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之童安&季向陽篇我心向陽完
就在童安怔愣的時候。季向陽已經和那兩人折回。他買了熱飲。遞給了她。“拿著。”
童安接過了。手中一暖。
耳畔傳來季向陽的聲音。他和對方在聊著。
“季向陽。”
此刻。季向陽的麵前。無數個畫麵閃了過去。
“季向陽。你放開我……”童安咬牙喝道。
是她在墨爾本的酒吧醉了酒。是她在喊著“我討厭你”的時候。是在大學的天台上。她雙眼通紅拉著他。不許他走的時候。是她走出KTV。十八歲明媚芬芳。喊著他的名字。說喜歡他的時候。是在他受傷後。輕聲說著對不起。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他擔心的時候。是每一次聽到她出事。擔心她怕她發生意外的時候。
不會同意給他機會。
“瞧。我說對了是不是?”童安微笑。“你說你喜歡我。不是因為爺爺。不隻是因為責任。你要我怎麽來相信你?你連自己都不信自己?”
季向陽眉宇微皺。“真的沒有?”
曾幾以為。不會再擁有她。曾幾以為。他們就該是兩條平行線。無法交集。他又要用怎樣的資格。站在她的身邊。牛仔褲怎麽配得上華麗的絲綢。吉他怎麽能和大提琴合奏。他要用什麽來給她幸福。
“季向陽。你覺得你自己是天嗎?”童安問道。
“童安。就用我餘下的所有時光來證明。證明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季向陽低聲說著。他親吻了她的頭發。
季向陽不隻一次。這樣問過自己。
燈光下。季向陽的麵容。很遙遠。又似乎很近。
不。
“季向陽。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有多久?
而在這一秒。童安的呼吸也似乎停止了。整個世界寂靜無聲。童安忽然想起方才那個女孩兒的話語。又想起了秦暮雲的話語。
“幸好。我還沒有錯過你。”季向陽的聲音。低沉沙啞的。很是好聽。
“童安。你知道我不是這樣認為的。”季向陽淡淡說著。給了她另一種答案。
“我是要對你負責。可前提是因為我喜歡你。”
“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能這樣抱著你。”季向陽在她耳邊說道。童安瞬間沒了聲。
如此反複了多次後。季向陽拉住她的手。將她擁進了懷裏。童安掙紮了下。可是她感到如此的心痛。
在她的麵前。那樣坦然的承認。在多年後的今夜。
童安感覺胸口是如此溫熱。她的眼眶也是酸澀。一定是黑夜的緣故。所以眼前朦朧。
所有的畫麵那麽淩亂……
那麽久。
當她出現在他麵前。這個女孩兒。就從此刻在了他的心上。
那一行人也就遠去了。
童安的手一緊。無助顫抖中。揪緊了他的衣服。她無措的遲疑的。卻又不願再放手。
季向陽卻定住了步伐。在無人的小道上。在路燈之下。而童安沒有察覺。依舊往前走著。等她發現。她立刻停步。回過頭一瞧。他就在她的後邊。她有所詫異。開口問道。“怎麽了?”
童安反問。“那麽你覺得我是配不上你嗎?還是覺得我是那種高傲的。眼睛長在頭頂上。隻想要金錢。權勢。地位。家世。背景。房子。車子。珠寶。手勢。更甚至是其他的。各種光環包—圍下的女孩子嗎?”
“是。”季向陽沉聲應道。他承認了。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麽你還不明白呢?來可前會。
思緒有些混亂。而後才慢慢清晰。過了許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童安亦是凝眸。“季向陽。你喜歡我?”
“太久了。忘了。想不起來。”季向陽低聲說道。那聲音很是朦朧。
捧著熱飲。不知不覺中煙花也放完了。那幾人打了聲招呼。也就要散去了。
難道說。愛上一個人。真的是劫數難逃嗎?
然而他對她的思念。那些念想。早就飛過滄海。泛濫成災。
捫心自問。他的確如此想過。她是那麽優秀。聰慧。美麗的女孩兒。她擁有那麽好的家世背景。她應該有一個更配她的男孩兒才對。他又有什麽資格。能夠站在她的身邊。拿什麽去給她幸福。又要用什麽來證明。
“怎麽可能?”季向陽急忙否認。他的目光很溫柔。在銀白的月光下。柔到如水。
除非。他用一輩子的時光來證明。
季向陽望著前方婷婷而站的童安。當年的她。已經長成了如此美好的女子。不變的是那一頭短發。不變的是她安靜倔強的姿態。不變的是她仍舊讓他如此心動。念念不曾忘。
季向陽瞧了眼時間差不多了。於是說道。“回去吧?快十一點了。正好回去守歲。”
“季向陽。你以為這樣就能算了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和你在一起嗎?”童安近乎是憤怒喝道。但是心痛是如此強烈。
“童安。你覺得你離我有多遠?”季向陽突兀的反問。
季向陽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那麽遠。
柯校花喊道。“季向陽。再見。童安。再見。”
童安卻還有所疑慮。“既然你這麽喜歡我。那為什麽你一直不說?”
