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納加利爾三個州的問題還在細節方麵的討論。

聯邦政府需要一份大名單,他們隻負責選出州長。

州長又自己選出州政府的工作人員,以及市長。

然後市長則需要自己去選出市政廳的工作人員名單。

這是一份很大的名單,可能涉及到上千人的崗位調動。

這還不包括一些垂直管理係統,比如說聯邦稅務局之類的人員調動。

三月份名單下來,四月份進行公示,大約在五月底,六月初,這些人才會陸續抵達納加利爾。

那邊的重建工作也還在進行當中,他們可能需要兩年時間,才能完成基礎的重建。

然後再用兩年時間,完成三個州最基本的規劃。

其實這對最先過去的州長並不怎麽公平,因為他們享受不到權力帶來的樂趣,整天隻會奔波於各種麻煩當中。

他們需要重建城市,重建整個社會體係,又需要兼顧到納加利爾本土土著們的看法。

新三州的建立除了為聯邦合法吞並納加利爾做好準備之外,也是為了完成納加利爾階級之間的分化工作。

納加利爾那麽多窮人,不可能把他們都納入到聯邦的社會體係中。

國會之前提出的方法很有效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們會把有錢的納加利爾人弄到新的三個州裏生活,而那些沒有錢的,則留在納加利爾的中西部地區。

有錢的納加利爾人會逐漸的成為聯邦人,那些窮人依舊是窮人,也依舊是納加利爾人,而不是聯邦人。

這樣的做法對實現聯邦的統治很有幫助,所以計劃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凱瑟琳這段時間應該會很忙,總統府這邊公布了三個新州長之後,很多想要謀取一個城市市長的人,都會走她的關係。

沒有州長任命,總統府盡管可以直接對下一級行政單位的主政者任命,可這畢竟是一種破壞規則的方法。

總統府不會那麽做,所以他們隻能找凱瑟琳。

特魯曼先生想著很多的事情,其實賽多拉斯那邊的重建工作也在進行當中。

兩個國家重新合並,產生了許多空置的位置,他們希望聯邦人能夠幫忙。

還有馬裏羅。

未來的馬裏羅大總統還生活在聯邦,還在為他的學業努力。

現在馬裏羅基本上也是聯邦人在控製。

這幾年時間裏聯邦對世界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實際控製的地區也越來越多。

這是驕傲,也是責任。

思緒有些無序的發散,不知道怎麽的又回到了某一點。

特魯曼先生說起了一個他認為很有意思的事情,“凱瑟琳任命的州參議院議長,大家對她的任命有些不同的看法。”

林奇想到了那個新聞係的教授,她幫凱瑟琳已經好幾年了。

她在政治上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一直缺少一個機會,林奇也認為她選得沒有問題。

納加利爾畢竟遠離聯邦本土,國會也好,總統府也好,對那邊的影響力不是很大。

州政府和州議會,就成為了統治階層的兩架馬車。

兩人隻要配合好,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林奇嚐試著猜測了一下原因,“他們不希望有人打破議會的潛規則?”

特魯曼先生點頭稱是,“從聯邦成立以來,都沒有任何一個女性走進過議會,不管是州議會,還是國會。”

“你們提交的那份名單,打破了這個規則,他們再擔心一個女性成為了州參議院議長,會不會進而影響到國會。”

“如果不出一位的話,很快他們就會有所行動。”

城市議員並不屬於議會體係當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城市議員,不需要任何的背景,資曆,甚至是一隻狗。

城市議員也不是一份舒適的,有權力的工作。

不可否認一些具有大政治背景的人在城市議員這個位置得混的不錯,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那樣。

他們對城市議員是不是有女性議員不感興趣,但州和聯邦的議會,不允許有女性染指。

林奇皺起了眉頭,“你怎麽看?”

特魯曼先生沒一下子明白過來,“你指什麽?”

“女性進入議會的事情。”

特魯曼先生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性別歧視,林奇。”

“凱瑟琳和翠西都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她們都做得非常好,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支持率都很高。”

“這說明女性並非沒有政治智慧,國會裏,包括一些老古董們的觀念應該改一改了。”

他知道林奇對凱瑟琳的希望,凱瑟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競選聯邦的總統。

但她不可能三十多歲,四十多歲,就去選總統,那不可能!

