拽去。”
“好,那也好。”
秘書敲‘門’進來,“楊總,到開會時間了。”
楊美英點點頭,示意她出去,“小夏,媽媽有事要忙了,改天給你打電話。”
“好啊,拜拜。”
容夏掛掉電話,靠在霍權璽的肩頭,“我突然想我媽了。”
多年不聯係,這突然一說話,還怪想念的。
——*——
一周後,貝琳達出院回了霍家。
她的左眼還貼著紗布,現在隻能靠右眼去看,生活上到沒有出現太多的不適,但是不能再對著電腦,所以她沒有辦法去上班,按照醫生的說法,她近半年都可能上不了班。
貝琳達這些天一直待在房間裏,不怎麽下樓,也不怎麽跟別人說話,她並不相信自己是容安的‘女’兒,她想打貝美嬌的電話求證,可她媽總是關機狀態,可能又是到哪個國家旅行去了。
霍權璽與容夏也再沒有回霍家住過,這會兒倆人正在去往公墓區的路上。
今天是靳惠的忌日,霍權璽一大早就起‘床’去甜品店買了一個撒哈蛋糕,還有一束百合,這兩樣都是靳惠最喜歡的。
來到墓地,已經有人早一步站在了靳惠的墓前,霍權璽牽著容夏走了過去。
容夏走近了見是蕭宵站在目前,立馬就將手‘抽’回了出來。
今天是霍權璽的媽忌日,有她什麽事啊?
“你來了,”蕭宵看了眼霍權璽手裏拿的東西,笑著指了指靳惠的墓前,“我也買了靳阿姨最愛吃的撒哈蛋糕,還有百合。”
霍權璽將東西放在墓前,鞠了躬,“你怎麽來了?”
“我三年沒有回國,昨天突然記起今天是靳阿姨的忌日,就想著買點東西過來看看她。”
“謝謝。”
“跟我客氣什麽?靳阿姨在世的時候一直對我很好,我來看看她也是應該的,”蕭宵視線掃過容夏,落在霍權璽微微敞開的領口上,“權璽,你媽媽送你的那條項鏈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戴著的嗎?怎麽這幾次見到你都沒有再戴過?”
霍權璽看了眼容夏的脖子,之前也都見她掛在脖子上,今天還真沒見著,“放在家裏了。”
“那條項鏈意義很重,你應該隨身戴著才是。”
“我知道。”
項鏈?應該是說霍權璽給她的那條吧。
容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咻地圓睜起眼睛,她一隻手捂著領口,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項鏈呢?
她明明一直帶著的啊。
難道是掉在家裏了?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蕭宵衝他們笑了笑,邁步離開。
容夏站在靳惠的墓前,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靳惠的樣子,一個很漂亮,看上去很高貴的‘女’人。
霍權璽蹲下身,伸手將蛋糕盒子解開,嘴裏說著,“媽,這是您兒媳‘婦’,叫容夏,是容華爺爺的孫‘女’,今天特意過來看看您。”
“媽媽,我是容夏。”
霍權璽把蛋糕刀遞給容夏,容夏也蹲了下來,將小小的一個撒哈蛋糕分成了幾塊。
容夏心裏還惦記著項鏈的事,有些心神不寧的,“蕭宵說的那條項鏈就是你給我的那條嗎?”
“是啊,你放哪兒了?”
“哦,我放家裏了,”容夏腦子裏一直翻轉著,愣是沒想出來這條項鏈她放在哪裏了,“呃,這條項鏈很重要嗎?”
霍權璽微微笑了笑,他抬起頭,目光看得很遠,“我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做了兩次手術效果都不是很好,我媽給我取的英文名是win,win就是贏的意思,她希望我可以戰勝病魔,那條項鏈其實就是我名字的縮寫,是她找了意大利的一個著名設計師特意為我設計的,獨一無二的,我媽生前經常去教堂幫助那些孤兒,所以教堂的神父答應她將這條項鏈擺放在聖壇接受信徒們的禱告,我十四歲生日的時候我媽才把那條項鏈送給了我,那年,我接受了最後一次手術,很幸運的成功了。”
“手術?”容夏想起霍權璽‘胸’口上那道長長的疤痕,“那道疤就是當時手術後留下的?”
