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砸了辦公室

陸展顏拿起那張壓在瓷罐下的便條紙,隻是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而後她又端起那鍋粥,也一並扔進了洗水池。清粥灑了一池,還有殘留地在鍋子裏,她似乎聞到了清新的味道。盯著那白淨的粥,怔怔地不動。

而後她轉身出了廚房,迅速地脫下浴袍,換回自己昨天的衣服就走。

沒有再看一眼,這裏也不需要留戀。

陸展顏沒有立刻就回公司,而是先趕回了自己租賃的公寓,想要換套幹淨的衣服。

計程車緩緩停下,陸展顏掏出皮夾子來給錢。

當她打開皮夾子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的夾層空了。

原先這裏可是放了一張照片。

現在卻不翼而飛了。

那張照片,是在日本拍下的。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庭院後找到了,起先是不想留下的,就貼在那家旅館的牆上。可是最終還是不舍得,還是想要留下點什麽,比如說一張兩人的合照。於是就瘋了一般,還是悄悄地私自藏下了。

可是現在,照片不見了。

陸展顏沉眸一想,隻能想到一個可能。

昨天是他將她送到藍堡公寓的,也隻有他碰過自己的東西。

秦世錦,他看見她的照片了,她的心思,他全都知道……

思緒混亂起來,直到司機師傅在前方喊道,“小姐,是到這裏吧?”

“是,給你錢……”陸展顏死死地攥緊皮夾的一角,回過神來,微酸地咬牙。

午後趕到公司,陸展顏已經整潔一新。

和往常一樣,灰色的套裝,將頭發梳成古板的發髻高高盤起,一絲不苟而且嚴謹。

午後是休息時間,絕大部分的人都愛去附近的咖啡館坐坐,喝杯下午茶。所以部門裏零星一些員工,在閑聊放鬆。

“陸秘書,你來啦。”同事打著招呼。

陸展顏微笑問道,“錦總在嗎?”

“在的。”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那樣的工作機器,一定會在辦公室裏。陸展顏敲門而入,他果然端坐在大班椅裏,桌子上還是一堆需要處理的文件。她應該佩服他的,能夠這樣的鎮定自若,能夠這樣的處之泰然,戴著這樣虛偽的假麵具。

陸展顏走到他麵前,開口說道,“錦總。”

“陸秘書,你已經請假了,今天不需要來上班。”秦世錦並沒有抬頭,漠漠說道。

“我的身體康複了,現在可以上班。”陸展顏輕聲道。

秦世錦終是抬起頭來,凝眸質問,“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這麽不愛惜?”

“身體是我自己的,我當然知道!”陸展顏不甘示弱。

“你現在馬上回去!休養幾天再來!還有,以後有任何的應酬,都匯報我。”他似是不悅,皺眉說道。

這最後一句話,讓她的心裏更是寒涼。

果然,他的關係也隻是為了拉攏她。不是真心的,隻有虛情假意。

陸展顏不肯讓步,“不用休養,我沒有任何問題!至於應酬的事宜,暮總會安排出席!”

秦世錦眼眸驟然一沉,而後說道,“就算暮總出席應酬場合,你也要匯報我!”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陸展顏!你是打算和我對抗到底了?”

“錦總,我隻是聽從您的安排,輔佐暮總而已!”

“好!很好!你要去應酬隨便你,你要上班也隨便你!你的身體隨便你怎麽樣!和我無關!”秦世錦的俊容冷硬非凡,一字一句說道。

和我無關……

是的,本來就和你無關。

陸展顏扯起一抹微笑,近乎是屏氣道,“那麽,請把我的東西換給我。”

秦世錦道,“什麽東西!”

“照片!”

“沒見到!”他否認地直接而快速,讓她鬱悶無比。

陸展顏忿然道,“請還給我!”

他懶得再理,已經低頭繼續翻看文件,“出去!”

陸展顏瞧見他若無其事的模樣,忽然心裏升起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

為什麽還要關心她!為什麽要煮那鍋粥!為什麽要拿走照片!

他以為她感冒是什麽原因?

騙子,這個騙子!

說了會等,卻也沒有!

她卻更討厭自己,怎麽還會去看,以為他會在那裏,以為他會因此而淋雨感冒……

可是到最後,隻是自己,隻有自己!

陸展顏無法再克製情緒,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麵前的文件猛地被人抽離,秦世錦的目光隨之仰起,陸展顏將其重重拍在桌上,她素淨的臉龐生起怒氣,不再安然從容,雙眸釋放著灼灼光芒死盯著他,整個人卻耀眼起來。

她一個字一個字頓開,咬牙切齒地說,“把!照!片!還!給!我!”

秦世錦眼目微眯,“不給又怎樣!”

不給又怎樣?

