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這麽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時候,在人們沒有預料到的地方爆發了。

爆發得看上去有些倉促,但又合情合理。

整個國際社會並不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他們可以透過一些表象,大致的猜測到發生了什麽!

比如說,彭捷奧帝國和馬裏羅之間看似“曖昧”的關係。

在聯邦宣戰前後,彭捷奧人一直在聲援馬裏羅,一開始大家以為這隻是彭捷奧的一種策略。

一種在國際輿論社會中抹黑聯邦的操作,這太正常了!

就像蓋弗拉曾經總是標榜自己是正義的,被他打敗的都是邪惡的那樣。

一個強大的國家除了需要有和它的強大匹配的戰爭力量之外,也需要在國際社會獲得更多的認同感。

有人一直在分析,為什麽聯邦能夠如此快速的崛起?

它從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到現在,不過是十多年的時間,為什麽就能已經發展成為了沒有太多爭議的強國!

它沒有被打上軍事強國或者科技強國,所有的項目它都及格了!

有人認為,這是因為聯邦的政策非常的關鍵。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聯邦對外的開放政策讓很多躲避戰亂的精英階層移民到了聯邦。

有錢的富商,科學家,各行各業,他們都聚集在這個包容的國度中。

然後這些人,在穩定下來之後,開始發光!

聯邦的移民政策為他們吸納了很多重要的血液,並隨著經濟和金融的發展,開放的社會就必然會製造出可怕的能量來!

這不是突然間的爆發,而是在長達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政策背後的成果!

沒有誰的成功,是純粹的巧合,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聯邦越來越強,並在國際社會中獲得了很多的認同,世界發展委員會就是非常顯著的成果。

想要擊垮聯邦,不僅要在軍事上,還要在全方位上那麽做。

否則今天你或許可以在軍事上讓聯邦摔一跤,但以聯邦強大的生產力,科技的研究速度,它想要重新站在世界的最前麵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輿論抹黑,就是一種手段。

醜化,抹黑聯邦會讓一些有道德潔癖的人對聯邦滋生出不滿——總會有人相信那些輿論!

隻要聯邦在國際上的形象變得壞了,髒了,彭捷奧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們一開始真的以為,這就是彭捷奧所做的全部。

可從現在的角度來看,顯然這件事沒有那麽的簡單,彭捷奧對馬裏羅的聲援,也不僅僅隻是聲援。

在聯邦入侵馬裏羅的第二天,就開始流傳一些沒有經過證實的傳聞。

比如說什麽“馬裏羅已經徹底的投靠了彭捷奧,它將作為彭捷奧的屬國,對聯邦從內陸發動戰爭”

又或是“彭捷奧的軍隊已經潛伏在馬裏羅,之前襲擊巡邏隊的事就是他們做的”之類的。

每一個傳聞的背後,都在暗指聯邦對馬裏羅的宣戰並不是入侵,反而是一種防禦性的宣戰!

你甚至可以把它叫做“衛國戰爭”,至於為什麽衛國戰爭會在別人的領土上以入侵的方式開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彭捷奧外交大臣一邊在國際上譴責聯邦人的入侵行為,一邊發動力量開始支援馬裏羅。

“他們支援了馬裏羅大量的軍事裝備和物資,據說還有一些陸軍軍官……”

新上任的國際事務部最高長官叫特格雷,前前任總統的兒子,年輕,英俊,有風度,不少中年女性都很喜歡他。

當然,喜歡林奇的更多,而且不分年齡段,也不分種族。

他此時坐在總統府的會議室裏用一種很輕鬆的神態聊著國際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他從來都不拒絕談論他的父親,那位被人評價“獨裁”並且被彈劾失去權力的總統先生。

人們不會因此就不喜歡他,在聯邦,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所以人們不會輕易的把他們聯係在一起,哪怕他們是父子。

人們反而會因他的勇氣而稱讚他,對他的一些付出給予肯定,認為他是勇敢的人。

政治,有時候就是這麽的有趣。

在特魯曼先生競選的過程中,保守黨委員會主席,以及一部分保守黨人也為他的勝選出力了,所以作為交換條件,這個其實不年輕的年輕人,成為了可以說現在政府重要官員之一。

以保守黨的身份,在進步黨的政府裏擔任要職。

他一開口,就談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不過他沒有表現出慌張或者不安。

這些都在大家的預料之內。

當他們發現彭捷奧人打算背地裏支援馬裏羅,並支持他們對聯邦動用軍事手段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特魯曼先生微微頷首,看向國防部的官員,“能攔截一下嗎?”

