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新聞瞬息萬變。

隨著天後的女兒被曝光之後,出現了一大批要粉天後女兒的腦殘粉。

可是也有一些其他的聲音。

京城娛樂報就發表了長篇大論,痛批某些娛樂圈明星,作為公眾人物,卻私生活混亂。

批駁的毫不留情。

自私虛偽,未婚先孕,為了成名,拋棄孩子,嫌貧愛富。

幾乎是占了整整一個版麵,關於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各個時段的照片都有。

寫這篇文章的人肯定不僅僅是夜神意的資深黑粉,夜神意年輕叛逆唱搖滾的照片都給翻出來了,旁邊放著一個勞改犯的照片。

還有長發少女和十幾年前新聞播放一個礦難的小女孩的對比照片。

文章寫的內容詳實,引經據典,還有數據證明。

天後有一年活動非常少,外界傳說是家人生病去世,實際上是生孩子去了。

而且那時候天後可能才成年。

不知為何要生下這個孩子,母愛作祟,生下來後又幡然醒悟,於是拋棄了孩子。

孩子的父親是個勞改犯,出來放風,居然都能和唱搖滾的天後幹柴烈火。

到如今成為甘西省首富,瓶口煤礦的煤老板,帶著女兒來找媽媽,天後也要生活,這幾年雖然還保持咖位,活動卻很少,這時候認回女兒,人財兩得。

如果隻是一篇報紙這麽說也就算了,也可能是某報紙為奪人眼球,胡編亂造。

沒有想到,接下來像是有預謀一樣。

各個娛樂節目口風都變成了這樣。

甚至有明星跳出來說,自己和夜神意認識好多年,她私下裏和麵上並不是一種性格,耍大牌,脾氣暴躁等等……

也有農民接受記者的采訪。

“周木確實坐過牢,坐了十多年牢,可憐,出來,家裏爹媽都死了,房子也沒有,後來帶回來一個娃,說是跟外麵女人生的。”

“周木以前有老婆的,後來坐牢,老婆跟別人走了。”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討伐聲。

未婚先孕。

搞有夫之婦。

私生活混亂,**。

拋棄孩子。

自私虛偽。

似乎人人都變成正義的鬥士,站在道德的位置上,對夜神意大肆的評價。

認識不認識的都可以罵上一句。

最近正在拍王用導演電影的一姐常洛,也是老資格的女星了,不過跟夜神意似乎一直傳言關係不和。

這一次記者采訪的時候,她反而開口幫忙說話道:“我雖然不認可夜神意的做法,但整件事,那個女孩是最大的受害者,請大家不要再過度報道了。”

這樣的回答又獲得一度的讚揚,都說常洛姐為人周全善良,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品德好的人。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那女孩被媽媽拋棄多麽慘的報道。

什麽手上有繭,貧困生,幹農活,小孩越慘,顯得夜神意越不道德。

原本對天後女兒很喜歡的人,看了這些報道,也對天後粉轉路人。

甚至有人看的眼淚汪汪的。

之前看了枝枝的采訪,決定要考大京電影學院的劉莉,哭的氣都喘不過來,太可憐了。

這樣的報道,幾乎就是一兩天內同一時間出來的。

內行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天後夜神意得罪了人,這些消息明顯是仔細收集的,要不然不可能突然發出來,內容還這麽詳實。

可是圈外的人不懂,每天被這樣有導向性的密集消息轟炸,肯定是有看法的。

葉神意的經紀人都緊張了,讓她開記者招待會澄清。

葉菲卻搖頭道:“我不會澄清,我沒有早點找到枝枝,這是我的錯。”

她知道這是有人針對她,可是看著那些報告,真真假假,她自己都很心痛。

那天枝枝跑了,葉菲不知道該如何去見這個孩子。

媽媽的病情似乎好了一些,居然還記得枝枝,自己打電話過去,她還念叨著。

這些對葉菲來說都是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葉菲不出來澄清,報告的卻更加洶湧,連那些跟夜神意交好的娛樂節目都出來報道了。

國會廳休息室,正中是一副祖國山水圖,四角擺著幾盆青翠昂揚的鬆柏。

中間擺著一排子沙發,不那麽新,但是扶手都是老木頭的,看起來端莊大氣。

這裏是一些要準備開會,或者開會中場休息的地方。

一些領導會坐這裏抽抽煙,喝個茶。

這些老領導都是厲害的人,到了會場,攝像頭跟前,全程都後背筆直,精神抖擻的坐著,每一句話都說的深思熟慮。

在這裏就稍微好一些,沙發上能靠一靠,沒有一排排攝像機對著,說話也自在一些。

休息室裏也有電視。

大多數時候放的新聞。

不過今天一個政協的老領導不想看新聞,讓調台了。

陸沛東前陣子因為孫子成俊的事情,折騰了一翻,最近身體不太爽利,本來他是不愛在休息室多待的,總覺得在休息室待太久的,都是老板凳。

而且還有一個不對付的老李,也賴在休息室。

而高長林相反,在哪都生龍活虎,有說有笑,休息室裏嗓門最大的還是他,跟大家嘮嗑說笑。

聲音洪亮。

陸沛東看著口無禁忌的他,甚至有點羨慕自己這個老戰友。

這麽多年一點都沒有變,而自己說話做事卻越來越謹慎了。

這時候電視上播放的是娛樂新聞,老領導們一般都不會抬頭看的。

可是說到了夜神意。

這裏麵有幾個都是和老葉還是戰友,雖然老葉走的早,但是也不能全當沒看見。

尤其是陸沛東,還是兒女親家。

李常委還大聲開口道:“咦,這不是葉家小輩,長這麽大了。”

接下來的報道卻是翻篇到了十幾年的新聞去,鏡頭裏,有一個小女孩,坐在地上,身上臉上都是黑泥巴,頭發亂糟糟的,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赤著腳。

女孩的臉卻十分好看,泥巴都遮不住的靈動,尤其是那雙眼,幹淨透亮,像是會說話一般。

記者好奇的問道:“小姑娘,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小女孩伸出手,展開手心裏的野草莓,開口道:“我摘了野草莓,等爸爸來吃。”

“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在井下麵。”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全身髒兮兮,手心卻很幹淨,幹淨的手心上滾著幾顆紅豔豔的野莓……

一雙搖搖擺擺的赤腳,沒有鞋。

然後這畫麵一轉,又轉到了現在,一群記者拿著話筒對著一個長發少女。

少女十分漂亮,眼神幹淨。

“請問你對夜神意拋棄你有什麽想法?”

女孩堅定的開口道:“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選擇原諒她。”

“你爸爸曾經是勞改犯,又是如何和夜神意在一起的?”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應該還沒有生出來吧,至於我爸爸,我隻想說,他是最好的爸爸……”

向來淡定儒雅的陸沛東,他那有些皺紋的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

整個休息室莫名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