她能怎麽樣?她還能怎麽樣!

“你給不給我!”再三索要無果,陸展顏隻覺得自己快瘋了,憋屈到不行,她開始砸東西泄憤。

“砰!”

“啪!”

文件被悉數甩到地上,然後是更多的,毫無章法地發泄。

哪裏還是那個精明能幹的秘書,隻像個孩子,而她的憤怒好似囤積了多年。

秦世錦任她胡亂造次,並不出聲喝止。

甚至是取了煙點燃靜候。

最後卻是陸展顏敗下陣來,她的手一僵停在空中,他的雙眼黑亮冰冷,在他的注視下將煙灰缸放下。像是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那樣的毫無章法,那樣的不可理喻,她有了挫敗的感覺。

“你還給我!”她動了動唇,聲音從身體裏發出。

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這樣的情形何其相似。

那時候也是這樣的。

她是典型的女王脾氣,別人不能違背她,她要這個,就要給她,不然她就鬧。鬧也可以分很多種,砸東西就是她經常會幹的一種。將他的書,筆,本子,全都砸地上,不解恨就等他收拾好繼續砸。他從不說她,隻是靜靜地看,仿佛她砸的東西都不是他的。

到後來,他不再收拾了。

這招也不再管用。

最後也隻是她一個人,他隻會放任她。

還說著是她在任性。

連同所有人都這樣以為。

可現在她也是在任性嗎?就算是任性,也是他惹出來的!

“那天你為什麽沒來!”秦世錦突然開口,提到了那個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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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展顏沒有喝醉,卻也不知從哪裏發的酒瘋,連同埋藏的那點難過,都好像從骨子裏透出來。其實多麽想質問他,卻又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也隻是跳進另一個火坑裏。

他都沒有等,怎麽還能問她為什麽沒來!

最終,陸展顏卻隻是一抬手,將煙灰缸砸了過去!

陸展顏轉身離開,沒有去看結果。

隻是聽到一記劇烈的撞擊聲。

“砰——”

秦世錦微微偏頭,那隻煙灰缸就從他的臉頰掠過,狠狠砸向了他身後的鋼化玻璃,隨後又重擊墜在地,碎得四分五裂。她已將門打開,外邊的亮光將她挺直的身影包圍,門背迅速掩上,隔絕了兩個人。

幾個職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向她。

陸展顏冰凍著臉。

直到她走出了金融部,職員們才愕然地麵麵相覷。

方才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他們也不是聾子,當然有聽見。依著這兩年來的相處,他們對陸展顏的了解,那麽溫靜的人,對著誰都是輕聲細語的,絕不會主動起口角爭執,那麽顯然是錦總憤怒訓斥了她。

情況再演變得激烈些,那就是錦總對陸秘書動了手?

“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了呀,錦總對陸秘書動手了?”

“到底怎麽個情況哦?”

“我看見了,陸秘書中午的時候來的,進了辦公後不久,就聽見砸東西的聲音了!”

“不是吧?陸秘書砸東西?”

“她應該沒這個膽子的!那就隻有錦總了!錦總平時看上去酷酷的,還真是看不出來,難道他有暴—力傾向?”

“你不要亂說!怪可怕的!”

就在職員陸續前來的這一時間段裏,午後發生的“暴—力事件”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從疑似直接拍定為確實。

而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裏,陸展顏卻是坐立難安。

思緒一團亂,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她怎麽會那麽不理智?竟然在他的辦公室裏大鬧了一場?陸展顏,你是不是真的瘋了!現在看你怎麽收拾殘局!

此時秦暮雲午休歸來,經過秘書室的時候透過百葉窗瞧見了她,也不免詫異。秦暮雲是今天早上接到秦世錦的電話,告訴他陸展顏因病請假的事情。他也沒有多問,這是正常情況。隻是現在瞧見她又來公司了,就覺得困惑。

秦暮雲敲了敲門,推開門道,“陸秘書,你怎麽來上班了,身體不舒服,就要多注意休息,不用硬撐。”

陸展顏還在混亂著,隻能應道,“暮總,我已經好了,隻是昨天熬夜太累了,不要緊的。”

“既然這樣,那就好,你忙吧。”秦暮雲微笑說道,慢步踱出。

陸展顏目送他離去,混亂的思緒卻依舊沒有得到平息。

電話鈴聲又驚蟄響起,便聽到秦世錦的聲音,依舊是冷的不帶情緒,“科棟的資料送過來,還有請記住公私分明。”

莫名感到如此挫敗。

當她還在念念不忘,躊躇不寧的時候,他卻早就脫身幹淨。可是她必須要承認,他還是那個勝利者,至少先沉不住氣的人是她。陸展顏立即整理好文件,步履輕盈地走出去。

周遭的異樣,她不是沒有察覺,隻是麵帶微笑迎接。

秦世錦就坐在那兒。

還是剛才的姿勢,沒有抬頭。

陸展顏重新走至他身邊,開始了工作的匯報。

有白氣嫋嫋,咖啡冒著熱氣。

地上已經清掃幹淨,找不到任何碎片痕跡,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爭執。

而這起暴—力事件,也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中正。

蕭墨白聽說了。

蕭墨白來到金融部,正在和秦世錦商談公事。一番議事後,他抽了支煙點燃,玩味說道,“中午的時候,這裏有一場激戰?”

