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又給蘭登參議員打了電話,說有關於環保改造的事情想要請教。
如果蘭登參議員沒有和林奇打那通電話,也不知道實際上這個前夫就是一個奸詐的小騙子,也許他會去。
但現在他要公事公辦,就不會自己再去了,他安排了一個工作人員。
作為企業主,資本家,向國會申請技術上的幫忙,相關的委員會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是不能拒絕的。
而且這也是一種“公事”,工作上的事情。
他們約定的地方是在一個公園中,當前夫看見來的人隻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之後,他立刻就意識到蘭登參議員很有可能已經識破了他的小計謀。
這讓他有些羞惱,也有些憤恨,他覺得自己被人……看不起了。
不過現在子彈已經上膛,沒有理由這個時候停下,他對這個被蘭登參議員打發來的工作人員表現得很熱情。
熱情得有些過了頭,他還摟了對方的肩膀,並在對方有些……敏感乃至於畏縮的舉動中像是在說悄悄話那樣。
此時,在不遠處,兩架照相機哢哢哢的拍著照片,把兩人看上去很親近的表現都拍攝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停車場裏,有人打開了工作人員駕駛車輛的後備箱,把兩袋子裝滿了現金的旅行袋放了進去。
這裏也有人在遠處哢哢哢地拍照,還特意拍攝了車牌號什麽的。
公園裏的討論很快就結束了,排汙改造有很成熟的各種預案,隻要把自己的需求遞交到相關的企業,他們就能夠給出很優秀的解決方案。
前夫這麽做的目的,說白了,就是想要做一個局。
雖然蘭登參議員沒有來,但問題不大。
作為一名賄賂者,他的證詞在法律上也有很大的作用,特別是他的手按在聖經上發誓自己不會說謊之後!
他隻要咬死這筆錢是給蘭登參議員的,那麽蘭登參議員想要否認,就必須自己舉證這是一個誤會,或者陷害。
可哪怕他舉證了,他也無法洗清自己的罪名,比如說前夫隻要說他舉證的現金,不是自己提供的現金,這就行了。
有時候司法也不一定完全講證據,隻要在恰當的時候耍賴,就能讓正義遲到。
解決完在工作人員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後,他回到停車場,開車離開。
整個過程照相機一直在瘋狂的拍攝,拍攝了他的臉,拍攝了他的車牌號。
這樣的“證據”如果是辦案機構獲取的,那麽肯定是無效的,但這是“原告”或者“被告”提供的,它就是有效的。
他安排了人,盯著車回到了國會大廈後,他才用一個可以錄音的電話,撥通了蘭登參議員的電話號碼。
這次,他沒有直接表明身份,但他知道,他們這幾天的接觸,蘭登參議員能夠聽得出是自己的聲音。
“參議員先生,我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蘭登參議員聽完之後有些不太明白,“禮物?”
“你有給我任何東西嗎?”
“我不確定你說的禮物是什麽,而且我也沒有收取到任何東西。”
前夫哈哈大笑,“因為你有事沒有來,所以我讓你派來的那個家夥,把東西帶回去了,就在後備箱中。”
“如果你對這個數字不滿意,可以聯係我,我會想辦法再弄一些給你。”
“我的工廠有關汙染的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回頭見。”
他不等蘭登參議員說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好了,錄音到手,雖然這個錄音並不能直接認定蘭登參議員索賄和受賄的事實,但這些足夠前夫去和蘭登參議員打官司了。
對於政客們來說,一旦被質疑收受賄賂,並且在社會上掀起了輿論熱潮,那麽他們真的沒有那麽做。
他們的聲譽和權威也會受到嚴重的重挫,如果蘭登參議員不打算這麽早就結束自己的政治生涯,他能夠選擇的餘地就不那麽多了。
另外一邊,蘭登參議員掛了電話之後就已經皺起了眉頭,他把工作人員叫來,和他談了一下他和前夫碰麵之間的事情。
然後帶著他一起,前往了國會大廈的車庫。
國會大廈的車庫不是地下車庫,在二十年前人們沒有想過有一天布佩恩會沒有地方停車。
而在一百多年前人們翻新國會大廈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汽車能滿大街亂跑。
對待時代發展保守的規劃讓這裏沒有準備太多的地下停車位,但好在國會大廈旁邊有一塊空地,他們蓋了一個七層的停車場。
在停車場對麵的樓裏,依舊有幾台照相機正在對著停車場裏的那輛車。
很快蘭登參議員和他的手下出現在車庫,然後他們打開了後備箱,發現了裏麵的鈔票。
但是因為角度問題,照相機拍攝不到後備箱裏麵的畫麵。
可讓他們感覺到驚喜的是,蘭登參議員不僅打開了旅行包,還拿出了一遝錢擺動了兩下,然後一下子摔在了工作人員的身上!
