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研究所裏的女孩們最後會不會聽話,現在還很難確定,但是有些人,肯定是不那麽聽話的。

眼看著已經七月底,離八月份沒有多少的時間了,馬裏羅的大軍閥們或者親自前來首都,或者安排了全權代表,總之現在整個馬裏羅的首都都透著一股很緊迫的氣息。

它看上去和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沒有任何的差別,但是人們就是能夠感受到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層厚厚的東西壓在人們的胸口,壓在人們的頭上,讓人有些煩躁,有些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這其實對很多軍閥來說,也是一次新鮮的,積極的嚐試。

在總統先生的莊園中,一些先到的軍閥已經坐在了一起。

“……如果不能讓聯邦人從我們的地盤上滾出去,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們收買!”

說話的是一名中等規模的軍閥,他就在離桑切斯地盤不太遠的地方,也是目前情況最不樂觀的一個。

一旦桑切斯所代表的聯邦人決定繼續北上,首先要麵對的就是他和他的地盤。

在聯邦人具有立體戰爭優勢的大前提下,他,以及他們,根本沒辦法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

事實已經證明了,隻要轟炸機飛得勤快,沒有什麽是不能被摧毀的!

他大聲的主張自己的意見。

“你們應該去南邊看看,現在聯邦人搞的那套經濟作物的東西,已經收買了很多人。”

“他們不僅不把聯邦人當作是入侵的侵略者,反而和他們配合的很好。”

“冬天最冷的時候,他們甚至直接往南跑,而那些邊境線上的聯邦人,居然也沒有阻止他們!”

“這種情況正在向北蔓延,我的地盤上也出現了一些類似的情況,如果我們不能快速遏製這種現象的擴散,很快我們都會麵臨相同的局麵!”

聯邦人為那些經濟作物支付更高的費用,這也導致了很多馬裏羅人都開始放下武器回到農田中。

扛槍加入軍閥,說到底還是為了混一口吃的,以及保護自己和家人們的安全。

但是現在的情況非常地不樂觀,聯邦人成為了所有軍閥的痛楚,鬼知道什麽時候轟炸機就會在自己頭上轉一圈,加入軍閥也變得危險起來。

而聯邦人在南邊所做的事情,既滿足了普通馬裏羅人對生活的需求,又給了他們穩定的生活環境。

人,絕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穩定的生活,所以這些舉措得到了相當一部分人的支持。

這些人也成為了堅定的“變節者”,如果不是加入聯邦國籍已經不像是以前那麽容易了,他們有些人都打算放棄目前的國籍,直接把自己變成聯邦人!

甚至這些人還會站在“和平”的一方反抗那些企圖把他們從土地上帶走的軍閥,因為這已經侵犯了他們的利益!

說話的軍閥很有感觸,最近一年時間以來,他的地盤中不斷有人逃跑,跑到桑切斯那邊,然後開墾一片土地,種植那些經濟作物。

聯邦人太壞了,他們不僅高價收購他們指定的經濟作物,還借各種農用機械給馬裏羅的農民,讓他們能夠很輕鬆地完成開墾,耕種以及收割。

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視,那些人還沒有感受到這股力量之前,他們不會認為經濟作為能夠成為穩定馬裏羅局勢的決定性因素。

在中部和北方,軍閥勢力和種族之間的對峙還是非常的嚴重,他們沒有切身地感覺到來自經濟作物的壓力。

其實不是真的一頭撞上去,誰能想到種地解決了馬裏羅多年來的一些社會問題呢?

人們不斷的抒發著自己對聯邦人幹涉馬裏羅內政的不滿,這也是迫使他們坐在這裏的原因。

貝加奧的策略顯然是成功的,他讓所有人意識到,在麵對他們無法抗拒的敵人時,隻有團結起來,才是唯一的出路。

這個時候人們也不會談論誰是馬裏羅人,誰是馬洛裏人,他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盡快統一。

不久之後,貝加奧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一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這是一種尊重。

也許貝加奧手中沒有多少軍隊,沒有多少武器,但此時此刻他所做的,以及他的未來,都值得人們尊敬。

當馬裏羅完成統一時,哪怕隻是形式上的,對貝加奧來說,也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感謝你們能來!”,一進入房間貝加奧就微微欠身不斷向這些軍閥們表示感激之情,軍閥,以及那些全權代表,也都紛紛回禮。

