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屏幕中的康納很有台風,他的表現也很搶眼,很出彩。
提前“預警”給他增加了一種“智者”的形象。
聯邦人很蠢。
受教育程度是一方麵,懶惰是另外一方麵。
他們不太願意思考,導致了他們的觀點,立場,往往都是跟隨某些公眾人物的觀點和立場來轉變的。
比如說進步黨的選民們,他們就會堅定的站在進步黨的政客陣營裏,抨擊保守黨政客的觀點和立場,認為他們都是軟蛋。
保守黨的選民們,也會抨擊進步黨政客的觀點太過於激進,會毀了聯邦,都是一群沒有腦子的蠢貨!
那些自由選民,則會不斷的更變自己的觀點和立場,誰的觀點更具有**力,說服性,他們就支持誰!
康納出色的表現除了爭取到了更多進步黨的選民之外,一些自由選民也開始關注起他的動向。
愚蠢的聯邦人害怕思考,懶得思考,所以他們得為自己找一個能代替自己思考的大人物!
所以當有一些很有名氣,卻蠢話連篇的人還有大批的支持者出現時,請不要覺得奇怪。
因為這就是聯邦!
康納就很聯邦!
但電視機前的格萊斯頓表情卻不太好看。
他坐在沙發上,右手壓著沙發的扶手,作出了一個像是手槍的手勢,支撐著自己的臉頰。
康納出色的“演出”讓他感受不到太多的欣喜,隻有煩躁。
很明顯,康納比他更早的知道了一些情報,但他卻沒有和自己說。
如果他說了,那麽現在“出風頭”的不隻是他,還有自己!
這其實並不是簡單的出風頭的問題,而是政治嗅覺和敏感的問題!
每個人都想要成為別人眼中的聰明人,明明康納也可以讓他擁有這樣的機會,但他什麽都沒有說。
進步黨委員會內他已經基本上都控製在手裏,可他現在缺少的不是對進步黨委員會的控製力,而是更多的威望!
每一個出色的政客,政治家,都在很多重大事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他們推動了一些政治事件的發展,同時也被這些政治事件成全!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沒有自己!
“查一下,他最近和誰見過麵,我不相信這是他自己分析出來的。”
遠處牆壁邊上站著的一個年輕人微微欠身,然後離開。
康納的“自私”,讓格萊斯頓感覺到了不安!
第二天,西部軍區的中將向總統府遞交了一份申請,希望能夠盡快前往納加利爾地區拱衛中部以東城市的安全。
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
目前北部軍區還在為馬裏羅的並入提供安全保護,他們沒有更多的人手能出派海外進行軍事任務。
中南軍區和東部海軍軍區,則因為深陷多宗醜聞案件裏,暫時難以抽身。
隻有西部軍區這個時候是最合適的,他們沒有什麽軍事任務,擁有充足的人員和軍事裝備,並且也參加過之前的戰爭。
在聯邦的憲章裏,總統擁有越過國會命令軍方進行短期軍事行動的權力。
值得注意的是軍事行動不等於戰爭狀態,隻有公開宣戰和宣布參戰後,國家才會進入戰爭狀態。
但是這個軍事行動的持續時間如果過長,國會就會幹預,並且重新評估是否有繼續行動的必要,以及決定召回。
不過短期內,總統有這個權力直接簽字發動軍事行動。
西部軍區的申請通過國防部遞交到總統府,隨後珀琉斯一家人就知道了這件事。
“我們必須爭取這個機會!”,珀琉斯的父親一開始,就定下了目標。
“現在國會正在圍繞海外軍區是否建立的問題召開聽證會,納加利爾的大暴亂很有可能會促使提案通過。”
“一旦提案通過,停留在那邊的部隊就有很大的可能,直接就地成立軍區!”
“這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如果我們能夠拿下這個海外軍區,我們的權力以及權力覆蓋的領域,就會超過所有人!”
“而且這也為我們的海外行動提供了必要的理由!”
珀琉斯的爺爺看起來有點憔悴,“我也知道這很重要,但你能告訴我們,我們該怎麽做嗎?”
老人家雖然是軍人,可他看問題的眼光卻有著政客般的毒辣!
“現在坐在總統府裏的不是特魯曼,我們沒辦法給他打一個電話,就讓他按照我們的想法為我們提供便利。”
“特魯曼死後,我們在聯邦政府失去了一個具有決定性能力的人,盲目的提交申請隻會讓我們很被動!”
