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晚上,林奇受邀格萊斯頓的邀請參加了進步黨春季聚會。
進步黨每兩年都會有一次聚會,也就是四年內會有兩次聚會。
第一次聚會是在總統宣誓就職的第二年的春假結束之前。
第二次聚會是在總統任期的最後一年的暑假結束之後。
春季的聚會受邀的人數比較多,不僅有黨內人士,還有很多社會上的名流,包括了一些記者媒體的朋友。
春季聚會的主要目的就是給一些新加入進步黨的人士一些結交朋友的機會,有時候也可能是為了黨內某些事情釋放信號。
比如說黨內重要位置的人選更迭,也會在春季聚會上向外透露,但不會立刻做,這得有一個過程。
而秋季聚會,則是為了第二年的選舉做好各種準備。
參加秋季聚會的人會更多,重量級人物也會更多,這關係到了黨派選舉大事,不能馬虎。
保守黨其實也有類似的習慣,聯邦的進步黨和保守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除了政治理念不同,其他很多東西都有彼此的影子。
至於社會黨……誰在乎呢?
林奇作為進步黨重要的黨派讚助者,自然也受到了邀請,而且這次聚會的規模會很大。
其實在去年就舉行過春季聚會了,但今年又加辦了一次,這關係到了聯邦政壇後續的一些變化。
副總統升任總統,選戰還有兩年時間,但實際上,已經開始了。
從特李曼先生遇害的那一刻!
進步黨人不喜歡特魯曼先生,他代表著的是軍方的利益,而不是政客們的利益。
政客們的利益往往和資本家們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特魯曼先生借助了進步黨的基本盤,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特魯曼先生任職期間,進步黨在資本家中的支持率有所下降。
這其實一點也不奇怪,最起碼保守黨裏沒有出現過這麽喜歡針對資本和資本家的人。
現在特魯曼先生離開了這個世界,進步黨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得為兩年後的大選提前做準備了。
在現任總統沒辦法調整聯邦政府大結構的前提條件下,盡可能的繼續利用目前聯邦政府各個部門主要頭腦都來自進步黨的便利,提前布局。
林奇是晚上五點四十分到的,他得為自己找一個女伴,這樣的場合女伴其實也是亮點之一。
夫人政治在聯邦從來都沒有消停過,那一根短短的腸子有時候比錢更好用!
佩妮依舊扮演了林奇的“身邊人”這個角色,但另一些人意外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斯蘭妮。
十八歲的女孩個頭高挑,皮膚白皙,從上到下都向外肆意的綻放著屬於她的青春。
就像是一輪小太陽,那麽的引人注目!
對於林奇光明正大的帶來兩個女伴,任何人都沒辦法指責他,或者在道德層麵譴責他。
禮節上也沒有這個機會。
畢竟他還很年輕,也沒有結婚,這是他的人生,聯邦人很吃這套。
他們把自由精神和隱私看得很重,你可以在馬路上給別人一個嘴巴子然後告訴他你和他開玩笑,對方有可能會原諒你。
但如果你試圖挖掘別人的隱私,哪怕是親人,都有可能直接翻臉。
林奇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格萊斯頓立刻迎了上來,他現在這個進步黨委員會主席的位置越坐越穩,心態已經和之前多少有點不太一樣了。
兩人沒有握手,而是擁抱了一下,以此來向其他人表達他們之間的親密。
都說政客很虛偽,其實資本家也是。
佩妮很乖巧的挽起斯蘭妮的手,和格萊斯頓的妻子挪到了一邊。
男人們在說話的時候,女人們就不應該靠得太近。
不管翠西女士還有蘭達怎麽折騰,這個世界依舊是以男人們為主。
“特魯曼的事情,我很遺憾……”,格萊斯頓抿了抿嘴,“我一直在讓人盯著那邊,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林奇也麵色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
到目前為止,不管是聯邦政府,上流社會,還是社會中下層,都有一個共識。
那就是特魯曼先生的死亡絕對沒有整件事情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一個軍人家屬當著四萬人的麵直接開槍打死了特魯曼先生。
這說起來就像是一個他媽的笑話!
