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動物,甚至連聲音都能隨時隨地傳到自己耳中。
唯一可惜的是,動物之類的探聽在供奉房間,隻能監聽很短的一段時間就自動斷了聯係。
好在全府上下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管家被打得皮開肉綻下不了床,卻也不敢造次。
江流兒與天酬就這麽靜觀其變,眨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麽多天沒有什麽異動發生。
又到施粥的八日這天,殷溫嬌果然親自出來了。
她換成一副普通婦人的打扮,除了料子還算名貴,全身沒有任何裝扮,連胭脂水粉也沒有塗。
殷溫嬌似乎早就忘記了那天的事情,一身戎裝長劍都不在了,她是那麽親民,談笑之間全是溫柔賢惠。
她不急不躁地為窮苦百姓們施粥、發錢。
直到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領粥長隊終於散了去。
殷溫嬌回了神龕房間,其餘人則是留下打掃現場。
就在即將關閉大門的時候,一隊人馬風塵仆仆趕到門口。
“老爺回來了,是老爺回來了!”
隨著丫鬟的歡呼,仆從牽馬,眾人進了州府。
“夫人夫人!我回來了!”
知州剛一進府就急切地衝進神龕神像房。
殷溫嬌也是通體一震,她眼含淚水地走過去,二人相擁在一起。
“哈哈,夫人這麽快就想我了嗎,這才月餘未見怎麽都流淚了。”
知州看似是個粗狂的漢子,但動作很是溫雅,他掏出繡著一對鴛鴦的手帕,輕輕為其擦去眼淚。
“你還留著這條手帕呢。”
“這是大婚之日,娘子親手為我繡好的,怎麽會丟棄,我要帶一輩子,每當想你到時候我都會拿出手帕,就像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真是不害臊,一把年紀了說出這般話來……”
殷溫嬌難言麵上嬌羞。
知州將其攔在懷中,二人相擁說著更多情話一點也不像是老夫老妻。
情緒波動也是一副長相廝守幸福甜蜜的模樣。
所有發生的這一切透過小蜜蜂盡收江流兒眼底。
那種感情是演不出來的,江流兒想再探聽些什麽,結果小蜜蜂瞬間化為飛灰。
他後來再操縱小蜜蜂、螞蟻飛蟲之類雖然進得去房子,卻會立即失去感應。
這是自己靈氣消耗殆盡的緣故,之前還能堅持片刻的。
又多試幾次後江流兒也就放棄了。
夜深了。
用過飯菜後,二人還喝了點小酒,席間有說有笑。
直到月掛高空二人就寢。
好在這一次沒有去神龕房子,江流兒不用依靠小蜜蜂就可以直接探查到。
夫妻二人依偎在床榻上。
“相公,你去京城做何事情了?”
“最近皇帝老兒不知怎了,經常做噩夢,說是有什麽龍王要被他的臣子魏征斬頭特來求救。”
龍王在夢裏哭得死去活來,跪地求救,隻要能救下自己以後保證風調雨順。
皇帝當場就答應了,所以就連續好多天拉著魏征在皇宮下棋,然而沒想到的是。
在龍王被斬頭的那天,魏征下棋途中竟然是睡著了。
怎麽叫都叫不醒,後來皇帝又做噩夢了,他夢到龍王提著自己的腦袋找他說理,日日騷擾,皇帝已經很多天沒睡覺了,也隻有秦叔寶和尉遲恭守在門口才睡得著。
時間過去一個月,皇帝開始飯菜吃不下商超昏昏沉沉。
這些天更嚴重了,已經三天滴水未進了,皇帝還說自己魂飛天外,親眼看到了龍王被魏征斬了龍頭!
還說龍魂拉著他去了地府等等之類的胡話。
被龍王冤魂纏上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一般的驅鬼法子根本不管用,反而惹惱了龍王。
江流兒聞言心中一動,這件事情他知道。
涇河龍王因為自己的子孫免遭滅絕,違抗天條,結果被罰斬頭。
魏征奉天上之命要去斬龍。
龍王就去找皇帝求情了,但是龍王也沒說清楚,皇帝以為把魏征困住就行了。
誰知道魏征睡夢中靈魂出竅直接斬龍,也就有了夢中斬龍王這個故事。
龍王很較真很生氣,他不去找魏征的麻煩,反而天天找皇帝訴苦甚至憤怒地恐嚇。
坊間傳聞,魏征是賢臣也是玉帝的監斬官。
他可沒做錯什麽,就是執行命令,況且他隻有做夢時才知道自己是監斬官,實際上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斬殺過涇河龍王。
知州繼續講述道。
“所以皇帝即將病危,我們必須要去參拜,當今皇帝雖然殺兄弑父,卻也是個打仗奇才,平定八方開疆拓土,治理國政更是一把好手。
他若是真的駕崩,不知又要掀起怎樣的戰亂,到時候又要民不聊生。”
“我這次進京也是被強迫站隊。”
“對了,我還見到了嶽父大人……”
聞言,殷溫嬌的臉色稍變緊張地詢問。
“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隻是一如既往地沒有理會我,全然當不認識。”
“那就好。”
殷溫嬌靠在知州懷裏。
“這一切都要感謝南極仙翁,是他老人家讓我們能廝守一生,隻是可憐我們那剛出生的孩兒,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江流兒頓時一震,如此說來,兩人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這一瞬間江流兒氣血上湧。
他衝出房間直奔州府,這一次天酬並沒有阻攔他。
走到大門口,江流兒停住了。
他沒有敲開大門。
仔仔細細回想楊戩迦葉,還有這一個多月仆從們的信息,尤其是殷溫嬌。
明明為自己每日施粥,卻從不尋找,這不符合常理。
那天的談論言語中殷溫嬌各種忌憚,講述自己的孩子都是以故事的形式,似乎根本不想提及,或者不敢。
不敢的原因是什麽?
神像!
江流兒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遠不是那些熱血上頭的小青年。
自己衝過去說我是你們的兒子,得到的回複,隻有兩種。
歡喜相認痛苦一場,可自己的身份,漫天神佛的覬覦,會給父母造成多大的傷害?
以親人威脅之事的發生在電視劇裏屢見不鮮。
他們可沒有天酬的實力,自己保護自己尚且困難何必連累父母?
實際上自己和他們也沒什麽感情,即便是相認了又能怎麽樣呢?
徒增煩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