“而且我們現在渾身都是麻煩,我們很難從其他地方獲得任何支持!”
“我們沒有勝算!”
這也是最大的一個問題!
以前特魯曼先生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從來都沒有為這些問題煩惱過。
隻要一通電話,特魯曼先生就會在他們的申請書上簽字。
這也是珀琉斯家族的這些人,和中南部軍區快速膨脹起來的原因!
有一個“自己人”的總統,不管他們要做什麽都很方便。
而失去了這樣一個自己人之後,他們的地位就變得有點尷尬。
從特魯曼時期獲得的好處,得到的成長,如今都令人眼熱,也令人嫉妒。
這些人不來踩他們一腳就算不錯的了,更別提還要幫助他們繼續擴大他們的影響力和實力。
珀琉斯的父親看向珀琉斯,“我記得你和總統還能說得上話?”
珀琉斯點了一下頭,總統和他見麵的事情藏不住,所以他一早就和家裏人說了。
他父親露出了一些笑容,“你去和他談談,雖然連任不可能,但我們可以在其他方麵加深一些合作!”
珀琉斯沒有拒絕,拒絕溝通隻會是零。
但保持溝通,有可能是一!
一直沒有說話的海軍上將叔爺爺此時突然開口說道,“這件事和林奇有關係吧?”
一句很突兀的話,他的兄弟,也是陸軍上將和他的侄子,包括珀琉斯,都愣了一下。
他看這些人沒有什麽反應,則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麵對的局麵前所未有的糟糕,而這一切的背後都隱隱站著一個幕後黑手。”
“林奇!”
“我聽說西部那幾個混蛋最近一直在和林奇談合作,林奇要在西部建廠,還和他們搞出了一個導彈部隊的計劃。”
他的目光轉移到珀琉斯的身上,“我見過林奇,也和他聊過天,他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我們之前是不錯的合作夥伴,雖然沒有表現出有多麽的親密,但也沒有成為敵人。”
“他,我們,特魯曼,我們幾乎成為了一個‘統治模板’,從經濟,政治,軍事上,對這個國家施加我們的影響力。”
“哪怕特魯曼死去之後,我們的這種合作關係也沒有破裂!”
林奇和他們圍繞著“無線電測距”技術展開的軍事裝備合作一直都還不錯,林奇提供了不少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
目前這個技術已經基本成熟,可以考慮運用到實際的行動當中去。
除了這些他們還有一些其他事情上的合作,大家相處得都算不錯。
但從去年年底開始,雙方的關係突然間就惡化了。
在可控製範圍內時,他們不會說什麽,現在很明顯雙方徹底決裂,並且出現了他們無法控製的局麵。
珀琉斯的父親和爺爺沒有提起,但不代表他這個叔爺爺不會提。
他沒有詳細的說是誰導致了這一切,但他看著珀琉斯!
珀琉斯有點頭疼,他沉默了好一會,才決定說實話。
“特魯曼死後給我留了一封信,信裏稱讓我注意林奇,一旦他膨脹到會影響聯邦的安全時,一定要扳倒他。”
另外三人都皺了皺眉,珀琉斯的父親忍不住說道,“無論特魯曼和他有什麽恩怨,這件事都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
“你不應該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一些事情,而牽扯進和活著的人的利益紛爭當中。”
“而且林奇還不是隨便就可以被拿捏住的小角色!”
珀琉斯露出了苦笑,他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一點,他不僅給我留了一封信,也給林奇留了一封信。”
“他死前一直在針對北方的工業集團,死後林奇主動接過了這部分的責任,繼續圍剿北方利益集團。”
“現在北方工業集團被拆分,一些軍工企業正在股份改革……”
“之前他沒有死的時候,他也和我談過,認為軍方在軍工集團認購股份是危險的信號。”
“他希望軍隊能純粹化,把我們和軍工集團,和資本完全的分離開!”
“我擔心,特魯曼最終的目標是我們!”
聽到這,另外三人都明白為什麽雙方的關係一下子就會變得惡劣起來。
珀琉斯的父親皺著眉頭問道,“你和林奇談過沒有?”
“我雖然沒有和林奇有過多的接觸,但我知道他是一個能夠坐下來好好溝通的人。”
“也許你們應該聊一聊。”
珀琉斯又笑了兩聲,有氣無力的那種,“我們聊過,他說特魯曼給他的信裏的東西和我們沒有關係。”
“我在追問後,他則表示特魯曼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什麽信。”
“你們說,我還能怎麽做?”
“真的相信他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