證據鏈“完美”閉環,接下來前夫要做的,就是再去和蘭登參議員聊聊。
此時的蘭登參議員非常的惱火,他本以為那個前夫就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家夥,沒想到這根本就不是小聰明,是大聰明!
他可以想象得到,這些新聞曝光出去之後會給他帶來怎樣的負麵評價。
哪怕他澄清了這一點,也會有人認為他是被人發現了,曝光了,然後試圖遮蓋這些事實!
他瞪了工作人員一眼,來回走了幾步,本來想說點什麽,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很快就回到了辦公室裏,猶豫了片刻,提起了電話,再次撥通了林奇的號碼。
林奇此時正在招待總督閣下,經過別人的介紹,已經他們實在是找不到那位“愛德華先生”,最終在另外一位總督閣下的介紹下。
總督閣下聯係上了林奇,他的訴求非常的簡單,隻要能追回那些錢就行了。
兩人才剛開始談,此時正好是彭捷奧晚餐過後,大概晚上八點半左右的時間。
而聯邦正好九點多一點。
“抱歉,我需要接一通電話。”林奇告罪一聲,總督閣下的心都急爛了,但也隻能強忍著。
“你太客氣了,請便,我喝會茶。”
林奇略微欠身後離開了房間,子啊另外一個房間裏接通了蘭登參議員的電話。
蘭登參議員沒有寒暄,直接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情況就是這樣,現在那兩袋錢還在……的後備箱裏。”
“我覺得他的手段應該不隻有這麽簡單,可能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比如說他留下了證據什麽的。”
林奇聽完之後也有些小小的驚訝,因為這種手段很髒,但不是太蠢。
他給足了好處,那兩袋錢就是,而前夫的要求其實蘭登參議員也的確能解決。
換句話來說換一個思想不那麽堅定的人,或許就默許了這筆交易,然後把拿回其他可能的證據作為交易中的一環。
幫前夫解決問題,拿回其他的證據,這樣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特魯曼上台之前政客們的立場從來都不是堅定的,聯邦腐敗橫行,隻是聯邦政府很巧妙的利用各種信息把這些負麵的東西隱藏了起來。
可這次前夫的目標是蘭登參議員,他不缺錢,也不會為了這些錢去斷送自己的未來。
他很清楚他沒有任何可以依仗的背景,他沒有當過總統的爺爺或者父親,也沒有什麽銀行家的叔叔。
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和林奇的支持,而林奇給他的錢也足夠多,他完全沒必要為了這些錢做出違反自己職業道德的事情來。
“給我們的總局長打電話,把事情說明一下,然後再打電話報警,讓聯邦調查局介入調查。”
“巨額的賄賂和栽贓聯邦政府機關重要工作人員,這些都能夠讓他牢底坐穿。”
“有其他事情記得隨時通知我。”
掛了電話之後蘭登參議員給總局長打了一通電話,總局長也有些訝異,不過還是安排了人出警。
涉及這麽大的金額,肯定不能大事小辦。
聯邦調查局在接到報警電話之後,已經準備好的探員們紛紛上車出動。
他們很快就抵達了現場,然後開始采集固定證據。
前夫並不知道蘭登參議員已經報警了,他連妥協的想法都沒有。
前夫還在想著什麽時候打電話約蘭登參議員再見一麵,這一次,他們的地位將會得到轉換。
他,將是那個占據主導地位的人!
林奇掛了電話之後沒有多操心,總局長執掌聯邦調查局這麽多年來,接觸過的案子很多。
他比自己更清楚如何讓前夫為他愚蠢的行徑付出代價,所以林奇還是把心思,放在了自己這邊。
他回到房間裏時,總督閣下立刻就放下了已經喝得差不多的茶杯。
談事情的時候,誰他媽會真的把水噸噸噸的喝得差不多?
由此可見他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既想要挽回自己丟掉的麵子,也想要找回自己和貴族們的錢。
每遲一天,他就覺得自己臉上又被踩了很多的腳印!
為此,他願意“交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