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可真糟糕啊!

不過人們都還在努力的活著……

林奇安撫了一下薇拉,讓她放寬心,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聯邦人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在他們的生活麵對困境的時候,他們會彼此鼓勵,一切都會好的。

當他們遭遇到不公平的對待,他們也會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的。

不管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也都隻是暫時的,因為一切都會好的。

一千萬年之後,一切的確都會好起來。

薇拉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她告訴林奇,她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務,比如說協調一些物資的調配。

薇拉目前作為聯邦儲蓄銀行的董事,聯邦儲蓄委員會顧問,黑石銀行的副行長,她在社會上掌握著許多的資源。

在世界末日的消息還沒有向全世界擴散的時候,一些人員物資的調動就需要相對小心一點。

這也是為了加速整個計劃所製定的方案,需要更多的人合作,才能加快整個計劃的實施。

林奇讓她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對於緊急狀態委員會的要求,也盡可能的滿足。

但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也可以拒絕。

她不像是其他那些家夥,還需要“門票”才能進入避難所,林奇會直接給她進入避難所的名額。

說起來,林奇也正在讓飛行研究所研究“刷卡器”,以更方便快速的為接下來的避難所社會做準備。

貨幣去實體化也是一種趨勢,芯片將會成為避難所秩序的重要一環,還有有線網絡和無線網絡。

這些東西都已經安排飛行研究所去研究,這個研究項目的權重很大,連無繩電話的開發工作都完全停了下來,十多個研究中心和實驗室,完全擰成了一股繩。

在林奇的設計中,未來的避難所每個人都會有一張從出生就伴隨他們終生的芯片。

這個芯片就等於“合法身份”,沒有芯片的都是黑戶,都會被驅逐。

芯片中要記錄每個避難所居民的個人信息,以及他們的貨幣和任務信息。

避難所會進入一個高效的電子化時代,沒有詐騙,沒有扯皮,可以追溯事件和信息。

信息化對於避難所的管理非常的重要,可以說是核心中的核心,僅次於能源供應環節。

今年的生日林奇依舊沒有打算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什麽的,一來是他的年紀已經過了熱鬧的歲數。

其次世界末日都他媽要來了,他也不是很有心情搞這個。

在幾個人的祝賀聲中,林奇度過了自己的三十六歲生日。

生日當然會有生日的節目,雖然他沒有大操大辦,但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盡管對他來說未必是什麽舒服的事情。

依靠著最新開發出來的特效藥搞定了幾個女人之後,林奇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裏他保持著良好的運動習慣,不然就算小兄弟能堅持得住,他的身體也堅持不住。

汗流浹背的感覺其實一點也不好,但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林奇生日的第二天,康納就邀請他去做客,理由是為他慶祝生日,雖然他的生日已經過去了,同時順便討論一些事情。

晚上六點四十多分,林奇的車才抵達總統府,這也是大多數聯邦人家庭開始進入晚餐餐前的時間段。

不管是聯邦總統,還是那些正在回家路上或者已經到家的工人階級,他們都已經開始為晚餐做準備了。

康納的妻子和他的女兒在廚房中忙碌著,康納和林奇則走到了偏廳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

康納為他倒了一杯酒,度數不高,微甜微酸,像是開胃酒之類的。

“前兩天他們問了我一個問題……”,康納搖晃著杯子,看著杯壁上不斷緩緩滑落又重新被覆蓋的**,有點失神。

“他們問我,是和聖和會一起離開,還是留在聯邦。”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林奇。”

他抬頭看向了林奇,眼神也有些迷茫,林奇這次沒有去握他的手,因為這麽做會有點惡心。

康納沒有說出“他們”是誰,不過林奇大致能夠猜到一點。

在聯邦的政客群體中大多數的確都是那種……錢權交易的高手,但始終也會有一些思想純粹的政客。

就像凱瑟琳和林奇說的,有些參議員想要留下來,留在聯邦。

他們不認為自己留下來能改變什麽,他們隻想因為自己留下來,能夠更長時間的穩定住末日下的社會秩序。

這些人這幾天找到了康納,也向他表示,希望他能留下來。

把他的命運,和聯邦的命運,聯邦人民的命運,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康納現在有點迷茫,他不知道該不該離開,還是應該留下來。

“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偉大的總統,但我又有點害怕。”

“我們誰都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但我就是害怕。”

“也許你能夠給我點建議?”

