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想法了。”

蘭登參議員寫完材料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林奇看,畢竟林奇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約克幫核心。

大家能夠聚集在一起抱團,也是因為有林奇的緣故。

如果不是有林奇這樣的大人物支持他們,整個約克幫裏有超過六成的人都會在今年滾出大名單。

沒辦法,資本的力量就是這麽強!

林奇安靜的看著手中的這些材料,他看得很認真,因為這份材料將從某種程度上來決定未來工業排放的標準!

沒錯,林奇答應了格萊斯頓在這件事上放手,但不代表他不會繼續找他們的麻煩。

不管是重工業還是輕工業,汙染問題始終存在。

以前蘭登參議員還是眾議員的時候,就跑了不少現場,看見了不少嚴重汙染的情況。

不過大多數時候這些新聞都會被壓下去,在這個時候能嚴重汙染自然環境的,都是他媽的有錢人!

窮人就算想汙染環境,都沒有那個資本和資格去汙染土地!

資本家們一出手,金元攻勢展開,很多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要麽舉報人閉上了嘴,要麽所有人都搬離了原來的地方。

這個時期的聯邦隻要沒有“舉報人”,誰他媽在乎你在野外幹什麽?

雖然現在案子不多,可不代表真的沒有汙染,隻能說資本家們的工作做得很好,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林奇看了四十多分鍾看完後閉著眼睛,這份材料寫得很好,但還不夠完善。

大約兩三分鍾後,他說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還不夠駭人聽聞。”

“其實搞政治和搞新聞沒有太大的區別,你想要引起重視,就必須先讓人的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這些文件內容和數據很詳實,可不夠驚悚。”

“不夠驚悚,社會的關注度就不夠,這對推動立法不能起到一個有效的助益!”

蘭登參議員連連點頭,“我也是覺得總差了一點什麽,但始終沒有找到……”

林奇打斷了他的話,“找一些典型的汙染案例,比如說水源的汙染,飲用了被汙染的水引發的畸形,生病,死亡,最好還有癌症患者。”

在聯邦人們已經到了談癌色變的程度,因為癌症的痛苦和無法醫治讓每個人都十分恐懼這種疾病,甚至連談論都不願意談論!

這也是為什麽現在社會上有很多女性為了健康要切除子宮和乳腺的原因,一些醫療集團也趁機推出了各種器官切除手術。

甚至有人稱保留一半的肺葉可以有效的把肺癌的概率降低百分之五十,說得還真他媽有道理。

醫療集團趁機賺了不少錢,自然也會更加大肆誇張的宣傳癌症的可怕之處,以及癌症出現的原因。

蘭登參議員不是個蠢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林奇的意思。

用民眾們最害怕的東西去刺激民眾,這樣隻要提案受到了社會各界的關注,立法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立刻就安排人去做調查……”

林奇微微頷首,“要真實的數據,不要為了達到目的弄虛作假,哪怕遲一點也沒關係。”

“你的提案對聯邦,甚至是對世界都是有價值,有意義的。”

“你可以適當的提前透露出去,但要注意方式,不要直接到讓人知道你想要做什麽。”

“找點記者,去采訪那些病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蘭登參議員再次點頭稱是,“我知道怎麽做了。”

林奇滿意的向後靠坐在沙發上,“這件事肯定會有很大的阻力,站在我們對立麵的幾乎都是重工企業。”

“他們有影響力,有錢,所以你也不要覺得這件事有多輕鬆。”

“如果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安排人幫你。”

他說著頓了頓,“馬裏羅那邊來的議員已經到了布佩恩,我不太方便邀請他們見麵,你安排一下。”

“還有凱瑟琳那邊來的,在會前把他們約起來,順便也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林奇的身份很特殊,他如果去見其他資本家,這樣的新聞隻會出現在財經版塊或者娛樂新聞中——《富豪聚眾開趴xx(女星)驚現現場》

但如果他去見政客,那麽肯定是日報類的頭版頭條——《錢權交易》

就像之前康納為林奇接風,很多嚴肅報紙的頭版頭條都給了他們,並把康納列為下一任總統最強有力的競爭者。

如果媒體再發現林奇這次大規模宴請國會議員,可能第二天頭版頭條就是《國會——林奇的後花園》之類驚悚的標題!