秦世錦抬眸,沉聲說道,“看來應該整頓一下公司的風氣。”

“員工們可是很期待上司的各種動向,這也是他們唯一的樂趣,就不要剝奪了。”蕭墨白笑著打趣。

“虧你想得出。”秦世錦默然一句。

蕭墨白抽了口煙,指尖明滅,“其實我也挺好奇,你到底有沒有動手?”

“無稽之談。”秦世錦幽幽吐出幾個字。QXrh。

蕭墨白自然也曉得這是不可能的,秦世錦是絕對不會對女人動手的。

蕭墨白溫溫道,“童爺爺回港城了。”

“恩。”秦世錦應道。

“看來這次回來,是要替你們解決終生大事。”蕭墨白揚起唇角,“我不是該提前準備生日禮物,而是提前準備結婚賀禮。”

童安的父親英年早逝,母親後來得了病也過世了。童家和秦家兩家交好,從小就是在秦家長大的。童爺爺曾經是軍隊高官,紀律嚴明,現在退休後就在濱海之城頤養天年。這次回來,一定是為了童安的婚事。

秦世錦眼波平穩,糾正他道,“是要替童安解決終生大事。”

蕭墨白將煙蒂掐滅於煙灰缸中,起身說道,“他們兩個,可都是有婚約的人,恐怕難了。”

秦世錦垂眸,望向煙缸,那白煙嫋嫋散開。

宛如一縷愁緒。

為秘到人。……

想當然的,童安也聽說了暴—力事件。

童安上去總經辦遞交文件的時候,就來到陸展顏這裏串了下門。瞧見童安的到來,陸展顏感到十分驚詫,立刻起身相迎,“童經理。”

童安見她又是如此拘謹,不免歎息,笑著說道,“陸秘書,我真的不會吃人,你見到我,不要這麽怕呀。”

陸展顏愣了下,而後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童經理。”

其實她不是害怕她,她隻是愧對她。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靜止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對她有所愧疚了。隻是按著正常的步調走就可以了,坦然一些,再坦然一些地麵對。

“童經理,暮總在裏麵的。”陸展顏看見她拿著文件,也知道她是來找秦暮雲的。

童安點了下頭,難得八卦地好奇問道,“陸秘書,我想知道,你和錦總真得起衝突了嗎?”

陸展顏平靜說道,“純屬意外。”

“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一點小意外。”

“他有沒有對你動手?”

“怎麽會!”陸展顏也笑了。

“那你工作吧,我先進去了。”童安比了比文件,笑著而出。

真的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連同中午的小插曲,連同封塵的那些年,連同記憶裏的他。

然而每次拿出皮夾子的時候,那個空缺的空格,還是能讓她明白,並不是無事發生。

隻是一直以為最毒不過是物是人非,卻發現若無其事才是最狠的。

秦世錦,你才是那個最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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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棟項目的商談會議,可謂是幾經險惡。

秦世錦盡顯霸氣,硬是在競爭對手壓價五個百分點的前提下,力保中正原價不變。這場商談,持續了兩個小時,最後勇挫對手贏得最終勝利。三人凱旋而歸,組員們都為之高興。

有人道,“錦總,我們這麽辛苦,是不是該慰勞慰勞?”

“想怎麽慰勞?”秦世錦問。

“大餐一頓,再去K歌慶祝!不把錦總吃窮了不達目的!”

眾人吆喝起來,秦世錦頜首允諾。

陸展顏並不想去,可是礙於自己也負責這次的項目跟進,所以不去的話也不大好。

秦世錦大手筆的定了星級餐廳的雅閣,一個團隊十餘人,恰好圓滿地坐了一桌。

席間歡樂,男人們貧著鬧著拚酒,女人們則三不五時地將目光投向秦世錦,麵露幾分羞澀仰望。秦世錦素來就話不多,今日坐著一起吃飯,也是寡言少語,他就淡淡看著眾人,沒有再笑,但是整個人挺平和。

忽然有人道,“陸秘書,記得你會說笑話,來幾個!”

同桌的人也呐喊著讓她助興,“還不知道陸秘書會說笑話,來幾個!”

