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流浪漢變少了……”

凱瑟琳看著窗外的街道,前幾天街上還有很多流浪漢在乞討,現在幾乎看不到多少了,這很神奇。

林奇幫她請了一個助理,她正在和她的助理說話。

政治這件事不是一個人就能玩得轉的,說得簡單一點,一個人的精力和能力畢竟有限,不可能照顧到社會的方方麵麵。

比如說城市議員,凱瑟琳現在這個階段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個人的名聲威望培養起來,她必須更多更積極的參加一些塞賓市本地的社會事件。

隻有這樣人們才能了解她,知道她為大家解決了什麽,到時候人們才會把票投給她。

這個社會每天都有無數的事情在發生,有些事情很大,比如說現在很多人都在餓肚子的問題。

有些事情又很小,比如說某個女人遭遇了家暴。

哪個事情對她更有價值,以及後續一係列的操作問題,一個人是解決不了這些的。

地位越高的政客,擁有的幕僚也就越多,像是總統先生……其實聯邦的總統內閣就等於是他的幕僚。

連蘭登在擔任市長期間,都擁有好幾個幕僚。

城市議員也需要,至少得有一兩個,兩三個。

林奇不缺錢,加上凱瑟琳還需要一些引導,所以林奇為她找了一個不錯的助理,一名四十多歲的新聞係教授。

一位在某個限定圈子裏,比較有名的女士。

拜勒聯邦沒有政治課,所以林奇想要找個對政治非常了解的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但聯邦有新聞課。

新聞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政治課的差距不那麽的明顯。

政治課的內容就是了解過去那些能在曆史書上留下名字的政客們,在作出某些決定的時候是怎麽想的,是什麽力量驅動他們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以及分析現在的政壇,三大黨派的動向,和他們的政治綱領等。

當然,也少不了政治傾軋的內容,隻是他們會以“事件”或者“運動”的方式出現,並且美化勝利者。

新聞課其實也差不多,他們會分析每天發生的時事新聞,從中分析每一個新聞內容背後更深層次的含義,比如說某某在電視上說要驅逐一些海鷗。

新聞課的教授們就會從這件事,延伸到說出這些話的人為什麽要這麽說,這麽做,以及他的終極目的。

這種課在聯邦一些知名大學裏都有開設,這也是很多人選修的課程之一,因為一開始人們會覺得它比較有趣。

林奇找到的這位女士,就是這樣一門課程的教授,她的工作就是告訴那些學生,我們每天看見的新聞到底在說什麽?

聽上去好像做這些事情很傻,誰不知道電視裏那些新聞在說什麽?

但隻有真正能看懂新聞的人,才知道新聞到底在胡扯什麽!

這樣一個對社會和時事新聞有很強閱讀能力的人,無疑能為凱瑟琳提供很大的幫助。

助理女士也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街頭的一些變化,她手裏拿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過濾煙嘴,煙嘴的另外一頭有一根女士香煙。

這些東西在她的手裏看起來很高雅,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這可能和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關係,林奇先生正在發力!”助理女士解釋了一句。

“你記得我們明天晚上的演講嗎?”她問道。

凱瑟琳點了一下頭,“關於改善城市環境的問題,是這個主題,沒錯吧?”

助理給了肯定的答複,“沒錯,減少流浪漢也是改善城市環境的一部分,流浪漢太多的話對城市會造成很消極的影響,減少流浪漢的數量,在治安和社會情緒方麵會給予積極的反饋。”

凱瑟琳有些懵懂,她茫然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開始認真的思考。

她是一個喜歡學習,並且願意學習的姑娘,現在的這些她很陌生,但她願意學習,這或許就是林奇為她找的是大學教授當助理的原因。

如果是其他政客,他們才不會有這些耐心和凱瑟琳交流這些,他們隻會告訴她在什麽時候做什麽就好了,那就是政客的風格!

看著思考當中的凱瑟琳,教授助理吸了一口煙,望向了窗外。

她有點嫉妒凱瑟琳,她出生於中產階級家庭,年輕的時候也想從政,那個時候女權運動剛剛萌芽,還不像現在這樣聲勢浩大。

她對抗不了整個社會,最終隻能按照一些不知道誰製定的規則,進修,結婚,任職。

一直留在學校教書可能是她過往人生中唯一反抗這個社會的成績,她隻能做到這一點!

