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政府最少也需要有一套政府班底,哪怕是流亡政府。

一旦彭捷奧人答應了現在那些遺族和聯邦的要求,承認了他們獨立的合法性,那接下來的問題就多了。

他們是流亡政府,受國際社會認可,同時他們在彭捷奧又有大量的私有土地。

這些私有土地直接轉化為外交領土,沒有什麽問題吧?

他們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軍隊,似乎也沒有什麽問題。

加上聯邦人在背後可以光明正大的支持他們,聯邦和彭捷奧人的戰爭是結束了。

但彭捷奧人和這些遺族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現在彭捷奧帝國皇帝已經下了死命令,堅決不承認這些政權的合法性,也不會給予對方平等的外交地位。

要麽,他們離開彭捷奧帝國。

要麽,一切就按彭捷奧帝國的規矩來。

他們給了這些遺族一個多的選項,他們可以平安的離開彭捷奧,這是他們最大的誠意了。

總之,談判還得進行下去,每天雙方就是在談判桌邊互相扯著嗓子大聲喊叫,要麽就是拍桌子互相咒罵,然後憤然離席。

這一次的談判中彭捷奧的外交官顯然素質高了不少,麵對咆哮,咒罵和刁難,他們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姿態。

不像上次,還沒有怎麽著,就不想談了。

短時間裏恐怕很難有結果,彭捷奧人一邊對抗談判,一邊私底下聯係一些遺族,聯邦這邊也差不多。

雙方都在動腦筋,專家們預計在九月份之前,不太可能有好消息傳出。

不過不打仗,對普通人來說,就是最好的好消息!

戰爭的陰雲正在遠去,國際貿易開始恢複,聯邦政府也宣布戰爭狀態下的高稅率,將在停戰和談達成一致停戰協議後,回調到戰前的水平。

各種各樣的來自世界各地的消息匯聚在一起,每天聯邦人都會被大量的新聞消息衝擊著本來就不怎麽聰明的腦袋。

菲琳女皇在確定了蓋弗拉的政治體製之後,並沒有太難過,又和傑妮婭出去旅遊了。

仿佛一切都隨著溫度的提高,安定了下來。

八月上旬,塞拉給林奇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有一場牌局,喬安娜參加其中。

她還給了林奇組織牌局的人的名字,以及參與者的名單。

林奇並沒有打算自己親自參加這樣的牌局,他很聰明,不代表他能贏錢。

其實他如果真的想要鑽研,這件事比其他事情更簡單。

說白了,就是手熟。

長期大量的訓練即可,但比起在牌桌上贏的錢,他則把精力放在了可以贏更多錢的“金融”遊戲上。

金融,本質也是一種賭博。

它們唯一不同的是,賭桌邊最厲害的,也隻能收割賭桌上的籌碼。

但金融操作的好,可以收割一群人的錢,甚至是收割一個國家,收割全世界!

林奇不會玩牌,他安排了會玩牌的人去。

林奇要打造世界級賭城,自然不是一時間的想法,他已經計劃了很久。

同時也找到了一些有手藝的人。

這些手藝人基本上都被大小的地下賭場控製著,即便他們不會在自己的賭場裏,或者其他人的賭場裏動手腳。

賭場也需要他們盯著防範其他賭場的人到他們的賭場來做黑活。

這類人,在保護區周圍比較多,布佩恩這邊以前也有,但五大家族滅亡之後,就散的差不多了。

這次林奇找來的,名氣不是很大,但手裏的活是真不錯。

周六下午,在林奇的安排下,這位手藝人以荷官的身份,進入了牌局當中。

在另外一間房間裏,林奇則在查看喬安娜手中基金會的賬目。

百分之二十的資金流入具體的慈善幫扶中,這個比例在聯邦是非常合適的比例,比普通的比例還要高。

畢竟她是聯邦的第一夫人,不能和那些資本家一樣,把這個比例設置的太低。

從基金會成立以來,已經得到了兩千六百多萬的捐款。

其中第一期和最後一期捐款加在一起,就有了快兩千萬。

剩下的幾百萬,都是其他活動上募集到的。

其中真正使用在那些傷殘軍人身上的錢,還不到一百五十萬。

一共幫扶了七百三十五人,平均每人得到了兩千塊的一次性現金幫助。

還有近兩百萬,已經用於購買了各種物資,但是這部分物資並沒有發放出去,而是儲存在倉庫裏。

林奇看到這裏時,把供貨商的名單和企業名稱都挑選了出來。

他認為這些人是有問題的。

按照基金會的公示內容,實際上應該有差不多五百到六百萬是必須用於幫助目標人群的。

很顯然,他們隻用了一半,還有一半不知道為什麽還沒有被啟動。

然後就是經營,一些資金的投資,人員的工資開支,組織慈善活動時的支出,以及喬安娜的各項支出。

這些從賬目上看,似乎查不出什麽太大的問題,每一筆都有詳細的記錄,不過林奇知道,這是一本假賬。

塞拉告訴她,喬安娜經常輸錢,她不像賽維瑞拉那樣,自己本身就很有錢。

她的錢基本上都出自基金會,基金會的賬目上沒有記錄任何賭博的開支,賬目有問題。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喬安娜輸得更多。

