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的同伴喝多了!”
就在年輕人要說點什麽出來炫耀時,有人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年輕人一回頭,就看見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就這麽一瞬間,他哆嗦了一下,有一股強烈的尿意差點衝散了他的理智。
盡管他最後成功的約束了這股尿意,但他還是尿出來一些,褲襠濕乎乎的。
熏然的醉意瞬間就清醒了,那人看上去好像是在笑,應該是,可他年輕人的感覺反而更令人害怕了。
“你喝多了,我帶你回去吧。”他不給年輕人解釋反駁的機會,用力把年輕人攙扶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酒保隻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隻要這些人不在酒館惹事,他也不會主動去惹事。
兩人走出了酒館,鎮子的夜晚並不顯得有多麽的……沉寂,相反的是還有些熱鬧。
因為這裏離附近的軍營太近了,那些輪休的軍人們喜歡到鎮子裏來。
這裏有熱情的姑娘,哪怕你在蓋弗拉醜到沒有人願意多看你一眼,在這裏也依舊有很好的市場!
除此之外這裏還有美酒,香煙,歌舞廳,賭場,一切能夠令人快樂的地方這裏都有。
鎮子上也有不少軍士,加上從其他地方過來尋找機會的人,鎮子空前的繁華。
外麵的涼風一吹,年輕人已經完全的清醒了,他連忙為自己剛才差點犯下的過錯道歉!
留守接應的軍官晚上發現少了一個人的時候,就知道有可能要出事,他安排了其他人都出去找這個家夥。
如果找到了,在他闖禍之前把他帶回去。
如果沒找到,他們就要立刻撤離。
很多人覺得敵後的工作很刺激,其實這一點也不刺激,隻有無盡的危險。
也許你會因為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就死在什麽地方。
沒有人知道你已經死去,你的家人,你的親友,你的國家!
他們都不會知道。
或許有人知道,但是這些人不會承認你的身份,你隻能夠以“無名氏”的身份離開這個令人眷戀著的世界。
被那些人如同對待牲口一樣燒成灰,傾倒在下水道裏,或者幹脆和其他什麽東西一起丟進海裏,埋進土裏。
就像是……那位考司考先生。
沒有人會記住他真正的名字,也不會有人把他記得太久,很快他的名字就隨風消散在空氣中。
也沒有人知道他為賽多拉斯,為聯邦做過什麽,這就是特殊戰線工作者的悲哀之處。
他們兩人雖然不是敵後工作者,但是現在扮演著的卻是相同的角色。
軍官看著年輕人,直視著他的雙眼,“這是最後一次。”
兩人看上去沒有惹出人麻煩的離開了,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人正在悄悄的跟著他們!
投機主義者不僅在資本領域裏很常見,在這樣動**的地區也同樣的常見!
當年輕人炫耀他似乎知道一個大秘密的時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有些人無比的厭惡蓋弗拉人,他們是堅定的國家民族主義份子,哪怕蓋弗拉人對他們很好,他們也厭惡這個侵略者。
無時無刻不想回到祖國的懷抱中被那些曾經壓迫剝削傷害他們的人,繼續壓迫剝削傷害他們。
但也有些人,正在尋找機會,上升通道的機會。
他們希望能夠融入到蓋弗拉人的社會中,並且占據重要的位置。
這個隻有十九歲的少年利用他對鎮子的熟悉,一直遠遠的跟在那兩個人的身後,直到看著他們進入了一處農場後,才轉身離開。
他的心跳很快,比他奔跑的速度還要快,幾乎就要從嘴巴裏跳出來!
他知道,這可能是一個改變他以及他家庭命運的機會!
他沒有等待,沒有停留,一口氣跑進了那些蓋弗拉軍士們最喜歡待的一個酒館。
他跑得太快了,快到來不及停下腳步,就用身體撞開了酒館的門。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了那些**娘的目光都注視到了他的身上。
他扶著自己的膝蓋,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兩名酒館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剛準備把他丟出去時,他抬頭說道,“有彭捷奧人混了進來,我知道他們在哪!”
