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沒有自由,其實現在的日子過得不錯。
普雷頓躺在**翹著腿,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有些感慨。
平靜的生活的確消磨人心,不知不覺他已經開始習慣了這裏的生活,雖然無趣,枯燥,但也有著從來都沒有過的安全感。
一開始他很反感外麵的那些軍人,他覺得這些人就是自己通往自由的阻礙,可現在他希望這些人能再多點,這樣他睡覺的時候就不要擔心會有人把槍口抵在自己的後腦勺上。
正看著聯邦的電視節目發出傻笑時,門開了。
“你們應該學會敲門!”披著一件睡袍,隻穿著短褲的普雷頓一點也沒有“犯人”的覺悟,他就像是……在度假一樣呢。
等他轉過頭時,才發現來的人不是安委會的人,而是特魯曼。
他隨手關了電視,轉身看著走過來的特魯曼先生,“又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
特魯曼先生有些意外,“看起來你很適應這裏的生活。”
“誰又能不適應呢?”普雷頓攤著手看了看四周,“如果你們允許我找一些姑娘就更好了,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全靠手解決……”
考慮到普雷頓被抓的消息還沒有透露出去,所以他想要解決生理問題的想法就很難得到滿足。
對於聯邦來說讓他貿然的接觸外界人物就必然有可能會泄露他的蹤跡,所以他現在除了不能和外界聯係,也不能見外麵的人,更不可能有應招過來。
“在聯邦應招是違法的……”,特魯曼先生提醒了一句,“犯法的代價很慘重,我必須提醒你。”
普雷頓嗤笑了一聲,他來過聯邦不止一次,布佩恩上的一些模特經紀公司的名片他都有,聯邦人就是虛偽,明明什麽都有,卻非要不承認。
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犯法嗎?那算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人,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他說著頓了頓,“這次你來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你需要透露一些消息出去……”
不到一個小時之後,特魯曼先生離開了用來監禁普雷頓的地方,順帶著他讓安委會的人送了一些新的成人電影進去,為這個“海盜頭子”提供一些生活素材。
與此同時,在蓋弗拉,幾名大臣突然要求見皇帝。
這段時間不怎麽頭疼的皇帝難得的臉上有些笑容,在偏廳中,他笑盈盈的接待了這些大臣。
“看起來你們似乎很焦急,又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他手上做了一個動作,皇室總管立刻安排下人為皇帝和大臣們端上來一杯杯下午茶和糕點。
貴族和皇室之間的關係並非完全的對立,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表現,相當的複雜。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由防務大臣先開口,“陛下,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聯邦總統同意了二十餘項軍事項目立項,包括擴建海軍和增加相應的各種軍艦……”
原本皇帝臉上還有一些笑容,此時此刻一下子都沒了,好心情完全沒有了!
“擴軍?”他重問了一句,“你是說聯邦要擴軍了?”
防務大臣一臉的愛莫能助,“從我知道的情況來看,的確是這樣。”
“嘶……”,皇帝陛下挺直了上身,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扶著自己的額頭。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他討厭這種感覺。
“他們……是想要挑起戰爭嗎,在這個時候擴軍?”皇帝陛下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聯邦一直以來都在裁軍,也沒有什麽新的軍事計劃,所以即便蓋弗拉人輸掉了關鍵的海戰,但也沒有太過於緊張,全世界都沒有因此過於緊張。
一個依舊在裁軍來表達自己無害的國家即便有強大的軍事力量,這股軍事力量也隻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的合法權益的,他們那麽一點軍隊根本不夠侵略誰,大家都相安無事。
但此時此刻突然間聯邦開始擴軍,據說還有很多軍備計劃,蓋弗拉皇帝的腦子一瞬間就要炸了。
他覺得,是不是那位總統先生認為自己勝券在握,必然能贏得大選,所以打算做一個侵略者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聯邦那種奇葩的社會,鬼知道會孕育出怎樣扭曲的政治和軍事思想!
“還有什麽事情都一口氣說出來吧!”感覺不會再有更壞的事,皇帝讓他們把今天的不愉快都拿出來分享一下。
果然,很不愉快。
“之前聯邦的貨船遭到了劫持和擊沉,他們國內一些人認為這可能和我們有關係……”,海軍大臣給出了自己的消息,“這隻是一種猜測,但……我們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
“另外,我通過一些方法拿到了一些聯邦那邊的資料,他們打算新建的艦隊在艦船的選擇上,參數全麵超過了我們所有現役的同類型戰艦。”
“他們打算用性能和科技來彌補和我們之間的差距,您必須重視起來!”