再看看現在,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對政治的了解並不那麽的透徹,哪怕她在總統府實習了一年。

她在那裏掌握的都是更加宏觀的事情,現在她麵對的,則是更加細節,更底層的問題。

城市的環境問題。

更別說還有人支持她這麽做,最好的機會,最好的助力,這一切都讓教授助理心裏羨慕又嫉妒。

如果她也有這樣的人能幫助她,也許她已經走的更遠了?

幾分鍾後,凱瑟琳回過神來,“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民眾們在低潮期希望能有一個更安全的環境,所以這些流浪漢就消失了?!”

“可以這麽說!”教授助理點了一下頭,“太多的流浪漢會加深人們對一些負麵現象的恐懼心理,他們會覺得塞賓市沒救了,聯邦沒救了。”

“這會破壞城市的治安,會讓城市的秩序發生變化,所以減少流浪漢是必須的,畢竟我們還要堅持到三月,而現在才是一月份!”

凱瑟琳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她現在似乎已經明白了很多,“那麽明天我們的演講將著重圍繞著這一部分展開,是嗎?”

教授助理再次點頭,“你需要在演講中提及幾點要素,更舒適,更安全的社會環境。”

“一些市政廳應對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舉措,還要強調一下我們的想法,這很重要!”

教授助理的態度很認真,就像是她在學校裏麵對她的學生那樣,隻是現在她麵對的學生隻有一個人,並且還是她的“上司”。

她比以前說的更細致,更認真了些。

“你必須通過這場演講體現出你和市政府不是一回事的特性,聯邦的人民不喜歡政客,也不喜歡政府的那些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人們總是認為政客是不可靠的,特別是市長,州長之類的,反倒是議員更容易和他們接觸。”

“圍繞著這些關係有很多陰謀論的論調,一旦我們和市政府站在了一條線上,他們就會認為我們是一夥的,這會對你造成很大的負麵影響。”

凱瑟琳聽著有些難以適應,以及難以置信,“那麽我該怎麽做?”

“抨擊市政廳的一些政策,如果你不介意說髒話的話,可以罵幾句市長。”

“以林奇先生和市長還有州長的關係,他們不會在意你的這些小小舉動,而且他們也會明白你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看起來,至少和政府不是一夥的。”

“那些天然不信任政府的人此時就會站在你這邊,因為隻有你才能幫助他們。”

“那些對政府介於信任或者不信任之間的人,也會考慮傾向於你,隻要你說的內容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他們就會站在你這邊!”

“明天的演講你必須表現出這些特征,關心民眾們的工作,生活,並且你代表的不是政府,而是民眾,這就夠了!”

凱瑟琳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她會努力的吸取這些知識,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重新扭頭看向窗外,她的思緒飄的有些遠,也不知道林奇現在在做什麽。

那麽,林奇到底在做什麽呢?

他正在和阿德萊德先生聊天。

“這次你應該已經考慮好了,林奇?”阿德萊德顯得很……親近,反正就是朋友之間的那種親近,沒有一絲一毫州長首席幕僚,或者是州長叔叔的架子。

林奇點了一下頭,“一些細節方麵還需要進一步談一談,你知道,一旦我作出了決定,至少會組建一個需要三五千人左右的工廠。”

“圍繞著這個工廠,將會有幾萬人受到它的影響,我得為這些事情,這些人負責,我必須慎重。”

阿德萊德臉上都快要笑出花來了,“是的,是的,慎重是對的,你有什麽想法可以先和我聊聊,我會想辦法說服州長。”

什麽說服不說服的,他們肯本就是一夥的,林奇甚至越過了和塞賓市市長談的過程,直接來這裏和阿德萊德,和州長談。

畢竟塞賓市的市長也是他們一夥的,和市長談完還要和州長重新談一遍,他沒有那麽多的閑置時間。

“幾個問題。”

阿德萊德拿出了小本子和筆,“你說。”

“第一!”林奇伸出一根手指,“基礎配套建設必須盡快完善,並且在水利電力等方麵,必須優先保障我的工廠。”

阿德萊德一邊記錄,一邊點頭,“這不是問題,我們會單獨拉一條網絡,必要時我們會切斷其他的負擔,全力供應你那邊的需求。”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