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不隻是找了沃德裏克先生關係不錯的前任董事會主席,還聯係到了他的家人,賽維瑞拉。
作為布佩恩乃至整個聯邦頂級的權貴子女,賽維瑞拉實際上表現得比大多數人都要好,還是好得多。
她不**,也沒有沉浸在各種致幻致癮的藥品或者食品中無法自拔,也不喜歡賭錢,更沒有什麽不好的癖好,甚至到現在為止都還是一個人。
她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生意上。
人們談到這一點的時候,往往是羨慕的,至少這樣一個孩子無論她將來有怎樣的成就,作為父母,此時都應該是自豪的。
不像某些人,怎麽荒唐怎麽來,有些人幾乎整天出現在各種三流小報的頭版頭條上。
不是組織了一個大範圍的無上裝派對,就是和幾個女友在沙灘上一邊赤果的曬太陽,一邊不在乎別人目光的調情。
賽維瑞拉太出色了,以至於很多同齡人把她歸屬於長輩那個層次上去,並沒有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同齡人來看待。
這也導致她在這個年齡段,在這個圈子裏,沒有多少朋友,沒有幾個能說得來的人。
這點林奇做得比她要好太多,林奇從來不排斥這種活動,必要的時候他還會親自組織。
這些都隻是正常的社交活動,也許在一些人的眼中它是混亂的,是不堪的,但對林奇,以及權貴的孩子們來說,這就是生活。
誰如果要做得超然這些,隻會被人們所排斥。
林奇時不時也因私生活上報紙,上電視,這就讓他天然的和同齡人有了一種默契。
雙方可能在此之前都沒有見過,但是雙方通過眼神交流時,就能從中讀取到一種“這家夥他媽的真有意思”的東西。
真正的“超然”並不是讓你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而去認為隻有自己才掌握著真理!
真正的超然,是你要和所有人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但你還能夠清楚的認識到誰是自己,誰是其他人!
那些人找來找去,找不到和賽維瑞拉關係不錯的人,最終找了一個她的校友來和她談談,希望她能說服她的父親,不要做一些蠢事。
也是由此,賽維瑞拉才知道沃德裏克先生要“退團”!
“……我覺得我沒有問題!”
在書房中,賽維瑞拉大聲的主張著自己的觀點,當她知道沃德裏克先生遞交辭呈的目的是為了她的時候。
在感動的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不滿。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對付不了這些人嗎?
賽維瑞拉這幾年在生意上一直不斷獲得成功,這讓她擁有空前的信心,對自己能力的信心,眼光的信心,所有的一切。
她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那些老頭子們,從年輕人的角度來看待這些家夥,她覺得這些人都是老古董了。
他們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這也是大多數年輕人們經常遇到的一些問題,他們始終認為那些老頭子們沒有什麽了不起的,直到……
看著賽維瑞拉滿不在乎的表情,沃德裏克先生撇了撇嘴,“說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到集團的穩定問題,我並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的這句話裏其實藏了一些東西,比如說他說的是“他們”,單獨拎出來一個,他根本不是很在乎對方。
以他這些年裏的經驗,閱曆,以及他所擁有的財富,權勢,想要正麵擊潰他那隻是一個笑話!
但是,這些人加在一起,他就很難對付了。
賽維瑞拉如果碰到了這些人,隻要有一次不小心,就能夠被他們抓住機會淘汰出局。
這不是一場公平的,友善的,和平的遊戲,他不希望等自己在即將要離開這個世界時,還要為自己的女兒擔憂。
賽維瑞拉有些不相信的表情讓他笑了起來,“也許林奇可以,如果你認為你擁有媲美林奇的能力,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但問題是,你有嗎?”
賽維瑞拉沉默了起來,她有個屁!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賽維瑞拉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有點茫然,“那你打算怎麽做,接下來?”
“我聽說他們可能要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們能應付得來嗎?”