“畢竟這些物資和軍官會給我們的士兵帶來一些傷害,我不希望它們能完好無損的進入馬裏羅。”

不過很可惜,國防部的軍官搖了搖頭,“據我們所獲得的情報來看,他們沒有從我們更具有統治力的東大洋走,而是從大西洋繞行。”

“我們在大西洋……沒有太多的軍事部署,對他們所行的航道也沒有信息,所以……”

特魯曼先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為什麽我們在大西洋方麵沒有軍事部署?”

不能說沒有,隻是很少而已,幾個用來補給的港口,而且還都是租借或者借用別人的港口。

以前他不是太關注這些事情,而且當時的建設都是圍繞著東大洋,畢竟聯邦和彭捷奧之間最近的距離,就是橫跨東大洋。

如果走大西洋的話,等於繞了大半圈,這顯然不太聰明。

現在想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國防部的軍官還沒有開口,托格雷就替他回答道,“因為蓋弗拉,總統先生。”

“我們需要照顧蓋弗拉的情緒,如果我們在大西洋上部署太多的軍事工事,很有可能會被蓋弗拉人認為是用來對付他們的。”

“所以我們在大西洋方麵的軍事行動安排的非常少!”

--蓋弗拉-----聯邦---彭捷奧----

三個國家的地理位置很快就出現在特魯曼先生的腦海中,他回憶起曾經有一段時間,聯邦人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

他們認為聯邦的價值就在於幫蓋弗拉守護好東大洋的安全,是蓋弗拉麵對世界的門戶!

當然,那個時候聯邦人還沒有意識到,在他們眼中已經強大到找不到敵人的蓋弗拉,會如此的……脆弱!

他們的無敵艦隊一點也不無敵,至少在聯邦的海軍麵前如此!

其實在打敗了蓋弗拉的艦隊之後,聯邦人都沒有過分的試探,刺激蓋弗拉,而是繼續保持著一個“好盟友”的本分。

在大西洋部署軍事力量,顯然不是好盟友該做的。

特魯曼先生抿著嘴沉思了一會,“給蓋弗拉的首相閣下去一通電話,說我們希望他們能夠攔截一下彭捷奧的運輸船。”

托格雷笑著點頭答應,但隨後還多了一句嘴,“希望他們會那麽做……”

這句話讓特魯曼先生愣了愣,隨後忍不住笑著搖頭,“那是他們的選擇!”

托格雷並不喜歡蓋弗拉,也不吝嗇表現出這一點,他鮮明的立場很能夠得到特魯曼先生的喜歡。

蓋弗拉人不是好人,這一點其實聯邦高層早就達成共識了。

從戰後他們不斷的通過談判的方式勒索聯邦的資源,就看得出所謂的“兄弟”隻是善於偽裝的敵人!

至少不是真兄弟!

托格雷準確的表態是希望通過這些告訴特魯曼先生,他並不是一個充滿幻想的人,他能認清現實。

而不像是社會上有些人還在談論著和蓋弗拉一起,維護世界和平!

維護世界和平的工作由聯邦自己來完成就行了,其他人隻需要負責和平,而不是維持和平!

“不管他們,但是我們該表態的還是要表態!”

會後,托格雷很官方化的聯係了蓋弗拉的首相閣下,除了日常的問候之外,也轉達了一下總統先生的想法。

首相閣下表示會和大臣們商量著去做,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

與此同時,安美利亞地區也發生了一起民間的衝突。

那隻是一起民間的衝突,衝突的雙方是工廠裏的工人和工廠主。

工廠主是蓋弗拉的商人,安美利亞地區完全成為自由貿易港岸之後,很多蓋弗拉本土的資本家都聚集了過來。

這裏沒有貴族對資本家的剝削,也沒有貴族對他們的壓迫,沒有太多的限製,這裏就成為這些蓋弗拉資本家的天國!

加上當地工人勞動力成本低廉,大家也都願意把工廠安置在這邊。

事情的起因是一名工人在工作時弄傷了手,他的小拇指被工廠裏的一台機械壓成了肉末,連骨頭都壓碎了!

顯然,這根小拇指是徹底的完蛋了。

工人要求工廠主支付醫療費用,以及其他的一些補償,總價大約三千夫拉,折合四千左右的聯邦索爾。

工廠主支付了一部分之後沒多久,這名工人從醫院回來之後,張口要求更多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