“一旦聯邦的軍艦在性能參數上全麵超越我們太多,我們水手的經驗就價值不大,到時候即使沒有潛艇參戰,我們在正麵戰場上恐怕也很難取得勝利。”
他沉聲說出了一個蓋弗拉人認知已久的真理,“畢竟炮彈每多飛一公裏,危險就遠離我們一公裏!”
這句話是蓋弗拉進入大航海時代時的海軍大臣說出的,大概的意思是“隻要我們比別人射的遠,我們就能先摧毀敵人的戰艦,減少我們的損失”
這個思想一直指導著蓋弗拉的海軍發展,哪怕是今天,它依舊是蓋弗拉海軍的核心思想。
看著還有些猶豫的皇帝,海軍大臣直接說道,“陛下,我們也要啟動新的造艦計劃,至少在參數和性能上不能太落後!”
防務大臣也有相同的看法,“除了新的戰艦之外,陛下,我們還要加速對新型火藥和火炮的研究計劃,一旦未來聯邦打算挑戰世界,我們有可能是最後的堅壁。”
“同時考慮到安美利亞地區的特殊性質,我們應該在當地港口布置大量岸炮,以預防聯邦人突然發動戰爭。”
皇帝陛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們一直說戰爭戰爭的,真的會發生戰爭嗎?”
大臣們沉默了片刻之後,首相提出了一個問題,“陛下,如果現在全世界都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擁有占領全世界的兵力和能力,您會怎麽選。”
皇帝陛下沒有繼續說話了。
野心和能力成正比,一個流水線上的工人的野心大概就是當一個線長或者車間主管。
或者再大一點,但這個範圍僅限於工廠內部,因為他的能力和他能力的極限也隻有這樣了,再往上就不是野心,而是妄想。
對於一個公司的高層來說,可能這些人的野心就是獲得更多的股權,牢牢控製這個公司,讓它上市,然後開分公司或者自己創業實現財富自由。
能力和野心成為正比,現在蓋弗拉皇帝之所以能安靜地發展就是因為他們在海戰上找不到遏製聯邦潛艇的方式。
但如果,如果蓋弗拉贏了那場海戰,恐怕蓋弗拉的軍艦現在已經滿世界跑地去“維護世界和平”了。
所以是否能夠醞釀一個驚人的野心看的還是能力。
蓋弗拉皇帝很清楚,一旦聯邦認為自己已經無敵了,他們就會開始嚐試著接觸周圍的那些國家,通過各種方式,然後想辦法獲得更多的領土、利潤、人口……
“不能放任聯邦這樣不受控製的膨脹下去,我們應該做點什麽。”帝國皇帝回過神來,給出了自己的看法,“至少不能讓你他們那麽順利的膨脹。”他稍稍修改了一下。
此時首相主動站了起來,“陛下,我們應該向國際社會公布我們的計劃,同時提議盟國進行軍事演習。”
“我相信當我們的朋友們發現聯邦目前表現出的攻擊性時,他們會非常樂意和我們一起共同捍衛我們自己的權力!”
就在當天,蓋弗拉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向國際社會發布接下來四年內的軍事計劃,全球嘩然。
更讓人看不懂的是在第二天,聯邦的擴軍和軍備更迭計劃就被莫名的曝光出來,同時蓋弗拉和戰勝國同盟宣布將會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在西大洋展開軍事演習。
用蓋弗拉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在和平的時候不忘記戰爭的殘酷,用演習來確保軍隊的戰鬥力。
理由很充足,甚至聯邦都在受邀名單之中,短時間內國際局勢陷入到一片迷霧當中。
“所以……軍方根本沒有時間答應梅根財團的要求,為他們的貨船保駕護航。”坐在沙發裏翹著腿的林奇一臉輕鬆的看著沃德裏克先生,“最後一塊石頭,搬開了。”
沃德裏克先看著林奇的時候眼神有點飄忽,神情有點恍惚,不知不覺中林奇居然已經成長到了讓他都不敢想的地步。
這已經不是“計謀”這個詞能形容的了,如果他的想法被特魯曼先生知道,一定會引為知己。
在特魯曼先生看來,這種通過一些小事情改變國際環境的能力不用在政治上太可惜了。
片刻後,沃德裏克先生回過神來,他看著林奇,稱讚道,“你真他媽的是一個人才!”
林奇微微頷首,“感謝你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