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看上去和聯邦的總統先生差不多,沒有什麽侵略性,也看不見鋒利的刃口。

他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隨後談起了他剛才和大軍閥們談論的一些事情。

“這次把大家都找來,你們也應該清楚我們要做什麽。”

“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對外宣布馬裏羅經過內部的調整再次統一,當然我也知道,這條路其實比我們想象的要難走得多。”

“我們會默認各位允許保留自己手中的武力,這也是我和我們所有人的誠意。”

“其次,我們要重新規劃行政單位和行政地區,整個馬裏羅將會重新規劃為十一個州……”

這些都是和大軍閥們討論的結果,那些大軍閥們不同意兩個人或者三個人擠在一個州裏,所以貝加奧隻能把目前現有的行政區域進行分割重組,確保滿足這些大軍閥們的需求。

至於往下,這些中上層軍閥,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太在乎,現在誰敢對外擴張,敢對外開槍,誰就是所有人共同的敵人!

貝加奧不斷的勸說說服工作下,大家已經達成了意識上的統一,現在他們首要的任務,就是把聯邦人驅逐出去!

一整天的交流,溝通,讓貝加奧深感疲憊。

他已經不是年輕人了,雖然他對自己的兒子說自己的心是年輕的,可他的身體已經老了。

他不能像自己年輕的時候為了某件事幾天幾夜不睡覺地去做,他現在隻要稍微遲一點沒有躺在**休息,身體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樣。

送走最後一名客人,他歎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沒有任何支撐的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幫他送人回來的兒子回來後為他送來了一杯酒,“喝一杯,然後休息吧,你今天已經做了很多事情了!”

年輕人有些驚歎,他本以為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發生的,那些軍閥不可能重新團結在中央政府的周圍,但現在這一切就這麽神奇的發生了。

他敬佩自己的父親,對他來說,這就是他父親創造的神跡!

貝加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精入喉下肚,一股熱量開始轉動,讓他的身體暖烘烘的,也驅逐了一些疲憊。

貝加奧重新靠坐著,“我還是有些擔心,我不認為聯邦人那麽容易被欺騙。”

他打電話給桑切斯,說服了桑切斯給聯邦人一個錯誤的時間。

其實他可以不那麽做,但是他想來想去,還是這麽做了。

因為他缺少時間,整個馬裏羅都缺少時間,一旦聯邦人決定做點什麽的時候,他們又沒有完成最後的會談,一切就都會回到原點!

這些年裏的努力,奮鬥,都會破碎!

年輕人像是在安慰一樣地輕聲說道,“還差兩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幾天之內馬裏羅就會重新統一,而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勞,父親。”

貝加奧抬手擺了擺手,“這是時代的選擇,我們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這不是我的功勞,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坐在我的位置上,他的做法都和我一樣!”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吧。”

馬裏羅多災多難已經經曆了那麽久,也應該享受和平了。

貝加奧飲完杯中的酒,回到了**很快就入睡。

看著他睡熟之後,年輕人才轉身離開,並囑咐警衛,一定要確保大總統的安全。

他很清楚,他的父親說得一點也不錯,這或許就是時代的選擇……

第二天,大總統早上用早餐時發現了一條新聞,他喜歡在吃早餐的時候看報紙。

報紙上說彭捷奧的秘密計劃已經曝光,海上堡壘已經成為了全世界都知道的作戰方案。

彭捷奧官方則保持著緘默,這也讓很多人認為這條消息是真實的。

看到這裏時,貝加奧皺了皺眉頭,從報道中他發現即便人們發現了彭捷奧人的殺手鐧,也很難做好應對。

他見過飛機,那些東西高高在上,在地麵大多數武器射程之外的高空飛行,然後投下一枚枚炸彈。

不需要任何直接的接觸,他們就能帶來可怕的毀滅。

“聯邦人應該著急了。”他下意識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當死神的鐮刀掌握在別人的手裏時,即便是聯邦人,也會感覺到棘手。

但很快他的眉毛就抓得更緊了,因為他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這些會不會刺激到聯邦人?

以至於讓他們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來?

而與此同時,在首都外,一隊聯邦特殊的精英小隊,終於秘密橫跨了半個馬裏羅,抵達了首都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