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嘉頓第一次來聯邦。

以前他聽說過這裏,聽說過這裏的富有,輝煌,自由!

他曾經幻想過這裏的一切,今天他真的站在這裏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有多麽的貧瘠!

他想象中的景象不及聯邦的萬分之一!

從林奇的別墅出來之後他放鬆了很多,如果聯邦總統不會改變目前納加利爾正在實行的政策,他們這些人的權力,地位甚至是生命,都不會受到威脅!

這很好,一直不安的內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在內爾的帶領下,這群來自納加利爾的農夫,開始觀察這個大城市。

去的地方越多,觀察得越仔細,他們越覺得納加利爾的貧瘠以及貧窮。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是富有的,作為統治階級想要賺錢太容易了,他們本身又和聯合開發公司有著不被普通人所知道的關係,比如說他們也是聯合開發公司的小股東。

每個季度他們都能從聯合開發公司拿到一筆不算少的分紅,公司給他們的錢,早就足夠他們揮霍的過完這輩子。

這不是叛國,也不是背叛和出賣,它隻是一種遵從自己內心的自然決定而已。

抗拒的下場就是被幹掉然後換一個配合的,那麽為什麽不主動配合聯邦人,至少他們多少還能維護一下本地人的權益。

這筆錢,也就坦然接受了。

在納加利爾時,花錢的項目可能隻有吃喝方麵。

用些來自外國的昂貴食材製作精美的佳肴,飲用一些來自外國的甘醇酒水,其他方麵的花銷不大。

可是來到了聯邦之後,他們才意識到,原來錢……還能有更多的作用!

嘉頓麵紅耳赤的講一把兩塊錢的鈔票丟到了舞台上,舞台中間正在摟著鋼管搖頭擺臀的舞者跳得更起勁了。

她把最美好的一切都展示給了嘉頓這個年輕人,雖然他皮膚黑了一點,雖然個頭矮了一點,但是他有錢啊!

舞台其他方向的一些客人雖然不滿意,但也沒有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

在聯邦,錢多才是硬道理。

如果他們因為嘉頓丟了大把的鈔票吸引了舞者的注意而鬧事,酒吧的保安會讓他們明白他們有多蠢!

那些客人隻是多看了嘉頓幾眼,詛咒他很快會破產,然後去了其他舞台,用手裏不多的零錢,尋找一些慰藉。

在內爾的口哨聲中,女孩隻剩下最後一塊布料了,但這是底線,按照聯邦這類經營場所的經營規範。

**女郎不能沒有底限地去除身上多餘的衣服,她必須保留最後的底線。

而這也是**酒吧另外一個賺錢的項目,你可以和你喜歡的**女郎去包廂一同探索底線之後的東西。

在這期間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和**酒吧沒有任何的關係!

當然,他們該支付的包廂費用,還是需要支付的。

“你想試試嗎?”,內爾問他,“要不了多少錢。”

看著女孩勾人的眼神,火辣的身材,嘉頓端起酒大口大口的吞咽著,他感覺心裏有一團火,越燒越旺!

女孩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加大了對嘉頓的**力度,她就在離嘉頓不到一米的地方展示自己的精妙的舞姿。

可就是這伸手便能觸碰的距離,在這一刻,卻成為了天塹!

這些女孩知道如何讓客人的欲望戰勝理智,她再一次證明了自己的魅力。

嘉頓咽了一口唾沫,站了起來,提著錢盒看著她。

她從地上拾起了衣服,對著嘉頓勾了勾手指,一扭一扭的走向了後台。

“如果你想去的話,不會有人攔著你,最多五十塊錢,給的太多他們會把你當傻子。”

內爾囑咐了他一句,看得出他經常在這樣的地方廝混。

實際上在他還沒有發跡的時候,他也會和其他工友來這裏。

就像此時離他們不遠的另一個舞台邊上的那些人,他們喝著九十九分一大杯的啤酒,手裏拿著十幾二三十塊錢。

每個人都不需要付出多少,就能消磨很長的時間。

如果手裏的錢有多餘的,完全可以用二十塊錢享受一會。

他對這裏很熟。

嘉頓點了點頭,提著錢盒走向後台,那些穿著正裝帶著墨鏡的家夥沒有阻攔他,這讓他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那個女孩已經開好了包廂,說是包廂,其實就是一個個隔間,簡單得很。

