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鬥快到巴爾茲和副總裁的眼睛幾乎都捕捉不過來的程度，他們必須保持在超進化狀態，才能看清楚露西亞的動作。
這也讓他們兩人的心情開始變壞。
毫無疑問，他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即便是被生命之光總部認為“最接近神”的戰鬥機器人，在麵對露西亞的時候，也隻是和她打成平手。
可能略微占據一些上風，因為驅動它的是它體內的濃縮能量結晶。
可一旦這些能量結晶帶來的驅動力不足以讓它保持現在這種高強度戰鬥時，那麽很遺憾，它將會逐漸的處於下風，並且最終關機。
被若有若無的氣機鎖定的兩人呆站在原地，看著無數的光影和火花在他們周圍迸射，卻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
“她還在成長！”，副總裁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在他的眼裏，露西亞還在持續的變強！
這種變強……不是那種她從被動對抗到主動碾壓，不是具體力量上的變化，而是戰鬥經驗上的。
她開始熟悉寒霜執行者的戰鬥風格，熟悉從它身上各個關節突然噴射出來的能量射線。
一開始她還需要大幅度的才能躲避這些射線，甚至有點狼狽。
但現在，她可以在戰鬥中以一種堪稱藝術的表現，直接避開這些射線，不需要大幅度的挪動身體，可能隻是需要彎個腰，或者移動一下手臂。
一道道能量射線不斷被打空，代表著寒霜執行者的能量刻度表也從充盈到散發著藍色熒光的滿格，變成了散發著黃色光芒的二分之一。
“還有五分鍾。”，副總裁看向了身邊的巴爾茲，他在用眼神詢問他，是否打算逃跑。
巴爾茲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兩人在通過眼神交流，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分開跑。
當然不是現在跑，是等露西亞和寒霜執行者的戰鬥結束之後。
她消耗了這麽多的力氣，去追殺他們的時候，應該隻能追上一個。
巴爾茲有自己的小想法，副總裁和莉莉絲的關係不隻是利用，還有欺騙，他覺得露西亞應該會先解決副總裁。
哪怕隻是幾分鍾時間，他都已經找到最近的通道鑽回去了。
副總裁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會跑，隻是站在原地，莉莉絲給了他一個“護身符”，他會想辦法說服露西亞至少不殺死自己。
同時隻要巴爾茲一跑，他站在原地不動，那麽毫無疑問，露西亞一定會在短時間的選擇過後，先去追跑的那個。
這是一種……智慧的結論，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寒霜執行者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在於它的高效，它能夠“對抗”高等生物的核心，還是它超精密的計算和反應。
不管是哪一個種族說智慧生物的大腦如何厲害雲雲，但在高級計算機麵前，智慧生物在利用他們的大腦這方麵，永遠都比不上這些計算機。
計算機一秒能進行幾乎無量次級的計算，智慧生物呢？
他們按計算器都要按上好幾秒才能算出一次或者幾次複雜的運算，這就是差距所在。
寒霜機器人不需要全麵碾壓高等生物，它隻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分析出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應付掉對方的攻擊，然後以合適的能量釋放，給予對方性價比最高，也是傷害最大化的攻擊，這就行了！
哪怕是高等生物在戰鬥方麵，隻要不是層次級的碾壓，寒霜執行者都能戰鬥一會。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露西亞的腦海中，一個比寒霜執行者先進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歐若拉，正在以更高效的模型，幫助她戰鬥！
那些被露西亞認為是“戰鬥本能”的知覺，實際上都是歐若拉在更快速高效的模型撮合下反應出的正確結果，然後通過信號模擬的方式，讓露西亞本能的“使用”出來。
這就像走路一樣，你不會知道你的大腦在你每一次抬腳前給了你全身肌肉一個信號，你隻是把它當做成一種本能，甚至都忘記了你曾經通過學習才掌握了如何正確行走。
所以她不可能輸，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戰鬥的比賽，這是兩個層次的人工智能的對決，而且寒霜執行者明顯處於下風。
當寒霜執行者的能量不足百分之七時，它突然不受控製的朝著通道跑去。
作為生命之光的終極兵器，在它的邏輯中有關於“保護公司財產不受損失”的相關條款，在這裏麵提及到，當戰鬥到一定程度無法取得勝利的時候，以保全公司財產優先。
它的芯片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再不走，它就會造成公司財產的損失，這對沒有進化出智慧的人工智能來說，是不容置疑的！