林奇又抿了一口酒,一開始嚐試它並不是很好喝,畢竟稍微有點酸甜的口味很難讓中年人青睞。

但仔細琢磨琢磨,逐漸的有些說不上來的爽利,又喝了一小口。

“他們許諾你什麽條件了嗎?”

康納點了一下頭,“他們說就會取消後麵的大選,我會成為聯邦最後一個總統。”

林奇聽到這心裏就很明白了,能讓康納猶豫不定的東西肯定是他們給了康納很難拒絕的條件。

聯邦最後一任總統,這個名分,在曆史上的地位,的確讓人很難作出抉擇!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還有十幾年的總統可以做,但代價是留下來。

林奇抿了抿嘴,“你的想法是什麽?”

“留下來,還是離開?”

康納看了一眼妻子和孩子,“我希望她們能夠更安全,林奇。”

“我已經老了,我都五十多歲快六十歲了,你知道十年後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我可能已經七十歲了,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我在哪生活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在納加利爾那邊,在聯邦這邊,都不重要,因為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老死,或者死於一場疾病。”

“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好活了,但她們不一樣,她們還有很多的時間等待著她們。”

“我很難想象分離帶給我們的痛苦,我不想分離,又不願意她們留下來。”

康納也非常關注避難所的各種方案和進度,他也清楚現在國會基本上已經確定要圍繞活火山建造至少十二座大型避難所。

這麽多人擠在活火山的周圍,一旦發生地質變化,運動,所有人一瞬間就會成為焦炭。

連逃都沒有地方逃!

而且他私底下詢問過一些地質專家,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發生的。

“他們怎麽選的?”,林奇問。

這裏的“他們”是指曾經的那些總統們。

康納也喝一口酒,“他們不願意留下來,特別是保齡球總統,他已經開始準備全家搬遷到納加利爾那邊了。”

“他之前的那兩個也是,他們其實已經沒什麽好活的了,隨時都有可能老死,但他們還是跑了。”

“我很苦惱,我想留下來,也不想留下來。”

林奇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我幫不了你,留下來你要麵對很多的問題。”

“而離開,你隻需要帶上行李(這裏呼應的是責任,帶上行李,留下責任,作者牛逼!)。”

康納撓了撓頭,“能和我說說你對本土避難所的一些看法嗎?”

林奇想了一會,斟酌著說道,“這邊的情況會很糟糕。”

“一個避難所能夠提供的糧食其實是非常有限的,你知道,不管是蔬菜,牲畜,還是我們提出的蟑螂等,它都會有生產周期。”

“一個避難所裏一兩百萬人,三五百萬人每天需要消耗的糧食,產生的生活垃圾,能源……”

“你覺得你能解決這些問題嗎?”

不等康納思考,林奇就告訴了他答案,“你解決不了,就算有人為你提供了方案,不說解決不解決的問題,就連管理你都做不到。”

“而且你不是和所有人在一起,你隻是和你所在的避難所的那些人在一起。”

“一旦發生了不可控的風險,它就會像是一個密封的戰場,瘋狂的人們會毀滅一切!”

“毀滅他們自己,也包括你!”

這就是超大型避難所必須麵對的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資本沒有選擇留在本土。

那麽本土避難所的各項建設都會跟不上,不可能像赤道上的避難所那麽的完善,能夠達到糧食方麵的收支平衡。

一旦避難所的糧食收支不能達到平衡,衝突立刻就會爆發。

它不同於現在社會中的矛盾,底層就算再窮,至少他們還能活下去。

但在避難所中,一旦糧食跟不上消耗,就肯定有人會被餓死。

與其被拋棄,被餓死,不如拚一拚。

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矛盾,都無法解決。

康納聽完之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我也隻能當一個逃跑的總統了……”

林奇露出了一些笑容,舉起了酒杯,“至少你會很好的活下去,曆史永遠都是活下去的人書寫的,而不是那些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