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明白他話裏頭的意思了，就是他的老板娘要我賣身抵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債。就算是我身上的血跡提醒我，我確實跟人打了一架，但是，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陳才明這個人本來就跟我不對付，誰知道一件事情，在他的加工下會變成什麽樣子，更何況，他的背後還站著老陳和老陳妹妹。
“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縮了起來，抱著膝蓋，沒好氣地說：“你們想得美，打死我也不去！”
“你這家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陳才明又罵了我好久，還甩了我幾個巴掌。我懶得理他們，一聲不吭。
“停停停，小心她的漂亮臉蛋！”這時，一時不說話的老陳發話了，他製止了陳才明，對我說：“潘雪，要不是看你學習成績好，我早就把你送進來，養你這麽久，你也該還債了！”
“還債？！”想到老陳做得那些惡心事，我一分鍾都不想跟他打交道，我說：“老陳，我以前每天給你的保護費還不夠嗎？還要我賣身給你錢？你想得美！呸！”
我啐了他一口，不知道是被我的這一口唾沫惹的還是被我說的話給氣得，老陳一下子衝了過來，踹了我一腳，隨後，就招呼了陳才明他們打我。“除了她那張臉，其他都給我往死裏打！”老陳吼道。
緊接著，我就感到拳頭、皮鞋像雨點一般砸到了我的身上，我抱著頭，習慣性的縮成一個團，忍受著身上的疼痛。
有了老陳的命令，陳才明這些人是放開了打我，我隻覺得身上越來越痛，腦袋越來越昏，眼皮越來越沉，在我昏過去的前一秒，我隻記得他們真的按照老陳的命令除了我的臉蛋，其他地都是往死裏打得我。
我醒來以後，發現老陳已經走了，但是陳才明他們還在，“潘雪，不是我不念及我們同在福利院的情誼。實在是你傷了我們的客人，老陳交代，要一直打你，直到你答應接客為止。”陳才明假惺惺地說：“潘雪，他們對你可真是好，你也就欠了幾萬塊錢，你隻要聽他們的話，接些客人，賺了錢把債還清了，剩下幾年的錢還是你的。連工作你都可以不去找了，多好。”
“你們要打我打到我同意為止？！”我說：“那我被你們打死了怎麽辦？”
“放心，我們有分寸。可不像你，一個酒瓶子就把人家的腦子給打爆了，聽說現在還在搶救，潘雪，你惹上大麻煩了。”陳才明說。
“切，誰叫你們開這個店的。”我嘴上這麽說，腦子裏卻想到當時我被葉小萍砸到的經曆了。我後來有問過高正，他說，按照當時的情況，把葉小萍抓進去關幾天也是可以的，畢竟，葉小萍她對我造成人身傷害了。
我被他們抓住了把柄，又被他們用暴力威脅，權衡再三，我便假意答應他們接客了。
當天晚上，陳阿美進來了，她給我處理了傷口，幫我完成了梳洗打扮。“想不
到你也這樣了。”陳阿美很是感傷：“不過跟我比，你真的是好多了。”
“阿美。”我跟她咬著耳朵說：“你看著，我要報複他們。”
當天晚上，夜總會裏頭人頭攢動，在酒精、美人和音樂的催化之下，人們卸下了防具，盡情狂歡。我攬上一個男人的脖子，抱著他跳舞，學著葉小萍勾引陳宇飛的樣子勾引著他。他被我吸引了，色眯眯地眼神在我的身上不停地遊走著。
我對他諂媚一笑，他更是迷了眼，一把就把我摟在了懷裏，手捏著我的屁股。我也把手伸進了他的褲袋子裏頭，順出了一個皮夾子。正在此時，舞廳的燈光一變，又換了一首舞曲趁著這燈光變化的瞬間。我把他輕輕一推，離開了他，又換了一個目標。
就這樣，我在舞池裏頭遊走，專門順那些帶著很多錢的客人的錢包。我倒是要感謝老陳的“培養”，當扒手這麽多年，我練就了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誰是有錢人。
就這樣兜兜轉轉一圈，我已經收獲了不少錢包了。眼見著身上的衣服口袋裝不下了，我就從場子裏離開，跑進了廁所裏。
老陳妹妹開得這家夜總會真不愧是高級會所，連公共廁所裏頭放的都是馬桶。這道是方便了我處理這些贓物。
我找了最裏頭的隔間，鎖上了門。然後，把錢包裏的紅綠票子全拿出來，塞在了我的鞋子底。我穿著靴子，聽說這樣子會讓腿顯得更加修長。我自個倒是不覺得，隻不過，現在看來，修長倒是算不上，讓我藏東西更加方便了倒是真的。