“對,小時候沒有這麽長,隨著身體的長大,疤痕也越大,我曾經去做過除疤的治療,可外公說,男人身上就是得有幾道疤,所以做了一半就沒再去過了,”倆人坐在墓前,霍權璽握了握容夏的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那時候我16歲,是我第一次回x國,你也是我在x國見到的唯一一個‘女’孩,”男人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那時候你還很小,隻能說是一個小孩。”
“小孩怎麽了?那我也是一個‘女’的呀。”
當時的情形容夏是記不清了,但霍權璽還記得很清楚……
那是一個‘春’天,x國過年的那段時間,靳家宅子裏來了很多客人,霍權璽從小不愛跟陌生人‘交’流,他跟靳莫也就見過寥寥數十次麵,所以就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睡覺,他睡著睡著,隻覺得手邊上有些涼意,濕答答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蘑菇頭的小‘女’孩躺在自己身邊睡著,他嚇得立馬跳下了‘床’,這才發現他的睡衣袖子濕了半截。
他從小就潔癖,他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誰,竟然‘尿’濕他的‘床’,還有他的手臂,把他給氣得,洗了五遍澡不說,還好幾天吃不下飯。
容安帶著容夏在靳宅住了好幾天,霍權璽壓根沒有好臉‘色’,可容夏貌似天生就是個‘色’胚,小小年紀就盯上人家白白淨淨的小少年了,硬是要纏著霍權璽跟她玩,陪她看電視。
玩什麽?無聊的積木……
看什麽?大頭兒子小頭爸爸……
當時氣得他腦‘門’兒上都冒青煙了!
此後,霍權璽便覺得,‘女’孩子,惹不起,敬而遠之。
“哈哈哈……”容夏趴在霍權璽的肩膀上咯咯大笑,她的光輝事跡自個兒都沒什麽印象了,沒想到霍權璽記得這麽清楚,“哎呦,沒想到我這麽小的時候就在你青澀的少年時期留下心理‘陰’影了,你夠記仇的呀。”
“那是自然,我當時沒在x國見到過其它‘女’孩。”
見到頭一個就是這種角‘色’,這讓人家小少年的小心靈能不受創嗎?
“那我算是很榮幸了咯?”容夏抱著霍權璽的手臂晃了晃,突然又想起不對的地方,立馬又拉下了臉,“那你是怎麽認識蕭宵的?看她跟你媽媽的關係也很不錯似的,你還說她幫助過你,她幫過你什麽?”
“小時候,她是我的大姐大。”
“啊?!大姐大?”容夏真沒看出來,霍權璽這種人還需要大姐大?
“我們是同學,整個班級裏隻有我們兩個跟別的同學不一樣,我們黑頭發黑眼睛,認識蕭宵的時候我才11歲,那時候我身體不好,很孤僻,但我學習成績又很好,就被同學們當作怪物一樣,有時候會被他們欺負,都是蕭宵喊她哥哥蕭瀚升來幫我,後來我們就經常一起上下學,我媽特別喜歡她,總是請她到家裏來玩,我跟她在一起玩,人也開朗了不少,我十四歲做手術那時候,她怕我一個人無聊,請了一個月的假在醫院裏陪我,那時候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女’神。”
“‘女’神?”容夏一聽就不樂意了,“那你怎麽沒跟你‘女’神在一起啊?她可是到現在還等著你呢。”
倘若這是個故事那她也許還會感動感動,可這是她老公跟別的‘女’人發生過的事,立馬就變味兒了。
“人總是會變的,”霍權璽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子,不願意再多說,他將容夏也拉了起來,“走吧。”
“別啊,”容夏拉住了他,“再說說唄,是你變還是她變?當著媽媽的麵你總不敢撒謊吧。”
“十幾年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完的。”霍權璽拍了拍容夏的頭,倆人給靳惠鞠了一躬之後離開了墓地。
霍權璽今天說的話算是最多了吧,容夏也知足了,反正這個男人現在是她的。
不!從出生開始就是她的。
上了車,準備離開,容夏不經意間睨了後視鏡一眼,恰巧看見霍晟的車正往行車線裏倒。
“霍晟誒。”容夏指了指後麵,霍權璽扭頭看了一眼,開車離開了墓園,“每年我媽忌日,他們都會來的。”
“哦。”
容夏沒有再多問,霍晟一家的事她也知道了大概,這會兒仔細一想,她現在的處境不是恰巧跟霍權璽相同嗎?
