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樂了,問道:“大伯,好娃娃和壞娃娃哪裏不一樣啦?”

“就是不一樣。”大伯說:“一看就知道了。反正就是不一樣。”大叔想了個半天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並沒有想著為難他,跟他告了個別後就往自己教室趕去了。

這個點,太陽才露出半個臉,通往教室的路上空****的,一個人也沒有,我望著麵前20米處的教學樓,就是我們班級所在的樓幢。隻見在黑黢黢的教學樓群中,有一個教室開著燈光,從外頭往裏頭看去,整個大樓就這麽一間教室發著光。

我想了想,似乎這個教室就是陳宇飛的教室。我走了過去,發現待在裏頭就陳宇飛一個人。他正低頭寫著什麽。

“宇飛哥哥,你怎麽這麽早。”我進去對他說。

“啊,是阿雪啊。”陳宇飛抬頭,對我說:“昨天作業和試卷都沒寫完,早點過來寫掉。”

“宇飛哥哥,對不起,昨天你為了我。連作業都沒有寫。”我很內疚。

“阿雪,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你還給我這麽客氣啊。”陳宇飛停下筆頭,注視著我說:“你不也沒寫完嗎?”

我竟然無言以對,接著,我聽到他冷冷地說:“阿雪,我昨天跟胡峰說過了,讓他每天放學都來保護你。你放心,就算是我不在,我也會保護你的安全。像昨天那樣子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他的語氣雖然冷淡,但是異常堅定,就像是千年的寒冰,就算是用夏日正午的太陽烤,也隻是表麵流點水,而內裏的核心一點也沒有變化。

又像是冬日結了厚冰層的湖麵,腳踩在上頭也不會塌,讓人能在上頭,穿著冰鞋,放心的展示自己舞姿和高超的滑冰技巧。

我很感動,不過若真要問我的內心,我渴望身邊陪著我的是陳宇飛,但是,他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每天早出晚歸,陳宇飛自己都沒有空,更別說是來保護我了。更何況,我們學校規定,所有高三的同學,晚自習必須上到9點,而高一高二的同學隻要上到晚上8點就可以了。

為了不讓陳宇飛分心,我又和初三的時候一樣,一個人做兩份單子。但是,由於我要上學,上完夜自習來到小靜街、寬窄巷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街上的人也沒有那麽多了。要不是我和陳宇飛當年發展的擺攤子、賣花的副業搞得風生水起,我根本就不知道今年要怎麽向老陳交代。

陳宇飛不會騙我,放學以後,我果然在校門口碰到了胡峰和他的小弟們,他們真的就一路送我回到了福利院。就連我在做單的時候,他們也在邊上秘密保護著我。說起來,有了他們,我真的覺得很安心。

有一天夜自習放學,我和前幾天一樣,胡峰他們的保護下出了校園,來到了寬窄巷,這時,胡峰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原來是他手下的一個鋪子被幾個混混騷擾了,他下頭的小弟招架不住,就來找救兵了。

“阿雪,你單子做完就在找個店等會我。阿光,你留下陪阿雪。其他人跟我過去,一會就過來。”胡峰對我說,他留下了一個叫阿光的小弟保護我,然後,帶著其餘人一起幫忙去了。

阿光是個新進道上的小男生,自己才10來歲左右,因為爸媽在外頭打工,幾年才回來一次,家裏又隻有一個老人家在照顧他,由於疏於管教,久而久之,他便因為在學校裏聚眾鬥毆被學校開除了。

在剛離開學校的那段時間,他覺得很爽,因為他覺得他終於自由了。可是沒過幾天,他兜裏的軟妹幣就花完了。於是,他就去找工作,天真的他以為,自己的父母在外頭可以找到工作,還可以為了工作幾年不回家。他自己也是可以這樣的。

可是,每一次找工作,他都碰了壁,而每次碰壁的理由又是格外相似,那就是他的年紀小又沒有文化,店老板不敢招他。

最後,又餓又困的他被胡峰“撿”走了,在胡峰的幫助下,他入了行,還說要成為像陳宇飛那樣的人。現在他就跟在我邊上,跟我學順人錢包。

他學東西快,人也聽話。平時,他不怎麽說話,也不會找我問東問西,安安靜靜的,倒是個討喜的性格。因此,空了的時候,我常常教他讀書寫字。

今天,我看他臉色灰暗,神色遊離,跟他講話老是前言不搭後語的,覺得他不再狀態,於是,我就叫他先去店裏休息一下,我做完單就過來跟他匯合。

看來他是真的累了,聽我這麽說後他馬上就過去了。

雖然放學回來已經晚了,但是對於會享受生活的康市居民來說,吃完晚飯,出來散步、逛街、遛狗、打太極、跳廣場舞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因此,寬窄巷上還是挺熱鬧的。