陸展顏搖頭道,“我都不記得了。”

“不行,快點想想。”

“真不記得了。”陸展顏淡淡笑道。

“別為難陸秘書,還是我來說一個吧。”另一人立馬接腔嘻嘻哈哈道來,果然惹得眾人前俯後仰。

陸展顏很少在公司裏說笑話,偶爾的那麽一次,卻被人在此時抓了出來。

陸展顏的笑話,還停留在少年時期。

上學的時候有一陣子非常流行,學著那些所謂的冷笑話,自以為還很好。等她說完大夥兒全沒聽懂,就傻眼看著她,也隻有她自己覺得好笑在那兒直樂。而就連秦世錦,這樣冷酷沒有表情的人,當她在說笑話的時候,也會露出笑容。

隻讓陸展顏誤以為自己說得不錯。

而後陸展顏就問,既然不好笑,為什麽他還笑。

秦世錦那個時候給了她答案,光是看她笑,就覺得挺有意思的。

陸展顏這才明白,原來她本身就是個笑話。

所以,陸展顏就不再說了。

恐怕在很久以前,她一說笑話他就笑,也隻是因為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那麽的悲劇。

“錦總,我敬您一杯。”有人朝秦世錦示好,舉杯相敬。

秦世錦拿起酒杯,一口飲下。

這邊觥籌交錯,更是有人來敬陸展顏,“陸秘書,我來敬你一杯。”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裏,陸展顏的酒力也有所培養,兩人在公寓裏,也會小酌幾杯。秦世錦更是挑選了紅酒,讓她每天都喝上少許。所以,陸展顏現在也不會喝酒就醉了。她豪氣地迎了那人的酒,仰頭喝下。

秦世錦不著痕跡地喊來侍應生,“把酒瓶全都撤了。”

侍應生立刻點頭,將桌上的酒撤下了。

隻是還剩了幾瓶開啟的,沒有全部端走。

陸展顏的手旁,就有一瓶開啟的。她又喝了一杯,蹙起眉頭來。

別人都說酒越喝越暖,其實錯了。

酒是苦的,心是冷的。

太過於苦澀了,陸展顏喝了幾杯後,就不願意再喝了。

秦世錦正和組長在敘話,餘光瞥見她不再喝酒,也不再多說什麽。

從餐廳轉到了豪華的KTV娛樂場所,眾人興致正高,陸展顏尋了個空隙,一個人出來透透氣。

將窗戶打開,冷風迎麵吹著,陸展顏這才又冷靜下來。

此時樓道那頭歪歪倒倒走來幾人。

男男女女皆有。

陸展顏側身站著,俯瞰燈火闌珊的城市夜色。

那幾人從她身邊踱過去,帶著濃鬱散不開的酒氣,男人摟著懷裏的女人放浪調笑。這一行人慢慢與她擦身而過,走在最末尾的男人頓了腳步,略帶嘲諷地笑道,“這不是陸秘書嗎?”

陸展顏狐疑著回過頭來。

隻見是一群衣冠楚楚的紈絝子弟。

正麵對著她的男人,竟是那位華公子。

華公子顯然是喝高了,滿臉潮紅地諂笑,“陸秘書,來這裏站街?”

陸展顏當然知道站街是什麽意思,更想起之前發生的糾葛,明白他是來滋事的,對她也是憎惡幾分。她耐著性子,不打算和他起糾紛,輕聲說道,“挺巧的,在這裏遇見您了。您盡興,我不打擾了。”

華公子擋住她的去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還真是挺巧的,既然遇見了,那就是緣分呐。陸秘書,去我那裏坐坐喝一杯?”

陸展顏依舊在忍,“下次吧。”

“別下次了,就是這次!”華公子周旋道,大手已不安分地扣住她的肩頭。

“今天真的不行,錦總那邊還等著。”陸展顏試圖搬出後台鎮壓。

可誰知不提還好,一提就更是不得了,華公子像是被觸怒了雷區,陰著臉笑著,“錦總?你陪錦總,不如來陪我!”

“你放開我……”

任是陸展顏如何掙紮,全都沒有用,華公子就強硬地將她往自己那邊的包間帶。

“救命!”陸展顏剛剛喊了聲,就被華公子捂嘴拽了進去。

而樓道另一頭,有人目睹了全過程,嚇得趕緊回去。

陸展顏被按在沙發上,一瓶開了的酒樁在她前方的茶幾。

華公子指著那瓶酒喝道,“你現在給我把這酒喝了,要是不喝,今天就別想出去!”

“我不喝!”陸展顏咬牙道,怒火躥了起來。

口哨聲響起,那一行人在看好戲。

“嗬!還拿喬了!給你錢,你喝不喝!”華公子從皮夾裏掏出百元大鈔對著她比了比。

“不喝!”陸展顏愈發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