他有一個‘私’生子弟弟,她有一個不是同個媽的姐姐。
容夏之前還怪霍權璽不理解她,同樣的事情幾年前就發生過在他身上,他怎麽可能不理解她呢?倘若可以,他一定是希望自己永遠都不知道霍晟是‘私’生子的事實。
容夏靠在霍權璽的肩頭,揚起臉,親了他一口。
今天是容夏特意請假在家的,霍權璽要回公司處理事情,容夏無聊,也就跟著他一起去了公司。
專用電梯上下,總裁辦公室是自己**一層,除了卡斯,也沒有誰會看見容夏。
頭一次見容夏來的時候,霍權璽說過這是他親戚,貝琳達也說這是霍總的親戚,卡斯見容夏年紀這麽小,上次走得時候還穿著校服,以為不是霍權璽的妹妹輩的,就是外甥‘女’什麽的。
容夏也就是窩在霍權璽的休息室裏睡睡覺,看看電視劇什麽的,當然避免不了的就是得有零食伺候著。
啃完‘雞’爪啃薯片,啃完薯片啃豬蹄,所有不開心的事都消化到肚子裏吧,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處理完事情,霍權璽早早帶著容夏下了班。
趁著霍權璽在廚房搗騰的時候,容夏將臥室裏仔仔細細裏裏外外全都翻了一遍,愣是不見那條項鏈的蹤影。
那麽重要的項鏈,要是丟在了她手裏,這不是造孽嗎?
容夏站在原地直跺腳,又去把浴室裏也找了一遍,都沒有,她又不敢當著霍權璽的麵,明目張膽地在客廳裏翻。
趴在‘床’上,徹底鬱卒了!
一頓飯吃得都心驚‘肉’跳的,就怕霍權璽開口問她項鏈的事情。
幸好幸好,平安度過。
容夏每天晚上都被霍權璽拎到書房裏,他對著電腦劈裏啪啦,她對著書本寫寫畫畫,也有時,會像現在這樣,她就這麽眼巴巴地盯著他,欣賞欣賞男人認真工作時的美‘色’。
容夏晃了晃眼睛,她又眼‘花’了?怎麽覺得剛剛霍權璽食指上的黑指環又閃了一下藍光,“你的戒指,是不是閃了一下?”
霍權璽關掉了電腦,將她的書本理了起來,“你看‘花’眼了,不早了去睡覺吧。”
這才九點鍾就讓她去睡覺?頭一遭啊。
“這麽早,我還不想睡呢。”
“聽話,英朗找我有事,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睡。”
“他什麽時候找你啊?我怎麽沒聽到電話?”
“電腦上找的。”
霍權璽腳步匆匆地換好衣服就出了‘門’,容夏也沒多問,正好給她時間慢慢找那條項鏈。
男人乘電梯到地下車庫,從一個角落的消防窗裏打開了一個密碼箱,取出了一把車鑰匙,接著與大路虎擦身而過,開著一輛改裝版的銀灰‘色’小跑駛出了車庫。
一路向東,開到了環山公路,這裏地理位置較為偏僻,就一條馬路橫穿,到了晚上基本上是沒什麽人形車輛的。
車子一路飆速,駛過一段石子路,越過一輛同為改裝過的黑‘色’跑車,停在了遠處。
這裏四周隻有一間破房子,看上去連擋風避雨都成問題,霍權璽帶著帽子下了車,打開破房子的木‘門’,走進裏麵。
走到房子的中間位置,他用力一蹬‘腿’,一塊一平方米的石板磚彈出了五公分高,他伸手下去,翻轉了一遍,隨著嘰的一聲,石板磚自動移開了。
裏麵是石階,通往地下室,霍權璽走了下去。
“來了。”英朗坐在桌子前,剛開好了電腦。
“嗯。”霍權璽應了一聲,將桌上的筆記本開了起來,“知道是什麽事嗎?”