我很快就找到了目標,跟了他在人群裏走了幾米後,馬上就得手了。得手之後,我馬上離開,並且立刻換了個目標。如此幾許,我很快就完成了今天的業績。

做完單後,我來到了約定的店裏頭,店老板是我們自己人,他以前也是混江湖的,現在雖然對外頭說是已經金盆洗手,但是在這家店裏頭,還是做著把黑錢洗白,包庇我們這些小混混、小扒手的活兒。

這個老板混江湖的時候,出過點狀況,幸虧碰到了胡峰和陳宇飛經過,他二人把當時奄奄一息的老板送到了醫院,這才使這個老板撿回了一條性命,因此,我們就成了這個老板店上最尊貴的客人。具體就表現在有很多黑錢來源的情況下,他答應我們,並且不管對方多急。他首先手洗的就是我們的錢。

我把今天的戰利品清點了,拿出一部分讓阿光幫忙去。另一部分是給老板的,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把這錢給搞鼓幹淨了。最後剩下的一小部分,是我給老陳交差的,包括了陳宇飛的。

老板什麽也沒有說,笑了笑,就離開了。

我們等啊等,等了很久也沒等

到胡峰他們,我就有一絲擔心擔心,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外頭一陣嘈雜,知會了阿光幾句就自個出來了。

外頭果然有一群人,但不是胡峰他們。他們見到了我,領頭的那人叫出了我的名字,可是我並不認識他們。

“潘雪是吧?”領頭的說。

“是,你們是誰?”我問道。

“你得跟我們走一趟!”領頭的說。

“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走一趟!?”我很奇怪,我跟他們不熟,怎麽一上來就喊我的名字,讓我跟他們過去呢?我一下子警惕起來了。

誰知,我就這麽普普通通的一問,他們態度竟然一下子就變了。

“叫你去就去,囉嗦個什麽!?”領頭的不耐煩地說。

態度變得這麽快,肯定有鬼,我趕緊往回走。熟料,我還沒有走幾步,那群人就跟了上來,他們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總之就是把我給包圍起來了。

“你們要幹嘛?!”我很緊張,大聲嗬斥道。

“潘雪,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有人告訴我們你空虛寂寞冷,要我們來陪你聊聊天。”領頭的這麽說著,手一揮,他的幾個手下就擠了過來,把我邊上的去路全都堵死了。

我嚇壞了,喊著救命,把阿光給吸引出來了。他見我這個樣子,非常緊張,叫喊著跑過來幫忙。領頭的見了這個情況,竟然命令兩個手下截住阿光,當著我的麵揍了他一頓。阿光還是個孩子,個頭又瘦小,三兩下就被他們打趴下了。

我見著不忍心,但是又被這幫人左右架著,前推後拉著,強製著帶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可憐的小弟弟被兩個比他高大的臭男人按在地上打。

“阿光,趕緊報警,叫人來!”在大聲衝他喊著,隨後,我就挨了一巴掌,是領頭的打的。因為我叫阿光報警的原因。

這幫人怕警察,想來肯定不是什麽好貨色。

“把他揍暈!別讓他報警!”領頭的命令到,於是那兩個人揍得更狠了。“阿光——阿光——”我聲嘶力竭地吼著。“潘雪姐……潘……雪姐……”阿光抱著頭,斷斷續續地喊著。

我好想回去,把這兩個臭流氓分開,解救出阿光,可是,我被這幫人挾持著,怎麽動也動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阿光瘦小的身影越來越小,我很擔心他,雖然他這麽小就出來混江湖了,但是,因為他剛一出來,就有胡峰罩著,平時不怎麽被打,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受得住這些疼痛。

就在阿光的身影快要從我的眼中消失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店老板的影子,他從店裏走了出來,手裏頭似乎還拿著家夥。接著,這兩個打阿光的人停止了毆打,紛紛跑了過來。恰好證明了這個映在我眼幕中的畫麵是真實發生著的。

但是,接下來是什麽樣子的,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被這幫人帶到了寬窄巷的一個角落裏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