錢藏完了，這些個錢包當然就是垃圾了。我也不生什麽好心眼了，就把錢包全部丟進了馬桶後頭的水箱裏頭了。
做完這些，我小解一番，衝了下馬桶，發現即便我把錢包丟進去，這個東西還能正常運行，就放心的出去了。
“潘雪？你還是來了呀。”我自洗手台上補著妝，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正是陸心怡。
“嗯，聽說你簽約啦？”我沒好氣地說。
“是，五年。”陸心怡說：“你也簽了？”
“對啊。”我懶得搭理她，就隨隨便便地應了她一句。
“哦。”隨後她就沒話了。
我打理完妝容和發型，就去了酒吧，我從酒保那裏端了一杯酒，去勾引色鬼們，並且趁機順他們的錢包。就這樣我又成功拿了很多人的錢包。
當天晚上，大概是到了後半夜，場子裏頭的客人也陸續離開了。但是，在賬台前排起了長隊。原因很簡單，這些尋歡作樂的人兒在一夜**過後發現自己付不出錢了。
而且，出現這樣狀況不止一個人。
“你們這裏是怎麽回事！我的錢包沒了，你們怎麽在管！”客人們怒氣衝衝。拍著桌子叫囂著。
“先生們，你們冷靜，冷靜下，我們已經派了人去找你們錢包了，你們等等。”當第一個人在買
單的時候發現錢包沒了的時候，陳才明他們還不讓他走，可是當一群人都發現自己錢包丟失的時候，就輪到陳才明他們當孫子了。自然，老陳他妹妹也出來了。
“他們也真是，來玩連錢包都不帶。”我坐在吧台上，嘴裏含著吸管，吸著飲料。我喝的是一杯橙汁，是陸心怡買的，按照她的說法，是為了跟我和解。
我見她說得真誠，就沒有多想，一邊跟她聊天，一邊喝起來了。但是她沒有搭話，我也就不說下去了。
“這麽多人都丟，看起來像是失竊。”陸心怡雖然沒說，但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邊響了起來。原來是王明坤，他跟我打了個招呼，就坐到我邊上來了。
想到當年的我幫劉英看店時他的表現，我的汗毛骨都豎起來了。我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潘雪，你成績這麽好，怎麽會來這種地方。”王明坤說。
“我說是我們福利院院長送我來的你會信？”我沒好氣地說：“話說，你來這裏幹嘛，不找你表妹玩去？”
“我已經半年沒上學了。小萍她怎麽樣我也不知道了。”陳才明說：“小時候太調皮，什麽也不知道，以為隻要有爸媽在，怎麽做都可以。現在出來了，發現還是讀書好啊。”
我冷笑著，什麽也不說。
“要是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像你和陳宇飛一樣。”王明坤說：“你們院長真是亂來，你成績這麽好還把你送到這種地方來。”他看著我，感歎道。
我斜眼瞟著他，發現半年不見，他的眼角竟然出現了皺紋，頭發也白了好多，看來他爸媽還真的沒養他了。
“潘雪，我們家跟你們院長也算是認識。我幫你去跟他說說，讓你去上學，算作我的道歉，行嗎？”王明坤突然認真起來，看著我，說。
“嗬嗬，你當真？我現在也是在道上混的，你他麽的別騙我，我昨天剛砸了兩個人，手上的血還是熱乎的，騙我有什麽後果，你他們的自己給我掂量掂量。倒時候，可別掛我沒提醒你。”我冷笑道，威脅他說。
“嗯，我不騙你，我現在就帶你去。”王明坤說。
真沒想到。王明坤真的就帶我去見了老陳，而且一開口就是叫“陳伯伯。”他說明了來意，老陳還真給了他麵子。
“你都知道了？”老陳說。
“對，我都知道了。”王明坤說。
其實，隻有我知道，老陳說的知道和王明坤說的知道不是同一件事情，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讓老陳答應把我放出來就可以了啊。
老陳坐在了她妹妹的老板椅上，按著太陽穴，說：“你想怎麽樣？”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把潘雪放出來，讓她讀書，參加高考。”陳才明說：“你這樣子是強迫未成年賣**，要坐牢的。”
“潘雪，你現在幾歲？”老陳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