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煙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立即扭過頭。

到此時,她才發現,他在她的房間時還是收斂的,至少從未當著她的麵脫過衣衫。

現在好了,到了他的地盤,他自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她極度懷疑這樣下去,她會長針眼。

夜君扉的嘴角微勾,眼裏有笑意漫出。

隻是那笑意很快就散了,有人在他的新婚夜算計他,這事肯定不能就這麽算了。

他一邊換衣衫一邊問:“這種毒你調製的出來嗎?”

林岫煙搖頭:“我學的是救人的醫術,不會害人的毒術。”

她前世拜醫聖為師時,醫聖說她心裏的殺意太重,學了毒術後很可能會變成女魔頭,不願意教她毒術。

隻是醫毒不分家,她學醫的時候稍微也接觸過毒,但是學的都是用毒救人的法子。

所以她雖然看得懂別人看毒的手法,卻製不出那種極致狠辣的毒。

夜君扉笑了笑:“你不會也好,這種髒手的活我自己來就好。”

林岫煙想回頭看他,卻又怕看到不該看的,心情略有些複雜。

夜君扉穿好衣衫道:“你也換套衣衫吧。”

他說完遞給她一整套衣衫,裏麵包括一套紅色的裙子,一件內衫,一件肚兜。

林岫煙的嫁妝之前就有備好,曲霜月為她做了不少的新衣,出嫁的時候都帶了過來。

她的那些箱籠,此時都在旁邊庫房裏放著,這套衣衫是他讓人給她做的。

林岫煙看了他一眼,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果斷去旁邊淨房去換。

這是一條料子極好的大紅色長裙,雖不如她昨天的嫁衣華麗,價錢卻不會比她的嫁衣便宜。

她穿好後問他:“會不會太隆重了些?”

夜君扉見她穿上這條裙子,便有些挪不開眼睛。

昨天她當眾揭了蓋頭,讓他的心裏有些不快,他不是唯一看到她的美的人,今日圓了他的願望。

裙子將她身材上所有的優點都呈現出來,襯得她的纖腰不盈一握,雪膚花貌。

他有一種將這條裙子撕了將她撲倒地衝動。

他的喉結滾了滾,聲音微微有些啞:“不隆重,卻便宜了別人。”

他說完又從櫃子裏拿出一件珍珠衫讓她套上:“第一次見公婆,當然得隆重些。”

珍珠衫用的是極為珍貴的粉色珍珠,顆粒雖然不算大,卻十分昂貴。

且被這件珍珠衫一罩,她的好身材遮了大半,卻越發襯得她明豔照人。

林岫煙見他接二連三拿出合她身材,卻又十分昂貴的衣衫,忍不住問:“這些衣衫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夜君扉回答:“珍珠衫是我在京城的時候,狗皇帝賞的。”

“這套衣裙是我量了你的尺寸後早早讓人做的,原本是想討你歡心,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

林岫煙問:“你什麽時候量了我尺寸?”

夜君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你當我每天抱著你睡是白睡的?”

林岫煙:“……”

她就不該問他這種問題!

夜君扉拿起一塊雪色的帕子,將袖子拉起來,在手腕處割了一道口子,將血滴到帕子上,再團了團。

林岫煙意識到他在做什麽後,臉微微泛紅。

夜君扉將帕子往**一扔後舉著已經不流血的手腕道:“娘子,疼!幫我吹吹!”

林岫煙:“……”

這會知道疼了?也不知道是他的反射弧長還是裝的。

她更傾向於他是裝的。

她看著他道:“其實這東西我也準備了。”

她說完從腿上扯下一個裝著紅色**的瓶子,裏麵裝的是雞血。

夜君扉:“……”

他原本不覺得手腕疼,這會倒真覺得有些疼了。

林岫煙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想笑,又掏出一個小瓶子,從裏麵拿出傷藥為他抹在傷口處。

夜君扉有些無語,她昨天身上到底帶了多少種藥?

等兩人在房間裏洗漱完,磨磨嘰嘰地出來時,已經將近中午。

平南王等他們過來敬茶,已經把一杯茶來來回回地衝了十幾次,都沒有茶味了。

“逆子”這個詞他更是罵了不下一千遍。

以至於他們過來的時候,平南王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知道罵夜君扉大概會被氣到,便挑軟柿子捏。

他冷冷地看了林岫煙一眼:“你爹娘沒教過你規矩嗎?”

林岫煙回答:“我家就三口人,我爹說我就是最大的規矩,家裏所有人都要圍著我轉。”

平南王:“……”

他發現,她懟起人來,一點都不比夜君扉遜色。

他冷聲道:“放肆!你嫁入王府後,就得按王府的規矩來!”

林岫煙十分淡定地道:“我的規矩都是世子教的,如果有哪裏不對,王爺去罵世子吧!”

“畢竟我初來王府,不知者無罪。”

這個時候肯定甩鍋給夜君扉啊,反正他們父子關係那麽緊張。

平南王:“……”

他的心口被氣得發疼。

他意識到一件事,之前隻有夜君扉一人氣他,現在夜君扉把林岫煙娶回來,就變成兩口子一起氣他。

他瞪著夜君扉道:“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娶的女子?”

夜君扉笑得十分溫柔:“對啊,父王你看她的性子多好,我越看越喜歡。”

“遠的不說,就昨天她收拾安樂公主的事,我相信一定深得父王的歡心。”

“父王也不用賞她太多的東西,把你屋裏的那株珊瑚樹賞她就行了。”

平南王聽到這話冷笑一聲:“她當眾毆打公主,差點就把整個平南王府全栽進去!”

夜君扉的桃花眼微冷,卻笑道:“那不也沒栽進去嘛!”

“昨夜平南王府裏所有的人都是慫包,讓新婦出頭,事辦完了,就秋後算賬。”

“父王,請問你的臉在哪裏?”

平南王被噎得差點沒岔氣,平南王妃忙微笑著道:“王爺,昨夜的事情,我也覺得岫煙做得不錯。”

“若真讓安樂公主嫁進平南王府,往後府裏怕是再無寧日。”

她看到林岫煙身上的那件珍珠衫,心裏有些堵。

她貴為王妃,都沒有能擁有如此昂貴的珍珠衫。