聯邦政府不太會允許一個女性在這麽年輕的時候去競選總統,社會環境也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進化到這麽高的文明程度。

當凱瑟琳在納加利爾當了幾年州長回來之後,她該做什麽?

她總不能直接進入黨內任職吧?

進步黨黨內職務可比聯邦的公職少的多,凱瑟琳要進黨內,黨內就必須空出來一個位置。

你讓一個前任州長從底層做起,這也不太合適。

必須得給她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

各個部門的正職肯定不行,那就得從各部門的第一副職中選一個。

但即便是副職,一樣很難。

而且這還會縮減凱瑟琳的影響力,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最好的選擇就是讓她繼續擴大自己的影響力,繼續從一些州競選州長,或者……

進入國會。

參議員參選總統是聯邦政壇中最正宗的路線,而從市議員,到市長,到州長,再到國會參議員,然後競選總統,則更符合明星政客的路線。

更別提她的政治起點就是總統府實習生!

特魯曼先生提醒林奇並不是完全出自於對凱瑟琳未來的考量,更多的還是希望林奇能和自己站在一起,對抗國會。

或者說,對抗一些頑固的政治勢力。

他直接讓林奇那麽做,顯然不太可能,這也太沒有政治手段了。

可此時林奇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再次重合時,他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了。

他期待的看著林奇,期待著他的表現。

林奇的眉頭逐漸的舒展開,“曆史的發展告訴我們,落後的,必然會被淘汰,誰都阻止不了這一點!”

特魯曼先生深表讚同,“的確如此!”

從總統府出來時……不,應該說在特魯曼先生告訴他教授受到國會一些人的抨擊時,他就意識到,這實際上是特魯曼先生釋放給他的一個信號。

他得“咬”人了,而且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的確關係到他自己的切身利益。

因為他想要運作的不隻是凱瑟琳一個人進參議院,還有其他人,女性。

人們對女性政客最擔心的一點就是女性政客們太感性了,她們往往會因為感性而忽視掉理性的選擇與結果。

有時候她們隻是為了反對去反對,或者為了讚同去讚同,從來不考慮這背後的一係列利益關係。

就像你告訴你身邊的女性,那些護膚品對皮膚其實沒有太多的作用,她們隻會覺得你隻是不願意花錢,而不是去思考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這樣的人進了國會這樣聯邦最高級的政治殿堂,很難不把這裏搞得一團糟!

以前林奇不會反對,但現在,他要反對了。

特魯曼先生給了他幾個名字,這些人都是非常明顯的反對女性進入議會體係的議員。

林奇回到家裏後直接給蘭達打了一通電話,讓她過來。

蘭達一直在布佩恩沒有離開,她有著如翠西一樣的野心和欲望,所以更不可能離開這個政治的核心。

她到來時和上次多少有些不同,更自信了一點。

因為錢,林奇是這麽認為的。

其實不管男人和女人,隻要有了錢,就會有自信。

自信的多少和錢的多少有直接的關係。

等蘭達坐下後,林奇直接問道,“你知道……嗎?”

蘭達連忙點頭,但話沒有說是,她隻是說知道,沒有說認識。

鬼知道林奇的態度是什麽,認識這層關係必然是雙方都有一點交情,這就等於把話說死了。

知道隻是知道,可以認識,也可以不認識,這就有了足夠的空間。

林奇繼續說道,“最近她被提名納加利爾新成立的三個州中一個的州參議院議長,但是國會裏有人因為她女性的身份反對這份提名。”

蘭達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反應過來,她變得憤怒起來,用看上去惡狠狠的語氣低聲說道,“這是公然的對女性性別的歧視!”

話一說完,表情就有了些變化,“你的意思是……”

女權組織,整個高層,都從來都沒有真的要為女權事業奮鬥的想法。

他們都是把這個組織,自己的身份,當做是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標簽。

瞧,商人們的商品因此獲得女性們的青睞,翠西女士之流則獲得了政治影響力。

除了中下層,誰會真正的去關注女性到底會不會被歧視?

性別歧視,隻是一把刀子,一把越來越好用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