其實記者如果有背景,轉身投入政壇是很有優勢的,至少他們知道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

蘭登參議員從林奇那邊回到家裏後看了看手中的文件,隨後讓人送了一些三流的報紙過來。

作為參議員,又是主持參議院委員會的委員,自然會有自己的工作團隊。

得益於林奇每年準時給錢以及一些額外的收入,他現在除了在國會大廈有自己的辦公室外。

在靠近國會大廈的地方,還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地點,裏麵有六名員工。

如果有需要,也能在很短時間裏擴增到十幾人,二三十人。

布佩恩有不少人在從事這種工作,他們都屬於臨時工,受雇於各類政客的臨時工作。

盡管是一份臨時的工作,但基本上都能把工作安排滿。

不多時就有人為他送來了報紙,這也是林奇提議的。

有時候這些三流小報很懂得如何吸引人們的眼球,而且毫無廉恥與底線。

這是很多政客們不具備的……優勢。

看著標題和內容完全不一致,但足夠吸引人眼球的報紙,蘭登參議員大致明白了林奇的意思。

要突出一個駭人聽聞來,要讓人為他的報告感覺到恐懼,不安,甚至是窒息!

這些報紙的內容很低俗,但卻給了蘭登參議員很多的思路。

這一寫,就寫到了晚上。

等他揉著有點算賬的手腕停下來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他皺了一些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八點多了,而他的兒子還沒有回來。

學校已經開學,他的兒子應該早就回來了,哪怕有時候會遲一點,和朋友們一起吃晚餐,也會在八點之前回來。

哪怕是布佩恩,晚上八點前的城市和八點之後的城市,也是兩個樣子。

如果八點前他不回來,那麽他很大概率就不回來了。

可如果他不回來,他一定會和自己打招呼。

雖然蘭登參議員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管教自己的兒子,但他定下的規矩,他的兒子還是遵守的。

不遵守不行,不遵守就意味著沒有零花錢,所以那個小混蛋哪怕很厭煩,也依舊會選擇遵守。

心裏有事時,就靜不下心來。

蘭登參議員已經沒有了繼續寫報告的想法,他等了有十幾分鍾,他的兒子還沒有回來,這讓他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他嚐試給他的幾個好朋友打電話,但他們都說沒有見到他的兒子。

就在他掛了電話準備再次撥打電話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安靜的房間裏驟然間響起的電話鈴聲把他嚇了一跳,他平複了一下情緒,看著一直在發出刺耳聲音的電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裏是蘭登的家,我是蘭登。”

“蘭登參議員先生你好,我是布佩恩第三十四區分局助理局長,很抱歉這個時候給你打這通電話。”

“你的兒子在我們這裏,他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煩,你最好能來一趟,帶上你的律師……”

蘭登參議員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然後提著電話走到了桌邊,抽出了一根香煙。

他略微有些微微顫抖的手讓打火機不太聽話,他說話時連同打火機打不著火的聲音,也一起傳了過去。

“他怎麽了?”

火光亮起,他連忙吸了兩大口香煙,尼古丁讓他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

電話另外一頭的警察有些為難,但考慮到和他通話的是一個“大人物”,他還是決定照實說。

“……(蘭登參議員的兒子)涉嫌殺害一名年輕男性,並重傷了一位女士。”

聽到這,原本還有些緊張的蘭登參議員舒了一口氣,“別讓人接觸他,我馬上就到。”

他兒子沒出事就行,至於其他人……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

很快兩名工作人員和他的私人律師就在三十四區分局門口碰麵,這裏是布佩恩北麵的外圍地區,相較於繁華的中心城區,這裏顯得有些落後。

四人進入了警察局,前台正和接警員聊天的助理局長辨認了一下,立刻迎了上來。

“蘭登參議員,是我剛才給你打的電話。”

蘭登參議員和他握了握手,“帶我去看看那個混蛋。”

“這邊請……”

路上助理局長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案情,晚上滑雪場下麵的旅館經營者報警,說是有人喊救命。

然後三十四區分局就派出了警察抵達了現場。

當時蘭登參議員的兒子正坐在椅子上,死者就在他身邊,受傷的女孩則躲在洗手間裏,到處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