音樂聲伴隨著周圍那些若有若無的聲音,嘉頓再也忍不住了……

十幾分鍾後,嘉頓心滿意足的出來了,內爾注意到他手中的錢盒沒有帶出來,忍不住一邊笑,一邊搖頭。

“你給的太多了。”

嘉頓倒是無所謂,經過一番的發泄他現在就像是被打磨圓潤的石子,沒有絲毫的脾氣,“一點錢而已,並不多。”

他口中的一點錢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塊左右,這麽多錢足夠叫一個正兒八經的應招了。

不過這對嘉頓來說無所謂,畢竟總要有所嚐試。

內爾帶著嘉頓和其他納加利爾人去“花錢”的事情林奇是知道的,他還安排了黑石安全的人全程保護他們。

隻有讓他們感受到了聯邦的先進,他們才會想著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移民聯邦的夢想。

晚上,內爾把其他人送到酒店之後,自己回到了林奇的別墅裏。

他不是來接自己的次子的,林奇讓人領著那個小家夥去遊樂場玩了一天,現在已經在內爾自己的別墅裏已經熟睡了。

此時他們父子單獨的,坐在林奇的書房中聊著一些更深的話題。

“這次真的不會有什麽變故嗎?”,內爾一開口,還是問了白天的問題。

林奇搖了搖頭,“我說過了,在納加利爾的問題上,新上任的總統先生和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勞資衝突必須得到解決,而納加利爾就提供了這樣的一個環境,在新的市場勞資市場規則沒有形成之前,聯邦對納加利爾的政策就不會發生變化。”

“隻會越來越好,不會越來越壞。”

髒累差的工作聯邦人不願意幹,納加利爾人卻不挑揀,這就是核心。

如果納加利爾的政策發生了改變,比如說現在有些睜眼瞎號召聯邦政府應該把資本從海外遷回來,把工廠建在國內。

還有些人喊出“去工業化是慢性自殺”的口號,以求獲得更多人的支持。

實際上這些人都很蠢,他們根本看不懂未來的趨勢。

但林奇看得懂,因為他始終堅信,任何事情發生變化的終極原因,始終是圍繞著利益的。

隻要以現在的模式繼續發展,利益不會減少,就不會有人妄圖改變。

聽著林奇的分析,內爾不斷的點頭,到最後,他有些遲疑的問道,“那我的事情……什麽時候去做?”

林奇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等戰爭結束吧,戰爭期間很多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或者有些突發的,不受我們控製的事情發生。”

“等戰爭結束之後,不管是好的,壞的,都和你無關,你可以沒有負擔的掌握這份權力。”

以前內爾對擔任納加利爾省督,也就是聯合議員的建議不是特別的感興趣。

主要還是納加利爾太他媽窮了,窮得讓人都不想住在那裏!

但是這兩年納加利爾發展的速度太快了,整個納加利爾的社會,也在按照資本主義進行最初的階級劃分。

現在站在這個社會中上層的土著已經很有錢了,其中一部分屬於膽子大,眼光好的那些人。

他們抓住了最初發展的機會,和聯邦人合夥做生意,自然一個個都富得流油。

還有一部分則是最初老老實實的技術工人,他們雖然不像生意人那樣暴富,可他們的工作穩定,收入也很高,遠超於中產階級。

再往下,就是在大公司有好工作的納加利爾人,這些都是中產階級。

以及最下層,零工,或者幹不長的普工,他們都是混日子的。

可即便如此,整個納加利爾的消費市場也在快速的增加,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已經能夠看見一些發達國家的影子了。

特別是那些富人區,你很難區分它和聯邦的富人區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畢竟那邊的建築工人都是按照聯邦的風格去建造這些富人區的,它們幾乎一樣!

對這裏看不上眼的內爾,也逐漸的開始重視這邊的發展。

嘉頓是一個很聰明的年輕人,他從他的父親西蒙先生那裏學會了很多課本上都不存在的東西。

他學會了寬恕,低調,謙遜,謙卑……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聯合議員,就能獲得和聯邦人平等對話的權力,特別是有聯合開發公司背景的聯邦人。

他小心警惕,讓聯合開發公司的一些股東對他很滿意。

至少他不是討人厭的人。

這樣一個家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聯合開發公司也不會打算換掉他。

現在緊張起來的反而是內爾,他覺得如果自己再不提這件事,說不定林奇也會忘記。

想要推動聯合開發公司通過這個決定,說到底,還是得林奇點頭。

這次回聯邦,一方麵是打探新總統的喜惡,一方麵是想問問林奇,自己什麽時候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