“還不知道,信號有些不穩定,試了幾次沒連接上。”
霍權璽煩躁地看了眼正在閃屏的電腦,他總有一絲絲不好的預感。
輸入密碼,屏幕顯示連接信號中……
鏈接信號成功。
霍權璽與英朗戴上耳機,電腦屏幕裏出現一名金發藍眼睛的中年白種人。
“奧斯頓,有什麽指示?”
奧斯頓輕歎了一口氣,開口道,“011,016,很遺憾地通知你們,你們的夥伴012巴羅在今天早晨6時搶救無效死亡,昨天夜裏他在攝政街被人槍襲,初步調查是js組織的人作為,局裏接到可靠消息,js組織的餘黨已經潛伏到了x國,011,你跟巴羅都是ss行動的執行者,如果你近期不打算回到英國,那我隻能提醒你小心行事。”
“明白。”
奧斯頓消失在屏幕裏,霍權璽合上了電腦,豎著眉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英朗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甩給了霍權璽,白‘色’的煙團從嘴裏緩緩溢出,“怎麽樣?早就提醒過你,別把這種偷來的安逸當作是理所當然。”
“老窩都被搗掉了,留下些小蟹小蝦沒什麽可怕的。”
“小蟹小蝦是不可怕,怕就怕他們盯上了你,要真是被盯上,就算隻是隻蚊子,也夠你受的,看看最近出得這些事,先是湯姆斯前輩,再是巴羅,都是執行過ss行動的人,我勸你,盡早回英國吧,家裏那丫頭,我可以幫你看著。”
霍權璽深吸了一口煙,勾起‘唇’角笑了笑,“英朗,你就是太相信他們了,倘若局裏有心要保全,為什麽被槍殺是他們在英國的人,而不是在x國的我?js組織若是真的能夠潛伏到x國,那他們的力量絕對可以得到局裏的重視了,x國有句古話,一朝天子一朝臣,js的領導人早在三年前就全都斃命了,他手下的這些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不會隻單單為了報複偷渡到x國的。”
英朗目光微斂,聽上去倒也有幾分道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以不變應萬變,我走了。”
霍權璽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離開了破房子。
說一點不怕,是假的,隻希望一切可以如他所言。
容夏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有找到那條項鏈,她煩躁地坐在‘床’上,抓著頭發,像足了一個瘋子。
“媽的,到底在哪裏啊?!”
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怎麽會就不見了?怎麽可能就這麽不見了?她清清楚楚記得那天坐在廣場上哭的時候她還很生氣地扯了一下那條項鏈,但並沒有扯斷啊。
之後……之後……
之後她也忘記了,好像是真的沒看見過了。
難道她的項鏈在蕭瀚升哪裏?
“對,那個人渣,肯定是這個人渣拿走了她的項鏈,怪不得蕭宵今兒個突然問題霍權璽項鏈的事,真是隻老狐狸。”容夏坐在‘床’上恍然大悟地一拍掌,嘴裏怒罵著。
隻是萬一霍權璽突然問起來,她該怎麽‘交’代呢?
容夏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或許霍權璽馬上就回來了,她趕緊刷了牙鑽進了被子裏睡覺。
睡著了就不會被問了,她要先想辦法把項鏈拿回來才行。
聽到外麵外‘門’的動靜,容夏立馬閉緊了眼睛,霍權璽洗了個澡上了‘床’,他將容夏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按在‘胸’前。
暗夜裏,倆人閉著眼,他想著,她也想著。
翌日中午,容夏在百度裏查到了蕭氏集團的地址,打了個車過去。
大中午的,又是去他公司找那隻老狐狸,沒什麽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