她雖然還不是很清楚沃德裏克先生從財團辭職之後,他們要麵對什麽,但她已經有了一些直覺的感應,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沃德裏克先生倒是一點也不緊張,“所以我把你叫了回來,我邀請了林奇,晚上我們一起在家裏用晚餐,順便談一談接下來的那些生意……”
拉著林奇是沃德裏克先生對付財團後續逼迫傾壓的有效辦法,黑石資本經過軍方多輪大訂單之後,從資產上,已經不弱於任何財團了。
他們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底蘊,但是底蘊這種東西隻要有時間,就總能填補得上。
和林奇綁在一起,那些人想要對付他,就必須考慮到林奇的態度。
而且他相信,就算林奇不伸手,也不會推他一把。
哪怕是最壞的一種情況,他也有辦法度過。
聽到林奇要來時,賽維瑞拉很快就結束了和沃德裏克先生的對話,回了房。
一回到自己房間裏,她就開始挑選衣服。
女仆長就站在一邊,看著賽維瑞拉把一套又一套買回來都沒有穿過的衣服拿出來,站在三麵巨大的落地鏡前比劃著,又隨手丟到一邊。
這些動輒幾千上萬的衣服對她來說好像就沒有什麽能讓她滿意,如果那些裁縫知道自己做的衣服可能一次都沒有被人穿過,就隨意的亂丟,或許他們會心痛的。
“你覺得哪套好看?”,賽維瑞拉還在換衣服,“這套呢,春天的新款,看著好像好不錯?”
嫩綠色和白色的色調以及出色的設計,讓它顯現出一種活潑的活力。
不過很快賽維瑞拉就搖了搖頭,把衣服丟到了一邊,“太嫩了點,我已經不那麽年輕了,得找點成熟的……”
女仆長默默的站在一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晚上四點多時,林奇的車就抵達了沃德裏克先生的莊園,他帶了一塊方火腿來。
那種真正的方火腿,取一條火腿最合適的部位,切下來一尺長半尺寬的火腿。
看上去它好像不是很大,但是它的價格則很不便宜。
聯邦人,特別是有錢人中的一部分,對火腿很感興趣,林奇不知道沃德裏克先生一家是否有這樣的愛好,他試著帶來了。
沃德裏克先生的妻子接過火腿,交給了廚子,晚上就會有用火腿做的晚餐。
兩人走到了湖邊,遠離了房子,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賽維瑞拉也跟了過來。
她假裝在釣魚,實際上她從來都不喜歡釣魚。
“我看了今天的新聞,你們幾家核心產業公司的股價最少的都跌了百分之十幾。”
林奇的臉上有一種像是幸災樂禍的表情,隻是像,不一定是。
他的笑容始終都是那樣,隻有細微的變化,所以你不清楚這細微的變化到底代表著什麽。
集團公司最終沒有能夠留住沃德裏克先生,而為財團服務了這麽久,並且身居高位的重要決策人士提出不正常的離職,本身就存在很多問題。
如果要按照財團的辦法來做,他們首先會等,等到明年或者後年,因為今年是大選年。
沃德裏克先生和特魯曼先生多少還有一點交情,這點交情加上他們的支持和獻金,會為集團帶來更多的回報。
等特魯曼先生的屁股坐穩了,一兩年後,集團公司不需要沃德裏克先生的時候,他們才會通過人事任免的方式把他從重要的位置挪開。
給他一個名譽之類的什麽職務,然後一步步削弱他在集團公司的影響力,再經過一到三年,把他邊緣化,然後踢出去。
整個過程有可能要持續三五年,沃德裏克先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這裏浪費。
而且戰爭就要爆發了,他必須在戰爭爆發之前把新的公司完善起來,否則等戰爭發展到一半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這裏麵存在著必然的衝突,如果他按照財團那麽做,他會錯過自己最重要的發展的機會。
而如果他要立刻結束過去和開始新的事業,就必須立刻從財團離開。
犧牲自己,還是犧牲別人,他沒有太猶豫。
他走得很堅決,很果斷,造成了財團內一些管理層,一些子公司的不安,所以股票暴跌是情理當中的事情。
就因為這些股票暴跌,有不少人破了產,但也有不少人一夜之間實現了財富自由。
布佩恩永遠都不缺少奇跡,隻要你敢用命去賭!
沃德裏克先生踢了踢腳下的草皮,“那些已經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了,接下來等我們手中的一些資產交接完畢,我就有充足的時間去做我想做的。”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給派一份訂單給你……”
他扭頭看著林奇,“我需要黑石安全保護我和家人們的安全。”
林奇有些意外,因為這種事情,大多數時候都是相信自己人的。
沃德裏克先生和他妻子的家族都有自己的安保人員,他沒有用這些人,反而給了林奇一個訂單,這很冒險,也很大膽。
林奇看了他兩眼,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