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看著報紙陷入了深思當中,為什麽聯邦人總是不按照劇本來?
明明是他急迫的想要配合聯邦,他甚至都已經把自己洗幹淨後崛起了屁股,可就是不能讓聯邦人滿意。
聯邦人不僅不滿意,還要和他對著幹,他就是想不明白了,問題到底出在什麽地方。
其實大王子也好,老國王也好,都太天真了,別看他們是統治者,老國王又經曆過神權與政權的鬥爭,他們都還是太天真了。
對於聯邦政府而言,他們需要的是自己能夠控製住的傀儡,不是有自己思想的傀儡。
無論是納加利爾青年黨當時的表現,還是現在更名為納加利爾國大黨的表現,都脫出了聯邦政府的控製。
像是這樣有一定政治綱領,有主動行為性質的團體組織,怎麽可能能進聯邦人的眼?
他們要的不是扶持起某一個集團去對抗另外一個集團,他們需要的隻是聽話的傀儡,這也是為什麽幾次老國王和大王子都會“恰好”錯過的原因。
此時的大王子心裏是憤怒的,可又是無奈的,不過他還有機會!
聯邦人在報紙上除了表達對老國王夫婦被謀害的沉痛外,他們還宣稱要從國外找回老國王的長子,並且按照當地的習俗,由長子來繼承老國王的遺誌,成為下一代的統治者。
這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大王子不會再錯過,因為他就是那個將要繼承著一切的人。
雖然有些小小的問題,可終究最終一切還是按照計劃行事,由他來繼承這裏的一切。
想到這裏,大王子一邊安排接下來的事宜,比如說安排人發電報向全社會宣布老國王並不是死於國大黨的謀害,而是自殺,一邊安排幹部們繼續潛伏下去。
聯邦人的軍艦已經在內海,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登陸,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實力,而不是和聯邦人對抗。
“接下來,我需要你們潛伏在各地,當代局勢穩定之後,我會想辦法把你們召喚過來。”大王子放下了報紙,看著房間裏的這些人。
這些人都是真正的骨幹,是這個組織的核心力量,每個地區的青年黨也好,國大黨也好,總之每個地區的組織成員都安排在他們的手下,真正認識大王子的人不是很多,做不到每個人都認識他。
而他也是通過這些人控製整個納加利爾組織成員的,如此嚴密的組織結構就是為了防止有一個人被抓,牽連出整個組織來。
不得不說這套辦法很好的杜絕了一些問題,那些被抓的底層組織成員根本交代不出什麽高層人物,為大家提供了相對安全的環境。
一名看上去不太像是好人的年輕人嗤笑了一聲,“以後?還有以後嗎?”
他的話裏帶著一種嘲諷,不太好聽,可這卻也是目前人們所麵對的事實。
接二連三的打擊下來,他們這個組織已經毀了一大半,納加利爾青年黨時受到的打擊,後來受到的打擊以及最近一次以國大黨身份出現受到的打擊,這些打擊都是致命的。
人們每一次的努力都看不見一絲絲陽光要出現的征兆,反倒是聯邦人為納加利爾人提供了更完善的工作環境,人們的信仰在資本和金錢的作用力下,已經不像是以前那麽的堅不可摧了。
以前人們的生活很苦,無力反抗命運的捉弄,所以他們能夠團結在一起以某個的意誌為理想去奮鬥。
可現在……,隻要找個班上就能實現過去所有的憧憬,這樣的組織對普通人已經不那麽具有吸引力了。
大王子麵對這樣的挑戰笑了笑,笑的很矜持,有一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他的手隨意的撥弄著桌子上的報紙,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誰都沒有見過大王子,聯邦人也沒有見過……”,他突然指向了之前說話的那人,“隻要我們都說你是大王子,在聯邦人的眼裏,你就是大王子。”
“你是大王子……”,他又指向了另外一個人,用肯定且極具掌控力的語調調侃道,“那麽你也有可能是大王子。”
“大家都有可能是大王子,那麽我有沒有可能是大王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內心裏有一絲隱藏很深的傲然和嘲弄,誰都沒有想到他這個“反暴政急先鋒”就是真正的大王子,這讓他有一種對所有事情認知程度方麵淩駕於其他人的優越感。
就像是其他人都還身處於迷霧之中,他的目光已經能夠穿透迷霧了,那種感覺討人喜歡。
房間裏不多的人被大王子的一段話震懾住了,是的,沒有人見過大王子,隻要有人承認,那麽誰都有可能是大王子。
這讓一些人有些興奮起來,如果他們的領袖成為大王子並且在聯邦人的幫助下成為了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這些人,這些組織的中堅力量有機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統治階層?
