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答應到庫裏蘭州立大學演講的事情,很快就宣傳了出去。
校長副校長以及很多的老師都發動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為這場公開的演說做宣傳,州電視台和地方電視台也都找到了學校方麵,希望能夠轉播這場演講,哪怕為此支付一部分轉播費用。
名人效應在這個多少能夠稱得上淳樸的時代還是很好用的,人們除了在麵對政客時會覺得他們說什麽都是在放屁之外,對於大多數明星之類的社會公眾人物所說的話,依舊抱著某種樸質的信任。
他們大概率的不認為那些上流社會的知名人士會為了欺騙一個小小的普通人編造一些謊言,但事實上他們經常那麽做。
林奇回來的很快,第三天的時候他就來到了庫裏蘭市,並且還和庫裏蘭市的市長一起共進了晚餐。
庫裏蘭市的市長是一名四十七歲的中年男性,他比隔壁的塞賓市市長要年輕一點,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
乍一看時林奇覺得他有點像是……明星,他保持著一種很時髦的發型,相較於傳統的發型有了一些突破,他額頭最前麵的一小撮頭發沒有服帖的和其他頭發一起緊貼著頭皮,而是經過燙發後反卷著,有著某種摩登的味道。
彩色的襯衫也讓他看起來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大多數人那樣堅持著某種傳統與刻板,當然也可能是為了迎合而改變的穿著品位。
經過短暫的互相熟悉之後,庫裏蘭市的市長提出了一個問題,“林奇先生,你有沒有考慮過在約克州進行投資?”
“我們有州內最好的學術和研究氛圍,州立大學就在這裏,在一些事物的研究上,我們的進度並沒有落後國際水平。”
“我們對待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很高,對待投資者也很友善,也許你應該考慮一下。”
現在國內大多數的主政者其實都麵臨著相同的問題,就業率始終上不去,比起隔壁百分之十九點四的失業率,庫裏蘭市的情況好一些,隻有百分之十四點七。
看上去好像好很多,其實問題依舊嚴峻。
大量的家庭需要依靠救濟食品度日,經過大半年的發放救濟食品,各地市政廳的財政也都快要到極限了。
富翁們也不願意再發光發熱,他們自己本身也沒有多少錢能拿出來了。
這不是幾萬幾十萬幾百萬就能達成目標的事情,這關係到一個城市裏所有人吃飯的問題,哪怕一座城市隻有三十萬人需要救濟食品,每個人每天隻需要一塊錢的救濟食品,僅僅一天他們就能吃掉三十萬的食物!
依靠富翁們捐錢,他們能捐出來多少個三十萬?
一個?
十個?
還是一百個?
無論他們捐多少,這些錢都會快速的被那些需要食物的人吃掉,發放救濟食物並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讓他們通過勞動獲得財富去購買食物才是辦法。
哪怕林奇能提供一百個工作崗位,這也就意味著他每個月能為庫裏蘭市解決至少一百個在溫飽線上掙紮的家庭,減少可能上千塊錢的支出。
能減少一點,政府的負擔就輕鬆一些。
但林奇搖了搖頭,“我暫時沒有打算在國內投資的意向,國內目前的環境並不適合大規模的投資,而且你知道……”
他拿起餐巾站了站嘴角,“我接下來的發展重心都會放在國外,所以我隻能說抱歉。”
對此市長也沒有太失望,他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麽說隻是隨口一問,萬一他就答應了呢?
“我聽說了一些有關於你的傳聞,對你提起的貿易戰爭非常的感興趣,可以和我詳細的說說嗎?”庫裏蘭市的市長又提出了一個請求。
林奇微微點頭,“當然,但我們的時間不夠,我們隻能大概的說說,如果你想知道更詳細的,或許明天你可以到州立大學來。”他笑著聳了聳肩,“你知道的,他們邀請我做一場公開的演講……”
與此同時,就在林奇和庫裏蘭市的市長友好的品嚐著豐盛的晚餐時,普雷頓先生正心驚膽戰的潛逃中。
誰能夠想到蓋弗拉無敵的皇家艦隊居然會輸給聯邦的海軍,如果他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打死他他都不敢讓海軍大臣為自己出頭。
他直接斬斷了和所有人的聯係,不管是誰,當他知道海戰結果的第一時間,他就離開了人們的視線,獨自潛逃。
他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有可能出賣他,無論是把他出賣給蓋弗拉人,還是出賣給聯邦人,他都能換一個好價錢,也有可能是一個人情。
這些人會因為他而尊貴,但他卻會因此而死!