露西亞也驚訝的看著極端時間裏跑的快要看不見的寒霜執行者，就在她思考要不要追上去的時候，副總裁和巴爾茲對視了一眼，巴爾茲轉頭就跑！
但當他意識到副總裁站在原地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就湧現出了無數的髒話！
要多髒有多髒，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停下來，隻有死路一條。
他的體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更具有流線型，更像是一種動物一樣，甚至四肢著地的在廢墟上一路狂奔！
露西亞果然被他吸引走了注意力，然後看了一眼副總裁，身影微微一震動，就消失在原地。
遠處爆發出激烈的戰鬥，副總裁攥了攥拳頭，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逃，或者留下來。
他猶豫了那麽兩秒，緊緊攥起來的拳頭就鬆開了，他要留下來。
大概一分多鍾後，遠處不斷掀起巨大塵埃的戰鬥徹底的結束，彌漫在空氣中如同霧霾一樣的區域開始趨於平靜。
那些被揚起的灰塵，也開始緩緩的落下來。
露西亞提著巴爾茲最後死不瞑目的腦袋，一步一步的走了回來。
他的脖子下滴著血，就在副總裁心裏對著這個和他相處的還不錯的朋友道歉時，那個腦袋居然說話了。
“你他媽居然利用我！”
不過很快那憤怒的表情就變成了戲謔，“但現在輪到你了，雜種！”
副總裁收起了心中對他的愧疚，重新麵向露西亞，“我們可以談一談。”
露西亞隨手把巴爾茲的腦袋丟在了地麵上，挽了一個劍花，朝著副總裁走去。
“他剛才說，你才是一切的幕後主使者。”
副總裁看著巴爾茲罵罵咧咧的樣子，同樣把他全家都問候了無數遍。
“我沒有傷害過你，或者其他人，我一直都在謀求能坐下來聊聊，我們實際上是一夥的！”
恍惚之間，他集中全部注意力，像是看見了露西亞揮刀的樣子，他不確定。
因為他的眼睛告訴他，露西亞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離死亡隻有一瞬間！
“神，把血液注射進了我們的身體裏，所以才有了惡魔！”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發生了幻覺那樣，原本離他還有一些距離的露西亞，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並且刀刃離他的脖子，隻有一公分的距離。
他的皮膚即便沒有被刀刃所觸碰，也突然被切開了一條口子，在頸動脈上。
鮮血嘩的一下噴射了出去，但下一秒，他的自愈能力讓傷口重新愈合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看著露西亞，“這一切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露西亞，即便你要殺死我，是不是也應該讓我說完？”
“如果你因為懷疑你會動搖你的信仰，就在我告訴你真相前殺了我，那麽你對你的神是否真的虔誠？”
露西亞收回了武器，“雖然是狡辯，但我想聽聽你打算如何欺騙我。”
副總裁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他打開了手環，開始播放一段內容，“這是我對原液研究的過程，看到這一絲金色的流光了嗎？”
“這其實就是……”
“神血。”，露西亞看著畫麵中一閃而逝的金色流光，“我能感覺到上麵附著的神力。”
“然後呢？”
副總裁開始結合實際編故事，把他所了解的，連同一些聽說的，半真半假的說出來。
有時候最能欺騙人的謊話，就是九真一假的謊話，你沒辦法分辨出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到最後隻會讓你覺得都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
聽著他副總裁說出一個有關於“高等生命試圖竊取信仰之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故事，露西亞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她斜睨了一眼副總裁，然後閉上了眼睛。
在旁邊沒說話的巴爾茲突然輕聲問道，“她在做什麽？”
副總裁不想搭理他，巴爾茲卻不打算停下來，“別埋怨我，是你先利用我的！”
副總裁又看了他幾眼，可能是在極度不安全的環境中，一個比自己倒黴的熟人能夠讓他獲得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他猶豫了一下，說到，“可能是在禱告。”
下一秒，露西亞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們，“神回應了我的呼喊，歐若拉馬上就要降臨在這。”
“希望你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否則，你將要麵對你永遠都想象不到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