也就是這麽一瞬間,整個酒館都變得安靜了。
隨後幾名軍官放開了懷中的姑娘站了起來,他們帶著年輕人立刻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們要求酒館裏的軍士們立刻控製住所有人,不能走漏了消息。
十來分鍾後,少年人出現在了另外一名軍官的麵前,他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之後,微笑著緩緩點頭。
“你的發現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感謝你為帝國所做的一切……”
一支裝備精良的戰鬥小隊快速的包圍了農場。
夜晚掩蓋不住的車聲驚動了農場裏的人們,他們憤怒又驚恐的看著農場被包圍了起來。
軍官一拳打在了年輕人的臉上,但此時再做這些都無法對現狀發生什麽變化。
外麵的人很多,很顯然他們是沒辦法抵抗的,抵抗的最終結果可能是以他們全部死亡為結果。
如果他們死了,但是那些潛伏進軍營的人不知道,這也會是一個大麻煩。
經過短暫的討論商量,他們決定嚐試著混過去。
蓋弗拉人對本地人的優待,讓他們不至於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對他們動手,這是唯一的機會。
至於萬一混不過去……
那隻能說他們的運氣是真的不好!
有人隱藏了起來,也有人就那麽直接的等待著蓋弗拉人來敲門。
兩分鍾後,門被預料的敲響了。
軍官強作鎮定的打開了門,令他稍稍有些意外的是,門外的人穿著的並不是蓋弗拉的軍裝,而是聯邦黑石安全的製服。
他們被送到安美利亞之前,就已經接受過最簡單的情報培訓,知道如何通過著裝分辨蓋弗拉人和聯邦人。
黑石安全的外勤盯著這兩人看了一會,後退了一步,“把他們抓起來……”
支持他作出這樣判斷的原因是他是聯邦人。
這句話有些別扭,可這就是事實。
他是聯邦人,他才不在乎聯邦人在本地人心目中的地位,更何況沒有人知道他是聯邦人。
這不是一個錯誤的句子,農場外的那些目光以及更遠處的本地人窺覷的目光,不會讓他們認出他是聯邦人。
最終無論結局怎樣,好的,或者壞的,人們都隻會認為這是蓋弗拉人做的。
下一秒,軍官猛地將門推上的同時,掏出了手槍,對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年輕人的腦袋就是一槍!
子彈打著旋在他的前腦鑽出了一個洞,也許是鑽洞的過程中讓旋轉的子彈失去了平衡,它在顱骨內翻滾著,從後腦飛射了出去。
噗的一聲,腦漿和鮮血撒了一地,軍官開始反擊。
一瞬間交火的聲音讓整個鎮子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亮著燈的營業場所,都關了門,熄了燈。
那一閃閃亮著燈光或者燭光,有人影閃動的窗戶,也都紛紛變得暗滅。
槍聲持續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當所有人進入房間之後,隻剩下一個活人。
軍官看著手中的武器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忘記了給自己留一顆子彈,他被俘了。
很快這件事就驚動了南部戰區,指揮官怒斥了負責行動的所有人,他們擊斃了太多的敵人,以至於讓他們損失了很多可以挖掘情報的機會!
不過隨後給出的結論是,那些死去的人並不是抓捕小隊擊斃的,而是那名彭捷奧人做的。
他開槍殺死了所有人,然後反抗了一會,最後被抓。
對於這樣的結果,著實讓人有些意料不及,南部戰區指揮官隻有一個要求,挖出所有的秘密!
這件事很快也出現在了總督的案頭,有敵人滲透進來,這讓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隨著總督一聲令下,整個前線都開始自查起來……
也就在這一天,被聯邦媒體人稱作為“馬裏羅最後的決戰”爆發了!
經過幾天時間對外圍和中間部分防空火力的拆除,現在抵擋聯邦軍隊直取馬裏羅首都的最後障礙已經被拆除。
早上六點五十分,大片的烏雲出現在馬裏羅首都南方的天空,大總統失神的看著那些大片的飛機。
他們的飛機場緊急升空了二十架戰鬥機,朝著南方飛去,這二十架飛機本來是用來保護馬裏羅首都領空的。
但現在,他們不出動也不行了,可出動了……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七點零兩分,轟炸開始。
聯邦的坦克團以及步兵機械師並沒有去和馬裏羅人打這麽一場城市戰,他們隻是在城市外將城市包圍起來。
然後轟炸機開始對著整個城市狂轟濫炸,從七點到八點,整個城市被連續轟炸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期間馬裏羅方麵飛起戰鬥機試圖阻擾轟炸,但在被擊毀十四架後,剩餘的六架戰鬥機直接向西飛走不見。
預測是直接去港口,打算逃走了。
一個小時的過程中大地在顫抖,天空在怒吼!
整個城市和裏麵的人都徹底的毀滅!
很多人衝出城市,然後被城市外的人消滅,一個又一個就那麽衝出來,然後倒下……
八點十五分,聯邦總統特魯曼先生通過電報要求馬裏羅大總統向聯邦遞交投降書。
如果他不那麽做,那麽在十點十五分時,聯邦軍隊將轟炸馬裏羅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