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麽?”
站在港口上,小伯爵的目光剛剛從不遠處幾名秘密警察的身上收回來。
就像聯邦人可以輕易的分辨一名便衣到底是警察還是探員還是特工一樣,蓋弗拉人也能很輕易的分辨誰是警察,誰是秘密警察。
隔著很遠的距離小伯爵就嗅到了這些人身上的“臭味”。
沒有人喜歡秘密警察,貴族也是,這些具備了很多特權的秘密警察們總有辦法讓貴族們丟臉,他們不喜歡這些人。
小伯爵很好奇,林奇到底做了什麽以至於他要離開了,還有一群秘密警察來“送”他。
周圍可不止這幾人,還有不少人。
林奇看著遠處的城市,笑了笑,“你最好別知道。”
他輕歎了一口氣,“我離開後你也盡快的回到安美利亞那邊,現在蓋弗拉的政治格局正在麵臨巨大的變化,安美利亞總督無論是為了自己的現在,還是為了自己的未來,他都會放開一些限製。”
“你們在那邊的權力和便利會比現在更大,發展也會更加的迅速。”
皇帝死了,現在總督很不安,無論這場刺殺的主使者是誰,總之皇帝死了,而他也成為了君主製改製中最後一個絆腳石。
好在安美利亞行省被規劃為“特別區”,短時間內總督的安全和權力還是有保障的,長時間的……就不那麽容易了。
他要抓緊手中的權力,擴張自己的勢力,就會比以前更依仗行省內的貴族。
以前不允許這些貴族觸碰的行業,領域,隨後都會對他們開放,這對小伯爵等人來說,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等安美利亞行省的未來確定下來之後,蓋弗拉的首相內閣或者說中央政府,是不會允許安美利亞行省的特種行業被貴族觸碰的。
但是對那些已經吃進肚子裏的,他們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總之為了穩定,小伯爵等人無論他們現在吞進去多少東西,都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小伯爵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林奇這兩天和他談了很多的事情,以及一些安排。
他用力點了點頭,“我明天上午的船。”
兩人最後擁抱了一下,林奇在安全人員的保護下,上了船。
客輪很快駛離了港口,秘密警察們也回去複命。
當首相知道林奇已經離開了,他也鬆了一口氣。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都不能夠完全的確定這件事就是聯邦人做的。
因為沒有證據!
作為一名政客,他很清楚在麵對這樣極有可能引發戰爭的事件中,證據比直覺更重要。
林奇自己說的,首相自己的感覺,都讓他在自己的感覺中認定了就算這件事不是聯邦人親自安排的,也和聯邦人有無法擺脫的聯係。
可現實中沒有證據支持,他隻能做出和自己猜測完全相反的決定,放林奇離開。
他沒有理由關押一名外交人員,特別是在他沒有證據的情況下。
這兩天在他的主持下秘密警察已經抓住了“刺客”的身份,並且從刺客父母的口中確認了這個刺客就是他們的兒子。
而這也很讓首相,以及所有主辦這個案子的人很困惑,因為刺客是蓋弗拉人,哪怕他去過安美利亞行省支援當地的教育事業。
刺客完全沒有理由去刺殺皇帝,就算他受到了安美利亞行省反政府武裝分子的蠱惑,他也和林奇,和聯邦沒有關係。
想要揭開這個謎,就必須找到那個關鍵的人。
那名刺客。
但是找不到,甚至首相一度懷疑林奇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說那名刺客已經乘坐潛水艇離開了,也許事實就真的是那樣。
可他一樣沒有證據支撐這個假設,他隻能假裝這是林奇開的玩笑。
好在,林奇終於離開了。
此時的首相也開始投入新的工作中,作為目前蓋弗拉最高的抉擇者,他不能夠在皇帝被刺殺這件事上保持緘默,他不僅要做,還要發聲。
盡管他沒有找到刺客,可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至少從他的觀點來看是這樣。
如果找到了刺客並且刺客說了自己是受到聯邦人主使的,那麽你說是追究還是不追究?
追究,難免就會爆發戰爭。
不追究,國民在情感上沒辦法接受。
皇帝都被對方刺殺了,首相如果還選擇退讓,隻會整個蓋弗拉的國民感到無比的絕望。
現在刺客跑的找不到人影子,反而給了首相很大的便利。
他隻是思考了很短暫的時間,撥打了幾通電話之後,就把這件刺殺案的性質確定了下來!