一想到這裏,什麽理想,什麽未來,都擋不住特權與權力給人們的衝擊,有些人的呼吸已然些許的急促,他們的目光都火熱的看著大王子。
大王子向後依靠,略微揚著頭,“等我代替了大王子成為了人們眼中的那個人之後,我會想辦法把你們都安排進政府裏,到時候我們從上到下牢牢的掌握住這個國家的一切,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具有和外國人談判的權力。”
“所以我說,不要著急,我們還有機會,現在要做的就是隱藏起來,然後必要的時候為我造勢,明白了嗎?”
交代完這些事情之後大王子就遣散了所有人,然後悄然的通過密道離開了王宮,並且登上了前往伊斯的船。
伊斯作為一個中立國並不在社會上受到太多的關注,人們談到這個國家最多的還是它的漁業和醫療業,至於教育什麽的隻能說一般。
選擇這樣一個國家作為留學國家的目的,也是因為它不受人關注,人們不會在意自己的同學是不是某個國家的王子或者公主。
這也方便他的替身隱藏下來。
從納加利爾到伊斯隻要兩天時間,兩天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說聯邦的一部分海軍率先登陸納加利爾,並在快捷方便的交通係統下抵達了王都。
聯合開發公司的一些武裝力量也配合了海軍方麵的進攻,輕而易舉的就擊潰了一群謀逆者,並且把王室成員從反政府武裝的手中解救了出來。
是的,納加利爾國大黨再次成為了“反政府武裝”,就和他們的前身納加利爾青年黨一樣。
整個攻防過程沒有絲毫的波瀾,零星的抵抗也沒有持續幾分鍾。
看著報紙上那些外國人以保護王宮為理由暫時占據了王宮,大王子的表情就很難看。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王宮是神聖的,是具有特別意義的,是不容外國人玷汙的地方!
如果他知道在某些人的指揮下,聯合開發公司搬走了很多具有曆史意義的古董,器具,甚至是王座,可能他會更生氣。
這一切,都在大王子抵達伊斯時暫時告一段落。
他很快就來到了他“留學”的地方,一個不是很起眼的城市,剛從車站出來的大王子隨手買了一份本地的報紙,這就是一種習慣性的行為,很多人有這樣的習慣。
走到什麽地方,如果有書報攤就買一份報紙或者雜誌,一方麵這些東西可以為他們打發時間,另外一方麵有必要的時候,書報也是很好的用來隱藏自己的道具。
但讓大王子難以置信的是,報紙的頭版頭條居然就有“他”。
他的替身,一個和他有著三分相似的納加利爾人出現在了報紙的頭版頭條上,標題為《隱藏在我們中的王子》。
他快速的閱讀著,他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接下來他所探知的內容讓他很絕望。
聯邦人提前一天找到了這裏,並且找到了他的“替身”,那個納加利爾人,並且把“他”保護了起來。
對於一個中立國裏一個不起眼的城市而言,一個在學校裏默默讀了很多年書都沒有畢業的學生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國家的王子,這種極具戲劇性的事情很容易就讓本地人陷入到某種狂熱的情緒中。
人們開始爭相報道,同學們,老師們,一個個都站出來向其他人介紹他們對“王子”的認知,還有些女孩站出來表示懷了王子的孩子,希望能和王子一起離開。
站在街頭的大王子腦袋一片空白,看著那個曾經在他麵前唯唯諾諾,連頭都不敢抬的替身,此時在報紙頭版頭條上麵帶矜持笑容的意氣風發,難道他不明白他就他媽的是個假的嗎?
好半天回過神來的大王子認為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他被聯邦人的速度嚇了一跳的同時,也必須想辦法盡快彌補。
如果聯邦人認定了他的替身就是大王子,這對他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別說以後重新振興王室了,他連王室成員的身份都會被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