她不把錢都糟蹋掉,那些傷殘軍人就不夠憤怒!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對麵房子裏的牌局上。

一圈貴婦人已經坐在了一起,巨大的賭桌邊上坐著十多名三四十,四五十歲的貴婦人。

她們玩的,是一種在全世界範圍都比較流行的玩法。

在聯邦,它叫“賞金”,在蓋弗拉,它叫“獵人”。

遊戲的內容多少要動一些腦筋,規則也非常的簡單。

每回合最少會有一名勝利者,勝利者的賞金會升高,升高的賞金由“基數”和“勝利數”組成。

總之就是一個人贏得越多,贏得回合越多,自己身上的賞金越多。

一旦擁有賞金的人在回合中輸掉——這裏有兩種輸掉的概念。

第一種是“逃亡”,除了需要輸掉台麵上下注的籌碼外,還要交給勝利者自己賞金的一半。

第二種是“死亡”,台麵下注的籌碼全清外,自己還需要額外支付自己的全部賞金給勝利者。

這種遊戲的樂趣在想辦法維持自己低賞金的同時,堆高對手的賞金。

有些技術較強的,往往能在最後兩個回合中瞬間翻盤,從幾乎輸光,到大賺特賺!

遊戲參與的人數越多,越刺激,因為人數越多,賞金越多!

喬安娜一開始並不會玩這種牌,她看別人玩過,自己沒有玩過。

後來隨著社交圈的拓展,蓋弗拉那群貴婦人沒事幹就組織各種牌局,她被拉著加入其中,逐漸的開始沉迷。

她的沉迷,是多重的。

對賭博遊戲本身鬥智鬥勇的沉迷。

對揮手將大把籌碼丟到賭台上,對過去貧窮自己的報複的沉迷。

那種在巨額金額輸贏之間,腎上腺素帶來的快感的沉迷。

有太多的因素夾在其中,有時候她甚至會主動的提議組織牌局!

此時,第一局已經過半,自己身上的賞金也有了兩萬七千塊,桌麵大約還有三萬的籌碼。

她到目前為止,小贏了七千。

一開始她不太適應這麽大的賭注,但自從輸贏動輒幾十萬開始,幾千塊的輸贏對她來說早就沒有了什麽吸引力。

她想要得到更多。

她手裏的起手牌不錯,目光在其他女士的臉上流轉過後,看了看手邊的籌碼。

隨手拿起一小摞,五千塊,丟了上去。

“五千。”

五千塊雖然不算少,但對這裏的貴婦人們來說,其實也就那樣。

除了牌不好的,基本上都跟了。

荷官繼續發牌,喬安娜手裏的牌更好了,已經形成了兩套不大不小的牌。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要贏!

她拿出了更多的籌碼,深吸了一口氣,丟到了賭桌上。

此時她已經隱隱有些感覺了!

桌麵上加起來已經快十萬的籌碼,這樣的輸贏足夠讓她變得興奮起來。

她若有所指的調侃了一句,“我牌不錯,你們可別半路跑了。”

手牌不好的時候可以選擇逃跑,將手中最大的一套牌,亮出來。

如果這套牌超過至少三分之二玩家手中最小的一套牌,就被認定為逃跑成功。

丟籌碼,不輸賞金。

如果僅僅比三分之一的玩家手中最小的一套牌大,那隻能算作是逃亡。

丟籌碼,輸一半賞金。

如果能超過的玩家不足三分之一,則算逃亡被抓,丟掉籌碼和所有賞金。

它的競技性和娛樂性很強,因為並不是牌大就一定贏。

有時候上更多的籌碼,也能起到恐嚇別人的作用!

小牌贏大牌,也是這種玩法的樂趣之一。

喬安娜的一句話,讓參與遊戲的玩家們大抵都意識到,她手裏的牌不錯。

有人考慮了片刻,放下一套牌跑了。

但也有人選擇跟到最後。

賭錢,不賭,怎麽來錢?

隨著荷官的繼續發牌,大家手裏最少都有三套牌,接下來,差不多就要開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