一些被剝奪了爵位的貴族不滿於皇帝的決定,加上一些同樣不滿於皇帝剝奪貴族特權的貴族們從中支持,他們就策劃了這起駭人聽聞的刺殺案!
是的,是貴族們指使刺客刺殺皇帝的,並且有人證,有物證,可能除了“主使者”自己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成這一係列事情的之外,其他人都知道!
用貴族們發泄這些情緒,也有助於加速廢除貴族特權法案的執行速度和力度,民眾們會徹底的站在貴族的對立麵上。
當然這不是說所有貴族都是壞人,也還有一些貴族是好人,比如說大貴族們。
他們會最先放下自己的身份,然後融入到社會中,最終代表民意。
當首相內閣對外宣布調查結果的時候,舉國嘩然,一些民眾們就像是失去了理智那樣去打砸和貴族有關係的商鋪。
盡管他們這些人在過去完全稱不上是什麽皇黨,可這一刻他們就是如此的痛恨著貴族們。
小小的騷亂持續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重新穩定了下來,首相繼續著他的執政生涯。
他還發表了一篇公開的演講,希望民眾們將內心中的悲痛醞釀成複仇的力量,用這股力量來建設蓋弗拉,讓蓋弗拉重新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
為此一連串的政策被宣布,民眾們很快就從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中,進入到新的時代裏。
君主製的廢除加上政府體係改革,更多的平民有機會進入政府機構中擔任重要的職務,這對蓋弗拉來說,的確是一場巨變。
在首相正式執政的前一天晚上,他抽空見了一次大皇子。
見麵的時間很短暫,隨後首相就離開了。
房間裏,大皇子呆坐在椅子上,腦子裏始終回**著首相最後的那句話。
“……我的確向你的父親承諾過,等改革結束之後我就會辭職,但是我沒有說過,我會以一個平民的身份,重新競選首相……”
這……或許就是政治!
充滿了智慧,謊言,欺騙一切美好和醜惡的東西!
反觀回到了聯邦的林奇,很快就參加了第一場庭審,他是以旁聽的身份參加的。
身邊有明日之光投資公司的法律顧問,他多少得弄清楚這件案子的性質,以及結果。
塞拉很無辜的坐在被告席上,這件案子並不是由某一個自然且獨立的聯邦公民進行訴訟的,而是由檢察官。
“一般來說檢察官不會對這種小案子感興趣,很有可能這裏麵還有一些我們沒有掌握的情報。”
林奇坐在旁聽席上微微頷首,同時他還和塞拉隔著一段距離打了一個招呼。
法官看到了這個東西,拿起了木槌準備捶幾下讓那個在法庭上亂揮手的年輕人知道法庭的神聖。
可是在身邊助理法官的提醒下,他注意到那個年輕人是林奇之後,他緊握著木槌的手鬆開了。
一個孩子,在法庭上見到了他的母親,打個招呼怎麽了?
就算是終身大法官們也常說,在允許強調人性道德的基礎上,可以酌情的寬恕一些**行為。
林奇不知道法官剛剛準備讓他離開這裏,他收回手後輕聲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真的在通過這種方式做應招生意?”
律師顧問愣了一下,他反應很快,“林奇先生,如果這件案子的性質真的是這麽簡單的話,那麽你完全不需要擔心塞拉女士會敗訴。”
“根據聯邦的法律定義,隻有……在進入了異性的……或……後,並以金錢來支付這種一次性的行為,才叫做應招。”
“據我所知,優爾美雖然提供一些成人服務,但是這些服務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某一方得到發泄,也不存在金錢的交易行為。”
林奇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我不清楚這些,但他們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扭頭看向法律顧問,“在這方麵你是專家,肯定也有足夠的人脈,弄清楚這些。”
他瞥了一眼法律顧問胸口懸掛的聖和會胸章,最低級的,看上去很新。
林奇算是“老會員”了,隻是他平時基本不參加聖和會的活動,聖和會也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整天組織各種密會。
可能一兩年都不會有一次官方性質的會議,大多數時候,還是會員私底下聯係。
法律顧問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後就離開了這裏。
他得為自己的未來負責,讓林奇滿意,就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