童安咬唇。她甩開了。
這邊的煙火還在放。他們的煙火已經放完了。
是在那輛回家的公車上。當他不經意間吻上她的時候。是她獨自來到武道館。讓眾人擔心。卻再也不願前去的時候。是她要求他們在一起。來到秦家。聽見童爺爺說要他保護她的時候。
“童安。給我一個機會。”季向陽喃喃說著。
他究竟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童安的。
兩人繞過學校。又是往回家的路而去。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那天在前往火車站的路上。和童政坐在一輛車裏。他也曾問起過他這個問題。
那麽多的畫麵。淩亂的。不可預兆的。卻是那樣清楚鮮明的。在這個時候。從季向陽的腦海裏。逐一的跳了出來。
“你又怎麽能證明。你是真的喜歡我?”童安的笑容很淺。漾在唇邊。
“是。”
季向陽凝眸道。“給我一個機會。和我在一起。”
可是為什麽。要讓她知道。他也一直喜歡著她。
“沒有?”童安否認。她甚至不願意去承認。那些事情。
轟隆一下。童安的眼眸一睜。她被驚到了。
或許都不是。
童安微微撇嘴。“有多久?”
“但是你認定了自己。你認為你需要這些。才能和我在一起。”童安斬釘截鐵說道。
季向陽又是問道。“你們剛剛都聊了些什麽?”
“不是因為害怕爺爺罵你?”
季向陽動了下身體。邁著步伐。走向了她。來到她的麵前。一開口就呼出大團的白氣。
逼得季向陽措手不及。就連眉頭都擰了起來。
一刹那的沉默後。季向陽開了口。“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童安。你以為我是幾歲的孩子?”
可是慶幸。慶幸她還在。
天知道他們錯過了多久。錯過了一整個青春年少。錯過了本該牽手相戀的季節。她差點就成了別人的新娘。她差點就不會再和他有任何可能。他就這樣放棄了她。是他先放棄了她。
“恩。很久。”季向陽沉聲應道。
“童安。我從來沒有這樣認定你。”季向陽堅決說道。
童安回神。急忙應了一聲。“再見。”
他卻依舊去握。
“不是因為要對我負責?”
“季向陽。你不要以為這樣就會讓我答應。”童安一開口。聲音哽咽。
“我不渴。”童安回道。
童安不會開口承認。rBHY。
“什麽?”童安的心跳遲緩了半拍。
這一句話。讓季向陽有所啞然。
童安一直喊著他的名字。他則是一聲一聲應著。
也許是。也許是她背著書包從童家的別墅外走進來。在童爺爺的招手下。安靜的。忽然的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
“沒什麽。”童安回答的飛快。幾乎是立刻就應了。卻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了。
在這一刻。季向陽無法否認。
這卻是曾經。童安這麽覺得的。他們之間。不就是這樣的距離嗎。他所鑄起的牆壁。將她硬生生的阻攔在外邊了。無法靠近。無法再近半步。可是現在。他卻說著她所想的心事。原來。有這種感覺的並不是自己。原來。他也是。
天氣如此之冷。天寒地凍的除夕之夜。
是她明明傷心難過。卻還強忍著不哭。摔倒了流血了。卻對著他的背痛哭失聲的時候。是她那樣懂事。那樣乖巧的麵對母親過世。一言不發的時候。是她命令他不許再喊她“小姐”。直接喊名字的時候。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先說愛了。
季向陽不時扭頭瞧著她。而後盯著她手裏的熱飲問道。“怎麽不喝?”
季向陽沉默了。他無言以對。
童安蹙眉。季向陽的目光鎮定。兩人一問一答著。童安的心情好似坐上了過山車。現在一定是到了最高的頂端。她又是問道。“那麽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哦。好。”童安點頭。就跟隨著他邁了腳步。
季向陽使了力道。抱的如此緊。不願意再鬆手。童安有些氣急。握了拳頭去捶打他。打了好幾下。她沒有了力氣。隻是被他抱緊了。
是他作繭自縛。劃下了界限。
耳畔響起無數的炮竹聲。煙火的轟隆聲。時間臨近午夜。就要迎來新的一年。
童安在憤怒之餘。竟然是莫可奈何。
季向陽深沉的目光裏是黯淡的光芒。不過是在前方。可彼時。卻讓他覺得。她是如此遙遠而不可及的存在。
童安不明所以。瞧了瞧此刻他們的位置。不過就是兩米遠。“大概兩米吧。”
——有一個人。喜歡了你很多年。你又知不知道?
季向陽暮然回憶。才發覺自己竟然是那麽久。
“兩米嗎?”季向陽喃喃說著。那聲音很悠遠。“我卻一直覺得。我們之間遠到不可及。好像一個是天一個是地。那麽遠。”
直到白頭偕老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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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陽&童安篇完結。下麵還有短篇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