毫無疑問的,以他對蓋弗拉皇帝的了解,那個容易暴怒的人一定會把他綁在斷罪崖上讓盾嘴鷹把他啄死。
那是蓋弗拉非常殘忍的刑罰之一,盾嘴鷹是蓋弗拉特有的一種鷹科的飛禽,比起它眾多親戚尖且鉤的鷹喙,盾嘴鷹的喙就像是一個骨質的錘子,一個有著尖角的錘子。
這種特殊的鷹大多生活在沿海地區,主要依靠捕食各種貝類和甲殼類生物為食,它們在空中找到獵物,然後瞄準它,開始俯衝,像是一道閃電一樣落下,精準的用拳頭大小高密度的鈍喙把獵物堅硬的外殼敲碎,然後啄食裏麵的血肉。
盾嘴鷹食譜很複雜,如果有機會的話,它們也會捕食一些大型哺乳動物,同時它們也很聰明。
它們知道如果一下子敲碎了這些動物的腦袋,它們能吃到的可能隻有千分之一,更多的會被其他動物吃掉,或者腐爛掉。
所以它們在捕食大型哺乳動物時,會先從目標的下肢開始著手。
堅硬的像是錘子一樣能敲碎骨頭的喙加上從空中俯衝下來的速度,可以輕而易舉的敲斷任何動物的骨頭。
那些失去能力的動物會因為無法直立行走摔倒在地上,然後這些盾嘴鷹就會一點一點的錘爛獵物的肢體,同時又保證它們不會立刻死亡,以達到一種另類的儲存食物的目的。
根據一些學者專家的研究,一個大型哺乳動物在它們的圍攻下大致可以活上三天到一周的時間,每天都在絕望中渡過。
這些動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被吃掉的同時,還要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和各種感染導致的高燒,直到最後快要死亡之前,被錘碎腦袋的恐怖。
蓋弗拉的皇帝曆來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為了出口氣,他們還會給那些上了斷罪崖的罪人清洗包紮傷口,讓受刑者最大限度的承受恐懼與折磨,在無盡的痛苦和驚懼中慢慢慢死亡。
不論那些傳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普雷頓不想嚐試。
他此時剛從火車站出來,盛夏的車站中始終彌漫著濃重的汗餿味和某種惡劣的臭味,他提著一個包,站在車站外的廣場上,留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快速的走向路邊。
誰都不知道,蓋弗拉和聯邦雙方都在搜捕的普雷頓,此時居然就在聯邦的境內。
他上次製造了一個假象,讓人們以為他已經出逃了,但實際上並沒有,他還是留在了聯邦。
在他看來,聯邦比蓋弗拉或者其他地方更安全,鬆散的政治體係和自由的製度讓這裏的抓捕強度始終不高。
加上他這些年裏沒有什麽特別清楚的相片流落在外界,想要通過通緝令抓到他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可能。
這裏是一個金錢的國度,隻要有錢,就能在這裏活的好好的,他有錢,很多錢。
除了一些人人都知道的賬戶之外,他還有很多應急和備用賬戶,這些足夠他在聯邦揮霍一輩子還綽綽有餘。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那些蠢貨此時恐怕還在外麵追著他的幾個假身份狂追不舍吧?
從踏上納加利爾土地的第一天開始,普雷頓就已經想到了他會有這樣一天,畢竟他掌握的東西足夠讓一些人對他出手了。
所以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很明白,他會盡快的前往聯邦的西部,然後找個沒有通訊和電視的小鎮子待上一段時間,混成本地人之後,再想辦法出來……
就在普雷頓準備找個地方先落腳的時候,車站一旁的巷子裏有幾個年輕人站了起來。
一個女孩最先走出巷子,朝著普雷頓走了過去。
在後者來看他現在已經偽裝的足夠“普通”了,但實際上他認為的普通,還是不夠普通,至少在當下這種環境中,普通人似乎不太能夠穿著一身幹淨的衣服並且提著一個小牛皮的包大半夜的從車站裏走出來。
所以女孩打算碰碰運氣,她快速的跟上了普雷頓,普雷頓很警覺的轉身看向了這個女人,眼睛裏的殺機一閃而逝。
“有事嗎,女士?”
他麵前的這個人穿著很清涼的夏季服飾,一個短裙,一個抹胸,除此之外可能還有用來綁著頭發的**稱得上是“服飾”。
她展示著自己美好的身體,還做了一個形體動作,“先生,玩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