首先他用來殺人的手槍是軍製手槍,不對普通民眾出售,這把槍的槍號被擦了,到目前為止追溯不到這把槍的信息。
它是誰提供的,提供人的背後是不是還隱藏著其他一些什麽事情。
其次體育中心在總統決定要公開演講之前的七十二小時內,就經過嚴密的安全檢查,並且整個場地都是長時間封鎖起來的。
這些武器,是被誰,怎麽帶進去的,怎麽藏在水箱裏的,這些都是一個謎。
安委會有報告稱在公開演講的當天上午十點之前,他們還對所有廁所和水箱進行過一次例行檢查,當時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武器。
是有人被收買了幫助刺殺者將武器帶進了體育中心,還是有人瞞報了真相?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這都不是一個普通的軍人家屬能做到的!
加上後續一些參與起草《反壟斷法案修正草案》的專家學者出意外,或者失蹤,這很明顯是一次有預謀的刺殺。
但除了眾多疑點之外,沒有人能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這也成為了遲遲無法破案的原因。
有人在壓製偵破的過程,有人在人為的製造困難。
林奇和特魯曼先生的關係非常的好,格萊斯頓覺得這是一個和林奇加強關係的好機會。
利用一個死人可能有些不光彩,但政治從來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兩人稍稍“默哀”了一小會,也就幾秒鍾的時間,然後格萊斯頓的表情就變得鮮活起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林奇。”
“正好,我要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格萊斯頓對著其他地方招了招手,一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家夥笑著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他看上去很精神,不瘦不胖,很符合聯邦人的審美,就是那種一看就知道這個家夥屬於上流社會精英階層的人士。
他伸出手,和林奇握了握手,順便做了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康納,康納·傑斯頓。”
“之前在……州任州長,現在結束了州長的工作,目前失業中……”
失業中,隻是一種開玩笑的說法,但他也間接的用這樣的方式表明了一些東西。
比如說他很有可能是格萊斯頓推出來打算兩年後參加選戰的候選人之一,州長的任職生涯讓能讓他有很多的加分項。
最起碼他知道怎麽和資本家配合,而不是互相攻擊。
格萊斯頓這麽鄭重的介紹,任何人回去之後都會安排人調查這個家夥的過往履曆。
他的手心很幹燥,但很熱,聯邦人不喜歡冰冷的手心。
有調查稱,在直麵選民的拉票活動中,選民更習慣為那些手心溫暖發熱的人投票。
因為“他們的內心並不陰暗”。
鬼知道內心陰暗和手心冰涼有什麽直接的關係,但別指望愚蠢的聯邦人會糾正這個觀點,哪怕他們自己也知道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格萊斯頓此時也跟著解釋了一下,“康納的工作能力很強,精力旺盛,我很了解他。”
“我聽說保守黨對兩年後的大選很感興趣,我們得提前準備了。”
“後麵我們會有時間坐下來聊一聊,你的建議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
“我知道過去幾年裏特魯曼先生執政時有很多的政策都有你的影子,我們比以前更需要你,這個時候!”
格萊斯頓的表達很直接,他們就差點把“我們很在乎你的看法”寫在臉上。
說是請教,其實更多的還是在苟合,利益的交換,以此來獲得林奇的支持。
黑石銀行的快速發展已經勢不可擋,聯邦六大行也變成了聯邦七大行。
僅僅是蓋弗拉政府欠他的四十億債務,以及他後續從彭捷奧那邊拿到的一些東西,林奇的身價估值已經超過一百億。
如果算上他在斯勒姆投資的中心賭場,按照他對外的招股書的說法,最多不超過十年,他的資產還要再翻倍!
每年千億規模的流水,哪怕隻能留下來百分之一,那也是他媽的十個億!
當然這些都是最好的趨勢,但不管如何,林奇在目前的聯邦,絕對是重量級的!
而且,林奇並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黑石係的支持也會讓明日之光財團成為康納的支持者。
這他媽還不把位置坐穩了?
至於交易出去的利益?
這不是每個人都在做的嗎?
林奇微微頷首,康納給了林奇一張名片之後,林奇就先一步離開。
後麵還有其他客人,他們還得繼續把這一套重複一遍。
遠處已經幫佩妮和斯蘭妮融入到真正核心上流貴婦圈的格萊斯頓的妻子,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準備著去迎接下一對來參加聚會的先生和女士。
特魯曼先生走得很快,快到隻用了兩個月,人們就在討論用誰來徹底掩蓋他存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